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遗憾
另一边,徐名萱跑到单元门口。路灯昏暗,被泪水糊成一片,头晕,胃痛,无力,想吐……
心也堵塞不通,更加难受了。徐名萱抹了把眼泪,艰难的坐电梯回家,手指停留在四楼的按键上,两秒后,移到了顶楼14的按键上。
顶楼很空旷,风也很大,很凉很冷。徐名萱颤了颤身子,走到围栏边,望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城市,只觉得悲凉。
他,又一次帮了她…
除了丢脸就是羞耻……
包突然震了起来,打断了徐名萱的思绪。拿出手机,是林云打来的。
“开门。”
“我不在家。”
“哪儿?”
“我透透气…不太舒服。”徐名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一点。
“在哪儿?”林云重复,声音微软。
“……”徐名萱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我…”
“别哭,我去找你。”林云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像是轻哄她。
“顶楼…”徐名萱擦掉眼泪。
大概十几秒后,林云出现在顶楼。徐名萱背对他,靠在围栏上。风很大,吹起她的白裙和长发,娇小的身影莫名惹人心疼。
林云只觉得这一刻仿佛身在梦境,眸色一沉,走过去。
“林云…”徐名萱忽然转过身,脸有点红,喊着他的名字。
“嗯”林云走到她面前,与她平视。
“你还,挺好看的…”徐名萱盯着他的脸,傻笑起来,又伸手去捏。
“嗯”林云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往里面哈气。又抬眼看她,“你今天喝酒了?”
“嗯——”徐名萱垂眼看着被他抓的手,嘟囔着:“就一杯啊,我很乖的……”
林云笑:“一杯都能喝成这样?”
“嗯…不知道诶……好晕哦……”徐名萱开始有点醉了。“林云…”
“嗯?”
“……”
“怎么不说话?”
林云注意到,徐名萱垂着头,手腕处落下几滴水渍…
她在无声的落泪,却倔强的低头。林云盯着她,轻轻揽入怀中。
“哭什么?”林云语调平缓,垂眼。“遇到这种事情很正常,知道么?”
“再说…”林云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梨花带雨的脸。
“你还有我,怕什么?”
若有若无的勾引,温柔至极的眉眼…令徐名萱失了神。
好像,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了……
“林云…”徐名萱打算和他谈心,说出她从不敢说的那个遗憾。
那个中学剩下的遗憾……
“怎么了?小祖宗。”林云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喜欢过你。”徐名萱借着酒势,盯着他又开始傻笑。
“喜欢…过?”林云看着她的眉眼,也开始跟着笑:“你现在不也对我有想法?”
“只……喜欢过你。”徐名萱又低下头,抓着他的手。
“嗯,什么时候?”
“就,高中。”
“哦~”
“我还…偷偷”徐名萱哽了一下,似是在犹豫。
“怎么?”
“给你写过情书…”徐名萱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到最后,你也没看到…”
林云严肃了起来,带着惊讶又似歉然:“那种玩意我从来不看。你不知道?”
“我知道…”徐名萱忽然又笑了,眼睛弯弯的,带着晶莹的亮光。又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的长发。
“可人总是会做白日梦的…我也想着,你总会看到…”
林云沉默。
“可是我想了好多封…你全都…看不见……”徐名萱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却依然带着笑。
林云看着她哭中带笑、有些滑稽的模样,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眼角泛着微红,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毕业那天,你抽屉里塞满了信…”徐名萱没有回答他的话,鼻子泛酸,依然笑着。
像是沦陷于回忆,又像心碎到极点……
“我才发现…原来你根本不缺人喜欢。现在也一样,一样不缺人喜欢……”
林云再一次拽她入怀中,头垂了下去,带着无力,声音有点哑意。
“不说了好不好…?”
风停了,她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的回忆很凄美,她仍是女主角,却再不见他的身影……
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