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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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东方催人醒,不及晚霞懂我心

    是谁说过,女人好比一盘荤素搭配的鱼腥草,表面看上去各不相同,吃到下面都是一样的。不论怎么挑三拣四,吃到下面就是一块差不多大小的酸肉。我心底犹自喟叹,老天,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没上天,却入了地狱,恶劣的名声一直跟随至今。还没来得及和年轻性感的女人调情,人的身体就被海上的炎风吹干了,人的兴趣也给太阳晒蔫了。

    围绕在我周围的很多女性,仅仅凭着本能就可以嗅出,我身上无法向别人诉说的孤独气息,这也是我经常被女人引诱的原因之一。

    试衣间里的罪恶,是无数人向往的国度。

    从门前路过的一对狗男女招嫖也不让我前去观看,真是昧了良心。我看着手腕上薄薄的皮肤底下浅蓝色的静脉,忍不住发出特有的阴郁低沉的喧嚣之音。

    我吃了一辈子家常粗粮,临死前想开开洋荤。

    别人不知道,但你一笑别人就都知道了。

    朗逸酒店作为NJ市的地标性建筑,离市中心很近,环境相当好,富人区的车子一驶进小区,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四处都是绿树环绕,一栋栋灯火通明的住宅楼掩映在绿树丛中。车子最后停在一排红色外墙的联排别墅前,入眼即是阔气的大阳台,整面墙的落地大窗,这让我开始猜测该市的季度GDP到底达到了几万亿。

    卖弄异乡风骚的悲伤和故作痛苦的镇定让我把厌恶贫穷,仇视富有的自卑心理隐藏起来。别人看不到,我可以看到,因为我也是这么做的。没办法,我横竖贞洁不保。于是,大手一挥,进去吧。随即,我洋洋洒洒非常绅士佯装大方地就进去了。

    前台的几位小姐姐闻讯过来接待我,看着我呵呵直笑,虽然我的眼神有些迷离,不过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大堂内有些闷热我被迫脱掉上衣挽在怀里。大堂里的人,他们会看见什么呢,看见傻狍子在众目睽睽下打情骂俏?亲热得好像我们已经瓷实了五百年似的?老天作证,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前台低声耳语,一会儿放肆大笑,我们截至目前依然还是陌生人。

    “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点无耻。”一姑娘若有所思地打量闷不作声的我,依偎在我肩上自嘲地笑。

    “爱是不需要在乎别人说什么的。爱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别搞一些没用的理由。”

    她伸手拨弄她颈后的长发,别过脸不再看我,气氛变得僵滞窒息一样的沉默。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冷笑道,一点情面都不给:“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我没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是时候去用餐了,不掷一词,潜意识里规划前往餐厅就餐的路线。

    “生我气了?”那姑娘跟在我身后。

    上了楼梯,姑娘把我领到指定的房间,到了门口,她掏出房卡开门,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又一次佯装大方地进了门,灯都没开,可是前脚进去,错觉告诉我爱是不需要在乎别人说什么。人面兽心的家伙已经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扳过身子,迫不及待的解人家的衣服,将那姑娘贴在冰冷的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估摸着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我也识趣,话也没说,仰天默笑,笑得肆无忌惮。我们都是一路货色,这话我没说出口。

    餐厅里面别有一番天地,木顶红墙,四周挂着五六十年代明星的照片,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桌椅全是原木,餐厅一角的吧台也是原木色,吧台旁边放着架钢琴,可能演奏的时间已经过了,琴凳是空着的,我进去时餐厅里放的是一首经典英文老歌Bressanon。

    我选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来,我抬头一看,奥黛丽·赫本正在墙上的照片里冲我微笑,倾国倾城。我认得那张照片,是她的成名作《罗马假日》的剧照。这部片子我很喜欢,看了无数遍,一直想象着如果我是个王子,会不会邂逅《罗马假日》里的公主。想当公主?这是每个女孩都曾有过的梦想。现实中,我就不喜欢公主。

    酒店里的菜式很丰盛,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不顾形象大快咥拌起来。对桌有位青年才俊慢条斯理地也在吃,吃相真叫一个讲究,一看就是个绅士,切牛排时姿势优雅,喝酒时也是慢慢地品,不像我一杯红酒两口就咥灌完了。

    出了餐厅,我想去当地最有名的酒吧里去坐坐。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师傅就把我带到了津湖路一家叫“巴黎夜雨”的酒吧,里面人很多,灯光昏暗,音乐躁动,各路男妖怪,女邪神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找了张角落里的小台并排坐下,点了酒,开始喝。边喝酒边抽烟,不知不觉,喝着喝着,我的头更晕了,不由自主地迷乱起来,什么东西电流般极微妙地穿透了我的四肢和大脑,让我瞬间麻痹得不能动弹。天哪,面前舞池里这么多张脸,如果再贴近一点儿,我就要昏厥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腰,她的胸,非常隐晦又非常明确地在给我传达着一种信息,我的人生画卷会因为这里面的女人而添上一笔浓墨的色彩光晕。

    短暂的心悸过后,我的意识越来越乱,感觉就像是飘浮在了缥缥缈缈的云端,竟弄不清是什么时候跟着四脚吞金兽侧着脸接吻了,她的吻湿润绵软,使人意乱情迷,明明是第一次亲近,怎么感觉像相恋多年的恋人呢?我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心中的各种欲念在翻江倒海,抑不住的往出翻涌。好了,别想了,女人没个正经的。我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我披头散发,满身酒气走出酒吧已是凌晨五点钟,疲惫不堪,折腾了一晚上,体力已透支到极点。我选择在早市胡乱吃点东西充饥,吃饱就把自己狠狠地抛到床上蒙头大睡。昧昧昏昏也不知早晨几点了,电话突然响了,栾乔欣打来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昨晚你去哪了?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我气若游丝,眼睛都没睁。栾乔欣在电话里哼道:“什么事能不能通知人家一声,让人家不要替你担心。”

    “我没力气跟你瞎扯,我要睡觉呢。”我说着要挂电话。

    “别挂别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

    “什么事,快说。”

    “我在宁波路凯悦酒店订了房,还订了西餐厅,吃完饭我带你去那休息按摩。”

    “关我什么事!”

    说完我就想挂断电话,将昨天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我在马路对面的一家酒楼里选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气急败坏地点了一大桌子菜,写单的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我问:“先生,你一个人吗?”

    “是的,怎么了。”

    “你恐怕吃不了这么多……”

    “我愿意!”我瞪着服务员,生怕我不给她饭钱。

    服务员二话没说,赶紧拿着单子进了厨房。菜上来后,我吃了几口就感觉饱了,很多菜连动都没动就喊服务员埋了单。一个人游魂似的爬上楼,开了门,我一头栽在沙发上昏昏沉沉,脑袋空荡荡的。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中间没人打扰我,一觉睡醒过来时间已到下午两点半,我为何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睁着眼睛昏昏沉沉徒步走了三公里终于到达朗逸酒店,我再也不堪忍受失眠的折磨,翻箱倒柜从酒柜里找出半瓶酒,打开电视,放一部百看不厌的《英雄》,坐在床上一杯杯跟自己干杯。

    窗外狂风肆虐,屋内秦王的声音刚劲有力,酣畅淋漓。我举着酒杯,一点点地回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纵观我现在的生活还是觉得没有一件事情让我值得留恋,往事竟是那么的不堪入目,狼狈不堪。

    画面一转,残剑和女仆如月,在赵国书馆里,在这红色帏幔之下尽情一夜缠绵,只是为了告诉飞雪,飞雪可以背叛自己与长空一夜之欢,自己也同样可以和任何一个女子欢愉,哪怕如月只是自己的女仆。我瞬间感觉眼前忽然就亮了,高嘉愉的音容笑貌在酒精和画面的调剂作用下像泄洪的海水一般缓缓流淌出来。我顿觉心如刀割,赶紧关了电视,继续我的美梦。可是没睡多久,电话又响了,我抓起电话火冒三丈,“谁啊,还让别人睡不睡觉了?”

    “是我。”电话那头是个磁性的女音。

    “你是谁?”我迷迷糊糊很没耐心。

    “早上刚通过电话,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忘了?”

    “我没力气跟你瞎扯,别打扰我。”

    “先别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离婚了!”

    “什么?”

    “怎么这么没耐心,你倒是睡得安稳啊,我长话短说。”栾乔欣气呼呼地说,实话告诉你吧,两周前我就和我老公已经出现了感情危机,他们公司这次又遇人事大变动,十二级大地震定会将我们的家业彻底掀翻,砸锅卖铁也弥补不了他如此大的巨坑。当前,全球经济继续复苏,但分化严重。政策溢出效应仍存分歧。我老公公司到期债券未能偿还事件的不断发酵,为了避免风险传导至我们的家庭,我老公同意跟我离婚了。

    “关我什么事。”

    接下来的几天,栾乔欣如胶似漆地缠着我,她开车载着我满城地兜风,甚至在中秋节期间还载着我去了一趟塞北。但我就是不敢回家,爹妈都是安分守己的本分人,他们断不会接受我来历不明的爱情,也接受不了我跟别的女人鬼混的事实。老妈一直想让我找个瓷实的人,结个踏实的婚。想起我老妈的话,我选择了迷途知返。

    南京城的游客越来越多,而我选择坐在电脑旁面对这个平静却荡漾着无限悲伤的房间烟雾缭绕。香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我坐在休闲椅上寻找那种追踪迷失自我的错觉,在潜意识里而浮出了讯息。南京城有着它从二三百年沿袭下来的文化底蕴,繁华而凄凉。老南京在我的心中是一部古老的胶片电影,画面上布满白色斑点,没有一句台词,华贵的妇人优雅的绅士幸福地微笑。夜总会的灯光像梵高的色彩漫过整个城市。没有背景音乐,或者有也是淡得不着痕迹,时不时地浮出画面,如轻烟般一闪即逝,令画面无可名状地微微摇晃。在我流离失所,所有人漠不关心的孤独城市里,我希望有个人能够悄悄地走进我的世界,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栾乔欣和我一样,根不在脚下。她说她喜欢BJ市的琉璃瓦反射出的暖色夕阳,很厚很重的光芒。她说她在生命的前二十年里活得比别人辛苦比别人累,二十年后她再呕尽自己的心血去换一个红色户口,然后开怀大笑或者失声痛哭。

    父母一直希望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希望我能够考个实惠的大学学个拿手的专业,找个瓷实的人,结个踏实的婚,生个聪明的孩子,然后待在一个地方不挪窝的生活一辈子。但我命中注定是个不安于现状喜欢漂泊的人,从一场繁华漂到另一场繁华,或者苍凉。有人说过:“整个古堡燃亮的灯火,就是一艘华丽的游轮。”

    而我以前生活过的城市多少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一句话,它是一个像农村一样的城市,一个像城市一样的农村。恰恰这是最可怕的。如果它是个纯粹的农村,山明水秀,人杰地灵,青草粉蝶的话,那我会义无返顾地拥抱它,不需作任何解释。如果它是个有自己特色的城市那我也会张开我的双臂,但它不是。哪里有穿着高级西装脚下踩双nike的所谓的“先富起来”的人们,他们会在圣诞节的时候装模做样地在圣诞树上把小天使用上吊的方式挂起来,然后抱着胳膊在一旁傻傻地笑,傻傻地欣赏他们弄出来的在风中晃动的小小尸体。

    所以我固执地认定我将来的生活应该故无定所。生活在别处就是我美丽的夙愿。

    我喜欢张嘉佳的小说。因为他有着绝世华丽古朴情浓的震撼力和冷艳张扬的文字。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本书是没有理由或者因为很奇怪的理由。从小我就痴迷于金庸的武侠小说,我一直认为流浪是一种大境界,不管是关于脚还是关于心。沿着宿命的轨迹只需无尽滑翔就好了,抗争是没有用的。不论未来是个流动的金库还是个流浪的乞丐,但远方的土地对我的脚掌永远散发一种美妙的温暖。我矢志不渝。关于钱,我和她的关系比较暧昧。我们是情人,我爱她,她也爱我。

    爱情就是两个陌生人可以突然熟络到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相同的两个人,在分手时却说,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爱情将两个人由陌生变成熟悉,又由情侣变得陌生人的游戏。有了你,我不再作孤飞于蓝天的雄鹰,宁愿停歇在你门前的那棵树上,看着你,守护你。有相逢就有别离,可是每个人都害怕别离。因为大家都知道,最后一次的别离就是死亡。

    人们口中常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心里却舍不得喝掉杯中酒,还想再唱一支歌,再唱一支歌。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比如良知,比如体重。但不可挽回的东西更多,譬如旧梦,譬如岁月,譬如对一个人的感觉。现在当我努力地回忆平生的时候它却变得很模糊,就像用橡皮擦过的答题卡,只剩些斑驳的痕迹,低眉顺眼让人唏嘘。我的人生本是五彩斑斓的,但它没能和我一起隐藏光阴,虚废晨昏。它在锁定的三维空间里看着我越走越远,远离了往日背着书包遗弃在马路边,远离了被书山题海拖垮的身影!生活在别处。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一种幸福,如果是,那就最好,如果不是,也没办法。至于我的生活在哪里,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

    骨子里我是个向往繁华的人,我觉得繁华到极致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告别,以及末世的降临。这是唯一一种可以让人清醒的疼痛。

    记得在一个夜晚,我看《夏夜的风》那篇文章看得我掉下了眼泪。其实这场眼泪已经蓄谋已久,寒风吹彻,让我疼痛,同时给我一个可以软弱流泪的借口。我不再像以往一样,每逢第一场雪,会怀着莫名的兴奋,站在屋檐下观看好一阵子,或光着头钻进大雪中,好像要让雪花知道世上有我这样一个人,却不知道寒冷早已盯上了自己活蹦乱跳的年轻生命。

    那个夜晚以后,我懂得了隐藏温暖。在凛冽的寒风中,身体中那一丝温暖正一步步退守到一个隐深的有时连我自己都难以找到的深远处,我把这点隐藏起来的温暖节俭地用于此后多年的爱情和生活。我渐渐才明白原来当初那个阳光帅气,内心坚强的小伙会在寂寞的夜里委屈的掉下眼泪。我曾是个爱笑爱说话的明亮少年,现在依然是。只是我多了一些时候会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奇妙的忧伤,于是我就在喧嚣嬉笑的场合一下子一个人安静下来。

    我真心爱我的朋友,我将我仅有的温暖留给他们,尽管我一天一天地感受到冷漠在我脸上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希望有明媚的风,将我身体的每个缝隙都填满温暖的味道,融尽我所有结冰的骨骼。活在所有人仰望的视角里,我并不感到满足,而在没有人的时候,我躺在睡椅上不想动,不想说话,也不想睁开眼睛。我奔走在这个上流社会,用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工资来吃一顿饭,我是成功了,可我总觉得患得患失。似乎这就是我以前一直想要抓住的物质成功。

    有些地方即使你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当你真实地走在上面的时候,你会觉得,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年龄的一个时间长度之前你来过,你到过,你真实地居住过,每个地方,每个角落你都抚摩过。不相信眼泪的NJ市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真实而又略显荒诞地出现在我面前。

    初次得知栾乔欣在某个大型企业从事网络媒体工作,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常常被人称作职场达人,这些她们公司的职员一直给我讲过,我一直都知道的。我还受到她们公司不同职员的接济。每次,只要她知道是我负责的项目,她都是给我最大的优惠,甚至是无条件地付出。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回到酒店,泡了个热澡,瞬间感觉自己轻松多了,然后吃饭的时候和老爹寒暄了几句,随后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睡懒觉。最近我的神经有点错乱,只好抽空补个美容觉。

    手机铃声响了,我睁开眼睛,伸出手来摸摸床头柜台上的手机,胡乱按了下,只听有声音从对面传出来:“起来吧,今天下午有重要会议,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栾乔欣的电话让我觉得很郁闷。在被她打碎的那个梦境里面我和一个蒙面女子在空旷的土地上翩翩起舞,似乎我俩逃离了地球移民在了未知的星球里,感觉那个空间里的所有液体染红了整个天空。她披上婚纱缓缓向我走来,她抬起头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倾慕的好感,我的心像一颗藤蔓的种子,生出藤蔓般妖娆缱绻的香樟,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我们的眼睛距离不到十厘米,双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唇只是仅仅地碰在了一起,这时,就被栾乔欣的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所以感觉上如同栾乔欣抢走了我的爱情一样。我接起电话对她不悦道:“你丫的好烦人啊。”

    “什么?”她问道。

    “什么事下午再说吧。”我压根不想理会她。

    “我有话同你说。”栾乔欣有点急躁。

    我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愕然道:“说吧。”

    这几天我严重睡眠不足,有点憔悴,但看上去仍是英俊的,简直就是女同事追求的最佳人选。出了酒店,我坐上栾乔欣她那辆咖啡色宝马,她系好安全带,示意我放在副驾驶座位椅背带里的广告预算和分项开支报表。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她的脸一样清秀,带着一种摄魂感,真迷人。我看着栾乔欣小骚蹄子的侧脸和修长的美腿,心里想,这次赚了。车子停在写字楼下,我和她飞快地冲到她们公司,等她签完字递交给财务部回到办公室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还没来得及和我说话,我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了整座写字楼里。

    栾乔欣和我渐渐摸索出了彼此适合的节奏和生活方式,周三到周末,基本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只有周一,周二,我来一趟她们公司,偶尔碰上了一起逛逛超市,吃吃饭,聊聊天,偶尔也出去走走。我不是喜欢热闹的那种人,时间一长和她也渐渐有了相濡以沫的味道。

    八月下旬,闷热的天气还没有完全退去,栾乔欣约我去逛街。经过一家男装店的时候看到一件衬衫,墨绿的颜色很漂亮,就走了进去。等我给营业员描述完身高尺寸转过身,栾乔欣双手环胸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

    “给,这个颜色的衬衫。”她付完钱寄过纸袋出了店门,我跟上前去想一探究竟:“你是认真的。”

    她侧视了我一眼:“嗯”。

    我问:“多认真?”

    她想了想:“没什么礼物送给你,算我的一番心意吧。”

    我耸耸肩,皱眉,没在说话。栾乔欣和我是两个不同地方的人,各自不乏追求者,谈婚论嫁,私定终身,二人情谊甚笃已私定终生,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我不可能抱着自家的喜乐蒂一边剃着樱桃小丸子发型的贵宾犬,一边顺毛一边把当时枪林弹雨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男人一生有几大阶段想爹,想当爹,想当干爹。所以女人就算既做老婆又做情人,又做干女儿,也满足不了贪婪的男人们。倒不如找颗原子弹把地球上睁着眼会喝奶的男人一举歼灭,或许还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