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嫂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开放了，秀莲也不能太认真，不要苦了自己。不说别的，黄玉良是令人厌恶，可那种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后还不是一样嘛。”

    “这哪一样呀，说不定会出事呢。”

    “秀莲已经出事了，要是顺从，也不会受伤落下残疾，生活不会这么苦。”

    孙秀莲有了怒意：“我的确太苦了，可是也不能让他欺侮呀？”

    “那小子是让人讨厌。话又说回来了，让他占点儿便宜又能怎样，比落下残疾要好吧？”

    “要是这么说，秀莲还真是不值得。”

    赵二嫂叹道：“这种事也说不清楚，就算让他占点儿便宜，你也没有吃多大亏。主要还是心态，这种事看得轻了，也就无所谓了。”

    旁边有人接话了：“想不到，二嫂也挺开放的，连黄鼠狼都能接受了。”

    顿时，女人们笑起来。

    赵二嫂看了看她：“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你每天有人搂抱，哪能知道秀莲的难处呀。单身女人不容易，也需要有人来安慰，尽管黄鼠狼不是个东西，也比苦苦地煎熬好点儿吧？”

    李云燕笑了：“二嫂，这么说，你是没有苦苦地煎熬了，早就红杏出墙了吧？”

    女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李云燕是王二林的媳妇，也开起了玩笑。

    赵二嫂毫不在意：“我和你不一样，独自一人无拘无束，谁都管不着，不在‘红杏出墙’的范围内。所谓的红杏出墙，是对你们有老公的人说的。”

    另一个女人笑问：“二嫂，独身的女人不叫红杏出墙，又该叫什么呀？”

    “那叫……叫临时老公。”

    她总要给个说法，尽管没有这样的称呼。

    女人们又是哄堂大笑。

    李云燕故意问：“二嫂，你的临时老公是谁呀？”

    赵二嫂笑了笑，还是不在意。

    她是不让人的主，立刻回怼：“不要胡说，我那是随便一说，从来没有这种事。”

    “瞧，二嫂还不好意思了。快说吧，让我们参谋参谋，看看那个人配不配你这个大美女。”

    “你真想知道？”赵二嫂微笑地看着李云燕，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当然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艳福，竟然把咱村的女神弄到手了。”

    赵二嫂娇容含笑，有点儿诡秘：“云燕妹妹，我还真看中了一个人，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我哪天就把二林兄弟勾引到手了。”

    女人们又笑得前仰后合。

    李玉龙也笑了，女人们到一起就是离不开男人的话题，总是笑呀笑，够开心的。

    赵二嫂没有介意，李云燕的脸倒是有点儿红了。

    她笑道：“我家二林就是个粗人，谁想要尽管拿去。”

    赵二嫂接道：“二林可是不一般，咱村的女人哪个不想多看几眼呀。你可要注意了，要是一不留神，二林兄弟就会被人拿下了。”

    自然又是一阵笑声。

    “随便吧。”李云燕也开心地笑着。

    赵二嫂接道：“姐妹们听到了吧，云燕妹妹大方得很，要出让老公了。你们尽管勾引吧，看谁能旗开得胜。”

    女人们笑得更甚，有的都挤出眼泪了。

    赵二嫂一眼看到了笑眯眯的李玉龙，立刻开火：“玉龙，我们女人家说笑，你这个臭小子参合什么呀，快去地里干活吧。”

    李玉龙被羞个大红脸，把小宝交给秀莲姐姐，起身走了。

    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

    李玉龙脸色羞红，依旧带着笑容。

    他很感叹，女人们在一起太随意了，再甚的话语说出来也不在乎。

    他知道都是开玩笑，过后便如同一阵风似的消散了。

    再说，要是真的做了这种事，谁还敢口无遮拦地开玩笑呀，早就一声不响了。

    这种场面见多了，李玉龙也习以为常。

    坐在一起闲聊，男人们就是喜欢谈女人，女人们也把男人当成了话题，好像不这样就不合常理。

    这是人性重要的一面吧，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李玉龙叹了口气，都说爱情是永恒的话题，的确无处不在，合乎常理。

    可悲的是，这种常理不属于他，这辈子和女人无缘了。

    ……

    他在地里忙了一个多小时，歇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家。

    刚到路边，李玉龙见大树下坐着一个人，有些意外。

    “小玲妹妹，你在等人呀？”

    “玉龙哥，我等你呢。”

    “等我？有事吗？”

    “我还是想劝劝你，不能耽误前途，去填报志愿吧，学个专科也挺好的。你要是不满意，就回读，明年争取考入本科院校。”

    李玉龙叹了口气：“妹妹，我家里很困难，要是继续念书，欠债还要拖几年，即使亲朋和乡亲们不催要，也心神难安呀。没有办法，我必须打工还债。”

    “我知道，还是希望咱俩都能上大学，以后能在一起……一起工作。哥哥不要愁，我参加工作后帮你还债。”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妹妹，你有出息有志向，一定能实现心愿的。”

    “我想……想和你一起上大学……”

    李玉龙有了感觉，小玲妹妹特意来此劝说，话语尽管隐晦，也能听出心意。

    看来，妹妹对他是有意的，希望日后能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我学习一般，家里又没有条件，这辈子只能种地打工了。”

    李玉龙知道，小玲妹妹是未来的大学生，自己是个小农民，兄妹俩不可能走到一起。

    妹妹来劝他进入大学深造，也是为了让兄妹俩的身份相同，为一起生活创造条件。

    他暗自哀叹，自己很想上大学，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小玲妹妹的爱意。

    可事实太残酷，他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没有了欲望，哪有能力娶妻呀？

    他无力摘掉“太监”的帽子，对小玲的美意不得不回避了。

    陈小玲不死心：“玉龙哥，困难是暂时的，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要有长远打算。”

    “妹妹，我也是不得已，偿还欠债是最重要的。已经欠了一两年，不能再拖着不还了。”

    李玉龙说的是心里话，感到欠债的压力太大了。

    此外，他之所以不想再读书，还有无法解脱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