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化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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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抉择

    穿越林荫小径,绕过庄重肃穆的祭祀台,眼前豁然展开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竹林茂密如海,碧绿的竹竿挺拔如玉柱,密密麻麻排列成,宛如一座生机勃发的翡翠宫殿。阳光穿透竹叶的缝隙,洒落斑驳陆离的光影,随风摇曳,如梦似幻。微风轻轻拂过,竹竿相互摩挲,发出悦耳的“簌簌”声,仿佛在低语着自然的和谐乐章。一条蜿蜒曲折的石径盘卧其中,两侧生长着种类繁多的野生药材,犹如大自然精心打造的一条药草长廊,草木芬芳,沁人心脾。

    行不多时,一座土木结构的小庭院赫然呈现眼前。清澈的小溪从山涧潺潺流出,环抱庭院而过,流水敲击石面,发出清脆的潺潺声,滋养着四周繁花似锦、种类繁多的药材。黄炎与黄武推开通透的竹篱,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为之一振。步入庭院,黄炎的目光立刻被厅堂正门两侧悬挂的对联所吸引。对联与古朴的木质门框融为一体,墨字漆黑如夜,笔力雄健,透出岁月沉淀的韵味。

    上联:“悟道山林,心遇明镜”

    下联:“修身幽谷,隐居竹篱”

    横批:“物我两忘,归真隐逸”

    黄武慈爱地抚了黄炎的小脑袋,介绍道:“小家伙,这就是你黄玄爷爷的住处。虽说是族中的大祭司,卜算占星之术无人能及,但他老人家的炼药技艺也同样出类拔萃。来,我们进去吧。”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堂屋中央悬挂一幅古旧的画像,下方设案供奉,香烟袅袅升起,两侧则立着堆满泛黄卷轴和手抄药方的古董书架。黄玄端坐于木桌一旁,桌上的木盏正升腾着热气,见他们到来,黄玄起身热情迎接。

    “老黄,你来了啊。快坐!”黄玄招呼道。

    “老家伙,这么早就有闲情品茶?”黄武笑言。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炎儿如今已突破至御气境,正需一颗适宜的野兽内丹稳固根基。你之前神色有异,想必也在为此事操心,有何高见?”

    黄玄沉吟片刻,道:“按五行阴阳之理,我玄武族人五行缺水。幸而炎儿完美继承了小伊的水属性,理论上并无缺失,只需寻找年限适宜的内丹即可。但考虑到他纯正的玄武血脉,这颗内丹最好是生活在水边且至少是千年以上的野兽所出。”

    黄武试探问道:“如果是万年以上的野兽内丹呢?”

    黄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些冒险,但如果以精血为药引,我有信心应对。好了,别卖关子了,让我看看你为炎儿挑选的是何物。”

    黄炎随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白色圆球,瞬间,圆球被一团红色液体包裹,散发出暗红色光芒,内部能量涌动,似有生命一般。黄玄仔细审视,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数年前,山儿曾遭人脸蛇尾白熊袭击,那重伤的白熊抓着炎儿一同坠下悬崖……莫非这内丹正是出自那畜生之身?你不会真打算让炎儿炼化它吧?”黄玄惊讶之余,略显担忧。

    黄武解释道:“这不是我的选择!老三将炎儿送回,照面都不打,还留下了他最宝贝的乾坤袋。我仔细翻过了,袋中仅有此枚内丹,别无他物。”

    黄玄眉头微皱:“老三,这是你的决定吗?白熊的确是最理想的选择,只是这万年……”他摸了摸梳理得整齐小辫子的羊角胡须,陷入沉思,随后坚定地说,

    “不过,若以白熊精血为引,再配合固本培元、补气养元的人参,凭借炎儿的天赋,或许并非全无可能。”

    黄武适时提醒,道:“老家伙,我听闻你在穿云峰顶采药时,曾意外收获一枚野山参,是不是该拿出来助阵了?”

    黄玄朗声一笑:“哈哈,原来你是惦记我那株野参!”

    言毕,黄玄袍袖微扬,一株奇异人参凌空出现。此参体态壮硕,根须繁茂如丝,交织成团,赤红如火,犹如凝固的龙血,色泽深邃而艳丽,熠熠生辉,正是罕见的“极品赤焰龙血红参”,只有历经千年以上时光洗礼,方可成就如此非凡品相。

    “此参珍贵无比,即便你亲来索要,我也未必舍得。”黄玄故意吊足胃口,继而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但既知它能助孙儿一臂之力,老夫岂会吝啬!”

    至此,他们决定以这枚万年白熊内丹,辅以千年赤焰龙血红参,为黄炎的修行之路铺就坚实基础。这场“炼化”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