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魔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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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醉酒定计划,兄弟互托孤

    第二日,委无遗与秋连目二位大人日头刚刚升起便来到留仙园正堂当中,不意沉玉,寒墨和萧长鸣三个竟早早的就已在此恭候。委无遗大人笑道:“没想到三位兄弟如此厚爱,倒是我们俩有些惫懒了。”

    沉玉率先答到:“大将大人说笑了,昨日知道二位还有公务在身,要早早起身,我们怎么敢不来恭送。”寒墨和萧长鸣也都恭敬的弯腰附和。

    委无遗扶起沉玉,对三位说到:“大家都是兄弟,就都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俩也是操劳命,让你们也跟着辛苦。”

    “大人说笑了,侍奉位尊者是我等的荣幸。”萧长鸣面带微笑,态度谦逊。

    委无遗转身坐下,呷了一口茶,问秋连目到:“秋老弟,情报你最熟,你来定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吧”秋连目大人沉吟片刻:“按之前得到的消息,如今长德宗宗主灵芳尊座下有一弟子,世人称其为万寿老人。这个万寿老人在西南布道数年。如今一朝之间竟唆使四国国主将长德宗定为国教。这四国为容国,秀国,合巫国,有彗国。最新的消息是:昨日有彗国的国主颁布律令:即日起驱逐国内所有本轮宗和象势宗的门徒,所有国人只能信奉长德宗,违者竟被严惩。其他两宗尚未做出反应。想必此刻有彗国内肯定是鸡飞狗跳,我们如今先赶去有彗国,说不定还能趁着这股子混乱,找到些做事的时机。”

    委无遗大人听完微微笑道:“嗯,秋老弟,我倒觉得,四国之中有彗最靠北,如今我们要去首先要从储云国到昌其国,再过林氏,中荣等国,一路需要过好几道关卡方能到达,既如此,我们不如直接从昌其出海,直下容国,再从容国陆路北上有彗,你看如何?”

    秋连目躬身答到:“大人英明,全听大人安排。”

    “诶~不是听我安排,我这是在与你商议。你要是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先去容国,如何?”

    “是,小人无异议。”

    说罢这二位便启程出发了。

    待送走二位之后,萧长鸣也随即与沉玉和寒墨告辞。

    寒墨上前说到:“萧兄弟,昨日之事,我得以无事,全赖你提前告知,此份恩情实在难以未报。这件东西还请收下!”说着掏出一个比之前冥灵丹更精致的小盒子双手递出。

    萧长鸣也不伸手,笑着说到:“本来就只是申饬而已,按刑司规矩也是要提前告知的。以后我等在朝中相见自然有更多论情谊的时候。”说罢,便言告辞,指尖黄符燃尽便不见了踪影。

    沉玉笑道:“小老弟,我说他不会收的吧。哈哈。以后可不要小看了这位刑司赞,他若是醉心仕途,恐怕不是你我所能企及的。”

    “如今这才一天的功夫便能看出将来的仕途?大哥未免武断了吧?”

    “能忍者必定有所图,你只管等着看便是了。”沉玉话锋一转:“如今此间事情已了,你接下里如何打算?”

    寒墨说到:“事情了了,当然是要好酒好菜的犒劳下自己,这位大人可太不好对付了。练顿饭都吃不安生,从昨晚到今日,我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劳驾您再给我整一顿?”

    “哈哈哈,可以,我们席间说话。”

    说着便叫人收拾留仙园,又收拾出前楼上的一间包间,整治酒席,邀寒墨入座。此刻这垂野客栈中再无其他魔众,沉玉请琴娘出来亲自安排酒菜。寒墨知道他的心思,总不过是因为前几日的契约,想要他不再对琴娘抱有敌意。如今沉玉帮他摆平的这件事情,本来他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如今回想这位委无遗大人的行事风范,若是他自己与之打交道,恐怕就如萧长鸣一般了。这件事后,寒墨方知沉玉的灵活变通远在自己之上,以后若是魔朝中之事还需多向这位请教。既如此,他和琴娘之事也不必介怀,更何况这也是算是个把柄握在了寒墨手上,想到此处,寒墨便轻松起来。

    酒菜上齐,琴娘也落座于沉玉身旁。两位莺莺燕燕之情尽在眉宇之间。寒墨为8让沉玉放心,当先端起酒杯敬琴娘:“辛苦嫂夫人款待,上回见面,如有冲撞,还望宽恕我不知轻重。”说罢一饮而尽。

    那琴娘也颇爽快,端起酒杯说到:“承蒙你叫一声嫂夫人,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就不要再提了。”说罢也一饮而尽。

    沉玉笑道:“哈哈,我这位夫人,在各国行走之时也曾被人夸赞巾帼不让须眉。当年第一次走进我这店时,我就知道这是个烈性有主意的主儿,当个老板娘正好哈哈哈哈哈”

    琴娘拧着他胳膊嗔道:“你兄弟还在这儿呢就开始没个正形了”

    寒墨嘿嘿笑着,敬沉玉一杯:“兄长待我一向敞亮,是我之前心胸狭隘了。”

    “寒墨呀,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一向都是如此,你的性情我也知道,也是一向如此。有些客气话就不必多言啦。“说罢沉玉又回敬一杯。”

    寒墨心中感触,对琴娘说道:“我兄长如此敞亮,肯定也跟你说过我的一些事情,在此之前凡人都是不入我眼的。但是从今往后,我衷心的祝祷二位,和和美美。”

    琴娘听了他这番赤诚的言语,脸上不觉微微泛红,侧头看向沉玉,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相识一笑,一同站起身来,共同回敬寒墨。此刻寒墨方才正视琴娘,发现她的眼眸竟是浅棕色,仿佛闪着点点银光。寒墨匆匆一愣,连忙抬头一饮而尽。

    沉玉轻轻抓住琴娘的手:“辛苦你了,让我跟寒墨单独聊一会儿?”

    琴娘点点头,也不再言语,站起身来轻轻向寒墨施了一礼便离席了。

    沉玉冲寒墨说到:“小老弟,既然聊开了,我们又结了契约,那我们三人便是绑在一条绳上的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些什么,总该提前让你给我知道知道吧。”

    “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呀,我除了找春山语那个老妇复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寒墨轻笑。

    “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要怎么复仇?你囚禁了那个宰相的公子,是想让寒书重生?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怎么不可能?如果我用密蛊结合不腐丹重新炼化他的肉身,令他不老不死,再教会他我魔界的术法,那他和我魔界之人还有什么区别呢?”寒墨大笑起来,这是翻遍多少记载才找到的方法,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到。

    “原来你打听纷花城的不腐丹就是为了这个。可是那又如何?他现在学习术法怎么可能杀得了春山语?”沉玉看着寒墨,沉声说到:“放了那个凡人吧,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复仇。”

    寒墨诧异的望向沉玉:“放了他?你不会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凡人,便把全天下的凡人都当自己家人了吧。你别忘了你与生俱来的身份!”

    “不,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且这么做很荒唐!”沉玉很冷静的反驳道。

    “没必要?荒唐?”寒墨一口喝掉杯中酒,又倒一杯,说到:“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沉玉没有说话。

    “是流言。不管是凡人还是魔界,最可怕的都是流言。”寒墨又喝了一杯。:“你知道魔界里面那些家伙都是怎么在背后议论寒书的吗?被称为少年英才,最年轻的御位。没想到啊,刚下凡间就中了本轮宗的诡计,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还连带让数百名护卫陪葬。最后父母受罪,家破人亡。是什么数万年来第一蠢,五族之内无第二。哦,还有,自诩非凡,却连本轮宗的女弟子都打不过,魔界的脸面让他一朝丢在人间。呵呵呵,难道你就没有听到过行这样的议论吗?你知道吗?我听了整整三百年。三百年!从你把我救回高月城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听到他们在这么说。刚开始我想把他们全部都杀掉,于是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模样,在心里面默默的告诉自己我要忍,我要等。后来我就去了蛊司,因为我要炼制蛊毒,因为我想以后若是只要再听到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让对方悄无声息痛苦的死掉。我只要悄悄一挥手,有些家伙就会痛苦的狰狞的死在我面前,这种死法对一个魔族来说难道不是和寒书的死法一样憋屈吗?哈哈哈!终于,我入了蛊司,我就开始明着找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家伙比试,打不过的,我就暗中想方设法炼蛊暗杀。于是我的技艺不断提高,两百岁的时候我就是蛊司赞了,我是不是比寒书当年还厉害?这难道不可以证明我和寒书,我们都是天生的优秀吗?难道不可以说明当年寒书是有能力反杀那个贱人的吗?可以呢,那些流言变本加厉,他们竟然对着一帮小兔崽子说:你们看,他们家两个儿子都是有天赋的,但是那个老大呢,却傻乎乎的去凡间被一个凡人迷惑了,你们要时刻记着这个反面例子,不要干那样的蠢事。哈?哈?哈哈”寒墨看向沉玉,沉玉却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寒墨又喝一杯,盯着沉玉说到:“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他不是中了计,他不是打不过。他是自愿的,他是真的爱那个贱人,不忍杀她!”寒墨低吼了出来,一把将酒杯甩在墙上崩的满地都是碎渣。

    “可是,我能说吗?我能跟其他魔众说:不,他不是打不过他只是爱她而已。不,我不能这么说,我自己也更加不会承认这点。因为,爱上一个凡人女子还被其利用杀掉这件事更窝囊,更可笑。”

    沉玉神思凝重,:“所以,你才想要李若变成寒书,亲手杀了春山语。”

    寒墨深深呼了一口气出来,手掌朝地上一握,刚才那些满地的碎渣又重新在他手中凝聚成一个杯子。

    “不错。这两百多年对于魔众来讲犹如凡人几十年而已。那些流言竟从来没有半分衰减过,反而被添油加醋的流传出了很多版本。而且,我发现,几乎每一个魔众都是这么认为的,凭我自己一个一个的去杀是杀不完的。所有事情的根源就是寒书当年不应该留手任那贱人宰割。要从根本上堵住那些家伙的嘴,只有寒书转世回来,亲手杀了已经成为宗主的春山语,那些家伙才不会再叽叽歪歪,才得以告慰我父母和那些将士的亡灵。哪怕,那个小子最后不能完全变成寒书,只要春语死在他的手上,只要对其他人说他是寒书转世,都足以抵挡那些流言。”

    “吁”沉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到:“这条路很长啊,很难走。你现在已经囚禁了那个凡人,接下来就是要改造他的身体,然后唤醒寒书的残魂,对吧?所有的这些还都要赶在春山语飞升前完成,你能有几分的把握?”

    寒墨抿了嘴角,笑了一下:“没有把握。但是唯有此法才能消除我心中所有怨恨。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全力去做,就算春山语飞升了,我也要把他拉下来,让他死在知叶谷。所有的流程,方法,我已经钻研了数十年。自信不会出错。只要准备好东西,便可以开始着手。眼下,就是要拿到纷花城的不腐丹。”

    “这个不腐丹,我只知道是纷花城众拿来抵御自身所中靡情花毒的,每十年都必须服用一颗。这对我们没有中毒的魔众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对一个凡人能有什么用?”

    寒墨冷笑一声:“你不是蛊司出身当然不识此物之妙用。你也知道六千多年年是西人鹤暗中拜在前任蛊司正座下才得以制出此丹。所以我特意去查过蛊司的记录。前任蛊司正佛手大人特制了一种蛊毒种在西人鹤体内,此蛊名叫“息蛊”,与西人鹤的火族肉身融合之后让其一直处于不停生长的状态,同时让已被靡情花毒侵蚀的肉体加速老化。这样不仅可以让其保证活命,而且几乎可以达到永生,但是代价是每隔五十年他便会由一个少年模样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然后他就要闭关至少十年,褪去老迈的肉体重新长成一个少年模样。息蛊与靡情花毒同时在他体内滋长,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感受着万蚁噬咬和内火灼烧的痛苦。外界传言他每隔数十年便要昏睡,其实他是在闭关重生。后来佛手大人为了彻底医治他,取了他重生之时的血来炼药,此时血内靡情花毒几乎没有而息蛊强盛,再配合另外两种蛊毒之后还可以去掉万蚁噬咬和内火灼烧的痛苦。这样制成的丹药便是不腐丹。原来那些中了靡情花毒的众生,只能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肉身上长出各种植株,苔藓,开出各种花朵,慢慢的化为一堆腐土死去。自从有了不腐丹之后,只要不受阳光的直接照射,这些家伙都可以像普通魔众一样正常生活,修炼。虽然修为上会大打折扣,但是拥有了普通魔众的寿命哪,你知道吗,蛊司记载:最高寿者活了一千三百岁!可惜呀,这不腐丹对西人鹤却没什么效果,而这西人鹤为了其他染毒的魔众,每次出关之后都会用术法催生息蛊,然后放血制丹。这样的后果就是原本五十年才能会衰老的,现在只需二十年就会变成一个八九十岁老人的模样,他闭关重生也由原来的十年变成了现在如今的二十年。我魔界之中本来就有千年之寿,修为高者更有数千年的寿命。所以这不腐丹对我等来说全无用处,但是对于凡人来讲嘛,呵呵,只要运用得当,分批少量用药,他们的肉身也可以达到不停新生的效果,哈哈,到时候,那小子还会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吗?哈哈到时候他只有彻底变成寒书这一条路可以走”

    沉玉静静的听完这些,口中喃喃自语到:“原来是这样啊,若非在蛊司任职,外人还真是没机会了解呢。”他想到此处,抬头问道:“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没有实际在凡人身上试过吧,万一这个法子不行呢?我是说,万一这个用法有点偏差的话,岂不是功亏一篑?

    寒墨经他这么提醒,也想到了:“嗯,不错,安全起见,到时候确实要找人试一下。”随即又问道:“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去纷花城的方法了?”

    沉玉叹了口气,说到:“你都已经筹划这么久了,我也不能再阻止你了。纷花城是专门收容身中靡情花毒的魔众的,一般我等都对身染花毒者避之不及,谁也不会去那里,所以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而已。听说是在蛇族的奎山往西,美人湖往南交汇的一片高山内。外面看起来是葱葱郁郁的普通山林,但是一直往里走的话有一片山谷,谷中只有枯木落叶,寸草不生,这里便是纷花城的所在了。听说这边偏地方就是因为身中靡情花毒者聚居才变得寸草不生的,这靡情花毒也是厉害,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呵呵,此毒也可谓是天下第一了,身为蛊司一员我自然清楚它的特性,想要避开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如今只能假定西人鹤还在闭关之中,我若是以蛊司赞身份去拜访的话应该找哪一位呢?”

    “你想以蛊司赞的身份直接去讨药?”沉玉惊讶道:“这不腐丹对他们是保命的东西,你用什么说辞能让他们给你?”

    “蛊司记载上说不腐丹每十年就要服一颗,而西人鹤每二十年才醒一次,这二十年间每年都有新的感染者加入到纷花城,那么他们肯定有不少存货。每一个蛊司成员都把练出靡情花毒的解药视为终极目标,我作为蛊司赞去讨一两枚丹药去研制解药不过分吧。”寒墨似乎已经做好计划了。

    沉玉沉吟着:“说是这么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呢?如今城主西人鹤正在闭关的话,城中主事的便是左右护法。左护法名叫破刀,右护法名叫虹练。这两人都是西人鹤的弟子,破刀是师兄,虹练是师妹,他们二人轮流给西人鹤护法。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哪一位在外主事,若是师妹虹练主事,则比较好说话,但她能不能给都未可知啊,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案么?”

    “关于纷花城的消息你还知道些什么?”寒墨反问道。

    沉玉要着头:“没了,我魔界中哪一个对他们不是避而远之,他们也几乎不与外界来往。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是啊,但这个地方是必须要去的,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实在不行,就算是明抢暗偷也要拿到不腐丹。”寒墨已经喝了两壶酒了,说这话时微微泛红的脸上闪过意思凶狠的神色。

    沉玉淡淡的看着他,话锋突然一转,问他:“你,是真的相信当年寒书是爱春山语的是吗?”

    寒墨虽然有些微醺,但一听这话便觉得头脑热了起来,:“你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你只能听一遍。”

    沉玉叹气道:“我对琴娘也是真心的。”

    寒墨低着头,脸上有点发烫,:“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沉玉喝了一口酒,缓缓说到:“如果有一天,如果我比她先死,我都希望她能好好的,我希望我死后他能忘了我,重新开始普通的生活。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请你帮我这个忙,然后再继续履行你我之间的契约,护她一世安全。”寒墨冷哼了一声,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沉玉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到:“如果当年寒书也是这么想的话,就算他的残魂回来了,就算他复生了,你觉得他会如你所愿去杀春山语吗?”

    寒墨冷冷的笑出了声,抬起头眯着眼反问道:“那你觉得春山语那个老妇,那个贱人,她配吗?她不配被寒书这么爱她。”寒墨喝了一杯酒,指着沉玉继续说到:“你做错了,寒书也做错了。你们都不该爱上一个凡人。而他就更不该那么爱她情愿以至于被她捅刀子。我,是在纠正他的错误。所以春山语必须死,哪怕现在寒书复生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要让春山语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好吧,也许是我做错了,但是这是我自愿的。”沉玉无奈的摇摇头:“琴娘和春山语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

    寒墨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放心吧,这是生死契约,违背契约是会被反噬的。”

    沉玉微微笑了笑,:“你喝的有点多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寒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将残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袖:“不用啦,这点酒还不算什么。动身去纷花城之前,我还要去知叶谷看看那个凡人小子一眼。”说罢便往外走。

    沉玉眼见的他虽然身形有些晃悠,但是头脑清醒,也就随他去了。正欲叫人尽力收拾酒桌,寒墨突然折返回来打开门,露出一个微红的脑袋,微笑着说道:“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你就替我把那个凡人给杀了,然后一把火把那个破山谷给烧个干净。我会谢谢你的!”说完这些,一阵风起,门扇一闪,他便不见了踪影,这才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