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宴席?分明就是阶级。
郭父并没有大碍,只是大喜之下心梗了一下。
缓一口气上来也就好了。
但此刻郭嘉关心郭父的着急模样,却被大家看在眼里。
郭母暗自含笑,奉孝这孩子心里面还是有他爹的,可是这对父子也是奇怪,非得有一个出事了,才会暴露出自己那颗柔软的内心。
“太感谢你了,贤侄!”
“贤侄你~”
郭父那样子好似都要下跪了一般,荀坚急道:
“郭叔父言重了,奉孝是我求之不得的大才,说起来奉孝能助我乃是上天的恩赐,我应该感谢郭叔父与郭叔母的。”
“生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
荀坚的话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他与郭嘉本就是知己好友,需知人生能得一知己就如能拥有爱情一般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好之事啊!
郭父、郭母听后,对荀坚更加的心喜了。
家世好,又年纪轻轻的出任一方父母官,更难得如此谦逊,且如此夸赞他们的儿子郭嘉。
这让他们做父母的也是感觉面上有光啊!
行至大厅。
“贤侄可要多留住几人才是,让我这叔父好好招待招待你。”
“嗯?这几位是?”
郭父一边盛情邀请荀坚,一边也是注意到了在大厅里入座的关羽、貂蝉、乐进以及乐母四人。
郭嘉见状,连忙介绍道:
“这位是关大哥,字云长。爹、娘你们称呼关大哥的字云长就好。”
“关羽见过郭叔父,郭婶婶。”
关羽在好友的父母亲面前不敢托大,连忙起身行礼。
“既然是奉孝的朋友,云长不必多礼,叫我一声叔父,你也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了。”
郭父心情大好,也是有谦谦长者的风度。
郭母则没有说话,微笑着看向关羽,也是表达了友好与欢迎之意。
关羽则没有选择再答话,红着脸礼貌的赔笑着。
“这位小姐叫貂蝉,是我与韧之在路上认识的。爹娘,我跟你们说啊,搞不好这位貂蝉小姐可就要成为我们韧之的女人咯。”
介绍貂蝉的时候,郭嘉多了许多调皮与揶揄。
而此话一出,却是引来了郭父与郭母的特别重视。
他们仔细的审视了一眼貂蝉,只见貂蝉穿着破布麻衣,脸上还全是泥土锅灰,如此女子竟能入荀坚的法眼?
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一个女儿出来啊!
郭父暗自惋惜。
“貂蝉见过郭叔父、郭叔母。”
“丫头,叔母带你下去洗漱一下吧?”
郭母见自己丈夫半天没有说话,也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接纳与欢迎。
貂蝉见状,询问示的看向荀坚。
荀坚见状,微微点头。
他们必然是要在郭府待上个一两天的,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了。
毕竟大家一直以来都在赶路,是很辛苦的啊!
相比关羽与貂蝉的些许尴尬,此刻乐进母子却颇有些自卑了,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作为荀坚的奴仆,以及奴仆的母亲,他们是不便介绍自己或被介绍的。
郭嘉也不好替荀坚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得荀坚自己来开口。
“叔父、叔母。”
“这位是我婶婶,这位是我的小弟乐进,字文谦。”
荀坚主动介绍起乐母与乐进。
同时自己也是走到了他们俩身边,给他们对应的底气。
毕竟荀坚从来都没有把乐进真当作是自己的奴仆!
郭父与郭母也皆是人精,他们见乐进母子穿得普通,荀坚在称呼上也是多有礼貌而非亲近之称(叔母),他们大抵也就知道这两人与荀坚关系不是那种血缘上很亲近的亲戚关系了。
他们礼貌的与乐母开始交谈。
而乐母则多少有些尴尬,很多事情都是真真假假、遮遮掩掩的开口回答。
毕竟他们早已沦为流民,如果不是遇到荀坚,或许他们还早就饿死了。
但乐母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出这些事实的!
她总还有些虚荣心与好面。
“文谦,你一定跟着荀公子好好干,要出人头地啊!”
在这种类似寄人篱下的社交环境中,乐母的内心实在不是滋味,她忍不住暗自给自己的儿子乐进如此说道。
“放心吧!母亲。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争取能有自己的房子与妻子的。”
乐进自然也能感受到这种十分不自在的社交地位,这一刻的阶级感太重了,让乐进有些压抑,而也就是这样,乐进更是暗自发狠要好好努力夺取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宴席上。
郭父与郭母都频频的向荀坚倒酒以及夹菜,仿佛这丰盛的欢迎宴乃为荀坚一个人开的。
荀坚无奈,只得频频邀大家共饮以缓和气氛。
而郭嘉坐在一旁看着父母亲如此,内心虽然能接受,可看着自己爹娘如此,他心中失落也是难免。
这个社会难道还不可笑吗?
资源总是掌控在少数人手中,然后更多人则只能是依附于这些少数人才能生活得好,或才能生存下去!
与其说人类诞生了社会与文明,倒不如说只是披着社会与文明的外壳。
这大多数人啊,还都是盲目的自然性的动物罢了。
如此本质,自然也就造成了当今的局面。
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仍还会如此,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以后,人类还会如此吗?
郭嘉内心悲哀,兀自喝起了酒来。
然被众人吹捧着的荀坚其实内心也并不愉快,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是大家一起都好开心尽兴啊!
怎么搞得就我一个人一样!
“奉孝。”
“来,我敬你一杯。”
荀坚眼神闪烁的看着郭嘉。
而郭嘉一抬头眼神就与荀坚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在这一瞬间,两人都是读懂对方的无奈与叹息。
“来!”
“干了,韧之!”
郭嘉与荀坚同饮。
人不能清醒的活着,更不能是超脱于大多数人的认知思想观念之上的活着,不然这会拥有无比的孤独与无助的。
人们只会按照他们已有的认知想法去判断与选择自己的言行,大家皆是如此。
可人的智慧差距又是十分巨大的!
所幸的是大多数人的智慧能力是差不多的,只有那极少数特别突出的人。
而不幸的就是刚好那极少数的人中就有荀坚与郭嘉。
本该大家都尽兴的宴席,早已经变了味。
可大家却好像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这难道不是问题?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