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年也没想到自己念错的一个咒语居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他问知希：“那这个咒语就几个字的差别，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念错吧？”

    “可能吧，但能成功召唤出尸鬼的，应该不多，至少证明你很优秀。”

    万斯年苦笑了一声，连知希都跟自己开起玩笑了。是不是说明自己情况很糟呢？

    圣彼得堡已经被积雪覆盖，万斯年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的生活还得继续，所以万斯年打算继续回去接着参加实训，在回去之前，闻人要请他喝酒。

    那是一间很小很小的酒屋，老板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俄罗斯大汉。看样子跟闻人很熟，直接从吧台下面拿出了一瓶好酒。

    瓶口与玻璃杯碰撞，红橙色的液体滚进杯子里，叮当一声，三个人碰了一杯。老板跟万斯年说话，但是万斯年听不懂，于是他换了英文。他的英文跟亿万一样，有一股奇怪的口音。

    “你看起来很年轻。”

    “我十七岁。”

    “哇呜，好年轻的猎人。”

    “我还不是猎人。”

    “很快就会是了。”说完他又问闻人，“你上次带的那个姑娘呢？”

    “不见了。”

    “不见了？”

    “姑娘？”万斯年插话，“是知希吗？”

    “你脑子里的姑娘除了知希还有别的人吗？”

    “所以那个姑娘去哪了？”老板追问。闻人有些无奈地说，“没联系了。”老板给他倒了一杯酒。“伙计，爱情总是转瞬即逝的。”

    万斯年一听这好像有故事，于是便追问闻人：“什么？”很明显闻人并不打算告诉他，但是老板嘴快，跟万斯年说：“上一次来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嚷嚷着要嫁给他。”

    “真的假的？”万斯年立马来了兴趣。老板点点头：“是真的。”万斯年盯着闻人，闻人假意要去剜他的眼睛，万斯年不退缩，继续逼问：“给我讲讲。”

    “你怎么这么八卦。”

    “你有喜欢的人？”

    “嘶……这么关心我干嘛？”

    万斯年端着杯子假装不经意地说：“你不喜欢知希吗？”谁知道闻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而还笑着点头：“是啊，怎么了？”

    “谁是知希？”老板也来兴趣了。

    “这小子的暗恋对象。”闻人调侃万斯年，对着老板说，“他喜欢成熟女人。”万斯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老板拍了拍手：“酷！我的初恋对象也是我的学姐，成熟女人的魅力是无法抵挡的，”

    闻人跟老板碰了一杯，又举起酒杯给万斯年，万斯年不想搭理他，于是老板跟万斯年碰了一下。

    “伙计，在你这个年纪，应该大胆去追求爱情，不要等到跟他一样老的时候，”老板用杯子指了指闻人，“就会成为老古董。”

    三个人正喝着呢，门突然被推开了，老板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万斯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很复杂的表情，有笑、有惊讶。更多的是一种要看好戏的表情。于是万斯年也扭过头去，门口站了一个约摸二十岁的女孩，有点混血的感觉。大冬天的这么冷，她就穿了件皮夹克，裤子扎进靴子里，扎着彩色的拳击辫，鼻尖冻得红红的，看起来有一种不服输的倔劲。

    “哇呜。”老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记得你，Rita。”

    听到这个名字，闻人猛地回头，Rita也看向了他，通过这两个人的眼神，万斯年隐隐约约有猜到什么。

    “我看新闻才知道你来圣彼得堡了，居然都不联系我。”说完她就坐在了闻人的旁边，老板直接给她拿杯子倒酒。她又越过闻人看向万斯年：“哈喽，你可以叫我丽塔。”她的中文说得还不错。

    “你好，万斯年。”

    而闻人就当做没看到她一样，端起杯子正要喝，丽塔把他的杯子按住，问：“你受伤了吗？”

    “很明显没有。”

    “我看到新闻就立马从莫斯科过来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太忙了。”

    “有那么忙吗？连个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当然，我可是很忙的。”

    “这么忙，有空喝酒却没空回我的消息。”

    万斯年发现闻人平时都是只有调侃别人打压别人的份，但是自从这个女孩进来之后，他好像就有一点处于被动的感觉。

    正说着呢，闻人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备注着老板。正要接，丽塔突然把他的手机抢过去了。不仅抢过去了，还按下了接听键，知希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他在他女朋友这里。”丽塔脱口而出。闻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头疼，这可是很难见到的。他对着手机喊：“我在跟万斯年喝酒，你说。”

    “没什么，你喝吧。”知希挂断了电话。闻人想去拿手机，丽塔不还给他，把手背在后面说：“你老板都说了让你喝了，你怕什么？”

    “她可能找我有事，给我。”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万斯年一口酒喷出去，赶紧扯了几张纸擦嘴，闻人回头看着了看他。万斯年擦了擦嘴说：“没事，喝吧，要是有急事她肯定会说的。”

    “对啊。”丽塔也说，“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

    闻人也很无奈，只好妥协。丽塔这才把手机还给了他，可是他去拿的时候，丽塔又不松手，说：“你不准逃跑。”

    “我能逃哪去。”

    “以后也不能不回我消息。”

    “我有空了肯定就会回的。”

    老板跟万斯年对视一眼，万斯年觉得挺好笑的，闻人也有今天啊。一番斗智斗勇过后，闻人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丽塔这才坐下。没一会儿，有人送来一个蛋糕，丽塔把蛋糕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放下，招呼他们过去。三个人过去坐下，闻人看蛋糕上写着happybirthday，于是问她：“你过生日？”

    “对啊。”

    “你太逊了。”老板跟闻人说，“居然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

    “无所谓啦。”丽塔倒是不在意，把蛋糕拆开后，又插上了蜡烛，数了一下，正好二十根。闻人又问她：“学校不上课吗？”

    “当然是我请假了。”

    “天天请假小心毕不了业。”

    “我会毕业的，你放心吧。”

    老板起身把灯都关了，外面下着雪，本来天就暗，关了灯，屋子里就黑了下来。丽塔又问闻人：“你有打火机吗？”

    于是闻人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了蜡烛，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光源，老板带头唱起了生日歌，于是万斯年也跟着一起唱。丽塔看了看闻人，闻人迫于无奈只好敷衍的唱了起来。

    紧接着丽塔闭上眼睛开始许愿，看样子这个愿望很长，许了有一分钟。随即丽塔吹响了蜡烛，老板很捧场的喔喔喔喔喔了起来。

    玻璃外面白皑皑的一片，老板起身去把门口的暂停营业牌子挂上了，进来把灯打开说：“今晚上属于你们！”

    “太感谢了！”丽塔切了一块大蛋糕第一个给老板。然后又给万斯年切了一块。

    “谢谢谢谢。”万斯年赶紧接住。

    最后她看向闻人，闻人说：“我健身我不吃。”

    “你不吃蛋糕的话就要答应我一个愿望。”

    “给我切一块儿吧。”

    随即丽塔给他切了一块儿，切完之后闻人好像也没有吃的打算，但是丽塔盯着他，他只好拿勺子吃了一口，丽塔随即笑着说：“吃了我的蛋糕，就要答应我一个愿望！”下一秒，闻人把蛋糕吐在了盘子里：“我还没嚼。”

    “不行不行不行！”丽塔撒起娇来，抓着闻人的胳膊，“你必须吃！”

    “你怎么还强买强卖呢！”

    万斯年算是知道为什么一向游刃有余的闻人为什么在丽塔面前有点招架不住了，因为丽塔确实是很可爱。

    “快吃快吃快吃！”

    “我不吃！”

    “你不吃我生气了！”

    老板跟万斯年就坐在对面端着蛋糕边吃边看他俩，丽塔好像还真生气了。转过去皱着眉头不再跟闻人说话，闻人也不理她。万斯年跟老板对视一眼，闻人看起来好像有点头疼。

    谁知道丽塔居然哭了，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闻人凑近看了看，发现是真的哭了。

    “喂……真哭啊。”

    万斯年头一次看到闻人有这么头疼的时候，他甚至妥协了。端起盘子开始吃蛋糕。丽塔扭过头看向了他，眼角还挂着泪花。

    闻人把蛋糕咽下去。然后说：“可以了吧。”丽塔停止了哭泣，又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愿望。”

    “我又不是阿拉丁神灯。”

    “你说的要陪我一起去中国玩。”

    “我有说过吗？”

    丽塔气鼓鼓地看着他，眼泪又要掉下来了。闻人见状说：“那是你要死了，我出于人道主义答应你的，你这小姑娘怎么就不明白呢？”

    “大骗子！”丽塔抓起叉子扔在他身上，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馆。

    “你实在是太伤人了。”老板说。

    “你实在是太伤人了。”万斯年说。

    “她可是专门请假从莫斯科过来找你的。”老板说。

    “她可是专门请假从莫斯科过来找你的。”万斯年说。

    闻人抓起叉子扔在万斯年身上，老板又故意说：“现在这么晚了，外面那么冷，要是遇到死灵可就完了。”

    万斯年也故意说：“现在这么晚了，外面那么冷，要是遇到死灵可就完了。”

    思考了大概三秒钟，闻人抓起外套跟了出去。他走后，万斯年才问老板：“他们怎么回事？”

    “一个猎人救下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爱上了他，仅此而已。”

    “挺好的啊，我看他好像对丽塔也有意思。”

    “你不明白，小伙子，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很多东西要考虑，丽塔太年轻了。但我非常支持她追寻自己的爱情，”老板端起蛋糕跟万斯年碰了一下，“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