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月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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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苛政猛于虎

    第二日午时,秋日的太阳温暖而平和,少年身穿浅蓝色的锦袍,站在石阶上,眉目如画,绝美如雪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光华万丈,她先是朝众人留出了芳华绝代的笑,如同百花绽放,仿若世间的美景都失去了颜色。

    “乡亲们,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乃自然气候所致,与诸神无关。我自会派使者疏通河道,兴修水利,开仓济贫。神的爱是无私的,岂会因为那点祭祀而备至怜悯。”停顿了片刻,她拉着昨日祭祀的那姑娘的手又说道:“我闻姑娘年方二八,芳华正茂,却要为本是虚无缥缈的河伯之怒而葬送生命,甚感悲伤,若是再有此事l发生,我定发水淹了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此刻她敛去了笑容,用战场上一贯凌厉而压迫的气势说道。

    众人心生怯意,纷纷跪了下来。夜子焱便乘次机会大步离开了,等众人反应过来,抬头看时,发现夜子焱已经不见了,仅有一股类似海洋的神秘香味残留,更觉神秘而惊恐不已。

    此时正值秋季,阶后的蔷薇花初开,灿漫的红色花朵比春夏时期更为清幽淑静。村里的小孩们纷纷传唱:“花开至日秋时节,河伯现于汴河畔,怜悯时灾农家女,貌美胜似蔷薇花。”

    当天下午,他们便和农妇一家辞去,重新踏上了旅途。

    阳光淡去,漫山的红叶如朝霞,山道偏僻,了无人迹,他们正在赶路之间,突然几十个人从林中冲了出来,他们或者拿镰刀或者拿锄头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夜子焱闻声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只见为首的身姿雄壮,手持一把大刀,满脸的胡子,目测有三十岁左右,他们看到夜子焱的容貌纷纷之后征住,呆呆的不知道做什么,也忘了言语。

    “云信兄,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

    “可能是抢劫吧!”叶云信说道,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笑的弧度。

    此时众人才如梦方醒,“留下钱财,放你们通过,我们不想害人。”为首那个满脸胡茬的人说道。

    “可以,大哥你看这行吗?各位爷行行好放我通过吧,你看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和气生财。”夜子焱掏出一袋钱和他们商量道。

    “哼!你打发要饭呢!兄弟们给我上!”为首的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拿着钱赶紧滚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叶云信抽出长剑转身背靠着夜子焱说道。

    几人瞬间打成一团,夜子焱担心伤及无辜,只是接招,并不强攻,这些山贼并没有经过训练,有的只是蛮力,叶云信不下三招便制服了那个为首的大汉,众人停止了打斗。

    “放下武器。”叶云信持剑朝那个土匪的脖子近了近说道。

    众人纷纷放下了武器,畏惧的往后退去。

    “我晓得大家走到今天都是被逼无奈,我乃西岐夜九春,今日奉朝廷之命前来招安,愿意归顺者我大周王朝必不会亏待他,不愿者可自行归家,我绝不阻拦。”夜子焱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丞相授印说道。“大家要想明白,我想谁都不可能做一辈子土匪,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愿意接受招安的且站右边,不愿的站于左边。”

    有此容貌者当今天下又有几人,众人听到夜九春也就不存疑虑,纷纷接受了招安。

    一行人由两个变为了三十六个,夜子焱释放了之前被他们绑架到山寨的百姓,众人继续向前行驶。

    为首的大汉名叫索旭,之前在地主家做工,因为妻子生病,他偷了地主家的阿胶给妻子治病,结果被举报关进大牢,当地的县衙比较腐败,在牢里的罪犯一般要通过贿赂日子才会过的好一些,可他家那里有钱,被打的只剩半条命,回到家后,发现妻子已经亡故,而唯一的女儿也被人贩子卖了,不知取向,他无路可走就逃到山上做了土匪。他们三十四人皆是穷苦的农民出身,一家几口拼命劳作,挣的钱交了赋税所剩无几,一家人也是仅仅够糊口,碰上灾年收成不好更是凄惨,亲人饿死了大半,活着的还要去做徭役。夜子焱听后无比落泪,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微薄里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很快到了傍晚,夜子焱暂时留在山寨休息,她拿出绢帛写了一封书信给罗生,让他出钱请人为汴河旁边的简利人民整修河道,引水灌田,并讲明了地形和方法,又令他仗义疏财,救济黎民。夜子焱也将自己用猪鬃毛制作牙刷的方法详细记录下来作为回报。

    第二天大早,她便把锦书交与邮驿并继续赶路。

    又过了三日,一行人到大了阮国边境,阮国的官吏拦住了他们,要查验封治安(类似于通关文书的东西),夜子焱从所带的包袱中拿出封传给他们看,当他们准备进时,官吏又言一封传只能进两人,夜子焱实在无奈,又不能和他们打一顿,只能命令索旭他们到之前的寨子里等自己,让他们又折回去,她感觉非常,愧疚,好在索旭他们并不计较。

    一路上他们都被官吏边境官吏护送,不敢耽搁便径直去拜见阮国国君,沿途百姓听闻是九春君便纷纷沿街站立,要一睹其风采,导致街道拥堵,官吏不得不派兵一路鸣锣开道。

    见到阮国国君礼毕之后,夜子焱拿出周国国君书写的文书呈于阮国君,阮国君让人接过并查看。

    “孤尚且待你不薄,奈何你现却事周国?”阮国君拿着夜子焱呈上的竹简不经意的问。

    “某乃一介匹夫,承蒙君上厚爱,常使某感激涕零。”夜子焱谦卑的说道:“某常思君之恩,无以为报,遂前往周国为臣,意修两国之好,使君上无忧。”

    “哼!”阮国君冷哼了一声。

    “以我阮国之势,凭什么要与你区区一个小周国修好?”此时阮国的朝臣不屑的说道。

    “西岐地大物博,依山傍海,且历史悠久,怎么能是一区区小国呢?”夜子焱辩白道,“况阮国与周国临近,唇齿相依,同生共死,君上怎么能不明白呢?”

    “现申国以强国之兵欲行霸道,我一小国无力抗拒。”阮国君说道。

    “霸道岂可长久?商屡行霸道,常年征战,穷兵黩武,最终导致国家更加四分五裂。”夜子焱说道,“君上可知柔能克刚水载万物之理?”

    “那以你之见当如何强国,抵御外侮?”阮国君又问道。

    “阮国民风彪悍,军威震于列国,奈何国力不济,无大力之财以养兵。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若能大力发展经济,韬光养晦,则天下可图也。”夜子焱说道。

    “那以你之见又当如何发展经济?”阮国君又问。

    “对外善为天下,不树敌不穷兵赎武。对内大力发展农耕之民之基础,轻徭薄赋,以俭为逢,不大兴土木,不奢靡无度。如此待经济富足之日,问鼎中原指日可待。”夜子焱笑着对道。

    夜子焱的言论阮国君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思虑再三,想到申国君之前背信弃义不择手段之事,若与其结盟,如何难免不会背离自己,于是打消了之前与申国、刑国结盟对伐周国的决定,愿意与周国修好,并签订了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