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叔叔，你也不用这样，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杨舒力说道。

    “舒力，我真的是有点工资就愿意留在凌江市，我家文斌今年小学毕业，他小学因为户口问题在农村上的学，我花了1万2把他从乡下弄到城里，上了城市户口，进来就是四年级，还留了一级，现在要毕业了，我还是想留在屋头，遇到事情帮得上忙，手头还有点钱，不是说非要到锦城去做活，但是一分钱不挣、在家耍起也不行，所以我说的是实话，给800元我都愿意，何况你说是1千5。”向叔叔说道。

    “这样，向叔叔，开业前3个月，无论生意好坏，我保证你每个月1500元工资，这样你可以在家里呆到文斌小学毕业。3个月后，我们看生意好坏再商量，如果生意做得下去，到年底，我再给你发一笔创业奖金，具体多少就由我来定了。”杨舒力说道。

    “要得要得，舒力，我听你安排，你脑瓜儿灵光，安排得好。我是巴不得这个生意做起来。”向叔叔说道。

    事情谈完，向叔叔走出房间，杨舒力从抽屉里又取出5千元当着向叔叔的面交给杨升元，用于支付5千个纸袋和锅灶设备等费用。

    星期五下午，秦华玉从学校回来，家里恢复如常，向叔叔也不来了，酥肉也没有了，杨升元照旧坐在沙发上看那本写招牌菜的书。

    “妈，明天我和同学去爬山，中午就不在屋头吃了。”杨舒力对秦华玉说道。

    “你们走哪里？”

    “银桥山。”

    “好，好。是女同学嘛？”

    “是的。”

    “舒力，马头镇后面有个骑马山，也是个景点哦，就是远了点，你们想去的话，我带你们去。”秦华玉说道。

    “骑马山有点远哦，再说嘛。”杨舒力小声说道。

    “好，好，身上有……哦我忘了，你有钱。”秦华玉身子转向沙发上的杨升元，“老杨同志，天气这么好，啷个不出去钓鱼了？钓几条鱼回来给我们改善伙食嘛。”

    “哎呀，我还想去钓鱼呢，这段时间没有空。”杨升元抬头说道。

    “没有空？你一天在沙发上想啥子？”秦华玉嚷道，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到厨房去了。

    杨升元朝杨舒力扬了下头，微微一笑。

    大家商量过，这件事在没有赚钱之前要对秦华玉保密，她不知道杨舒力手里还有多少钱，就算亏光了，也没有感觉。

    但如果知道他们几个蠢汉弄啥稀奇古怪的酥肉生意，一下亏掉两万元，那就是血雨腥风江湖路了。

    3月6日一早，杨舒力背上双肩包出门，坐公交车和两位女生集合，开始今天的徒步之旅。

    今天是出太阳的日子，凌江市爱玩的人几乎都出动了，近郊的几座山人满为患，连银桥山这种稍偏僻的线路也有几支队伍。

    两个女生做好了准备——戴上了遮阳帽，也脱去了冬装，显出窈窕身姿。

    杨舒力也换上了在锦城和两位女生一起买的那件黑色夹克，出门时秦华玉看见，问是不是在锦城买的，说衣服质量很好，很合身，又问他多少钱。

    回答是两百多元。

    值，秦华玉赞许地说了一个字。

    如果价格翻倍，秦华玉可能是另一个态度了。

    三人兴致很高，说说笑笑，一路轻快前行。

    然后，碰到了一件多少有点尴尬，又有点意思的事。

    他们碰到了另一个三人组，也是高中生的样子，但他们是两男一女的组合。

    那三人在一座小石桥上歇息，女生独自在石桥的一边，坐在桥的石栏上，两个男生在另一边站着。

    石桥有些年头了，本来杨舒力也想停下来看看石桥，但有了三名守桥卫士，只好直接通过了。

    交错而过的一刻，六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互相打量。

    估计大家都在思考同样的人数，不同的性别组合所产生的不同效果。

    那三人在着装、相貌、气质上都要差一点，杨舒力没有和他们搭话，女生还带有点市井出来的那种满不在乎的目光。

    杨舒力有点后悔，还是应该把砍刀带出来砍一根木棍。

    木棍具有多种功能，防身是其中一种，以后爬山，砍刀和木棍应该是标配，不能缺席，你不能预测在路上会碰到什么样的人或野兽。

    走过小石桥后是一大段陡坡，全是石板路，爬到中途，三人都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

    那三人还在石桥上，也不知他们是要打道回府，还是继续爬到银桥山。

    “舒力，你说为什么都是三个人？”黄敬蜀问道。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两位女生都笑了，黄敬蜀又问道：“那你喜欢哪一种组合，我们这种还是……”她朝下面的三人努努嘴。

    “你问这干嘛，我不是以实际行动给出答案了吗？”杨舒力两手一摊。

    两位女生捂嘴直笑。

    继续前行，杨舒力走在前面，黄敬蜀赶上来问道：“叶老师那件事可不可以告诉涂艺？”

    “可以啊，她也是参与者嘛。”杨舒力说道。黄敬蜀于是和涂艺交头接耳去了。

    涂艺是提供信息的人，从她妈单位得到的信息，虽然担心她会告诉她妈，但杨舒力觉得可能性不大。

    爬完长长的陡坡，一片农舍出现在眼前，路口枝叶繁茂的大树，远处溜达的几只母鸡，农舍门口散乱摆放的农具，散发浓郁的乡村气息。

    路边有几根石条，三人决定在这里休息一阵，把背包放下来垫在石条上，坐上去，黄敬蜀从包里掏出几个桔子，一人一个。

    涂艺问道：“舒力，你觉得叶老师是为了一个男人，留在那里？”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只是我的猜测，就像你猜测我的名字一样。”杨舒力笑着说道。

    “我觉得，男人的作用好像没那么大吧？”涂艺坐在杨舒力旁边，看着他问道。

    由于爬了长坡，涂艺暂时脱去外套，橘黄色带横线的毛衣下，胸脯微微起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灵灵的。

    杨舒力眼睛从她身上移开，说道：“人生三大选择，她这是第三个。”

    “怎么讲？”

    “人生第三大选择就是选择和什么人一起生活，叶老师年轻时没得选择，等她丈夫死后，自己年纪也大了，这个时候回城，再找个男人很难了，然后在当地有个相好，她不愿放弃。”

    “但也不能公开啊。”涂艺说道。

    “所以那天他过来就没有打招呼嘛，实质上还是两个人生活，也许当地人知道，叶老师在当地是对大家有恩的人，教出来很多孩子，大家不会戳破。”杨舒力说道。

    “有一定道理。”另一侧的黄敬蜀说道。

    “有道理。其他两个选择是什么？”涂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