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剃光头
一旁的段绍明也在安慰段灵灵。
段灵灵在自家哥哥保证一定把傅砚辞给找回来才停止住了眼泪。
由段太太陪着,回楼上房间休息。
而段绍明似乎是被妹妹这个状态给刺激了,又转身出门,给助理打电话,让他们加班几点的找傅砚辞。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傅砚辞给找到,偷偷把他揍一顿,再带到他妹妹面前,让他跪着给宝贝妹妹道歉。
真觉寺里,傅砚辞度日如年。
昨晚在简陋的宿舍里睡了一觉,基本没睡着。
不知道是逃婚太刺激太兴奋的原因,还是换了环境不习惯的原因。
在那硬邦邦的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五点又被安之初从床上拖起来。
然后跟着安之初到寺庙大殿跟一群小和尚坐在一起。
耳边全是念经的声音。
鼻子被香的味道充满。
他感觉脑子嗡嗡响得要炸了。
一直熬到早晨六点半,才结束。
到了餐厅,早餐就简单的稀饭。
然后接下来一整天,安之初不是跟着一群小和尚念经,就是一个人坐在宿舍的窗户边敲木鱼。
饭菜全是素的,一点荤菜都没有。
在煎熬中,终于熬过了第一天。
这一天,他与别人交谈,算上安之初可能没超过十句话。
第二天还是一样的流程,五点起床,五点半到大殿打坐念经,六点半吃早餐,七点开始又是打坐念经。
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吃午餐和午休,下午两点开始又是打坐念经。
晚上九点就得上床睡觉。
在寺庙里,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奔跑跳跃。
第三天,吃了早餐后,安之初逼着他要他把头发给剃成光头。
“我不剃头,死也不剃。”他死死的坚守着他那头染成红棕色的头发。
安之初道:“不剃也得剃。”
“为什么?”
“你那头发颜色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就得剃,这什么道理。”
“我就是道理。”
“你不讲理。”
“我就是道理,听我的。”
傅砚辞坚持:“不准碰我头发,要是再逼我,我就走。”
安之初无所谓:“你倒是走啊,没人逼你。”
他也想走,但一来到这里,好像就被她给拿捏了。
身上藏的钱全被她搜走,身份证也在她手里。
至于手机,逃婚那天,他怕他爸通过手机号查到位置,逃跑那会就被他扔到路边河里了。
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走,也走不了。
安之初就算准了这点。
两人僵持了半小时,他的头发还在他头上顶着。
其实这头发也没必要剪掉。
但她就是想让他不好过。
看到寺庙里的每个和尚都光秃秃的,就想看看傅砚辞秃头的样子。
她就是有点任性,想看那就一定得看。
她看着他道:“我活不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就想看看你光头的样子,你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说完,眼泪就噼噼啪啪掉了下来。
真是说哭就哭,一点预兆都没。
这让傅砚辞很是无助。
不答应她吧,她就哭,答应了吧,他不想秃头。
不过说道她快死了,他认真的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一点都没怀疑她说的话。
不用她说,看她现在病殃殃的样子,就知道她病得很重。
两人徒步爬到寺庙那天,她身体虚得两步一喘,差点没上来。要是一个健康的人根本不会这样。
安之初哭着道:“你别问了,我就想看你秃头。”
傅砚辞又问道:“你生病这个事我妈知道吗?”
安之初点点头。
其实她骗他的,干妈从来都不知道。
他劝道:“你别怕,病了我们就去治病,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你先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好不好?”
当初他想逃婚,但并没有准备跟着她走。
直到她告诉他那些事情后,他才决定跟着她回三清县,主要也是想陪着她去治病。
但她一直不愿意告诉他得了什么病。
安之初没回他,不过眼泪越掉越多。
本来就瘦小孱弱的身体因为哭泣,看着感觉要晕过去。
小时候傅砚辞从来没见她哭过。
现在见到她哭,他莫名其妙的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在眼泪攻势下,傅砚辞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安之初高兴了,破涕为笑,马上拉着傅砚辞出了门去找会剃光头的小师傅。
半个小时后,地上掉了一地的红棕色的头发。
而傅砚辞顶着一个光秃秃发亮的秃头。
不习惯,超级不习惯。
总是忍不住伸手去搓。
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头,心情郁闷到极点。
安之初又不开心了,看着他道:“怎么还是不丑呢,不是应该很难看吗?”
然后朝着帮傅砚辞剃头的小师傅问道:“我不是说要剃得很丑吗?怎么会这样?”
那小师傅也很无奈,也不知道她从哪打听来的,知道了他剃头的手艺,缠着他来给她哥哥剃头发。
要求更奇怪,要把哥哥的头发全剃了,还要往丑的弄。
但一看她哥哥,本来就长得好看,剃了光头似乎是更好看了。
安之初也觉得,剃了光头更帅气了。
她生气,朝傅砚辞说了句:“你把这地收拾了。”
说完自己走了,留下小师傅和傅砚辞。
小师傅不解的问道:“你妹妹这是怎么了?干嘛一定要让你变丑?”
傅砚辞苦笑一声道:“没事,不用管她。”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是想恶作剧整他,但没想到他天生丽质,即便顶着一个光秃秃的头照样帅气,可以说是更帅气了。
看她没有达到目的,他开心了。
对于自己刚刚剃掉的头发也没那么不开心了。
其实两人都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做事还有些幼稚。
傅砚辞这秃头受到真觉寺一众人的好评,主要长得好看,养眼。
这让安之初更生气。
几天都没给傅砚辞好脸色。
甚至晚上失眠睡不着觉就敲他的墙,折腾得他也不能睡觉。
两人宿舍就隔着一堵墙,墙不够厚,隔音就差。
安之初本来就入睡困难,每天晚上就躺在床上,拿着敲木鱼的棒槌,一下一下的敲着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上。
一会大,一会小,一会快,一会慢,杂乱无章且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