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花果山石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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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迎接与迎接

    跟薛蟠和宝钗碰面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出于避讳,林青圭和薛蟠薛蝌也都避去了另一处。

    这边,则留给姑娘们说些贴己小话,林青圭他们便负责在远处看顾着。

    迎着星月,吹着船风,林青圭看了看左右的两人,却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薛蝌朝两人点了点头,又微笑了下,便又去争分夺秒地核算账目去了。

    至于薛蟠,好男色的毛病已经被揪得差不多了。

    看到林青圭这般好看的男子,想着薛绍的训斥,薛蟠一个激灵,反而对林青圭有些敬而远之了。

    三人站在船上,各自也不言语。

    月光垂落在发梢上,鸣鸦飞过,良辰美景下,却是尴尬非常。

    林青圭的心神,也不免回到刚刚碰面时的场景。

    黛玉是天生的仙姿,站在那里,就像是蘸满了灵芝玉露的草木之精。

    那本来应是我见犹怜的娇态,沾了些练武后的巾帼气,真个与刺破霜雪的寒梅,没什么两样了。

    宝钗亦是天赐的雪肌,白皙的面容在月光下都有些刺眼。

    本就落落大方的她,在女子学待过以后,偏生似那绽开了的白牡丹,既洁且荣。

    而宝琴则亭亭地立着,便是这仙工造就的双株,也遮不了她的一身清气。

    与宝钗是堂姐妹的她,也生就一身白玉般的肤色,却是让她如最高更高的绝巅上,一朵悠然绽放的雪莲。

    开得高,也开得洁。

    开得不惊俗世,也开得举世追芳。

    一时间,三个仙子般的女子,就这般突兀地撞了艳了。

    林青圭也没来由地一个失神,被这仙家的绝色、世上的脱俗,惹得迷了眼了。

    好在读书了,林青圭也知礼了,忙避过去,不敢再唐突。

    不过,宝钗看向黛玉时,那似沾了水色的眼珠,与兀地软糯的声音,却是让林青圭感觉不太对劲。

    黛玉也是,突地拘谨了些。

    只是,林青圭也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如今想起前景,也不过权当练脑,缓缓现在这尴尬的气氛罢了。

    静了静心,林青圭又开始修习那《灵台妙应心经》了。

    灵台方寸,天心方丈。天心量算,人心猜度。

    故以心观世,世与心存。俗人不察心为形役者,徒受绳拘于世……

    这经文认为,形体是内心的束缚,肉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心的力量则是无限。

    仙佛神圣,也会形衰骨朽,惟道为永存,心意永存。

    老子走而道德兴,孔子死然儒道存。

    所以修身不如修心,炼气不如炼意。

    以人心观天心,最终心在则万物苏,心寂则天地寂。

    道在则心在,心在则永在。

    不过林青圭只当是忽悠人,他练的时间也不短了,顶多能帮忙静心和增强领悟力罢了。

    虽然按经文上说的,他不过是入门的灵台境。

    林青圭一直都觉得,那个族叔林如素不简单,也想着向其讨教。

    可这人总是避而不谈,现在甄士隐妻女找到了,他也带着人回山了,找都找不到了。

    还是自己琢磨吧!

    尤其是现在这尴尬的场景,更是让林青圭选择以专注于此,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这一专注,就忘了时间。

    无论是沿途的山水柳色,是商船如麻,还是说码头如蚁。

    无论是楼船上的公子哥儿向河中倾酒,还是岸旁的渔夫用旧渔网捕鱼。

    都牵扯不了林青圭的心神,他好似进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好像快要突破一层限制。

    正当林青圭准备一鼓作气,突破那层屏障之时,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摄取了一样。

    突破的感觉顿时无影无踪,玄妙也尽数消失,就连之前有些清晰的另外一段记忆,也又模糊了起来。

    清醒过来的林青圭有些烦躁,却又不知朝哪儿发火。

    只得闷闷的,还让人以为他坐船会不舒服呢……

    “夫人,听人汇报,薛家夫人快来了。”

    贾府,王夫人又在发愁这月的进项。

    不管家不知道当家难啊,看着这财务情况,王夫人就头痛。

    这,哪里像个国公府的规格了?

    虽说不想自己拿钱贴补,但天天这里外不是人的处境,也让王夫人十分难堪。

    若不是知道放印子钱的危害,还以此设计了王熙凤,王夫人都想放印子钱开源了。

    哪有个愿意帮忙的冤大头呢?王夫人发愁。

    此刻,听周瑞家的一汇报,王夫人也是大喜!

    冤大头……不,我的好妹妹,亲妹妹来了。

    我那好妹妹看中门面,我且抬举她一下,保管为我所用。

    王夫人想着,这么多天来,她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可真是大喜了!我那好妹妹到哪儿了?”

    王夫人笑着问。

    “回夫人,听那跑腿儿的说,薛夫人昨儿个晌午就到了天津码头修整。

    薛夫人可气派了,好大的船队,好大的字号,隔老远就能看到。”

    周瑞家的开心地回道。

    她也清楚王夫人的心思,这来了财源,她不也又能有不少进项了吗?

    “我这妹妹虽然是商户之妇,确实也是个惯会使银钱的。

    这不,弄得这么气派,也不算丢了份。”

    王夫人的话,听着是夸妹妹。

    可这一会儿一个“商户之妇”,一会儿又一个“丢了份”,这是褒是贬啊?

    说来,虽是要贪图妹妹的银财,王夫人却见不得周瑞家的如此夸耀妹妹。

    她要是过得好,不是说我过得不行了吗?

    现在薛家产业也不是她的了,剩下的这点儿东西,又这般挥霍,我不就少捞了吗?

    是以,王夫人的语气才那么阴阳怪气。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

    跟了王夫人这么久,周瑞家的哪能不知道王夫人的心思,不过也只得附和道。

    随你们姐妹如何,不耽误我捞钱便是。

    家里的宅子,又该修了啊!

    “既然我这妹妹好排场,你且多带些人,敲锣打鼓地将其从正门迎回来,也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给她的面子了。”

    王夫人道。

    “是,夫人!只是这上下的打点……”

    周瑞家的有些为难地回道,这皇帝也不遣饿兵啊!

    “去去去,我妹妹这般阔气,哪里又少得了你们的赏钱?”

    正要掏钱,王夫人又想了想,停了动作说道。

    得!现在说你妹妹阔气了。

    刚刚那个阴阳怪气的,不是你是吧?

    周瑞家的暗想,这夫人,怎地和之前东路院的邢夫人一样,开始抠抠搜搜地了?

    不过心中计较归计较,周瑞家的总算没忘记做奴才的职责,便出门张罗着迎接薛姨妈的事了……

    一个国家的京师,必是蜂拥之地。

    何况,这又到了举子应试的时候。

    是以,等林青圭一行人赶到京师码头时,领先他们许多的张家和盛家,也才刚刚下船不久。

    虽是升迁,但在京城,高官大户也是寻常事。

    京师是有专供官宦勋臣用的官船码头的,封建社会,有特权不是正常的?

    不过几家人也不是什么争头脸的性子,也就没乘官船,租了些船就来了,林家更是坐着薛家的船来的。

    至于薛家为何如此张扬?

    封建社会的商人不好做啊!

    名义上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他们,太低调了容易被刁难,太张扬又怕成了沈万三。

    薛绍经商日久,也知道把握个度。

    船队张扬是彰显实力,免被盘剥。

    却又不走官船码头,也没装点得太过华丽,也是向上位者表明没太大野心威胁。

    谁曾想,今日码头上竟然如此拥挤。

    “还有多久啊!”

    这段时间来,有薛绍看着,林青圭这还是第一次见薛蟠说话。

    只是,这一开口就是抱怨。

    不过抱怨归抱怨,薛蟠也没闹着要特权什么的,乖乖地跟这群赶考士子一起在码头前排队等下船。

    养不教,父之过。

    反之亦然,有了薛绍这个叔父管教,薛蟠虽然还有些小毛病,却也不再那么混不吝了。

    即便文不成武不就,也能安心地当个米虫了。

    不至于像贾宝玉,做个米虫还整天抱怨!

    等待间,一阵锣鼓声突然朝码头传来。

    “荣国公府办事,闲人闪开!”

    只见来人拿着棍棒,将挡在前面磨磨叽叽的士子们驱散开了,惹了一堆穷酸书生们的冷眼。

    这勋贵们武夫出身,果然不知礼数。

    一群家奴也敢如此不敬文华!

    若是侥幸得中,定要参其一本!

    瞧瞧,有时候墙倒众人推,不一定是你本人犯了众怒。

    贾家名声如此之坏,连庶民都暗自不满,难道真是那群在内宅里厮混的贪花好色之辈的缘故?

    说到底,还是这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家伙们,引出的业障罢了!

    这道理,和那群本身洁身自好,却因为一群不讲理的粉丝,闹得自己也声名狼藉的明星们,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听着这动静,在薛家船舱里的林如海和贾敏,也不由得黑了脸。

    来人是荣府的,说不得是来迎他们的。

    他们已经预感到,待会儿下船碰到那两家人,会遭到怎样的戏谑了。

    不过贾敏还有些感叹,她之前因为和那人生了嫌隙,母亲又一直想着双玉之合,让她对母亲联系也有些少了。

    毕竟,女人是最有情又最无情的。

    涉及到孩子,儿子的生死和女儿的幸福都牵扯在其中,贾敏心里偏向哪儿,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只是贾敏没想到,她明明没通知贾家她上京一事,怎地还有人迎接了?

    难道是母亲她,偷偷打听了不成?

    我这般疏远,是否太不近人情了些?

    不过下一刻,来人的声音就打破了贾敏的遐思。

    “不知薛家薛夫人可在?”

    来人朝着最大的薛字号船喊道。

    来找我的?贾家找我作甚?

    正和女儿宝琴聊天的薛夫人闻声,也是有些茫然。

    只是来人一直催喊,薛夫人也只得跟着丈夫薛绍出来看看情况。

    “不止荣国公府,找妾身何事?”

    站在薛绍身后,薛夫人问道。

    她也就去过贾府几次,和贾府也没太大交集才是。

    “周大,你是不是认错了,这位也不像咱家夫人啊!”

    看着薛夫人出船相问,那人旁边的家伙调笑道,还惹得薛绍和围观士子齐齐皱眉。

    哼!光天化日之下,调笑他人之妇,这贾府的人,也未免太不知礼数。

    薛绍还情不自禁地冷哼了一声,却惹得那个叫周大的不满了。

    “冒领为薛夫人,已经是冒犯我们荣国府了。

    你还敢哼?

    还不快将真正的薛夫人叫出来,不然爷们儿几个要你们好看!”

    周大冲着薛绍叫嚣道。

    原来是个无脑的,罢了。

    薛绍正要招呼人把这群人打发了,一声呵斥也传了过来。

    “荣国府?你们哪有什么资格代表荣国府?

    他假正经又不是荣国府的袭爵人,一个从五品员外郎,凭什么代表荣国府?”

    “什么人敢管爷的闲事儿?”周大专门怒喝道,可转眼就朝来人下了跪,

    “大……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