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2
繁体版

天冠黄袍绶金章,白玉阶前列品流

    天空很阴,异样的暗淡灰蒙,在每一个晚上,猛来的雨似在踌躇很久之后始终拉上帷幕,似这种阴郁低沉的时候永远少不了音乐。我不知道这是连日来所听的第几张碟,因为它,我想起了已经消失的泰坦尼克号,它滑落到喧嚣的噪音之下,就像传说中沉入大西洋底的阿特兰提斯岛。唯一还留存下来就是所谓的歌词,它们的意义越来越失去了明晰与简洁。

    我漫无目的地在华灯初上的潮湿天空下游走,擦过高楼霓虹,在不知名的街道上放飞孤独的灵魂。浴雨后的微风带着青草气息拂起我鬓边发丝,有几缕坠落,似遮未遮着眉下那双幽潜的眼,瞳色非常暗沉,深如黑夜没有尽头,眸心交织着长睫阴影和浅橘灯色形成的奇特光影,仿佛透出一丝飘忽情绪又显复杂无边。

    果然没有了爱也没有了烦恼,只有记忆抹不掉。余生里的每一天,日记里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深深扎在心脏里的小刺,永远不会遗忘,也不会消失。处理男女关系不是我的强项,真的不用考证了,就连栾乔欣这个旁观者都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被零散记忆封印的那五年,我没有一天发自肺腑地开心过。晚上喝了点酒,意识有点儿不大清醒,我似乎看到了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灰尘,落在我的肩上,散落在地板上,被惨淡的哀伤吹进无尽的黑暗。她满目狰狞的面孔,敏捷的身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双手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臂来回摇晃。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看你怎么办?怎么办?好凶残,好暴力,好血腥,好可怕!然而,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有好几次我正洗着澡,身上的泡泡还没冲干净呢,突然间,水龙头就跟死了似的没反应了,害得我只能包着浴巾像个傻帽似的蹲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等水来。笨拙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稀稀落落嘀嗒嘀嗒的水滴顺着我那古铜色的脊背流下来,淌过我那光滑的肌理。猛然间在镜子里窥探到背上的肌肉竟如此强健,貌似不是文质彬彬的我该有的体魄。滴滴嗒嗒的温水让我卷进了现实的旋涡,天旋地转之后,再难看得见周遭美丽的风景。我闭着眼睛意乱情迷地笑了,睫毛颤动得厉害,心也跟着怦怦直跳。高嘉愉的笑像是冰雪融化后的溪水,流过我的心尖。她当然不能告诉我,我猜想是不是因为我的身材太好,把她迷的魂不守舍。

    淋浴完裹上浴巾站在镜子前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糟糟,我从镜子里看到有点儿颓废甚至脏兮兮的胡渣脸,我站在镜子前把头发吹干,给自己梳理了一个理想的发型。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我坐在电脑旁手持铜黄镜犹自喟叹:我爱过高嘉愉的肉体,高嘉愉也曾爱过我,如今仍同样爱它。与作品本身而言,我感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晶莹的爱。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坦诚,坦诚便让我产生赋予爱的责任感。因为爱,我才一直希望高嘉愉出来和自己住在一起,才会在高嘉愉离开后独自失魂落魄。我既不能否认爱的存在,又不能否认这种爱呈现为非同一般的特殊形态。最突出的表现,是性与爱的分离,或者说爱未能归结为身心合一即肉体和精神融为一体的形式。

    我真心爱着高嘉愉,而肉体却违背其意愿。这种性与爱的分离是我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同时未尝不是我抑郁的原因之一。虽然小说写的是所谓“三角恋爱”,但就三人的“关系性”而言,丝毫没有此类小说中常见的类似尔虞我诈的心理犯罪及相应的行为模式。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我重新利用了很长时间给她披上鲜艳的外衣赋予她生命,让她成为我身上长眠不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这时我恍然大悟,悲怆涕零。她的确是位特殊的女性,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除了我的坦诚之外,我知道高嘉愉喜欢的另有其人,我却没有表现出不愉快,因为我相信她,我可以等她。我固然晓得她和第三者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即使我晓得,也不至于妒火中烧,至少我认为那个人很有趣。

    我的心灵和遭遇是破碎的,我开始了另一段灰暗的艰苦生活,我疯狂地吞咽着让我着迷的文字,用文字的血滴纺织出一个又一个特殊人物,墨笙之死无论对柯亚楠还是对许佳歆的冲击都是震撼性以至毁灭性的,因为墨笙的死不仅仅意味一个朋友的失去,而且意味至高无上的资本群体的毁灭。所以在我得知和我惺惺相惜,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墨笙死后,柯亚楠和许佳歆同我彻底绝交。对于一个经济并不富裕的家庭,他的人生就是在可怜巴巴的追求和冷眼旁观中度过,较之反感,莫如说他求之不得,倒不如说他“近乎病态”,说心里话,我真不大忍心把他作为笑料,试问谁又有资格来加以嘲笑呢!墨笙是一个“在道德意义上破产”的人。倒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没有一页使人兴味索然。他也是个历经坎坷而始终不失纯真的典型人物,为了与往日情人许佳歆重温旧梦而不惜任何代价,而死于阴谋时也带着诱人的迷梦。在这个意义上,这也是墨笙的一个亮点和价值所在。

    我和墨笙一样,我们的灵魂仍处于绵软状态而未固定于一个方向,身上类似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那样的因素尚未牢固确立,我们还是“可变”的存在。虽然我们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趋向成熟,但精神在无边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犹豫。众所周知,我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我也坦率承认这一点,什么也不引渡给别人,同任何人都不发生连带关系。墨笙和我一样都有最明显的特点,尚未结婚或离婚的单身男性,没有家庭没有子女,亲戚也基本没有,甚至父母也不出场。不在公司等必须与人协调各种关系的团体中任职,失业或者待业,从事类似翻译或自由撰稿人那样个体性质的工作。我从来不承认我是社会这部庞大机器中的一个螺丝钉,我们拥有健全的知识体系、独立的人格和价值观、世界观,将自己置于家庭和社会的大视野外,不认同任何权威、权势、权位、体制和所谓意识流,主流价值观,意在展现其精神“聚敛成形”的过程。宁愿离群索居,在社会边缘地带作为边缘人默默拧紧自己的发条,而这当然需要异常艰难、甚至惊心动魄的蜕变过程。

    其中最大的障碍来自天堂的魔鬼,吹毛求疵的荒唐想法闯入脑海,反而相反,不是人选择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人。空洞的术语篡夺了僵化的思想体系,使耳闻目睹的过程变得狭隘、凶顽。异界中生活的遭遇和游历来自自己的心魔,来自心中的怨气,所造成精神的痛苦莫不如说是恶毒的诅咒,心灵的痛苦总是如黑乎乎的神秘水潭出现在那里静悄悄潜伏于某个人所不知的场所然后无声无息地涌向归墟,冰冷冷浸满你身上每一个细胞,吞噬灵魂和肉体,以诅咒的方式挣脱出来潜伏于隐喻容器吞入异化的时间洪流在孤立无援的状态投入到成年人世界的惊涛骇浪之中。

    二十一世纪是女性的时代,女人都是天生的艺术家,她们除了具备一些浑然天成的硬性条件之外,还具备让人不含而立的软性条件,能够随时根据男人们的爱好进入各种角色,适应各种场景。我自从又一次梦见聚贤宾馆之后,首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便是她。尽管同柯亚楠疯狂缠绵,但实际上我对她一无所知,也就不敢造次讯问。但直觉告诉我,我目前生活的一切和外面有着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充斥着所有触碰道德底线的东西。违背道德人伦,心机,阴谋,自私,贪婪,充斥着很多令人费解的动机。这里有你所憎恨的一切,在那里都可以找到。这里的世界当你真正融入到里面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你曾经憎恨的一切,其实都是你内心的需要。

    两年前的我还在金科志远房地产企业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十二点,周末也要上一天班,后来因为公司架构重组暂时离开职场。突如其来的幸运具体表现在去年八月底,我居然收到了来自金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函授本科毕业,就业形势严峻,我又一次重新踏入了金城大学,我觉得现在过得就挺幸福,更深露重,寒气逼人。校门口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姑娘从我们身边走过,机警地瞟了我们一眼,突然撒脚丫子飞奔起来。我想,这现场确实挺像持刀抢劫似的,反观那姑娘穿得如此厚重竟然还能健步如飞,人类的潜力真是不可琢磨。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哆嗦了一下,这种情绪很可怕,像前所未有的孤独。我从未见过金城市的风温柔过,更别说什么温软之类的话,连春夏的风都一如既往地粗犷,更何况是秋天的风。我不开心的原因是我不想处在风口浪尖,追风赶月。我的嘴巴好像被塑料胶带纸密封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沉默不语。纵观我的前半生,沉重而凄凉。但是,那种狂热的爱和那种深沉的悲剧气息,我到现在始终没有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自我折磨”,到现在也无法做简单的心理描写。我在风中等了很久,冷风吹过来冻得我瑟瑟发抖,当头发在寒风中狂舞的时候,可我依然在风中蹒跚地前行着。网约车迟迟不到,我以为是风的缘故,在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的情况下终于妥协,最后轻轻地放下。莫名的心里一阵难受,风并没有那么凛冽,刺骨的却是风情。我对人类的恐惧日益加深,可我的演技却越来越粗浅。我总是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我的一颗玻璃心急蹦乱跳,总觉得自己像是站在龙卷风面前,四周的一切都迅速被摧毁。

    这条伏龙东路虽然是柏油路面,但走了没多远,一辆私家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刚巧路面有一个大坑,溅起了许多泥点,在我跳开以前,所有的泥点都已落在我那特意换上的最好的短裤和T恤上,我用手拂了拂头发,貌似天空也不做美,雨渐渐下大了,风卷起的雨水逐渐浸湿了我的衣服,淋湿了我的脚背,沿着我的小腿,把水送进我的鞋子里。我咬了咬嘴唇,开始计算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照此情况,看来我这双鞋子也无法再拖过这个雨季了。泥水钻进鞋子里,每踩一步,一股泥水就从鞋缝里跑出来,同时,另一股泥水又钻了进去。冷气从脚心里一直传到心脏,仿佛整个人都浸在冷水里一般。

    压抑,阴柔,轻浮的语气当然不能称之为时髦的人生变数气息。人类不知廉耻,能睡在一起的都是没有血统关系的,越熟悉的关系越容易被轻视,这就是所谓普通人的共性。

    在墨笙的丧礼过后两个礼拜,我曾和高嘉愉碰过一次面。我们约好在咖啡店碰头谈点事情,谈完之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试着找了几个话题和她聊天,但总是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了。而且高嘉愉在说话时总是多心里有所防备。我老觉得她似乎对我有些不信任,貌似是发现了我什么秘密似的,就是不知道原因何在?之后,我便和她分手了,直到她离世,我们也不曾再见过面。倘若可能,我情愿当时我能珍惜眼前人,珍惜所有的相遇,然而事已至此,当一个人走霉运的时候,再怎么想也是枉然。

    当我深陷抑郁的时候,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一直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除了不忍放弃对亲人的爱,还有就是我对抑郁的憎恨。从2018年开始,我就有了不适的症状,直到2019年后半年彻底爆发。虽然我吃过药,也到正规的医院检查过,但心理症状却一直没有好转,只是被我不停地压抑自己而已。当时在我生活的城市,别说没听过心理咨询机构,大多数人还对此非常忌讳,我也一直拼命地向外界隐瞒“病情”。

    这种病症很可怕,总感觉周围的环境冷漠,无情。其实,当年我有过多次醒悟的机会,相信我可以帮助别人,让自己少一些痛苦与挣扎……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意念支撑着生命一步一步地往前摸索。虽然我现在可以比较平静地看待生与死,死的对立面就是生。说实话,最让我难受的,是我还要经常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鄙视,而且这种滋味还是周围最亲最爱的人对我的误解……

    后来,我选择了心理治疗,而不是一个人继续孤军奋战。我很庆幸自己做了这个明智的选择,因此也让自己有机会能够重新认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我很诧异居然有一个人跟我的经历有那么多的相似,有很多细节都很相像。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座孤岛,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靠近我,更别说同病相怜了。总是心灰意冷地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众神抛弃的眷顾,看不到一点光明与未来,每一次在生与死之间抉择的时候,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面对这个世界……

    也许是命中注定,高嘉愉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一年前,我记得真真切切,七月十日,就在当天晚上,高嘉愉死在家里,她将房门反锁,再用橡胶胶带封死窗口,然后便服用大量的安眠药。我不知道究竟花了多久时间她才死去。总之,一直等到她的双亲探过她的尸体送她回家,当邻居报案时,才发现她早已气绝。当时桌子上还夹着一纸大量安眠药的收据。警察整理遗物的时候,翻出了她匿名留下来的遗书,警察掏空心思也想不出她的动机。由于我和她的暧昧男女关系,据说我是她最后一个生前见过的人,正是如此,警察便把我调去问话。我对问话的警官说,我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她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警察把高嘉愉的遗书递给我,上面这样写道:“我已经和你有过关系了,所以你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我也曾是你心里的宝贝,也是你经常向你周围人炫耀的掌上明珠,你也曾在睡前给我讲了那么多有趣的故事。为什么我现在就变成了多余的,像病毒,像瘟疫,我们之间所有的情感难道都发臭了,腐烂了,变成了恨,变成了痛,变成了一个人的委屈,变成了带刺的藤蔓,穿刺进我心脏里的每一处细胞,像病毒似的将整个躯体吞噬干净。”

    从高嘉愉死后,到现在这十个月之间,我发现我很难在周遭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定位。我是有个女朋友,也和她上过床,但也最终半路腰折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也从来都不曾对任何女子动过情。后来,直到我碰到了栾乔欣之后就浑浑噩噩地打消了之前的想法。临行前,我就发誓我要到另一块陌生的土地上开始我的新生活。

    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

    将它替换成文字就显得俗气多了,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我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种空气的凝固。死,它存在于文字里面,存在于烟盒里面,慢慢地将它吸进肺里,像是吸细小的灰尘一般,一边苟活。

    在那之前,我将死看成是一种和生完全迥异的东西。死,就是总有一天,死会紧紧的箍住我们。但是反过来说,在死箍住我们之前,我们是不会被死箍住的。我一直觉得这是最合乎逻辑的思考方式。生在这头,死在那头。而我是在这头,不是那头。然而自从高嘉愉自杀的那个晚上开始,我无法再把死或生看得那么单纯了。死已不再是生的对立面。死早已存在于我的体内,任你一再努力,你还是无法逃避掉的。因为在七月的那个夜里箍住高嘉愉的死,也同时箍住了我,如今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奇妙的日子。在生的正中央,一切事物都以死为中心,不停地旋转着。高嘉愉离开的半个年头,栾乔欣果然打来了电话过来。隔天晚上我们便又约会了。应该可以说是约会吧?我想不出其他更适当的字眼。

    和之前一样,我们在街上踱步,偶尔随意走进一家店里喝咖啡,之后又继续踱步,等到吃过晚饭后便互道再见。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但她似乎并不很在乎,我也就不怎么留意去听话、回话了。互相交谈起来,我会谈谈彼此对生活的态度或对公司的事,但尽是些片断的话,没什么关联性。我绝口不提过去。只是不停地踱着步。幸亏南京还不算小,不管怎么走总是没有尽头。

    无论如何,我认为我自己对栾乔欣并不公平。而且太拖累、太伤害她了。不过我自己也因此受了拖累,受了伤害。我并不是要解释,也不是为自己辩护,而是事实。如果我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伤痕,那不只是她的伤痕,同时也是我的伤痕。所以请不要因此憎恨我。我是一个不健全的人。比你所想像的还不健全。所以我不希望你恨我。如果你恨我,我真的是会心碎。我无法像你一样躲进自己的壳里去过日子。虽然我不了解真正的你,但我就是这样觉得。所以我常常会很羡慕你,甚至过分去拖累你,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也说不定。这种说法或许太过于理论分析,过于片面。你觉得呢?我完全不知道。

    总之,我感觉到我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而且周围的人也都这么认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冷静地给未来的自己写信了。老实说,我感觉脑子生锈了,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写了什么,是不是写得很不好?这次我是十分平静地写的。清洁的空气与外界隔离的宁静世界,规律的生活和固定的运动,这些事物对我来说似乎是必要的。能够写信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于是坐在桌子前拿起笔来,写起文章,这真是太棒了!虽然写出来的东西只能表达一部分自己想说的事,但是没有关系。因为能够有写信给人的心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最大幸福了。

    晚上七点半,我已经吃过晚饭、洗了澡。四周是一片寂静,窗外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线。平常可以看见很美的星星,但是今晚有云,所以看不见一点星光。住在这里的人都对星星很了解,他们都会告诉我哪个是处女座,哪个是射手座。大概是太阳下山之后无事可做,所以即使不喜欢星星,却也知之甚详。基于同样的理由,跟当地人聊聊南京的历史,听他们对南京历史文化的见解。跟这些人一聊天,增益非浅,才知道自己对于很多事情是那么地无知,不过我却很高兴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南京的秋天,人们都显得很悠闲的样子。这里的道路既宽敞又充满了自然的气息,每个人都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由于太平静了,常常会觉得这里好像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过,当然不是如此。因为我们是在某一种前提下才住进这里的,自然也就习惯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