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之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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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嗯提啊

    地球·非洲北部某处。

    大天使号与驻守在此地的扎夫特地面部队进行了第一次交手,并且得知了此地的最高长官,拥有‘沙漠之虎’称号的安德鲁·巴特菲尔德。

    战斗中一支自称‘黎明沙漠’的反抗军组织为大天使号提供了援助,战后,基拉再次见到了那个在赫里奥波利斯救过的少女——那名拥有锐利眼神性格如同暴怒小狮子一样的少女——卡嘉莉。

    经过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后,大天使号来到黎明沙漠驻地,反抗军的首领名为赛布;一番交流后,大天使号得知了维多利亚宇宙港被扎夫特夺取。

    在大天使号上铺完迷彩网,基拉从强袭高达上走下来,那名少女正朝自己走来。

    “刚才真是抱歉。”

    她眼睛往上瞥着基拉,似怒非怒的小声说“我本来也不是......”说到一半,她突然察觉什么似的,改口说“......刚才是不小心的!原谅我吧。”

    她的口气是十二分的端正,态度却一点也不像是在道歉;基拉不由得噗哧一笑,又被她略带懊恼的瞪了一眼。

    “有什么好笑的!”

    “什么有什么......”

    她好像一点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笑;大概个性太严肃了吧?光凭这一点就让基拉笑得不可遏抑;她虽然在生气,却有一种像小动物似的可爱。

    卡嘉利很快的收敛起怒意,别过眼神。

    “......我一直很想知道,在那之后,不知道你怎么了......”

    她还是那副似怒非怒的口吻——基拉这才注意到,原来她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在赫里奥波利斯时,多亏了基拉那一句“只收一个也行”,卡嘉利才被挤进了本已满员的防空洞;基拉认为自己是调整者,对方又是个女孩子,但是卡嘉利并不知道基拉的想法;要是有个素未谋面的人帮助自己得救,之后又被卷入殖民卫星的毁灭之灾——换个角度想过后,基拉便懂了卡嘉利的心情。

    “......对不起。”

    基拉不知不觉的赔起不是来,但是仔细一想,道歉其实蛮怪的——不过卡嘉利却一副理所当然似的样子。

    “对吗~你再敢那样试试,我可不会饶了你!”

    说是这么说,万一又发生同样的状况,基拉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吧;无视于基拉此刻暗暗的两难,卡嘉利又发起火来。

    “那——你为什么又会驾着那玩意儿出现呢?居然还加入了地球军!”

    她又没资格如此指责自己,基拉却又隐约觉得她有理由生气,于是低头不语。

    真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种地步呢......

    可是,是因为基拉也只能这么做;大概就像他会再一次把防空洞的空位让给卡嘉利吧,两者都是基于同样的心情。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啊......”

    基拉低声说道;这一瞬间,他的脑中飞快的闪过同伴们的脸、阿斯兰悲痛的叫声。

    “......真的...太多了......”

    或许听出他声音里的痛苦,卡嘉利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好奇的不住打量着他——她这时的表情似乎有些担忧,看起来突然像个女孩子。

    “对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不经意间,基拉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你不是奥布的人吗?难道你本来是这里的人?”

    “咦?......呃......”

    卡嘉利一脸不知所措的别过头去。

    “等一下嘛,芙蕾!你那样说我怎么懂,说清楚一点......”

    “你很烦耶!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吗?”

    一阵男女争吵的声音接近,两人同时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在一处突出的岩块转角,出现的正是芙蕾和追着她而来的赛伊。

    芙蕾看见基拉在,便委屈的跑过来。

    “基拉!”

    她伸出双手攀住基拉的手臂,躲在他身后——赛伊脸色大变,立刻停下脚步,接着颤抖的叫了一声“芙蕾!”。

    这时回话的却是基拉。

    “怎么了?”

    看着基拉用冰冷的眼神直视自己,赛伊的表情有些困惑。

    “我有话跟芙蕾说,跟基拉你没关系。”

    “你不要再纠缠了!”

    芙蕾在基拉的身后叫道。

    “我已经清楚的和你说过了,之前是父亲的安排,现在父亲不在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

    赛伊的话没说完便被基拉打断了。

    “芙蕾说的很明白了不是吗?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赛伊彷佛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只是呆呆的站着,神情甚至有些无辜。

    基拉于心不忍地别开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啊......芙蕾,你......”

    赛伊的声音颤抖着,芙蕾却尖叫着打断他。

    “还不明白吗?我选择了基拉!我和你本就没有太深的纠葛!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攀在基拉臂膀上的手缠得更紧了——基拉压抑着心里的罪恶感,一股兴奋直冲脑门,令他有些晕乎乎的。

    她已经不再是赛伊的人了!自己再也不用苦苦单恋、只敢远远的看她了——她已经属于自己了。

    还在近前的卡嘉利听见这些儿,不由得面露尴尬,立刻识趣的离开了;于是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人。

    “自作多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芙蕾——!”

    赛伊激动起来,基拉再次开口。

    “够了,赛伊!”

    “......基拉?”

    赛伊惊讶的看着基拉。

    “你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你说什么?”

    茶色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仿佛在说,这一切是真的吗?——基拉不由得垂下眼帘。

    “够了......别再干难堪的事了——昨晚的战斗就够让我累了......”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赛伊——再谈下去,基拉会受不了的。

    芙蕾刻意依偎着基拉,两人就要一起离开。

    这时——“基拉——!”

    赛伊高声喊着跑来——从基拉的背后抓来。

    可是只在那短短一剎那间,基拉已经一个反手扭住赛伊的手臂——面对基拉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芙蕾吓得急忙跳开。

    “够了!”

    基拉吼道,声音冰冷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要是我认真起来,你应该不可能敌得过我吧。”

    只是顺势轻轻一推,赛伊就踉跄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惊愕地盯着基拉——不知是为了自己和基拉之间力量的差距,还是看见平日和顺的基拉,竟在突然间对自己做出如此的行为。

    之前基拉从未曾在同学们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力量,不管是在学业或运动能力上——或许那是生活在自然人之间的他,不知不觉中培养出来的处世之道——像这样头一次展现自己的力量,令基拉的心底兴起一股甚至可以说是凶暴的亢奋感——其中也多少有些许的报复心;报复这个一直怠慢自己、老是在众人面前炫耀他与芙蕾有多么亲密的赛伊。

    但是赛伊不可能知道基拉的这些想法;他没有看不起基拉,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袒护基拉,而基拉明明也都有注意到——如今,却用这种方式回报他......

    短暂的虐心后,基拉便被急速涌现的罪恶感击溃。

    “......芙蕾对我很好。”

    基拉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别过脸说道。

    “她一直......陪着我、温柔的抱着我......叫我放心......说她会守护我......”

    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这一路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而战,你们有人在乎过吗......!”

    现在说这些话是卑劣的行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孤伶伶的待在驾驶舱里,不知何时会被光束贯穿而死——他要熬过那种压倒性的孤独感,更要为了这些不可能成为同胞的人,亲手杀着自己的同胞——都是为了大家。

    可是,这唯一主动向基拉靠近的温暖,如今却有人要夺走?

    面对他的呼声,赛伊无言以对。

    “基拉......”

    芙蕾的手抚上基拉颤抖的肩膀,她轻轻的抚摸基拉的头发,依靠着他。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甜美的声音、温暖的触感,不只令他整个人温暖起来,也融化了心中郁结的情绪。

    没有她,他已经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