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年轻人
知希脑子里的钉子会时不时发作,所以一行人不得不先找了个酒店休息。只有一个大房间了,留给知希住,其他人住标间。
折腾了一天,知希终于能躺下休息了。万斯年则是去了闻人的房间,闻人正打算洗澡,看到他来,又把衣服放下了。
“还不睡。”
“我有事问你。”
“问吧。”
万斯年在床上坐下,想了想,说:“她这个一般是什么时候会发作?”
“这个不一定,甚至有一次我们正在追击死灵,结果她突然发作,差点没让对方砍成两截。但据我这么多年观察,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可能跟她的心情也有关。”
“心情?”
“我只是这么推测,因为我发现每次发作的时候,她似乎都格外的沉默。可能旅行家跟她说了什么。或许跟你有关呢?”
“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我记得那一年在俄罗斯,下了很大的雪,我们一起去了教堂,她在那里祷告了很久,一句话也不说。结果祷告完她就发作了,那次特别严重,整整四个小时。发作完了之后她在床上躺了三天。”
“为什么?”
“谁知道她的心里想着什么呢,在她的脸上,你能看出悲喜吗?”
知希永远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闻人又叮嘱道:“她的事,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我当然知道。”
“那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这个你拿着吧,主席的房卡。”闻人给了他一张房卡。
万斯年想了想,接过房卡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躺下,但是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宜年问:“知希前辈还好吗?”
隔离了几秒,万斯年起身:“我去看看。”
知希房间的门被刷开,万斯年进屋看了看她,她还在睡。于是万斯年轻轻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不到一分钟,黑暗里,知希突然说话了。
“你回去休息吧。”
万斯年回头,知希坐起来按开了床头的灯。
“你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有事叫我。”万斯年只好又回到了房间。宜年还没睡,问他:“怎么样?”
“没事。”
宜年很懂事,他没有追问知希的事,翻身过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大家继续返程,万斯年本来还说多休息几天,但是知希看起来已经完全没事了,她也不想再休息。所以一行人在下午的时候回到了BJ。
落地后本来要去酒店,但是姜灵约他们吃饭,于是大家又去了饭店。看到姜灵,万斯年又想起她跟姜秋阳的事,姜秋阳丝毫不知情,吃得很开心。
“还以为你们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知希解释:“简白那边当时有点状况,就回来了。”
“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
姜灵点点头,姜秋阳又问:“简白是谁啊?那个大帅哥?”
闻人乐了:“你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说到这个,姜秋阳好奇地问:“他不会长得很丑吧?所以才戴着那玩意?”
“你刚刚不还说他帅来着。”
“我看着还行,没您帅。”
“拍我马屁没有用。”
“我哪拍马屁了,您看看您这肱二头肌,一拳就能把万斯年打死吧。”万斯年没好气,扯自己干嘛?姜秋阳又朝着万斯年咧嘴一笑:“也能一拳把我打死,行了吧。不过说真的,他为什么要戴那个?”
“因为他长得太帅了。”闻人依旧不正经地说,“所以为了低调才戴着口罩。”
姜秋阳在跟闻人扯皮,姜灵也不管她,看了看崎绘里,说:“上次见你还是个小不点,长这么大了。”
“我倒是觉得我没有长高呢。”
崎绘里的确个子不高,一米五多点,看起来蛮可爱的。知希又问姜灵:“那你还要去洛特斯吗?”
“不去了,前段时间刚见过,懒得跑。我跟伊佐次先生打个电话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
“我还说邀请你去老宅子住两天。”
“我去那住什么。”
“陪我喝酒啊。”
“你还是少喝点吧。”
姜灵乐了:“我都多久没喝了。”
“昨天不是才喝过吗?”姜秋阳拆台。
“少管你妈的事。”
姜秋阳瘪了瘪嘴,万斯年算是知道姜秋阳这性格随谁了。姜灵又问闻人:“去不去?就去捡到你那个酒吧。”
“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换个由头调侃我?”
“你们都要跟闻人学。”姜灵跟几个小孩子说,“学习他身上大无畏的精神。”
“怎么了?”姜秋阳很好奇。
“下大雪呢,他非要跟着知希走,知希不带他,他在后面追车,是不是很不要脸?”
居然还有这回事,大家顿时都看向了闻人,闻人很无奈。反击道:“哎,时间过得真快,记得那天雪很大,你因为失恋喝多了在路边吐的不省人事。”
“还有这事?”姜秋阳立马追问,“妈你还失过恋呢?”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没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我很多人追的好吧。”
“那我爸是谁?”
“死了。”
姜秋阳翻了个白眼,闻人又说:“你妈都三十八岁了,想失恋也没机会了。”
“呵。”姜灵冷笑了一声,“我好歹还失过恋呢,我还有女儿,有的人可是一辈子光棍。”
“我无所谓啊。”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知希守身如玉呢!”
“别污蔑我啊,我要是被开除了你给我赔钱。”
几个小孩子听他们斗嘴,都憋着笑。唯独万斯年敏锐的捕捉到了姜灵的那句“为了知希守身如玉”而看了闻人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闻人立马把枪口转向了他:“你可别再说了,再说这小子要揍我了。”
“……”
姜灵闻言看向了万斯年,又看了看知希。乐了:“知希,你简直就是少男杀手嘛。”
万斯年本来觉得闻人已经很恐怖了,没想到姜灵比闻人要恐怖一万倍。她怎么什么都敢说,姜秋阳听到这话还没明白问知希:“什么意思?老师您也失恋了?”
“你老师不会失恋。”姜灵说,“她只会让别人失恋。”
“对了。”宜年突然出来插话,“这鱼还挺好吃的,大家尝尝啊。”
无论姜灵说什么,知希全程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看样子是已经习惯了。万斯年真是好奇,她本人明明是这种处变不惊的性格,身边的人怎么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顿饭吃完,大家各自回家,姜灵非把知希跟闻人拉走了。于是姜秋阳提议:“我们去玩吧!”
崎绘里问:“去哪?”
“酒吧!”
“啊?”崎绘里跟宜年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万斯年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来酒吧,很明显宜年和崎绘里也是。倒是姜秋阳,看起来轻车熟路的。结果点单的时候,她一个酒也不认识,挨个儿问服务员。万斯年问她:“你不是很懂吗?”
“什么?”
时间是十点钟,酒吧里已经开始热闹了,吵得不行,姜秋阳听不到万斯年在说什么。
“没什么。”
“说啊!”
万斯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姜秋阳凑近听清楚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啊。”
“什么?”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姜秋阳的声音至少提高了八个度。甚至连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万斯年真的是服了她了,她从来都不会感到尴尬吗?很明显她一点也不尴尬,甚至还觉得很好玩。
“拜托,我整日清心寡欲专心学习,怎么会来酒吧!”
“听不见。”
“你是智障。”
“骂我干嘛?”
“不是听不见吗?”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了,也不知道姜秋阳点了多少,摆满了一桌子。万斯年不解:“你点这么多干什么?”
“每种我都想尝尝。”
“都喝多了一会儿怎么回去?”
“还没喝呢,你又知道会喝多了。”
万斯年说不过她,她看到别的桌子在玩骰子,于是也想玩,可是在座的都没有会玩的。于是她决死来比大小。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宜年跟崎绘里都是好脾气,自然不会反对。万斯年摇摇头:“不玩。”
“你烦不烦呐!”姜秋阳给了他一拳,“出都出来了,还端着。”
“打我干嘛?”
“好了好了。”宜年出来劝和,“玩吧,反正都是自己人。”
“我俩来。”姜秋阳直接把骰子塞给万斯年。万斯年只好跟她玩。一阵摇骰子声落地,万斯年正要开,姜秋阳按住他的手。
“先选好,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谁撒谎谁猪狗不如,我选大冒险!”
结果一开,万斯年小,姜秋阳喜笑颜开,指着万斯年:“敢撒谎的话,下地狱!”
“你问就行了。”
“你是不是喜欢老师?”
万斯年承认,这个问题问的他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
“不喜欢。”
“你犹豫了!”
“你是不是无聊?”
姜秋阳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是万斯年十分淡定。最终姜秋阳收回目光。
“再来!”
“我跟你玩。”宜年再次救场。姜秋阳跟他摇了一把,结果又是她赢,她一时春风得意。
“算了,你就喝杯酒算了吧。”
“凭什么?”万斯年不服。
“因为我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