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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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西烈军事布防图

    在西烈国的东部有一片直径足足有八百里的荒漠,这边荒漠处于四国的正中心,而就是这边渺无人烟的荒漠里却有一个叫牛角的村子,村子外面全是荒漠,寸草不生,满眼尽是黄色,但一个方圆几里的村子里面却绿草如茵,葱葱郁郁,甚至村子中心还有一个小喷泉,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居民会陆陆续续地来到这里,坐在小喷泉四周的石台上,看着喷洒散开的水线,拉拉家常。

    从地面上看,这个镇子非常小,只有几十户人家,也只有几十只牛羊在村子里悠闲地吃着长在地上的草。但实际上,从村子东头的一个直通地下的宽敞洞口进入,就会发现这个村子的地下别有洞天,是一座方圆几百里的地下古城,面积与人口都十倍于地面上的村庄。这座地下古城有一条四通八达、永不枯竭的河流,只要有水和空气的地方,人类就可以生存繁衍。

    因为边邻四国,各国的律法根本无法到达这里,这里慢慢地就成了一个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的地界,很多被朝廷通缉的江湖大盗与绿林豪杰都会逃到这里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也有很多武林人士被仇家四处追杀而躲到这里,久而久之,这里慢慢人丁兴旺起来,也成了最大的黑市,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地上的村民与地下城的居民也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从不往来。地上地下俨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一日,有一个镖队押着十来箱货物来到了牛角村,走进了这座地下古城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可当踏进这座地下古城之时,里面依然是灯火通明,这里既没有白天与黑夜的轮回,也没有春夏秋冬的四季变换。

    为首的是一个矮瘦老者,带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青年、一个身穿黑衣的英俊少年、一个身穿红色短衫,白色底裤,脚踏紫色羽绒短靴的美丽少女以及十几位镖师与走夫。这押镖的一行人正是前几天在平安客栈击退猛虎帮与飞鹰帮的欧阳敬直父子兄妹与温千夏,他们所押的这趟镖的交割地正是这座地下古城里的四海客栈,在四海客栈的后院里,欧阳敬直很顺利与一个叫“夜叉”的、负责收货的壮汉核对了凭证与清单,虽然有几个箱子的锁头被撬开,但货物与清单上分毫不差,对方也非常爽快的交货画押并付清了尾款。

    原本在欧阳敬直在心中的疑虑与担忧终于在顺利交割完毕的那一刻就彻底放下了。

    一行人就在这四海客栈中要了几间房间住下了,一路之上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甚是辛苦,当下自然免不了大吃大喝一顿,等酒菜上来之后,江湖经验丰富的欧阳敬直让欧阳灵拿出银针一一试菜,直到全部都试完,才让众人开吃。有一些人笑道,“欧阳总镖头你太过小心了,现在,镖都交割完成了,谁还有功夫给我们这些苦哈哈的镖师下毒呀。”

    欧阳敬直闻言道,“一百次的小心,也许都不会发生任何事;但只要一次大意,我们就会丢掉性命,所以,任何时候在江湖上行走做事都要万分小心。否则,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的。”

    刚刚说话的镖师也不与自己的总镖头争辩,众人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只有原本跟男子一样粗放的欧阳灵在遇到温千夏之后,吃饭做事都变得更像女儿家家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饭食,对往日爱喝几口的烈酒也丝毫不沾。

    世上从来没有不温柔的女孩子,只是她还没遇到那个让她愿意温柔的少年吧。

    众人酒饱饭足之后就纷纷走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十几位镖师分住在连在一起的三个房间,而欧阳父子俩一个房间,欧阳灵与温千夏各住一个房间。

    第一次喝酒的温千夏由于不胜酒力,刚躺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了几个时辰后,突然被一阵尿憋醒了,于是,起身出了房间混混沌沌地四处找起厕所来,但由于地下古城的结构跟地面之上的房屋结构迥然不同,找了一柱香的时间愣是没找到,最后,实在逼不住了,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就地解决了。正当他痛痛快快地舒坦完了,那个偏僻的角落隔着的房间被人打开了,一听声音,正是刚才跟欧阳敬直交割的夜叉,温千夏也是少年心性,比较有好奇心,把耳朵竖了起来,想听听房子里的人会聊啥。

    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说道,“那趟镖交割得怎么样了?”

    夜叉答道,“东西倒没啥问题,只是有几个箱子的锁被撬开了。”

    那个比较苍老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问道,“那个东西所在的箱子有被打开过吗?”

    那个壮汉颤声答道,“那个箱子的锁也被打开了,不过,那个东西还在,而且,看样子,他们没有发现那东西。”

    那个比较苍老的声音思虑了一会说道,“万一他们发现了那个东西,再把消息传出去,我们以往的付出就功亏一篑了。万一坏了主人的计划,你我断无活命的机会。现如今只能让这些人都不能再说话了。”

    接着又吩咐道,“你去把血卫调过来,血卫一到,立马就动手,以免夜场梦多。”

    夜叉答道,“是!”

    接着就有人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那个苍老的声音轻声自言自语道,“西烈国的军事布防图,现在可是抢手货呀,如果我悄悄地一物多卖的话,足以换来一世的荣华富贵呀,又何苦再在这座地下城里做一只永无出头之日的狗呢!”

    这两人在房间里的一席话,吓得在躲在墙角偷听的温千夏醉意全无,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想起来母亲的话,在内心权衡再三之后,悄悄地绕到这个房间的门口,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猛地破门而入。

    只见一个又矮又胖、头发稀疏、面色苍白的老者正在一张布匹上小心翼翼地临摹另一张布匹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