王爷,王妃喊你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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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一直是他

    头有点重,宁时迁只手撑着下颚,挑眸看向他。

    瓮声含糊不清道:“我像哪里不好吗?”

    顾隐放下手中茶杯:“我看你哪里都不好。”

    宁时迁忽的想起一件事。

    “你不是喜欢黑云外吗?还要跟我公平竞争来着。”

    顾隐眸光微闪:“是啊,怎么了?”

    “你是任务完成就来了四王府吗?没回宫复命?没听说黑云外就是白九霄吗?”宁时迁问。

    问完,又兀自摇头:“不对,不对,你应该是知道了黑云外就是白九霄了,不然怎么会冒出一句问我还好吗?”

    “嗯,知道了。”顾隐道。

    宁时迁闻言,便抬头看向他。

    凝眸望进他的眼睛。

    顾隐被他看得有点心虚。

    “看什么?看我有没有伤心难过吗?”

    宁时迁没做声,只凝着他不放。

    顾隐端杯战术性喝了一口水。

    “我当然有啊,只不过,我深知,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难过,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所以,我们活着的人得往前看,往前走。”

    宁时迁垂眸笑了。

    什么都没说。

    顾隐知道他笑什么,但他又不好解释。

    他答应过白九霄,绝不告诉他她还活着的。

    “听说,你老早就知道黑云外是白九霄?”

    这点刚刚景帝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挺震惊的。

    他一直以为宁时迁不知道的,一直以为他是白九霄女儿身暴露之后才知道的。

    原来,竟早就知道。

    “所以,那夜,你试丹致狂,去天牢,不是去杀她的,而是去救她的?”顾隐问。

    宁时迁冷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啊,如果你不出来坏事,她又何至于会被我刺到?”

    顾隐惊讶。

    “所以,当时,你并非砍她,而是想要砍她脚链手链?”

    “不然呢?你觉得我剑法会不准到杀个手脚皆被锁住的人都杀不了?”

    顾隐:“.”

    是他草率了!

    “那所以,食丹致狂也是假?”

    “那倒也不全是假,确实致狂了,只不过,我认识她,也知道自己要救她。”

    顾隐没听太懂,也没多问。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你为何会去救她?”宁时迁突然问。

    当时他给他的说法是,他正好执勤经过,听到里面的动静进去的,之所以阻止他,是因为见他是不清醒的状态,而对方是白九霄,一旦死在大赵,死在他手,大赵有麻烦,他更有麻烦。

    当时他信了。

    现在想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你几时知道她就是黑云外的?”他开门见山。

    顾隐一怔,不意他突然这样问。

    默了默,觉得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遂实言道:“在大赵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宁时迁惊讶了。

    难以置信:“几时?”

    “就是去给她下断肠的时候。”顾隐道。

    宁时迁微微眯了眸子,睇着他:“下断肠,如何知道的?”

    顾隐抿了抿唇。

    “那日,我一路跟踪她,想趁她不备下毒,后来发现她去了城郊密林里的一处房子里,待我进去时,发现她走火入魔了,她将自己绑缚在一个铁柱上,手脚皆被缚,就”

    顾隐顿了顿:“就跟那日在桑临天牢时一样绑缚着。”

    “她在痛苦的嚎叫,我见她毫无还手之力,就将断肠喂给了她.”

    顾隐的话还没说完,宁时迁“啪”的一掌拍在桌案上:“你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她下的毒?!”

    顾隐吓得不轻,嗫嚅道:“当当时又不知道她是是好人。”

    “然后呢?”宁时迁的脸色很难看。

    “然后,她发作结束了,自己松了绑,趁我不备,给我喂了一粒‘死同穴’,再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我当时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带了解药.”说到这里,顾隐才惊觉不能说,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不能说!

    然而,话都说到这里了,宁时迁又是聪明人,瞬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脸色一变,直接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砸向他。

    顾隐毫无防备,躲避不及,被那本书砸中面门。

    痛得他瞳孔一敛。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顾隐捂着鼻子,皱着眉,语气委屈。

    宁时迁紧紧抿着薄唇,胸口起伏着,闭了闭眼,再睁开,问他:“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想找解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她的胸。”

    见宁时迁眸色骇人,他又连忙补充道:“隔着里衣,隔着里衣的。”

    “这还叫没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宁时迁再次抓了桌上的茶壶。

    这次顾隐早有防备,当即弹跳而起,待宁时迁扔砸过来,他闪身险险避开。

    “你这人太不讲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茶壶砸到地上,“嘭”的一声碎掉。

    里面的茶水撒得地上到处都是。

    “除此之外呢?”宁时迁又问。

    “没了,我当时吓得不行,又震惊得不行,她很快就醒了。”顾隐道。

    宁时迁直勾勾盯着他。

    顾隐也不敢近前,就站在好几步开外:“你别这样,我怕。”

    “你那时就知她是女子,竟一直瞒我至今。”宁时迁凉凉道。

    顾隐当即就嚷了:“你不是也早知她是女子,也一直瞒着我吗?”

    “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我同她本就有情,你跟她只萍水相逢。”宁时迁道。

    顾隐:“.”

    这个时候还跟他争这个味儿。

    那如果知道她还活着,只有他知道,甚至让他不要告诉他,那不得吐血啊?

    “凉衍,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有你不说的理由,我有我不说的原因,就算我们的原因不同,但至少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不说是为了保护她。你也看到了,我没伤害过她吧,除了那次断肠,那次断肠也是因为你才下的。”

    宁时迁身形一晃,就像是闷头被人打了一棒。

    是啊,顾隐从没伤害过她。

    伤害她的人,是他。

    一直是他。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宁时迁抬眼,眸中有血色弥漫。

    “你身上的‘死同穴’怎么办?”他问。

    “哦,我找人看过解药了,说她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毒,只是普通的益气的药丸。”顾隐回道。

    是那日送她离开时,她自己告诉他的。

    “所以,你给她下断肠,她都没想要你的命。”宁时迁喃喃,眸中的血色更浓。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