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

    墨雁秋看着还在发愣中的周青山，递过来一块帕子。

    周青山接过，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心中暗自庆幸，只是修炼区区‘养法’和‘打法’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要是冒然搬运气血……

    周青山擦拭身体，在躺椅上稍稍休息了一会，一边和墨雁秋聊着三十六路飞燕手细节。

    墨雁秋一一细心解惑，她在此真功已是小成境界，是她主要辅修真功，“一心二用”在战斗中极为强大。

    周青山忽然目光一瞥，见放在旁边的武圣心法，主动向墨雁秋询问：

    “雁秋，你在演武堂有没有听说过‘武圣’这样的称号？它是不是指第二重天的武者境界？”

    “武圣？！你从哪里听来的？”

    墨雁秋面容肃然。

    周青山见状愣了一下，拿着‘武圣心法’递给她，回道：“在这上看到的，上面写着武圣心法，我觉着有股莫名的霸气。”

    “武圣心法？”

    墨雁秋拿过武圣心法，知道这是垂钓上来的宝物，好奇翻了几页，她说道：

    “这武圣可不是什么境界，演武堂记载‘称祖道圣’的武者，都在人族历史上留下过浓墨厚彩的一笔。”

    “那是劈山开路，铸兵开宗，著书立说，传承武道的圣贤敬称！”

    “演武堂竟然还讲历史？”周青山诧异不已，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可是‘思想’的传承，有历史的族群才会有凝聚力，才能延绵万代。

    对于赵国，他们这些底层领主还有武者基本上谈不上什么归属感，很多人不读书不识字，甚至都不知道黑云城之上还有一个赵国存在！

    可见这演武堂有多么特别。

    墨雁秋略微自豪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演武堂的老师都是来自各大武道山门，李师宗门更是有真武宗师在世。”

    “真武宗师？那‘称祖道圣’又得是什么境界的武者？”周青山不懂就问。

    这里九成九的人，知道的武道最高境界就是——举兵境。

    包括他。

    别说农户，大部分武者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举兵境出手，就如同周青山前世如果不是有百度百科，恐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当地县城的领导长什么样子。

    何况是信息如此闭塞，等级森严的封建异世。

    墨雁秋望着周青山满脸的求知欲，道：“我给你简单说说，武道第二重天有三个境界。”

    “一为举兵，突破肉体极限，点燃灵性之火，诞生心神，便可尝试举那不可思议之灵兵，才能以精魄灵兵为根基继续攀登武道。”

    “二为飞天，打通天地二桥，凝聚大日熔炉，气力无穷，御空而行。”

    “三为真武，身魂合兵，混元如一，气压天地，崩山裂海，宛如仙神降世。”

    “这后面两个境界其实我知道的不多，但赵国所属灵境，只有三位真武宗师在世。”

    墨雁秋说罢，又补了一句。

    崩山裂海？这么强？可又想到小炎雀的威能，又觉得理所当然。

    周青山思索片刻，问：“宛如仙神？这是武道第二重天？那真武境宗师难道得了长生不成？”

    墨雁秋沉吟片刻：“长生？算吧，举兵寿二百载，飞天寿三百载，真武寿五百载。”

    “五百载岁月比之赵国存在的时间还要长久，在凡人武者眼中，说是得了长生也没错。”

    “仙神只有五百载？那武道第三重天呢？”闻言周青山微微皱眉。

    要知道前世神话记载的仙神动不动就几万年寿命，甚至与天地同寿，两者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墨雁秋如实道：“第三重天，演武堂也没记载，不过人族历史记载的极限寿命只有八百载！”

    “哦？怎么说？”周青山看向墨雁秋，等她解惑。

    墨雁秋仔细回忆了一下，将自己从演武堂听到的历史，说了出来：

    “武道诞生至今九万年，有记载的人族历史五万年，而赵国不过三百年。”

    “能称祖道圣者，不过百余人。”

    “人族出祖地，入虚境，沿母河，寻灵境，蛮荒时代，百族混居，妖魔横行，大地到处都是巨兽，人力不过百，不能修万法，却天生灵智，食之大补，增益智慧，沦为百族血食猪犬。”

    “万年间，有十三位武祖横空出世，观百族之法，以身开创出人族唯一可以修炼的法门，凝聚源血，可增气力，自此武道诞生。”

    “前三位武祖夹缝求生，尝百草，练大药，完善传播凝血法门，使得族群看到希望。”

    “中四位武祖练皮淬肉，锻骨换血，锤炼五脏六腑，开发人体潜能，终能搏杀巨兽，可已至武道尽头，进无可进，部落最强的武士不过给百族列强多增添了几分风味，族群勉强存活。”

    “后五位武祖奋百代之余烈，披荆斩棘，以命开路，血火种金莲，取妖魂魔心，以自身精魄铸就灵兵，留下传承灵兵，随之大兴，族群不过万年便跻身百族末位列强。”

    周青山细细品味着墨雁秋的回忆。

    感受着这久远的历史穿越在脑海中的浩瀚。

    武道的发展历程和人族的演化，只言片语却如此瑰丽而又崎岖。

    “怎么停了？这才十二位武祖，不是应该还有一位武祖吗？”等了一下没下文，周青山疑惑问道。

    墨雁秋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族群强盛，自然不愿族人沦为血食。百族大为不满，联手欲要清洗灵境，断绝武道传承。”

    “八百部族齐心协力，浴血奋战，乱战百年伤亡惨重，诞生数位绝世王者，得大战资粮，灵兵极限升华，使得武道更进一步，又有圣人观山水势开创战阵法，气机相连，合众之力，蝼蚁撼树，局势僵持不下。”

    “此举引得百族十大列强忌惮不已，有魔尊、妖神、禁忌接连出世，一举击溃人族联军，鲸吞百国，焚书绝武，碎兵灭种，族群末路。”

    “这第十三位武祖飘零半生，乱战不死，身后族群却尸横遍野，苍茫世界终孤身一人。

    见天地，见众生，见自我，悟道九十九，一步破真武，登第三重天，铸就无上神兵，

    斩魔尊！治退妖神！”

    “聚残兵，扭转乾坤，收拾山河，休养生息。枯坐百年，开宗著书，携三千门徒流转各大灵境，建立城池，驱逐妖魔，庇护苍生，传道大千。”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