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雨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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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梦醒时分,战事仍然

    近几日,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昔日的血腥、杀戮都已不见,可谁都知道在这一切的背后,正是由于季舒玄等人以血的代价换来的。将军府内欢声笑语,勃勃生机、欣欣向荣,崛起之势指日可待;府内人来人往,正是新招的家丁、婢女。

    季舒玄知道自己还有几日就要离去了,对于夜蓝、秦莞等人终有些许愧疚,于是陪着他们度过这一段时日。

    天边,夕阳殷红,只见数只大雁向着远方飞去,云彩斑驳;风有些萧瑟,又像是诉说着离别;一处山顶上,依偎着一对眷侣,天作之合;男子英俊潇洒、女子是倾城之貌,两人坐在一起,似乎是觉得些许伤感,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一切的情谊都在那柔情的眼神、举止之间,微风拂动着两人的头发,长长的青丝散在风中,男子伸出手揽着女子,她看着男子、靠在他的肩头,眼神中波光粼粼,脸色些许微红,更显得楚楚动人。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失去了颜色、为之动容。

    红尘初妆,山河无疆。最初的面庞,碾碎梦魇无常,命格无双。

    最后一夜,房内;季舒玄同夜蓝相拥而眠,一夜无语;没有那海誓山盟、甜美的誓言,两人的情谊早已超脱了世俗,所有美好的承诺都在不言中。夜蓝看着枕边人,淡淡的泪光从脸颊滑过;望着窗外的明月,月光凄凉;徐徐清风,有些冷有些凉,她知道这是他的使命、责任,她不能阻止。她轻轻的在他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缓缓移开,有些不舍,看着他的面容,想深深地记住。

    时年季舒玄年仅二十,夜蓝十八岁。

    天亮了,照亮了泪光;泪干了,枕边地彷徨。

    季舒玄身披一身铠甲,层层的鳞甲交错,黑色的披风散落在风中,此时更是风姿卓越。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腰佩一柄长剑,三尺有余,丝丝的阴冷、霸道之气锋芒毕露,此剑正是魔玄。秦莞整理着季舒玄的铠甲,随即拿出了一封信。

    “夜蓝给你的,你不要辜负了她”

    他接过了信,拜别了秦莞等人,看着一处阁楼,眼中是浓浓地爱意,牵挂。转过身率领着近百位的兵卒离开了将军府,嗒嗒的马蹄声、兵卒的行走声在街道里回荡,悠长深远。这是一曲战歌,离别的笙箫。

    阁楼上,夜蓝伏在窗口,痴痴地望着季舒玄远远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完全属于那个男子,一生一世。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无人知晓她的伤楚、亦或是她的热泪在脸庞上滑落。

    途中,季舒玄拿着那封信,缓缓的打开。洁净的纸张上是娟秀的字体,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依稀可见几滴泪痕。“舒玄,我会等你回来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生死两峥嵘,碧血英风颂。感君遗留意,诗成数英雄。”

    季舒玄看完了信,轻轻地放进了怀里,回首着来时的路,有些感伤;随即快马加鞭向着远方前行。他知道这是她的执着、更是一份承诺。

    ………

    七年光景,这是一个战火硝烟的年代;整个浣月国歌颂者一个人的名字,他是战神、是不败的神话。原因无他,只因此人为了浣月国的安危南征北战,倾尽了七年的年华,上百次大战,从未败过一次,终成就一番霸业。

    男子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正是季舒玄,这七年间,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他已然是更加的成熟。

    是时局造就了他,亦或是他成就了时局。

    ‘呜~呜,’

    几声号角吹响,季舒玄从往日的回忆中苏醒了,看着来势汹汹的敌军,俊秀的面庞上平静无比,目光坚定、无畏无惧。这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注定是失败的,然而肩负着浣月国以及将军府中的家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退宿。

    虽君主无情,然臣子却不得不为国家献忠,或许对将士来说,战死沙场便是无上的荣耀。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那八匹马的马车中,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缓缓从车篷里走出,明黄色的龙袍,其上的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丝丝金光,极为耀眼。一种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气势从他的眼神中射出。他赫然便是崆蛉国的太子-司徒空。他看着城楼之上穿着一道黑色披风的男子开口道。

    “季将军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二十七岁就是一个国家的将军了,可是比你的父亲季羽前辈更甚一筹。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和将军你成为朋友,呵呵!”

    司徒空本就冷酷、苍白的面容浮现了一抹笑容,倒是显得格外渗人,极为的不协调。

    “司徒空,道不同不相与谋,我们各为其主,注定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战吧!”

    季舒玄看了一眼那数千将士、身后的浣月国,又看了一眼夜蓝,铿锵有力的说道。

    随即两军摆开阵势,正所谓两军对垒,必有一伤。那一刻,鼓声、号角声,络绎不绝。可是兵力悬殊实在是太大,一方拥兵五万之众,另一方仅有八千左右。又因为浣月国君主寒千雪及朝中大臣的排挤,断了粮草,钱财。

    两军相交,则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断了粮草,就如同被捏住了咽喉一般,这无疑是致命的伤害。虽说这金锁关内储备了一些粮草,可是又能支撑多久?

    只见敌方派出了一名将士,此人身材魁梧,是一位黑脸大汉,方脸、胡须极长,在脸庞胡乱生长着,怒目圆睁,显得极为骇人。

    他骑着一匹马,那匹马浑身上下透露着一阵阵的血腥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沙场。黑脸大汉手拿着一柄长斧,斧长有八尺有余,其上布满着丝丝纹路,只消一看,仿若有着一种夺人心魄的作用。他骑着马缓缓地向前走着,来到了两军对垒的中间,只见他把长斧往地上一放,顿时地面像蜘蛛网一般向着四方散开,溅起一圈圈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