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挺！我总觉得你去了一趟西南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往炮楼去的路上，萧飞虎忽然对萧挺说道。

    “哈哈，照你说的，难道我还能变了个人么？莫不是说，我变得沧桑了？”

    萧挺不以为然地笑道，他心想你萧飞虎都变胖虎了，我又没有长几斤肉，能有啥变化？

    “感觉吧！你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反正我是说不明白，总之就跟以前很不一样。”

    萧飞虎很认真地说道，这种感觉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

    “马上就要到炮楼了，等见到军爷爷，你不妨问问他老人家，到底咱俩是谁的变化大一点。就怕他老人家，到时候认不出你是萧飞虎，还是萧胖虎咯！”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闲聊几句的功夫就到了。

    “军爷爷！我和萧挺来探望您了，给您老送酒来咯。”

    萧飞虎还没踏入炮楼就大声喊道，这个时间点老人家应该是在家里的。

    然而，他们等了十几秒都没有人回应。

    “军爷爷！你在家么？”

    萧挺隔着门也大声问道，通过木板门的缝，稀释能看到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来啦！刚从山里出来，正准备洗个澡，你两个兔崽子就来打扰我……”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随着木门打开，一位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黑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嘿嘿，军爷爷，好脚力啊！都快九十的人了，还能上山去。我说那山里有啥有趣的？村里人都不爱去里面了，你一个人进去就不怕迷路么？”

    萧飞虎一边把饭菜拿进去屋里，一边问道。

    “站住！一股狐骚味，你是什么人？”

    就在萧挺也准备进屋时，老军爷却喝住了他。

    “我……我是萧挺啊！军爷爷，您老是不是有点失忆了，连我都认不出来？”

    萧挺愣住了，无端端被老军爷当陌生人喝住，心里别说有多纳闷。

    “你是萧挺？怪了，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狐骚味，这味道不对劲。”

    老军爷皱了皱眉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嘿嘿，您老是不是闻到了野猪肉的味道，误以为是狐骚味了。”

    萧挺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不是，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人闻不出来，我却可以。那味道，盖过了飞虎娃拿进去的饭菜和二锅头的味道。嗯……应该是从你的背包里散发出来的。”

    老军爷很肯定地说道。

    “我的背包？狐骚味？难道是……是这个东西么？”

    听老军爷这么说，萧挺顿时想起背包里的玉狐锦盒，立马就把它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了老军爷。

    “啧啧，居然是玉狐锦盒？天狐派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小子的手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搞不好你的小命都难保啊。”

    老军爷不但认得这个锦盒，似乎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军爷爷，你认得这玩意？那就好了，我正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萧挺立马把自己在重庆的经历概括性地说了一遍，虽然他有意识地删掉了一些儿童不宜的情节，但是依旧让旁听的萧飞虎听得津津有味。

    “这天狐派都是女的么？是不是如传说中的妲己那样，一个个都是狐狸精级别的美人啊？”

    萧挺刚一说完，萧飞虎就忍不住问道。

    “咳咳……哪凉快，你晾哪去。我跟军爷爷说正事，你别瞎打岔。天狐派跟狐狸精是两码事，你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闯荡，江湖对你而言就是个传说。”

    萧挺都懒得跟飞虎探讨了，直接叫他闭嘴。

    这可是自己性命攸关的大事，可容不得别人当热闹看。

    “嘿嘿，被你说得我都有点冲动。如今你好歹也见识过世面了，大炮去了部队，那里肯定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想当初，咱们三个一起跟老军爷习武，大炮是个怪胎，你小子身子最弱。连你都能从天狐派的手中全身而退，最后还带走她们的宝贝。我也想找个小门派露两手试一试，那该有多威风啊！”

    萧飞虎一脸憧憬地说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这几年估计都没咋练吧！”

    老军爷丝毫不给萧飞虎留情面，直接了当地评判道。

    “我……我有练，只是……只是没那么勤快而已……虽然，我现在是有点发福。但是萧挺这小身板，也没变得强壮，我就不信会输给他！”

    萧飞虎还是有点不服气地反驳道。

    “其实，当初之所以教你们俩和大炮习武，除了因为你们父亲过来求我，还因为你们三个娃都各有天赋。如果能坚持习武，说不定还是可以成材的。”

    老军爷把玉狐锦盒放在餐桌上，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说道。

    “嘿嘿，是不是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我们个个都是根骨精奇，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啊！”

    飞虎也坐下来，自夸道。

    “根骨精奇？哈哈，那都是骗人的。练武之人的根骨，都得后天锻炼增强。我说的天赋，乃是先天带来的，别人怎么练也练不出来的东西。你说家猪和野猪的区别在哪里？”

    话说完，老军爷就夹了一块野猪肉放进嘴里，享受地嚼着。

    别看他老人家都快九十岁了，但牙力依旧惊人，这韧性十足的带皮野猪肉嚼得津津有味。

    “嘿嘿，这野猪肉比家猪肉好吃多了，我也尝一块……”

    飞虎看老军爷吃得香，没忍住就想抓一块吃。

    “啪！”

    “这是我的，你想吃，回去吃吧！不过，你再这么吃下去，就要变家猪咯！”

    老军爷一筷子打在飞虎的手上，疼得他赶紧缩回去。

    “军爷爷刚刚问的是野猪和家猪的区别，不是问你两种猪肉的差别。家猪不愁吃喝，吃饱就睡，看似安稳，其实早就注定了结局。野猪为了求生，漫山遍野找吃的。还得躲避天敌的追杀，练就了一身求生本领。老猎人常说，进山最怕遭遇的一猪二虎三狼，成年的野猪发狂，比老虎更难缠。”

    萧挺想了想回答道。

    “嗯！还是你的悟性最高，这就是你的天赋。你们三个所习的武功都不一样，乃是我根据你们各自的天赋专门挑选的。最终是成凰还是山鸡，就看你们自己的机缘了。可惜啊！飞虎这小子，怕是要先出局了。”

    老军爷瞄了一眼耸拉着脑袋站在一旁的飞虎叹道。

    “成凰？您老没喝多少啊！这就醉了？你是记错了吧，村里说的六凰子可从来没有我萧飞虎这一号人。”

    萧飞虎有点颓然地道，其实他一直很在意，村里人都知道老军爷收了三个关门弟子，就他萧飞虎低人一等。

    萧挺和萧大炮都是学习成绩极好的，两人都考上了大学，被村民誉为六凰子。

    而他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差生，初中都差点没念完。最后他的父母也放弃了，觉得他确实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干脆让他早早出去打工算了。

    “呵呵！真凰只有一只，何来六凰子之说？再说，那老道士可没说过真凰是个读书人啊！你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你本性跳脱，难以静下心来读书，所以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执着于本不该你走的道路。当初，你的父母让我帮你取名，我以你的天性点你命格，就是希望他日你能如虎添翼，不必束缚自己。可惜，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这是你想要的么？”

    老军爷语重心长地问道。

    “我……我受教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找回我自己……”

    话一说完，萧飞虎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飞虎……”

    萧挺有点担心，想要追出去，却被老军爷拉住了。

    “让他去吧！若能顿悟，他日成就不可估量。他只是一时迷途，我已经给他点了灯，应该会找到路了。而你，却是难啊！”

    老军爷忽然话风一变，让萧挺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他在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老军爷居然对自己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