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太太的案子和这两起奸杀案，不仅只有嫉妒香水这一条联系。”

    杨旭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梁小柔：“你们传阅一下就会发现，这两起奸杀案事后法医尸检，发现受害者体内并没有采集到任何精业。”

    “凶手戴了套。”

    警长反驳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说明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杨旭摇头道：“毕竟正常男人做的时候，都不喜欢戴，更别说根本不拿被害人当人的凶徒了，如果不是知道事后有可能会被警方顺着精业调查出来，他不会那么麻烦的。”

    “就是！”

    毕奇理猥琐的笑道：“委屈谁都不能委屈了小兄弟啊～”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警长不服气道：“电视剧里拍过那么多，但凡凶手看过一些，就能想到这一点，我敢打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本港居民都知道。

    而且都作案杀人了，在不被抓到判死刑还能继续犯案和戴套之间，傻子也会选择后者。”

    “这的确有可能。”

    杨旭点头：“但是在两个奸杀案的受害人被掐的脖颈、撕扯的身上、钱包以及一切案发现场附近，没有找到任何其他指纹，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凶手很可能还戴了手套。”

    女警蓝嘉文接话道：“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看看电视剧就能想到的，肯定是凶手的反侦察意识极为强烈才防备的如此严密。”

    “这么谨慎的变态？”

    警长一愣，也凑过来看起了调查文件。

    “只有这两条联系，并不能说明杀黄太太的凶手和这两起奸杀案的凶手是同一人，杨旭，你还有没有其他证据了？”

    女警蓝嘉文期待的看着杨旭。

    “有。”

    杨旭点头：“你们看看案发现场拍的图片。”

    “看什么？”

    警长索性将文件里从现场拍的照片一张张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台柜上压着一个宣传页。”

    杨旭提醒：“这两个受害者和黄太太一样，都去过慈爱医院就诊过！”

    “什么？”

    众人一惊。

    “这你都能看清楚？”

    警长他们按照杨旭的提醒，瞪大眼睛去看，这才隐约能看见在图片中只是被扫到，几乎看不清楚的宣传页上的慈爱二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阿旭这可是洞察之眼！”

    毕奇理笑道：“看清楚这个太容易了。”

    “这很容易查证！”

    梁小柔也使劲看了几眼，却也无法确认，索性不去看了，沉吟道：“如果是真的，这两起奸杀案的确和黄太太的案子有可能有联系。”

    “是啊。”

    女警蓝嘉文附和道：“同样是过分谨慎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同样的是对喷了嫉妒香水的女人动手，说实话，黄太太也不算真正的良家，其实和这两起奸杀案的受害者，很可能在凶手眼里也是一类人……

    再加上又同样都去过慈爱医院就诊过，一个两个联系，或许说明不了问题，但这么多相似之处，就只能说明有很大概率这是同一个凶手在作案！”

    “你总算明白我的直觉有多准了吧！”

    毕奇理得意道。

    “直觉是挺准，可惜也只是直觉了。”

    女警蓝嘉文鄙夷了一眼，然后看向杨旭：“杨旭，还有吗？”

    “有！”

    杨旭点头：“你们再想想嫉妒香水，能想到什么吗？”

    “情杀？”

    梁小柔说出了第一反应。

    “本港刑事案件牵涉最广泛的就是钱、情、仇。”

    杨旭环视众人：“这两起奸杀案，事发后被害者的财物没有任何损失，黄太太家中也一样，说明不是为了钱。

    而嫉妒香水本身就很容易联系到暧昧，想到情杀的可能性。

    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仇杀！”

    “对！”

    女警蓝嘉文也反应过来：“凶手不大可能和这三个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相似度也并不一样的女人有情杀的可能性。

    但是仇杀就不一样了。

    这两个受害者和黄太太一样，都喷嫉妒香水，都和多个男人有过关系。

    如果是一个仇恨这类女人的凶手，就很合理了。”

    “会不会是类似太子妃这种老公和黄太太这样的女人出轨，让妻子发疯发狂了，恨上了一切喷这种香水的坏女人？”

    警长也顺着这个思路开始考虑了：“然后专门请人猎杀她眼中的仇人们。”

    说道这里，他眼神一亮：“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甚至完全可以是这个被小三嫉妒香水给刺激疯了的妻子，自己动的手！”

    “尸检报告上说掐死受害者的是男人的手。”

    女警蓝嘉文反驳道：“而且一般女人哪有那么大的手劲啊，最关键的是，那两起是奸杀案……这不可能嘛！”

    “完全有可能！”

    毕奇理表情奇怪起来，嘿笑道：“一个手掌比较粗大，和男人相似，还有男人力气的女人，其实并不算特别罕见，至于之前两起是奸杀案，这恰恰说明这个大胆的想法有合理的地方。

    你们别忘了，在两个受害者体内，可完全没有检查出任何精业的，之前我们下意识都觉得是凶手非常谨慎，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没准这个太太精通历史，觉得古代惩罚淫妇的手法很有惩戒意义，这才魔改了后亲自进行她眼中的审判～”

    “无耻！”

    场中安静了几秒钟，结过婚的女警可儿最先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这都能扯到一起！”

    “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吧？”

    毕奇理嘿嘿直笑。

    “有这种可能性，但不大。”

    杨旭开口道：“这种概率本来就很小，而且如果真有这么彪悍的女人，她的丈夫多半也活不了。

    丈夫死了，情妇也死了，警方很容易就会联系到她。

    这两起奸杀案发生后，警方也曾高度重视过，全面调查过这两个受害者可能牵涉到的人，并没有这种痕迹。

    所以概率是有，但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更大的可能性是一个类似黄玄这样的人，仇恨上了所有喷了嫉妒香水的坏女人，展开的连环杀人事件。”

    “你是说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进行的复仇？”

    女警蓝嘉文点头道：“这的确更符合推理，比那什么大胆的想法要合理一百倍！”

    “对。”

    杨旭点头：“还有这嫉妒香水，虽然味道比较浓，事后也很难彻底清洗掉，但如果想闻到，也必须是靠近受害者才行。

    可一旦靠近，是很容易被人看见，事后警方调查，有暴露的风险。

    凶手反侦查意识如此之强，不可能贸贸然的用这种危险的方式去筛选受害者，必然有更加自然不让警方怀疑的方式接触过这些受害者，从而筛选出他眼中的仇人。”

    “慈爱医院！”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