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雨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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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考验

    至于两位当事人,一位被寒千雪封为护国将军,另一位扩展了晴曦阁,就云游四方了。有人说他前去修仙求道,亦或是归隐山野,不过问尘世;也有人说他克死他乡……事实倒也无从考证,最终倒也成就了近百年的一番佳话……

    沐锦看着一位护法,捋了捋胡须,淡淡的道:“秦雨护法,昔日一别,如今也已经有了近百载了,诸位可都安好啊……。”

    秦雨看着沐锦,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动了动嘴唇说道:“回掌门,吾等一切安好,自从你昔日一走,吾等便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

    “是啊,掌门,这些年来,我等一直记得你的教诲,此生必将晴曦阁发扬光大……。”众位长老齐声说道。

    “哈哈,诸位能如此想,是吾之幸,晴曦阁之福啊,哈……哈哈。”

    …………

    此时,晴曦阁后山之上,翠竹弥漫,虽说此时正是冬天,然此处竟无丝毫的雪花,全然是一片葱茏之意。后山山脚之下,时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赫然便是一湖清水,清澈见底,还有丝丝的热气在湖面浮动,水底的细沙,绿绿的水草随着清水缓缓的流动,时而还有几只小鱼掠过。此处正是晴曦阁的禁地-碧溪湖。

    在一处悬崖边,连绵不断的瀑布倾泻下来,瀑布正是这碧溪湖的源头,高达数百米的落差,宽约近十米,颇为壮观,阵阵的雾气在瀑布周围缠绕,更是一片祥和,犹如人间仙境。一男子端坐在湖水之中,瀑布之下,光赤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上,嘴角上长着胡须,眼睛微微闭着,如老僧入定般,古井不波,俊逸的面容,棱角分明,透露着不屈的神色,这男子赫然便是四年之前被雨子墨收为亲传弟子的季舒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季舒玄终缓缓睁开了眼睛。天呐!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幽暗、深邃、又仿若空洞般,只叫人看上一眼,就能陷入六道轮回之中。这双眼睛又似充满着无尽的怨恨,杀戮之气,像老鹰般锐利,锋芒毕露……

    只见季舒玄伸了伸懒腰,陶醉的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的站了起来,骨头之间的碰撞声‘吱嘎-吱嘎‘,富有节奏的传了出来,季舒玄只觉浑身轻松,他的身躯并不算魁梧,甚至有些瘦弱,然而就在这样的身躯之下,却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八块腹肌清晰可见,皮肤略显黝黑,这是常年练功导致的……

    季舒玄看了看湖水,‘扑通’一声,窜入了水中,欢快淋漓的在湖水中畅游,天真无邪,笑容是那样的活泼、纯真,季舒玄本就俊朗,此时就又加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浑然没有那种可怕的杀气…虽然他肩负着巨大的仇恨,可他也毕竟是一个二十不到的男子,在此刻已经充分的体现出了那种年少快乐的心性。

    欢快了许久,季舒玄才光赤着上身,不舍的从水中出来,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残阳如血,映衬着远处天边的雪景,倒显得愈加祥和、纯朴。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季舒玄向着竹林深处走去,这是一条幽径小道,青石板铺成的道路,曲曲折折,看不到尽头,丝丝的雾气从两旁的竹林中传出,更添了几分朦胧之意,好似要让人陷入其中。哦,不!这竹林中本就是一道阵法-幻空阵。所谓幻空阵,乃是三小阵、三中阵、三大阵叠加组成,变幻莫测、相辅相成、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梦如幻,方为幻空。只要陷入此阵法之中,就算是一只鸟怕也是会困死在其中。这阵法建立在这竹林中,倒也得天独厚。

    竹林深处,一阵阵箫声缓缓传出,悠远深长,又使人仿若沉迷其中。只见一老者盘腿坐在竹屋上,双手持着一支箫,眼睛微微闭着,老者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生气,怕是如果不是有箫声证明的话,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老者仍旧沉醉在自己的箫声之中,不被外界所扰动。就是这样的一个瘦弱的老者,他赫然便是季舒玄的师尊-雨子墨。良久,箫声已然消散了……

    季舒玄缓缓的走近竹屋,身后的竹林就沙沙的响了起来,声音本不是很大,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听见,然而季舒玄从小就修行,听觉本就超于常人,此时‘咻’的一声,只见从竹林中射出了一根半米长的竹子,细长、尖口,极为锋利。说时迟,那时快;尽管季舒玄一个侧身便躲过了那根竹子,但是衣服的一角依旧被割掉了,只见那根竹子飞快地向后射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空气被压缩的痕迹,直直的插入了季舒玄身后的一根碗口大的竹子,拦腰截断,只在地上溅起了一圈圈灰尘。

    ‘咻、嗖、咻’,只见竹林中射出了近十根竹子,‘嗖、咻’。季舒玄双手着地,身体极速在地上旋转,带起了一阵阵的旋风,地上的尘土以及林中的竹叶也随之舞动,在他的身边旋转,与之成为一体;一些威力极大的竹子直接被震碎,烂成碎末,缓缓消散。

    这时只见雨子墨从竹林中走出,头上戴着斗笠,身着一席青布长衣,其上绣着片片竹林,两鬓的银发散落在衣服上,整洁干净,仙风道骨。手持一根竹剑,面容平静,眼睛静静的,不见一丝的波澜,开口道:“徒儿,岁月如梭,自你拜我为师,如今也已四年了,今日就让我来试试你的深浅吧!”

    “师父,徒儿岂敢与师父过招,这不是让我背上骂名吗……。”

    “呵呵,习武之人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

    “师父,那弟子就得罪了…”

    雨子墨和季舒玄,手持着竹剑,站在竹林中,风徐徐的吹了起来,竹树沙沙的摇动着,两人的头发散落在风里,飘飘洒洒,只见同时闪出手腕中的剑光,如同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

    雨子墨一转手臂,那竹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季舒玄的手搅进去,他的头发被丝丝剑气斩断.季舒玄顿时松开了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空中,那如墨般的发丝飘散在空气在,随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