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大闹红香楼
树影倒逝,马蹄奔腾,荆略的双耳掠过呼呼的微风。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荆略来到了北贺城。
北贺城非常大,非常繁华,街边商户热情的叫卖,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完全没有被乱世影响的样子。
经过几番打探,荆略来到了一间赌坊前。门口两个匈奴大汉铁塔一般立在左右两侧,十分彪悍。
这是荆略第一次见到匈奴人,他们眼窝凹陷,颧骨较高,最明显的就是鼻子很大。
荆略把缰绳递给小斯,走入赌坊。里面非常宽敞,人头攒动。
有几个小斯提着茶壶四处给客人倒水,有账房给赌徒兑换筹码。
一个小斯看到荆略热情过来打招呼:“呦,爷,您第一次来吧,没见过您呢,想玩点什么啊?牌九,投壶,骰子,五木?”
荆略:“我找人,窦敛。”
“哦哦,窦瘸子啊,在,看,那呢,今天他手气好,赢了不少了。”
荆略顺着小斯的手指望去,就看见一个形如枯槁,面色黑黄的人,坐在椅子上眉飞色舞的哈哈大笑。
荆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窦……”
荆略的话没说完,窦敛竟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骂起来:“草!哪个孙子?老子手气正旺,敢拍老子肩膀!”
他回头看向荆略,皱着眉打量:“你有病啊!”
荆略这不废话,直接冷冷的说道:“我找秀儿!”
窦敛愣了一下:“你,你谁啊?”
旁边的人起哄:“他?该不会是你女婿吧!哈哈哈。”
众人皆大笑起来,甚至是整个赌坊!
窦敛没好气:“不知道!”
邻桌一个声音:“你当然不知道了!我知道,你把亲闺女都卖了。”
窦敛面露慌张,有些恼羞成怒:“姓高的,你别胡说啊!”
“怎么胡说了?我弟在红香楼对面的贺来酒楼做掌柜,都看见了!哪天,我给你闺女捧个场去!”
荆略几乎疯了,什么?卖了!红香楼?看着一众人龌蹉的笑脸,荆略立刻反应过来这红香楼是个什么存在!
他一把揪起窦敛,目眦欲裂,沙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挤出:“他说的是真的吗?”
窦敛惊叫:“放手!你特么谁啊!我闺女!我愿意卖关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荆略轮起来,“碰!”一下摔在地上!后背落地,双腿折过头顶,摔得窦敛一声怪叫:“嗷呜!”
荆略飞起一脚踢在窦敛的后腰,窦敛飞起一米多撞在墙上“咚!”。
赌徒们哈哈的笑着,嗷嗷的叫着,给荆略和窦敛闪出一块空地,准备吃瓜。看来在这里,经常发生这一幕,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窦敛挣扎着,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不停咳嗽,嘴里口水合着血淌出来。
荆略一个箭步就到了窦敛面前,又是一脚,踢在窦敛面门“碰!”。
窦敛被踢得向后飞仰过去,“咚!”撞在墙上弹回,荆略的拳头“轰”的一下砸在他的面门。
“住手!”一个眉目清秀的红袍青年喝道:“敢在这里动手,找死吧?”
荆略完全不理会他,对着窦敛一通电炮。
几个打手扑了过来,被荆略几招就打倒在地。
红袍青年抽出一把钢刀一刀劈来,荆略闪身躲过,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一撅,钢刀脱手,荆略用另一只手接住刀把,一脚踹在他的小腹把他踹飞。
这回,赌徒们不敢笑了,向后退去,尽量离荆略远一些。
这间赌坊的背景很大,在这里打人也就罢了,可是把这里的守卫打了,那就是跟赌场结了梁子了!
荆略提刀转过身看着窦敛,窦敛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荆略充满杀意的眼神:“我……”
荆略举起刀,斩下!
赌坊一片惊呼,赌徒有的四下逃窜,有的吓得坐到了地上,有的钻到桌子底下!
打架,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这个瓜挺甜。但是,杀人的瓜就没人敢吃。
荆略用钢刀抵住小斯:“红香楼在哪里?”
小斯裤子都湿了,哆哩哆嗦的指了个方向。
荆略翻身上马,以刀为鞭,一拍马屁股:“驾!”
红香楼,楼高两层,雕栏玉砌,楼上有女子向下挥舞手帕与过往的人打情骂俏。
荆略翻身下马,提着刀闯了进去。
门口的大茶壶正准备迎接,看到荆略提着滴血的钢刀杀气腾腾,立刻转头跑去后院。
荆略进来大吼一声:“秀儿!”
一楼的客人,小斯,姑娘们惊呼着跑开,只有一个老鸨还挺硬气,气势汹汹的向荆略比比划划的叫嚷:“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想活了吗?知不知……”
没等她哔哔完,钢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老鸨:“哎呀,有话好好说,好汉,好汉爷!”
荆略:“秀儿在哪?”
“我在这,略儿!略儿!”
荆略寻声抬眼向二楼望去,秀儿挣扎着往楼梯去,却被一个男子撕扯住。
二楼处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摇着一把铁扇,冷冷的盯着荆略。
呼呼啦啦的从后门涌入六七个手持刀剑的打手,把荆略团团围住!
“秀儿!”
荆略舍了老鸨,向楼梯奔去。
打手轮刀就砍,对荆略展开围攻!
荆略心情急迫不做纠缠,“搬云五步鬼!”,鬼魅般的身影穿梭于几个打手之间,“啊!”“啊!”“啊!”几声惨叫,打手们倒在地上哀嚎。
荆略村实战过后,荆略对自身战法有了绝对的领悟,那就是战力不够身法凑。
“唰”!荆略在一片刀光中闪出,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铁扇男子恶狠狠的说道:“打败我,你可以带她走。打不过,命留下!”
铁扇男子“哗啦”一下,合上铁扇,一招仙人指路,快!十分快!荆略赶紧横刀格挡。
“叮叮当当”你来我往荆略与铁扇男子斗了十多招。
这个人是个高手,荆略在他面前几乎失去了身法的优势。这也就反映出荆略的短板:刀法招式使用并不熟练!对付一般的打手完全可以,一旦遇见高手就相形见拙了。
看着铁扇男人身后的秀儿被拉走,荆略急了,方寸有些乱,被铁扇男子钻了个空子,“啪!”铁扇砸在荆略的左肩,“哗啦!”,铁扇展开,铁扇面如同刀锋,割向荆略的脖子!荆略向右歪头躲过,额头头皮被扇面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滚烫的流下,模糊了荆略的视线。
血让荆略意识到:“再这么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啊!”
荆略:“搬云五步鬼!”
既然不能绕到对方身后搞偷袭,干脆就直接欺身上前!反手拿刀,以小臂抵住刀背直接抹铁扇男子的脖子。
男子冷哼一声仰头躲过,荆略抬腿顶膝猛击铁扇男子的腹部,男子闷哼一声撞在栏杆上,门户大开。
好时机!荆略轮圆了一刀斩下:“搏命一刀斩!”
男子瞪大了眼睛,竟然发现招式平平无奇的荆略突然来了这么凶猛的一刀!赶紧用铁扇挡在胸前。
“嚓!”
男子口吐鲜血,撞破护栏掉了下去。铁扇被斩断,衣襟被斩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衣襟内的护心镜一同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幸好有这个护心镜,不然直接就步入张立的后尘!
男子掉在楼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鸨惊慌失措的叫着:“来人啊!快过来呀,快送少爷回府!”
没有人阻拦的荆略继续向前冲去,一边冲一边喊:“秀儿!秀儿!”
二楼都是单独的包房,每个房间装饰豪华,生活物品一应俱全,与正经人家姑娘的闺房一模一样。
一个房间发出“呜呜”的声音,荆略踹开房门,正是秀儿!
此刻她正被拉扯她的那个大茶壶捂着嘴按在地上,还有一个小斯在用绳子绑秀儿的腿!
见到荆略,二人缩到墙角,嘴里不停求饶:“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荆略一把拉起秀儿,割断绳子转身就跑。
跑到搂外,不远处几个持刀持枪的大汉狂奔过来,荆略和秀儿二人共骑一乘,扬长而去!
秀儿死死地抱着荆略的腰,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开心,悲痛!她只想就这么抱着他,永远的抱着,再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