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赵长安抵达巴黎
要说这群土匪也是倒霉。
他们可没有什么战术素养,仗着人多,大约五六百人的样子,就觉得能够欺负赵长安的战斗系外交天团。
结果倒了血霉。
他们一窝蜂地冲过来,胡乱放枪,根本没有打中什么,就被爆炸弹炸得屁滚尿流、残肢断臂乱飞。
一轮迫击炮就把他们炸得混乱起来,之后的掷弹筒更是把他们炸得找不到北,士兵们更是一边前进一边开枪射击,速度极快,效率很高。
枪林弹雨之下,仅仅五分钟的时间,这支五六百人的土匪队伍就全军覆没了。
韩累带着挺着刺刀的士兵们上前冲杀,轻轻松松就把剩下来还站着的家伙们都给放倒了,然后打扫战场,补刀,整个过程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战斗系外交天团没有一人伤亡,这群土匪倒是被干掉了快四百人。
剩下的也就是运气好跑得快,逃命去了,赵长安也没有下令去追,随后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搜集了一些食物,战斗系外交天团和两个目瞪口呆的法国向导继续前进。
新式战术第一次展现出它的威力,赵长安的确也有点意外。
最开始得知军队里准备研发新的战术、改变过去的战术体系的时候,他还有点吃惊,觉得过去的战术体系非常好用,军队靠着这套战术横扫天下,打遍周边无敌手,为什么要更换?
等他了解到工业部研发出来的新式武器的时候,便意识到战术的确有必要更改了。
据说这套新的战术是赵学宁提出了一个大概,然后由参谋总部和中央军事大学一起研究、参详、调整细节,最后才拿出来准备运用。
为了判断这套战术是否合适,首先由安全部下属的大总统卫队进行换装和战术演练,军事研究者们再依托这群人的实际状况对这個战术体系做最后的调整,等调整完结以后,就要逐步推广到全军。
赵长安算是最早了解到军队战术体系变更的人之一,也是第一批目睹了大总统卫队进行战术演练的人,对这种主打一个火力覆盖、碾压的战术体系感到非常震撼。
前所未有的散兵体系,强悍的火力支撑,迅捷的行动速度和最后的刺刀拼杀,大总统卫队的演练成果无一不显示着旧时代排队枪毙战术的终结。
而现在,他只靠一百人的兵力就把远多于己方的土匪们打崩掉,虽然面对的不是传统的欧洲正规军,但是这一套新式战术的力量还是初步体现了出来。
凶狠的火力,迅捷的射击,敏捷的行动,还有最后的刺刀收尾,整个战术体系一气呵成,对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动挨打到了最后。
很不错,这种战术很不错,对于那些死板的欧洲军阵,应该能起到极强的效果。
赵长安在赶路途中还抽空把这一次战斗的经历写成详细的书面报告,准备最后总结一下寄回去给赵学宁,让赵学宁了解到新式战术在欧洲所展现的风采。
接下来遇到的两轮土匪袭击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一群土匪比较聪明,乌泱泱冲过来,被迫击炮和掷弹筒炸得人仰马翻,刺刀冲锋还没开始,不过是枪械射击的阶段,土匪们就意识到不妙,赶紧掉头就跑,所以多少跑掉了一些人。
另一群土匪就比较笨了,或者说是死心眼儿,想玩包围偷袭,结果被反过来打穿了包围圈,被枪击和刺刀打了个全军覆没,土匪头头被赵长安一刀砍了脑袋,外交天团还是没有一人伤亡。
“算是为民除害了!”
战后,赵长安一边休息一边擦了擦那把赵学宁送给他的军刀,对着两名向导不满道:“你们国家很乱啊,到处都是土匪,这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巴黎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向导早就被赵长安强悍的武德给折服了,他这一问,一个正在狂吃刚才配发给他的肉罐头的向导立刻放下肉罐头回答。
“我们知道的也不算很多,只知道国王被砍头了之后,很多地方都有人要闹事要造反,不少官员还逃跑了,或者干脆直接宣布独立,国家局势确实很乱……”
“没有军队来管管吗?”
“这个……军队都去前线打仗了吧,奥地利和普鲁士都在进犯我们。”
“不行啊,这个局势很明显是搞革命的准备不充分啊,决定起事之前应该先筹备一支可靠的军队,没有军队哪里有政权?”
赵长安摇头道:“没有足够可靠又能打的军队,革命政权肯定扛不过反扑,本来人力财力就比不过人家,要是连军队都没有,还革什么命?巴黎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妙啊!”
赵长安也没怎么休息,吃了一罐肉罐头和一张烤饼,就继续带队武装前进了。
法兰西共和国成立当天,赵长安带队抵达了巴黎城郊。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他们派人向巴黎城内通报消息,于是罗伯斯庇尔等人终于知道原来中华联邦居然派遣了外交人员前来法国试图与他们的革命政府建立外交关系!
这对于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的新生的法兰西共和国中央政府来说,实在是一个意外之喜。
本来赵学宁就在法国有着非常高的人气和地位,现在他居然派来了外交使节团,而且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之下,个中滋味,顿时让身为赵学宁铁粉的罗伯斯庇尔绷不住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我……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现在这个样子太没有礼貌了!”
罗伯斯庇尔为了和布里索等人搞斗争、促成法兰西共和国的建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浑身上下脏兮兮,一身衣服五六天没换过,一身的味儿自己都受不了。
要是这样子去见偶像派来的特使,丢了面子,让偶像对自己的看法变得负面,那可怎么办?
罗伯斯庇尔如此,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马拉、丹东等人也觉得应该换身衣服比较好。
他们紧急的打理了一下自己,穿上自己最得体的衣服,还给自己喷上了香水,尽力把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
另外,布里索派系的人虽然已经失去了执政权力,但是地位尚存,也没有完全和罗伯斯庇尔等人闹翻,目前也能依靠之前的势力参与到共和国建立的种种事宜之中,所以此番出城迎接的事情,他们也参与了进去。
一行人约定了时间出城迎接赵长安团队,隔着大老远,罗伯斯庇尔就看到了那面让他心驰神往的日月红旗。
日月红旗之下,一个身着兰芳制式礼服的高大男子正面对着罗伯斯庇尔露出了笑容。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件中罗伯斯庇尔始终是站在c位的主角,虽然雅各宾派等激进主义者们从来没有选举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人,但是罗伯斯庇尔还是站在了所有人身前,成为了法兰西共和国的代表人。
罗伯斯庇尔强忍心中的激动,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赵长安的面前,与他伸手握在了一起。
“您好!您好!赵先生!我是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我是法兰西共和国中央政府的一员,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职位,不过……不过对于您的到来,我非常高兴!非常高兴!”
素来不苟言笑的罗伯斯庇尔面对赵长安的时候,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极为灿烂的菊花一般的笑容。
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赵长安的身份,是中华联邦大总统特命全权驻法大使,并且他还是赵学宁唯一的弟弟,前兰芳共和国陆军次长,战功赫赫的战斗英雄。
这样一个有着很高地位和特殊身份的人来到了巴黎,成为了驻法大使,这足以证明赵学宁本人对法国的重视和对革命政府的重视。
罗伯斯庇尔对此高兴异常。
而赵长安也略微了解了一下当前巴黎的局势,得知这个走在最前面的罗伯斯庇尔是促成法兰西共和国诞生的重要灵魂人物,是一面旗帜,是赵学宁的铁杆粉丝,是共和集权主义的拥趸。
并且正在努力推动法兰西共和国走中华联邦式的共和集权主义道路。
看起来,如果这一决议得到通过,那么法兰西共和国的第一任大总统就很有可能是这位笑容灿烂的男子。
“您好,罗伯斯庇尔先生,我是赵长安,很高兴见到您。”
赵长安笑呵呵地回应了罗伯斯庇尔:“这一次,我遵照中华联邦大总统阁下的命令前来与贵国商谈一些外交上的事情,希望我们双方都能谈得很愉快。”
赵长安这话说的属实有点大可不必了。
因为罗伯斯庇尔已经高兴的无以复加了。
如果想让罗伯斯庇尔更加高兴的话,估计就要等赵学宁亲自来到罗伯斯庇尔面前。
赵长安能说法语,两人便用法语交流,交流的很顺畅,没有任何隔阂,罗伯斯庇尔非常高兴,寒暄一阵之后就把丹东、马拉等人介绍给了赵长安,激进派的其他头面人物也依次与赵长安见面,每个人都表现得很是激动。
丹东还算是比较按耐得住的,马拉的性格就比较激进,所以对赵长安也就更加热情。
看得出来,尽管他们平常都能够表现得非常的冷静得体,但是在面对来自中华联邦的官方使节的时候,他们还是激动的。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中华联邦是个强国、大国,赫赫有名,而当前的法兰西共和国中央政府说的难听点就只是巴黎的中央政府而已,管控范围实在是有限。
甚至于这个中央政府还没有完成组建,首脑也没有选出来,接下来该走什么道路还在争论之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几乎成为了整个欧洲的敌人。
普鲁士王国和奥地利王国已经向他们发起了进攻,接下来带英和西班牙包括葡萄牙可能也会对他们发起进攻,连半死不活的尼德兰都有可能向他们发起进攻。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惊人的孤立。
而在这种孤立氛围之中,中华联邦的使者抵达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黑暗中的一缕光芒,是寒夜之中的一捆柴火,是饥肠辘辘时送上来的一张烙大饼。
他们能不激动吗?
别说他们,就算是与他们持不同政见的布里索等人也是相当激动的。
就算他们双方对于这个国家未来走向什么样的道路还有一定的争执,但是彼此之间面对的困难是一样的。
处决路易十六的命令是整个国民公会下达的,布里索本人虽然有所犹豫,但最后也没有反对。
如果法兰西共和国被打败了,他们成为了阶下囚,法国王室也好,欧洲君主们也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也一样要死。
王室才不会顾及谁是激进派谁是温和派,全是叛徒,全都要死。
而在这种情况下,中华联邦的外交团队抵达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就算以后失败了,他们也相当于有了一条退路。
法国留不下来,就润去中国,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地方能活人?
于是,赵长安和中华联邦的外交团队成为了整个巴黎的客人,他们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整个巴黎的好感。
之后,尽管情况紧急,但是罗伯斯庇尔等人还是一致决定在凡尔赛宫设宴,邀请赵长安等人赴宴。
他们拿出了他们所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来款待赵长安,宴会上,大家欢声笑语,翩翩起舞,暂时忘却了巴黎城内外的忧患,暂时放松了。
这一阵子以来,国民公会的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每个人都很疲劳。
而在宴会上,他们难得的轻松起来,整个人处在一种放松的状态之中,在这场宴会上得到了真正的休息。
赵长安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群人的疲惫,所以在这场宴会当中,赵长安并没有与他们谈论什么国家大事,而是谈论起了自己乘船抵达带英、又来到法国的旅途中的种种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