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报
“对了小夏特,有个事你要记住。”
洁利卡难得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叮嘱着夏洛特。
“那个老狐狸十分不好对付,等下你别说话,让我来。”
“如果让他知道你和那家被查封的店有关联的话,会把你小时候用了几块尿布都给扒出来的!”
“嗯嗯。”夏洛特连忙应着。
随即两人做好了准备,立刻前往不远处的报刊亭。
那个四处吆喝的狐兽人见有人过来,很热情的迎上来招呼,“欢迎光……”
话刚出口,他便像是咬到舌头般惊叫起来,“老天,洁利卡怎么是你!”
狐兽人迅速挡在店门口,像只老母鸡般张开手,试图阻止洁利卡进入店内。
洁利卡可不管这些,她像拂去杂草般扒弄开狐兽人的阻挡,直接冲了进去,夏洛特则很听话的站在店外。
进店之后,洁利卡找到摆放最多报刊的桌子,然后轻轻一跃坐了上去。
随着她的动作,桌子吱嘎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抗议它“桌生”不可承受之重。
“不欢迎我吗,霍克尼老板?”
狐兽人在一旁看得耳朵上的毛都炸开,他赶紧走过来,卑躬屈膝的讨好这个不速之客。
“欢、欢迎,当然欢迎……”
“不过洁利卡,好像我们之间最近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
洁利卡随手拿起一本期刊翻看着,封面是关于总统莫朗尼的“桃色新闻”人物访谈。
“噢是吗,刚好我这里有个伤脑筋的业务,向你买几个情报——”
“半个月前,是谁把我们团‘医生’的出行卖给沃尔玛特团,导致他被绑架?”
“还有5天前,是谁把我在塔克尔街区的出行情报卖给萨玛琪团,害我被追了一个晚上!”
洁利卡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是在咆哮。
随着喀嚓几声,她手上的期刊被撕得粉碎,变成无数细长纸条,散落在她的脚下。
见事情败漏,狐兽人也不好继续委蛇,只得干笑几声。
“嘿嘿,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金钱才是最好的朋友。”
“什么时候你需要他们的情报,我给你打9折,保证准确热乎。”
“你们情报贩子真是二皮脸。”洁利卡竖起一个鄙视的手势。
“我只是信仰生存主义。”狐兽人不置可否。
“说正事。”洁利卡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碎纸,指了指刚才餐厅的方向,“问你个事,那家美食餐厅怎么关门了,我记得前几天还开着。”
“哦?”狐兽人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转音,眨巴的小眼睛立马透露出狡黠的神色。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这条街上还有什么是我霍克尼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价格嘛……”
狐兽人伸出4根手指在洁利卡面前晃悠。
“40份?”洁利卡诧异,“你可别坐地起价,这又不是什么特级机密。”
“情报,价值因人而异。”
狐兽人中气十足的阐述他的生存信仰,“有些情报对我来说只是随口听的街坊传闻,但对你而言,可能就是一份关乎生死的重要机密。”
“我只是收取了相较于你的‘合理价格’。”
“停,停停停。”
洁利卡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的这套说辞,在我们赏金猎人里可是很有名的,那可是著名情报组织‘终焉旅人’的企业文化。”
她揶揄着那精明的情报贩子,“他们可不会像一些阿猫阿狗一样,一份情报吃了东家吃西家。”
此时的狐兽人,并没有过于在意洁利卡的嘲讽。
他在这鱼龙混杂的地界锻炼出来的情报嗅觉,已经发现一直守在店外的“新面孔”,将会是一个争取买卖筹码的好帮手。
“刚才光顾着和老朋友打招呼,怠慢这位小伙了。”
狐兽人将谈话对象转移到夏洛特,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你是你是洁利卡的新搭档,还是她的委托人?”
“噢,我记得洁利卡并不喜欢莫沃利国的甜辣口,你们是为了一些工作上的内容,还是说和那家餐厅有什么联系……”
夏洛特还没来得及避让这烦人的家伙,眼前就闪过一道身影。
唰!
狐兽人毛茸茸的脸上顿时空出一块皮肉,几撮金红色的毛发争先恐后的脱离它的主人。
挡在夏洛特面前的洁利卡,手上多了一把银亮如水的匕首,上面还有着新鲜的血迹。
“这就是你的坏毛病了,霍克尼老板。”
“为了多争取谈判价格,老喜欢打听一些别人的隐私,也不管那些信息背后有没有取人性命的毒蛇。”
她调整匕首的锋刃,指向那个不知好歹的狐兽人。
“下一次,我会对准你的脖子。”
几滴豆大冷汗从狐兽人额头上冒出,但他很快调整气势,大义凛然的直嚷嚷——
“喂,我说你们这些野蛮的赏金猎人,什么时候能提高一点境界,境界懂吗?!”
“生意场上的事情,怎么老用打打杀杀的思维来解决?”
“我情报卖你贵一点,你就要杀我?”
这一次洁利卡直接把匕首架在狐兽人的脖子上,“你真的不怕?”
这个精明的老狐狸回应她一个商人的职业假笑,“只要你一刀弄不死我,咱俩还能继续做交易,只要价格公道。”
“呵,算了。你要真死了,尸体都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要钱。”
洁利卡放下架在狐兽人脖子上的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扔给他。
“这是你要的报酬。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其他什么也别问。”
狐兽人接住扔过来的硬币,确认数量后,立马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放松被炸裂的毛发,然后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们说的那家餐厅,前几天可出大事了!”
“就我听到的消息,一个来自兽盟的赏金猎人,在餐厅里吃了40份海鲜,结账时发现点餐时所说的龙虾38菲分一份,变成了38菲分一只,金额大大超出接受范围。”
“他认为这是餐厅的讹诈,是对兽盟人民的歧视,于是在餐厅里大打出手,虽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都在警方出面逮捕后平息。”
就这?
洁利卡露出不悦的神情,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但只是这样的情报,我霍克尼可不会收你4菲元的价格。”
狐兽人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这种事情本来在塔克尔街区也不是什么大新闻,毕竟你们这些赏金猎人,能动手绝不逼逼。”
“奇就奇在,那个赏金猎人进警察局的当晚就暴毙了。”
“同一天晚上,餐厅的老板没有和任何人交代,只留下一份遗书,自杀在餐厅里!”
夏洛特听到这,一下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自杀的是布鲁诺·威利斯老板吗?!”
狐兽人嗤之以鼻,“哼,还能是谁,我可不喜欢这个矮小的莫沃利人。”
不过他马上发现了商机,“怎么,对他的情报感兴趣?”
“现在有关他的情报可热门的很,白道黑道都抢着要。你手上要是有独家消息,我们可以做交易,价钱绝对给你市场最高!”
“你可别误会。”洁利卡立即搪塞道,“他只是很喜欢吃莫沃利国的食物,这次慕名而来却得到这样的噩耗,有些失望而已。”
“你接着说,遗书上写了什么。”
“啧啧。”狐兽人一双贼贼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转,并没有放弃对夏洛特的好奇,只是介于洁利卡的缘故不好发作。
“遗书上写着:我罪孽深重,为菲顿合众国的友好建交,自愿付出生命,以此赎罪。”
“很‘官方’的遗言,他真是自杀吗?”洁利卡嘲讽道,“这里可是菲顿合众国,我可听说之前有人自杀是自己朝背后捅了数刀。”
“那可就是警察的事情。”狐兽人摆出一副关心的语气踱来踱去,暗里则一直在往夏洛特的身边靠近,“不过,我的朋友,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你看看餐厅外抽闷烟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街道小警察们。”
“进出餐厅查案的都是ABI重案组特警,我可听说连那个重案明星‘暴风的雄狮’都出动了。”
他用近乎蛊惑的声音,在夏洛特旁边耳语,“你们真的没有关于那莫沃利人的情报吗?”
“小伙子,我看你挺缺钱的,要是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可以找我,绝对价格公道,我霍克尼做生意从来都是当交朋友……”
洁利卡可没有继续给他得手的机会,一把抓住夏洛特的手,快速逃离了报刊亭。
只留下狐兽人在身后大声呼喊着——
“哎,你们别走啊,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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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尼在店门口张望着,确认洁利卡已经走远。
他从身后取出一块写有“暂停营业”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口,便将铺面关了起来。
随即他将角落里的隐藏摄像头取下,进入报刊亭的暗室,然后迅速将摄像头中拍摄的照片冲洗出来,和原本贴在墙上的照片进行仔细对比。
是他!
霍克尼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狂喜表情。
他急忙走出暗室,打开隐藏在柜子后面的通讯器,开始拨打号码。
就在拨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思索一番后,他重新拨打另一个数字,是一个专用的内线号码。
接通后,他拿起听筒。
“这里是塔克尔街区霍克尼,请帮我转接主管处。”
“目标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