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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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殡被迷

    看着逐渐清晰的身影,我大脑像短路了一样,难道在这里她真的就是神?站在我们面前我们都察觉不到?不对,徐先生刚才对着空气说话,他应该是知道渺渺就在这里的,只有我看不到她。

    一想到刚才我们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分析她到底要做什么,还睡了一觉,我就觉得我真是命大。

    “渺……渺渺,你跟着来我家不是偶然吧?你想要做什么?我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让你把我妈弄成那个样子?”我气愤的看着渺渺说道。

    就在我说话的当口渺渺的身后还显现出一个人,是村长!他眼皮上的铜钱不见了,身上也没了红绳。

    “还有你,村长!你是她的走狗?你帮着这个外人?”我越说越气愤,想冲上去。

    “冷静,站在原地别动!”徐先生一脸凝重的说。

    我忍了忍,最终还是坐在地上。

    “你说我护不住他?你是想要他的命?”徐先生问渺渺。

    “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我能拿到,死活不忌。”

    “你这圈地为主确实是厉害,不过你刚才被我打了一锤,现在就算是你拿他的命来抵,你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徐先生丝毫不让步。

    “哈哈哈哈哈,我能不能全身而退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渺渺并没被徐先生的话吓到,她看了身后的村长,村长点了点头,朝我走来。

    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徐先生蹲下在手上削起木头。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越过村长问渺渺。

    她不答我,完全没把我看在眼里,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她才这么轻视我,这种屈辱的感觉让我怒火中烧。

    “小娃娃,我转身看看。”村长在我身前几步停下,笑眯眯的看着我,拿出一个纸人,从一个小瓶子里倒了一些像血的东西在纸人上,然后把纸人放在他脚下。

    闻言,我机械的转过头,看见我妈正站在我身后,还是那种把我当成食物的眼神。

    “妈……”我弱弱的喊了句,知道她听不见。

    “你要对我妈做什么?要做什么冲着我来!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渺渺!她对你也挺好的,你能下得去手?”我冲着渺渺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放心,巧姨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让她帮我做点儿事。”渺渺阴测测的说。

    我退到徐先生身边,他手上飞快的削着木头,我想他一定有什么手段,我不能打断他,我得拖住他们。

    村长和我妈把我跟徐先生夹在中间,我也没有退路了。

    只见村长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纸人一挥,我妈就朝我逼近,更可怕的是,她可以说话。

    “小昂,你过来到妈妈这里来。”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尖细刺耳,但我发现我控制不了我的手脚,朝着她走去。

    我想喊徐先生,但我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连转头都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近。

    一步,两步,我已经跟她鼻尖对鼻尖,汗一滴一滴的滑落,我已经放弃挣扎了。

    我闭着眼心里喊着徐先生,喊着妈妈,虽然我知道他们听不见。

    突然我感觉我妈的手硬生生的插进我的肚子,她要杀我?

    这时听到背后一阵风声从我的耳旁擦过,一枚血红的铜钱定定的插在我妈的眉心,她突然一软,瘫倒在地,她的手从我的肚子里滑落下去,沾满了我的血。

    村长后退几步,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

    我的身体突然可以动了,我也瘫坐在地,右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大口喘气,所幸伤口不算是很大,只是几个手指洞。

    “死了没?没死就去把堂屋里那块木头拿过来。”徐先生在我身后说。

    他说的是那个背后有纸人的木牌,我爬起来看了眼村长,他似乎也受伤不轻,正阴沉的看着我,却没动作。

    我又看了眼渺渺,她仿佛闲庭散步般在院子里走,我不敢惹她,转身就朝堂屋走去。

    木头在神龛上,放在爷爷的牌位旁边,我拿的时候爷爷的牌位抖了抖,我擦了擦眼睛,是我流血太多眼花了?

    再看一眼牌位在神龛上好好的放着,应该是看错了,我拖着步子朝徐先生走去。

    一步一滴血,我想再不快破了这个局,我可能就血流而亡了。

    一路上倒是没什么阻拦,但我知道她们要么是坚信我们没有胜算,要么是留有后手,所以并不着急收拾我们。

    就跟猫抓到老鼠以后不是直接弄死,而是让它跑再一次次的把它抓回来一样,在耍我们。

    真是憋屈!

    路过我妈身边,看她胸口还有轻微起伏,我松了口气。

    “徐先生,你还有没有什么招,要不然我感觉我们活不过今晚。”

    “你以为我在这儿削这半天是给你弄玩具?”他没好气的说。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渺渺,村长已经走到他身边,她拿出一张纸跟村长说了什么,村长点点头,接过纸手一抖点燃了就贴在胸口,那燃着的纸一靠近他胸口就消失了,不过我看他精神似乎好了些。

    我转头问徐先生:“你有没有他们那种手段?也给我贴一张吧。”

    他白了我一眼:“没有,那东西治标不治本。”他的意思是受了伤那东西最多只是拖延,却治不了病。

    拖延一会儿也好啊……我快死了……我嘟囔着说。

    徐先生手上木头人的雏形出来了,每个穴位都被他刻上了字,再加上之前那块刻着我名字的木牌,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有什么用。

    “退到堂屋去,不准出声不准出来。”他小声的说,像是怕被他们听见。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退回到堂屋。

    徐先生也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起”的动作,而后也退到堂屋里来。

    就在木牌和木头人站起来的那一刻,渺渺和村长同时看过来,不过不是看我们,是看向木头人和木牌。

    木牌和木头人跟她们相对站着,这时候渺渺朝前走了一步,脚下黑色图案闪现一瞬,左边的木牌晃了晃没有倒下,但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见徐先生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忙过去扶住他,他没说话朝我摇摇头表示他没事,徐先生手指还保持着“起”的手势,只是轻微颤抖着。

    “以身替命!徐清风你这是拿命在护他啊~”渺渺感叹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担忧的看着徐先生,渺渺说徐先生拿命在护住我?

    “别听她的。”徐先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像是在抵抗着比自己重千倍东西。

    我看向她,她还是对着木牌说。

    “其实你只要交出我想要的东西,你们都可以不死,何必这么拼死拼活的呢?”说着又朝木牌走了一步。

    “噗!”徐先生吐了一大口血,手还是那个手势,半跪在地上,我看着他的样子,这会儿比我还不如,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再这样下去会死在我前头。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走出堂屋。

    此刻的渺渺让我猜不透,也知道打不过,那木牌和木头人应该代表的是我和徐先生,这会儿渺渺好像是进不了堂屋,或许我只要不出堂屋就还能再拖延一会儿。

    但是!拿徐先生的命来拖延,而且我妈还倒在院子里,还有房间里的我爸,我没有那么狠心,我如果躲着不出去,他们都会因我而死。

    我没什么用,她要的也不过是我身上的什么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只能给她,只要她能放过其他人。

    我脚步坚定的朝她走去。

    “够了!这一晚上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做的,你不是要我身上的东西吗?我给你,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我心里祈求着她别再往前踏一步。

    “终于敢出来了?把你爷爷给你留的东西给我我就放过他们。”

    “我爷爷给我留的东西?”我在脑海里搜索着,从爷爷去世我回来,爸妈并没有跟我说爷爷给我留了什么东西。

    她朝我走过来,我回头看徐先生,发现他没再吐血。

    “难道他没告诉你?”渺渺偏着头像是在思考,然后三两步走到我身前,把脸伸到我离我一个手指头的距离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浑身汗毛炸起,却不能后退一步。

    我发现我又不能动了!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她一直盯着我没动,像是要把我每个毛孔都看清楚,被这么盯着看大脑都开始缺氧了,头开始发胀。

    “小昂,右手中指和大拇指捏着,其他手指并在一起默念心经闭上眼!她想抢占你的身体!别看她!”徐先生的吼声从身后堂屋传来,但是此刻我不仅不能动,思绪也开始飘忽起来,我好像慢慢飘了起来……

    我低下头看,我的身体还站在原地,那我是什么……

    头越来越胀,逐渐失去了意识……

    在最后一秒,我仿佛听见身后的徐先生大喊了一句什么冲了过来,只是我听不到了。

    痛,极致的痛从全身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传来,我好像被凌迟了一般全身痛到无法呼吸。

    “啊!”我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大扯得我浑身痛到快昏死过去。

    左右看了看,是在我房间,我还活着?徐先生呢?爸妈呢?

    我忍着剧痛从床上下来出了房门,堂屋里没人,我一步步挪着朝爸妈的房间走去,也没人。

    “爸!妈!徐先生!”我大喊,他们难道……眼泪流到嘴里,咸咸的,我坐在地上,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你喊魂呢小兔崽子!老子的清梦都被你搅了。”我抬起头,徐先生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只是那张脸毫无血色。

    我爬起来抱住他:“徐先生,我爸妈呢?”眼泪流到他肩膀上,他嫌弃的推开我擦了擦。

    “他们下地干活去了,我让他们休息几天,他们不听,没事儿,几天就复原了。”

    听到他这么说一放松突然没了力气,还是他扶住我才没倒下。

    “行了行了,别在这磨磨唧唧的,这里的事了了就回学校去,去医院检查看看,我看你也得休息一段时间。”他说着就坐在了椅子上。

    昨天的一幕幕还在我脑子里,最后那一幕我好像飘起来了,徐先生在我身后喊了句什么,我都没听清。

    “你昨天喊了句什么?最后怎么解决她们的?渺渺和村长呢?”

    “你这小兔崽子,屁话怎么这么多,她们走了,快去做饭,我饿了。”他避重就轻,最后一幕我明明感觉他冲过来做了什么,看着他惨白的脸,应该要比我严重得多。

    “你别糊弄我,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去医院,等会儿跟我一起走。”说完我进了厨房。

    等我做好饭出来,堂屋空无一人。

    我到处喊他,发现他的背包都不见了,这老头,就这样走了,他那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我呆站了一会儿,去地里给爸妈送了饭,跟他们说我一会儿就回学校,回来收拾了东西就给黄哥打了电话。

    说是收拾,其实我没什么东西,这两天衣服都臭了。

    换了身衣服,洗完晾好喇叭声在门口响起,一个人踏上回学校的路。

    回去的路上倒是很顺利,黄哥也没跟我说什么,一路无话到了学校门口。

    再回到学校门口恍如隔世,明明才过去一天,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疲惫不堪。

    去学校请了个假,也没放下东西,就坐车来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了号,医生检查说我左下的伤口发炎了,还有一根肋骨断了,给我安排了住院。

    我住的这间病房除了我还有一个男的,看上去跟我年纪差不多,我进去他也没看我一眼,只是在玩手机,我听到他手机里在叫地主。

    ……

    彼时已经是晚上,我没吃饭,就想睡觉,但是他刷视频的声音吵得我心烦。

    我拉开中间的帘子:“哥们儿,声音能关小点儿吗?我想睡觉了,不好意思。”

    他笑着看向我却不说话,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才悠悠的开口。

    “我看你全身上下都冒着黑气,不吃饭怕是挺不过这一晚。”他这句话吓得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你,你别胡说,我身体好得很。”说着我拉上了帘子躺了回去。

    “唰!”他又拉开帘子。

    “好得很?好得很在这里住院?”他戏虐的说。

    我气不过,干脆坐了起来。

    “哥们儿,我刚才跟你说话可是好好说的,我只是叫你声音关小一点,你用得着咒我?”说完我就盯着他。

    他果然把声音关小了一些,看着我说:“我点烧烤,你吃不吃?”

    我被他问懵了,这人说话也太没头没尾了,上一句还在说我活不过今晚,下一句就是问吃什么,我简直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半点关系。

    他见我我不理他自顾自的说:“我给你点碗粥,你看着我吃烧烤。”

    我!我要不是身上痛得很,真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出去。

    我不理他,他反而来了兴致。

    “你是大学生吧?说不准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你有女朋友了不?我这里有好多小美眉可以介绍给你,女朋友嘛不嫌多,我看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一个都挺适合你。”说着他举起手机给我看。

    我不想理他,他就下床转到我这里逼着我看。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x冷淡啊……”他说着还啧啧啧的回了他的床位。

    我一下子翻身下床,扯痛了伤口龇牙咧嘴的说:“老子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对谈恋爱没有兴趣,而且我们俩还不认识,你一直跟我说话烦不烦。”

    “这不就认识了嘛,林思南,你叫啥?”他厚脸皮的自我介绍然后伸出手。

    我打回了他的手。

    “姚温昂。”然后回了我的床上。

    “好名字!小昂子,外卖到电梯口了进不来,我去拿一下,你把这床头柜收拾一下我们在这里吃。”说完也不等我反驳就跑了出去。

    我满脑子黑线,这人有社交牛逼症啊!

    但还是把床头柜收拾了一下,不一会儿就闻到烧烤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哈哈哈哈,我这外卖来得及时,吃饱了好睡觉。”他笑起来。

    这两天没正儿八经的吃什么,这会儿还真饿了,就连一碗清粥都觉得好吃得不行,吃完了粥开始抢他的烧烤吃。

    “我看你身体好得很,跑得飞快,在这儿住什么院呐?”我嘴巴里嚼着脆骨,含糊不清的说。

    听到我这么问,他瞟了我一眼。

    “我在这里等你。”说完他拿了最后一串牛油。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