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铭文之术
“害怕掌握不了铭文之术?”贺文远略有些诧异,但随即哈哈大笑:“这你大可以安心,只要你的符道修为够高,铭文之术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晚辈就放心了。”
苏沐笑着将此事糊弄了过去,贺文远则一挥手取出了一排下品法器的制式飞剑。
“接下来老夫便传你铭文之法,你且听好了。”
贺文远点指其中一把飞剑,使其悬浮在半空中,口中说道:“所谓铭文之法,是在法宝即将练成,还未冷却凝固时将特定符文铭刻于其表面,增加其威力的方法,但许多结丹修士刚练成法宝时没有条件雇佣铭文师,所以也可以将法宝回炉加热,再度铭文。”
“那岂不是还要和炼器师扯上关系?”苏沐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贺文远摇了摇头,抚须道:“法宝与法器不同,简直法宝需要结丹修士的丹火,不然就要靠炼器鼎,所以大部分结丹修士所炼本命法宝皆出自自己手中。”
“可铭文事关重大,若是符文没铭刻好,不仅发挥不出符文威能,还会损伤法宝,所以铭文师一开始都是用法器来练手的。根据法宝种类和形状不同,铭文师要尽可能多的铭刻上法术符文,而且还要保证各个法术之间互不干扰。”
“像是这种已经炼成的法器,你可动用筑基修士的真元之火将其融化,就像这样。”贺文远说着将干枯布满老年斑的手放在飞剑之下,手心随即放出炽热的火焰,将飞剑表面微微融化。
贺文远拿出一把刻刀,在剑身上留下一道道两毫米深的纹路,刻刀飞舞之间,剑身上早已布满了符文,符文与符文之间相互交织,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规整至极。
这手法让苏沐为之一惊,控制符笔将灵力平稳的留在符纸上就已经很难了,用刻刀在金属上留下痕迹只会更加费力,更何况还要保证灵力不散,这更是难上加难。
苏沐震惊之余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贺长老,这飞剑上为何都是一些低阶法术,如果是您铭刻高阶法术应该毫无压力吧?”
“聪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贺文远哈哈大笑,毫不吝啬的夸赞起苏沐,随后抚长髯道:“这是因为材料的不同。根据法宝的材料和属性,铭文师要选出最适合铭刻的法术,若是法宝的材料支撑不住法术……”
贺文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刻刀舞动飞快的在飞剑上刻下一个中阶法术,可就在最后一个符文刻完的一瞬间,只听见“咔嚓”一声,飞剑应声崩断,碎片掉落了满桌,有些还掉落在了地上。
苏沐见此恍然大悟,微笑道:“晚辈知道了,这和高阶法术无法画在低阶符纸上是一个道理!”
“没错!”贺文远点头肯定,将刻刀往前一递,说道:“你试试吧。”
“是。”
苏沐拿起一把飞剑,调动丹田内已然液化的灵力,一股不同于正常火焰的真元之火瞬间包裹住飞剑,这正是体内灵力具现化出来的样子。
飞剑缓缓融化,苏沐急忙拿起刻刀在剑身上刻下第一个符文。
呼!
一丝微弱的灵力从符文中散溢而出,苏沐见此就是一愣,竟然第一个符文就失败了,刻刀果然难以驱使。
贺文远见此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刚开始失败不算什么,你要适应刻刀与符笔的区别,继续。”
“是!”
苏沐应了一声继续铭刻铭文,可整把剑都刻满了符文,却没有一个铭文留下了灵力。
这……苏沐尴尬的抬头看了贺文远一眼,后者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闭目养神,苏沐也不犹豫,放下铭废的飞剑拿起了另外一把,继续加热铭刻。
……
日向西斜,金灿灿的夕阳余光撒下,刘知月依旧在那可桃树下等待,三年来每日如此。
因为和苏沐的关系没有进展,刘宇给了她很大压力,逼迫她赶快和苏沐发展出深入的关系。
刘知月生活在大家族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早已经认命的她对刘宇的要求都很顺从,可唯独这件事上刘知月开始阳奉阴违了起来,虽然她每天和苏沐同路,但却再也没有过深入的话题,要么是谈一些琐事,聊聊天,要么就什么也不说,将苏沐送到潇湘苑的门口。
刘知月依稀记得三年前,那个桃花绽放凋零的夜里,苏沐对她说的那番话,如今花瓣早已散尽,桃树的枝桠上空荡荡的,可刘知月还是在桃树下惆怅。
这已经成为了她每天的必修课,对父亲的阳奉阴违,与苏沐的保持距离,都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
刘知月抬头仰望着漆黑夜空中的残月,面露哀伤之色,沉默久久不语。此时她所等待的人还在书房中,放下了手中的刻刀。
“成了!”苏沐兴奋的看着手中那布满符文的飞剑,虽然上面的铭文都被铭废,可其中有一枚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灵光。
“不错,万事开头难,迈出第一步就是成功的关键。”贺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窗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继续修炼。”
“是,多谢长老。”
苏沐向贺文远深施一礼,随后起身离去,贺文远看苏沐的身影消失在门前,随即转回头,只见那里堆积着如小山一般的制式飞剑,上面的铭文无一例外都被铭废了。
“明知道不好控制还非要用这么快的速度铭文,这是把铭文当成画符了吧。”贺文远露出无奈的笑容抚须道:“不过也正是他这种习惯才能造就出他这样的符道天赋吧,竟能从如此快的铭文中找到手感,抓到成功的要领,等那两个老家伙出关,说不定就能给他们俩一个惊喜了。”
贺文远想到这里微微点头,在他眼中,一颗符道之上的新星正冉冉升起……
苏沐出了大殿就看到远处树下等待的刘知月,不禁微微一笑喊道:“让你久等了,知月。”
“苏沐!”刘知月闻声黯然神伤的眼眸中浮现出光芒,露出欣喜的表情向苏沐跑出两步,随后便跟在苏沐身边向符道盟外走去。
“苏沐你真是了不起,年仅二十四岁便成了中阶符师,还开始了铭文的修习,再看我,修炼六十余年还没成为中阶符师,若不是家族花了大价钱,我连在此听课的资格都没有。”刘知月先是微笑着对苏沐夸赞,随后却转变成苦笑自怨自艾了起来。
“知月无需妄自菲薄,我也不过是得了贺长老的指点,运气好点罢了。”苏沐笑着安慰道:“你不是已经准备参加明年的中阶考核了吗?以你的水准正常发挥绝无问题。”
“那就借你吉言了。”
刘知月甜美一笑,发自内心的觉得轻松,三年来她与苏沐关系早就拉近了许多,这是她无关势力,无关家族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支持她反抗命运,追求自己幸福的朋友,私下里她早就和苏沐串通一气,互相为对方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