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之永徽迷局
繁体版

第二十五章 京郊大营风波2

    顾辞都恍了一下神,什么情况。听到身后风声,反应极快,闪身躲开几人的拳头,被迫还击。

    史国年毛了,“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听说亲卫营都是以一当十的,我来替裴将军检验以下,免得以次充好,污了将军的名声。”

    顾辞毕竟和史国年切磋了很久,没有休息,又被这么多人群攻,在说话间,已经浑身是汗,累的嘘嘘带喘,眼瞅着就要吃亏。

    武三思微翘嘴角,哼,弄残一个出出气。

    “扯什么犊子,刚才的比试已经结束了。现在这些刁奴不肯认赌服输,殴打军士。兄弟们,上,把作乱的刁奴擒了。替武将军除害。”

    史国年说着,身先士卒就加入了战团。众人一看,嗷一声就冲了上去,早就看姓武的不顺眼了。

    另有几个把武三思和刘锐团团围住,嘴里喊着,保护大人,保护大人,阻着两人上前。

    一时间,叫喊声,吆喝声,噼里啪啦,人影憧憧。

    武三思高喊“住手!”乱哄哄的根本没人理睬。他想扒拉开人上前,但那些汉子人墙一般簇拥着他,他既挤不上前,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如何。

    好一会儿,前方的人墙散开。

    武三思才能推开面前的人,急切的走上前,看到眼前的情况,眼前差点一黑,指着史国年,“你,你,你!”

    他的八个侍卫都被按在地上,仰面的几个,个个鼻青脸肿,挂着彩。那几个脸冲下的,估摸着也好不了,衣服都扯破了。

    武三思冲上去,推开一个摁人的兵士,“蠢货,还不起来?”

    史国年冲人扬扬手,众人退开一段距离。

    那几个侍卫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磨磨蹭蹭的向武三思聚过来。

    武三思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转头对刘锐说,“这,你看到了吧,史国年聚众殴打我武府家将,我这就去找裴将军要个说法!走!”说罢怒气冲冲的带着一帮子叫花子一样的侍卫走了。

    众人轰然大笑。自从这个小白脸来军营,成天耀武扬威,忍他很久了。

    顾辞新来,不如那些老兵油子心大,有些担心。

    史国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忍这鸟人很久了。走,跟我看戏去。”又冲众人挥挥手,“得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散了。”

    顾辞有些好奇,跟着史国年朝裴将军的大帐走过去。

    老远就看到了那几个被揍的不轻的侍卫,一溜儿扎在大帐外,瑟瑟缩缩。

    到了大帐外,史国年招手叫了个值班的兄弟过来,走远了些,问,“武三思进去了?”

    “嗯,脸色铁青,刘锐也在,张相还没走。发生啥了?”

    值班的兄弟不知道练武场发生的事。看着脸色铁青的武三思带着几个叫花子来,心里那个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又不能乱跑,看到史国年来,马上眼睛亮晶晶的开始打听。

    “嘿嘿,这事说来话长,等会给你说。你先回去站着,等会将军叫我。”

    “成,那我回去了。”满脑袋问号的大兄弟回去了,继续看着那些叫花子样的侍卫,这揍得有点狠呀。好奇,恨不得耳朵能伸到大帐里去,百爪挠心的。

    “史哥,将军会不会怪罪呀?”顾辞望着大帐问,他没想到才来军营几天,就参加了群殴。

    刚才有人悄悄告诉他那个年轻人是武三思,天后的侄子,最近被兵部派来军营巡视。

    打了武家人,这是闯祸了?

    “将军护短,没事,如果待会传唤我们,你别说话,听我的。”史国年说着,把顾辞的头发弄乱,衣服扯破了几处,从地上抓起几把灰,把人抹了个灰头土脸。“装惨,会不?越惨越好。嘿嘿。“

    “哦哦。”顾辞从小在山里长大,还有点跟不上这个节奏,有点呆。

    史国年瞧着一乐,“学着点。”

    两人站了不久,果然见大帐里出来叫人。

    史国年一扯顾辞,两人溜溜达达的走进大帐。

    顾辞跟着行了礼,眼光扫了一圈,看到主位上正是裴行俭。已过知天命的大将军常年戍边,黑瘦精干,国字脸面无表情。

    左下手做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正端着茶盏品茶,端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态。这个大约就是张相了。

    右下手做坐着武三思和刘锐,武三思的脸看着比刚才更黑。正看着,武三思的目光就射过来,顾辞低下了头。

    “武将军刚才来说,你把他的家将打了,怎么回事?”裴行俭撇了眼破衣烂衫的顾辞,一皱眉,对着史国年问道。

    啪啪啪啪,史国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那几个刁奴不肯认赌服输,暴起伤人,拳脚无眼,末将怕伤了武将军或者刘监军,就命人把刁奴制服了。”

    刘锐坐着一哆嗦,心说,扯我干嘛,我就是路过打个酱油。

    “你胡说八道,武家的家将怎会伤我?”

    “这个可难说的很,叛主弑主的事还少嘛。您出身世家,长在京城,人间险恶看的少。末将可不能放任这样的事发生,如果在军营里出事,让将军如何向天后交代。这必须以您的安危为第一要务啊。“

    刘锐抱着肚子装死,闭口不言。上去就是炮灰,反正落不了好。

    “咳咳~国年以后办事不能如此毛糙,做好事也要好好说话,省得别人误会,明白了没?”

    “武将军,你看,误会一场。确实是裴某交代过要以你的安危为第一要务。手下这些都是糙汉子,下手没轻重。让军医给你的家将看伤,伤药都由营里负责,让人一直住在营里直到伤好为止也是可以的。”

    看着裴行俭这一副护短的样子,武三思一肚子火都拱到脑门了。前面说了半天,这老头就是不松口,现在直接推了个干净。不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又有张文权这个老狐狸在,眼瞅着占不到啥便宜。

    武三思霍然站起,拱拱手,“武某不缺那几个汤药钱,告辞。”一挥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如此,老朽也告辞,多谢将军援手,告辞。”张文权笑眯眯的看了两眼史国年和顾辞,免费看了场戏,心情舒畅。老者背着手也走了。

    “臭小子,过来,没三天,又给老子闯祸是不?”外人一走,裴行俭也不端着了,指着史国年就骂。

    “哎,将军,冤枉,实在是武三思存了坏心。你没瞅见,八个打一个,还是车轮战。”

    “受伤了?”

    “没。”顾辞恭恭敬敬的回答。

    “嘿嘿,那啥,自己捣哧的。”史国年挠挠头,憨笑。

    史国年腆着脸凑近问,“那鸟人会不会去宫里告状?“

    “打人的时候,你咋不想,现在想起来了?!好在最近天后没空理他。都给老子滚!”裴行俭不耐烦的赶人。

    “对了,三日后你俩跟着张相的队伍去一次陇右道。滚。”

    “得嘞,这就滚。”史国年拉着顾辞笑嘻嘻的出了大帐,“走,吃饭去。”

    “不,你先换个衣服,洗个脸。”史国年拍了拍一手的灰,有些嫌弃的说

    顾辞一脸呆滞,刚才也没见你嫌弃呀,这不都是你弄的么。

    顾辞挠挠头,期期艾艾的说,“史哥,以后你捣哧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就这么几身衣服,都霍霍完,就该光腚了。”

    “哈哈哈,你小子。”史国年,给了顾辞一拳,差点被这孩子的脑回路笑喷。

    “营里还能短你穿的?又不是你呆的山里小道观,没了就去领几身,走,哥带你去领新衣服去。”史国年搂着顾辞,一路狂笑,这小子功夫不错,就是脑子有点呆。

    这小道士是个打仗的好苗子,得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