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杀死的人会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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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马之仇,不共戴天

    谢白衣有些郁闷。

    白马啸西风,仗剑走天涯,是他的梦想。

    当然,这个梦想与成为盗圣那种白衣飘飘,踏雪无痕,闯龙潭入虎穴犹如闲庭信步的梦想并不冲突。

    所以他有时骑马,有时步行。

    今天是单日,他把马拴在了北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并且贴上了一个纸条“此马有主,非礼勿动!”然后才利用用轻功潜入安乐侯府。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他回到原地的时候,纸条还在,马没了。

    他有些生气。

    为什么在这种杳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会有偷马贼。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不得而知。

    不过他经过仔细寻找,在栓马的树干上发现了几个用匕首刻下的字。

    “偷马者非潘文峰也!”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没什么文化。

    谢白衣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冷笑一声,没关系,既然听过,十有八九也是圈子里的人。

    不巧的很,他认识一位消息灵通专门做情报生意的朋友,在东安府的地界,没有他打探不到的人。想来他一定能够打探到这个潘文峰的踪迹,包括他消失后有没有尿过裤子。

    敢偷老子的马,老子不让你社死就不叫谢晓风。

    于是他决定先搞定这件事,再回山寨。

    而且顺便的,安乐侯不是说那小子牛X吗,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能不能凭一己之力干翻整个东安官府。

    谢白衣,把纸条塞进怀里,毕竟是重要的证据,随后再次潜入城中,直奔听风楼。

    阿一在顶楼看风景的时候,被他正好看见。

    谢白衣马上躲了起来。

    过了半晌,探头出来看看,发现阿一应该并没有发现他,才松了口气。

    他来这儿干什么?

    跟踪自己?应该不会。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来这儿。

    吃饭?有可能。这小子也是个酒鬼,来到东安府想要尝一尝杏花雨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杏花雨,谢白衣不禁想起自己那晚在客栈丢失的酒壶和酒杯。

    上次来时和去时都很匆忙,忘了找酒具,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带在身上。

    谢白衣有心上去质问一下,摸了摸钱袋,算了,下次吧。

    正事儿要紧。

    “伙计,你们老板呢?”他揪住一个伙计问道。

    伙计眼睛一亮,赶忙施礼。

    “谢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您先坐,我马上去叫老板。”伙计急冲冲奔后院。

    不多时,龚老板笑呵呵走了出来。

    “谢小友,多日不见,去哪里行侠仗义了?”

    “龚老哥说笑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是随便走走。老哥这生意还是如此的好,让人羡慕。”谢白衣笑呵呵地道。

    龚老板摇了摇头,“哪如谢小友这般风流自在。若不是老朽年纪大了,说不定也要学小友一般仗剑天涯,岂不快哉。里边请。”

    龚老板带着谢白衣来到酒楼一楼的茶室,沏了壶茶,伙计给两人斟上,站立一旁。

    “谢小友这次来,是来看老朽的吗?”龚老板问道。

    “恰巧来府城办点事,看看老哥,顺便跟老哥打听件事。”谢白衣随意道。

    “说来听听。”龚老板眼睛一亮。

    “不知道这东安府有没有个叫潘文峰的人?”谢白衣问道。

    龚老板一愣,与伙计对视一眼,神情古怪。

    谢白衣却是眉毛一挑,有门儿。

    “老哥真的知道?”

    “咳咳,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谢小友确定是府城的人吗?”龚老板问道。

    “十之八九。”谢白衣点点头。

    “那好吧。”龚老板点点头,“小友和这人有过节?”

    谢白衣想起树上的字迹,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拍桌子,“不共戴天。”

    伙计吓了一跳,和龚老板对视一眼。

    龚老板揉了揉太阳穴,“那小友打算怎么做?可有调解的余地?”

    谢白衣皱了皱眉,“老哥和这潘文峰认识?有交情?”

    “倒也谈不上什么交情。”龚老板想了想说道,“只是这个人在东安府势力比较大,谢小友还是尽量不要招惹。”

    谢白衣哈哈一笑,“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安乐侯?”

    龚老板讪讪地一笑,“那自然是不能比。”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老哥这里可有此人的把柄?”谢白衣忽然问道。

    龚老板手一抖,茶水险些洒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白衣眼睛闪着光,“我要将此贼的恶行印在纸上,撒遍整个东安府城。”

    龚老板身体一僵。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为好。”龚老板的额角渗出冷汗。

    谢白衣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也是,此事不应该牵连老哥。这样吧,老哥只需告诉我此人住在何处即可,其他的事皆与老哥无关。”

    “东安府……知府衙门。”龚老板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怪不得这个名字如此耳熟。”谢白衣恍然大悟。

    “能让我听着耳熟的名字,不是江湖中人,便是衙门的人。官府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我现在就去搜集他的罪证。”

    谢白衣倏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谢小友……”龚老板想要拦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还有件事。”谢白衣忽然停下身。

    “啊?”龚老板一愣。

    “方才顶楼靠窗的那桌,那个……富家公子打扮带个跟班的家伙。”谢白衣指了指上面。

    “有什么问题吗?”

    谢白衣想了想,眼神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人是个江洋大盗,不知道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摸样,不过想来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哥务必要小心,最好把他赶出去,免得牵连到听风楼。”

    龚老板一拱手,“多谢小友提醒,我明白了。”

    “好,那就告辞了。”谢白衣说完,大步流星走出酒楼。

    龚老板望着白色的背影,心中乱作一团。

    “老板,这位谢公子到底啥意思?他到底是在试探咱们,还是真得想要搞潘知府?”伙计凑过来。

    龚老板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

    “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位谢公子只是个愣头青,所以刻意与他交好,以便打探些安乐侯的情报,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大意了。堂堂安乐侯看中的人,又怎么会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说不定,他早就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了。”

    伙计打了个激灵,“所以他刚才的话,其实是在试探我们和潘知府的关系?”

    “很难说啊。”龚老板叹了口气道,“又或许他知道我们和潘知府不是一伙的,所以敲山震虎。且看他到底如何对付知府衙门的人吧。”

    “对了,老板,他刚才说楼上的那个人是江洋大盗的事?”伙计又问。

    龚老板沉吟片刻,吩咐道,“你且去上面试探一番,再观察他是否真的有过易容。”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