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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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废赌约

    对赌协议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想法,吴兴芯有些猝不及防。

    而接受这个建议的赵启航作为赵堃芸的堂弟,吴兴芯多少得耐下性子来和他解释。

    商业化的运作天体物理学馆是反对的,赵启航打的如意算盘是把吴兴芯挖过去,他俩住建一个新团队,就像握在手里的杀手锏一样,赵启航给足了吴兴芯想要的一切。

    而吴兴芯在意的不是名利而是机会,那样一些稍纵即逝的机会。诚然,赵启航的公司会比物理学馆更灵活些,更冒险一些,不必自我安慰,而是在压力下接受更大的成果。

    这些正反馈,对于吴兴芯来说是一种享受。

    赵启航从没想过一件事情能让他这样着迷,那边是做一个好的伯乐,在更大平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干。

    吴兴芯和赵启航从一开始的对立面红耳赤到相见恨晚,打赌的对手方都看在眼里,却也不是始料未及,欣然接受后,目标瞄准了3个月后的香槟。

    唯一的定量是:月球和地球都只有一颗。

    高能粒子在宇宙中的存在不能说完全是危险的,之前星链计划的完成,对于赵启航来说是深有感触的。

    当金融遇到科技风暴的洗礼,是一场蜕变呢,还是劫后余生的唏嘘不已呢,只能留给数据处理器去评说了。

    资源依旧是各大板块大陆争夺的首要目标,只可惜沧海桑田的速度加快了,不必及时行乐,却也不敢什么也不争,打乱了的世界对于旧时代来说是一场梦魇,而对于习惯了她的人们来说,也就不过如如此。

    总是会有一些客观的事情等待回复,吴兴芯不敢投入太深,那种忘我投入工作的状态,他很久没有了。

    赵启航倒没有过多的束缚,他没有科学家们的执念也没有文人仕子的感怀,经世致用全在他一念之间。

    物价上涨得令人称奇,寿命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只是变成了一种资源。

    当下流行的便是用亲身经历和生存的时间去兑换资源的。吴兴芯倒是多年以前完成了资源自由,不必再为这些所累了,但是放眼望去,这穹顶之下,像他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

    那一种底层的屈辱是让他震惊的,没想到长短不过世纪之间,竟然还是将差距越来越大。

    做为“控制派”的准代表,赵启航是更愿意选择人定胜天的,骨子里便有一种不怕不服输。

    不同于他,赵堃芸从来不会杞人忧天,对于月球的见解,她始终也没有觅到一个知音。

    然而天体之间的距离忽近忽远,只有合约中没有排除在外的条件出现了,其实也就变相废掉了这些赌约了。

    真实的情况是,除非在理想和稳态条件下,这纸赌约简直就像一个笑话,连彩票也算不上,赶着时间,倒是逼着吴兴芯和赵启航马不停蹄地奔走于街头巷尾港口大厦。

    随处可见的设计总是让人失望的,那对于当下的速度来换算不太遥远的月球,倒显得分外可怜了。

    早已有旅月基地的报告发回,月球燃烧起来的动力倒是比其引力更让人着迷。

    烟花礼炮的声音时而响起,搅得吴兴芯心里很是矛盾,他该不该向赵堃芸说明自己和赵启航当下做的事情呢?

    自那日仿真演示过后,天体物理学馆的研究气氛自是减了不少,基础研究又岂是他们一家妄自托大那样简单,寻求合作看来是必然的了。

    正对面隔三条街就有一家超仿生计算学馆,是以生命为研究对象,搭建计算逻辑,深度学习推演的万物的。

    吴兴芯决定换个思路,先放下经典物理学的教条,也暂时抛开相对论和大爆炸的先入为主的影响,观察一些别具一格的生命,或许会有更好的答案。

    基本思路就是,一个或一群生命总是趋利避害的,他们的行为虽然不涉及思想,也不是冷冰冰的事实,但对于大到黑洞,小到反夸克,物质之间却也有泾渭分明的时候。

    就好比植物一生看似不动,在更大纬度上,动物穷其一生,又能圈出多大的一块地方出来呢?不过是走马观花向世间证明自己来过一次罢了!

    植物未必就输给了动物,至少在自由度和繁衍的广度来讲,又或者在地底下的发达根系中,植物是胜者又未为可知!

    然而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却不一样,它们的世界左右它们的因素又太多了。

    将这些或单独行动,或群居的生物拿来分析就不难看出,细胞里的各细胞器岂不是更微观一层的脏器吗?气体也好,能量也罢,电荷的平衡需要维持,从此这一切换个星球又有什么分别呢?

    设若将月球做为试验品牺牲了,人类家园迁徙的可能性难道不会变得更大吗?

    吴兴芯的心悬了起来,倒不干系赌约,而是自己的疑惑太多,竟将自己拷住了,挣脱不了,簌簌落下泪来。

    吴兴芯其实很坚强的一个人,不会去刻意抛头露面哗众取宠的,却时而有些怏怏的,悲天悯人,倒不免怀疑自己是否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时日不多了。

    吴兴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名字都一直在想着,他对于科学的执念也是想把一部分荣耀当做给女儿的礼物吧,至少可以作为女儿夸耀的资本。

    秦硕头发是染过的,鬓角的白发若几天不处理,恐怕自己整个头都白苍苍一片了。秦硕不知道自己缘何强打年轻,像他这个年纪,脱发谢顶,白发失眠不是很正常的吗?他却想着如何早日完成手里的活计,怎样给后人铺路,怎样提携后进。

    秦硕忘不了自己开始研究时前辈对自己的照顾,自然也就遵从本心,退休后依旧像更多发一些预热,奉献自己的影响和经验。

    毕竟年轻人是需要被鼓励的,可能很多求索者三五年之后了没有了初出茅庐的稚嫩与激情,但那又怎样,物理的研究本质就是一种验证,一种对于各种猜想的验证。

    纵然有很多提出好的猜想的科学家前赴后继,即便没有享誉寰宇的功绩,那又如何,提出这些猜想本身就是一种大胆一种宣誓,推演求证就是践行诺言,超于朝圣,归于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