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黑魔当管家
繁体版

第十七章 这族老我废定了!

    “你敢折辱我家族老?你不怕被永久驱逐?”顾伟长惊怒地说道。他眼见夏岩在众人面前侃侃谈吐,竟是毫无惧色,心中回荡的就是“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闭嘴!”夏岩喝道,“今天我打的就是你们顾氏一族的脸!这何族老我废定了!”

    何族老惊怒交加,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想废了我?看我怎么废了你!”

    “哟,我无一官半职,也不是族老,一介平民,您想怎么废了我?是废了我的双手,还是要打断我的双腿呀?”夏岩瞅准机会,开始重点解读何族老话里的“废”字。他直勾勾地看着何族老,挑衅地摊开双手,眼神轻蔑得仿佛在看猪狗。

    何族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口气没背过去。顾族老见状不妙,生怕他被刺激得口不择言,想赶紧拦住他的话头,却已经来不及了。何族老大怒,跳着脚说道:“一个只配种地放牛的贱种,敢这样跟我说话?真当我惩治不了你?!”

    “原来何族老看不起我们这些种地放牛的村民啊?!您身份尊贵,自然是想惩治谁就惩治谁,今日惩治我和洁子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明日惩治年事已高儿孙在外的苗二婆,后日继续折辱其他村民吗?”

    众人听到这里,看向何族老的眼光更加不善。

    夏岩不给族老回嘴机会,继续扔下一枚重磅炸弹:“若我今日不为了亲妹妹、二奶奶拼上一拼,那就真是您口中只配种地放牛的贱种了!哪怕拼上我石头一条命,总好过乡亲们永无出头之日,永远受人打压!”

    村民们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些妇女、老人甚至红了眼眶,深觉眼前的一老二小无比可怜;青壮年更是被夏岩说得热血涌动,激愤上头。

    何族老这才反应过来:完了,上当了!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夏石头,怎么会把他带进这么大的坑里?想不明白,也来不及再想,赶忙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顾族老。

    顾族老面色平静,已不再和他有目光上的接触。

    “大家都冷静一下,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召集村中所有十六岁以上的村民,进行村民表决。”

    夏族老、苗族老、曾族老忍不住看向顾族老,都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夏岩也是暗自心惊:这顾族老果然狠辣,见事不可为,竟果断选择了壮士断腕。

    被召来的五族村民听说竟然是废立族老这样的大事,立马噤声了。即便这何族老一直以来是个损公肥私的小人,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欺侮!

    夏岩看到了他们的怯懦,也懂得他们的怯懦,便朗声说道:“当一个人用手指戳我们的时候,我们忍住了;当一个人用拳头打我们的时候,我们忍住了;当一个人用刀剑刺我们的时候,我们虽不想忍,但我们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我知道,我们忍,是因为爱我们的父母,因为爱我们的妻儿,怕他们被报复。但真的爱,不是眼下的苟且偷安,而是未来的平安幸福。如果有人想要剥夺我们的平安,践踏我们的幸福,就让他尝一尝我们的拳头,我们的铁血!”

    经过夏岩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本就暗流涌动的氛围,瞬间又被点燃了。

    有人说道:“夏小子说得好,要是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干他,揍他!”

    有人说道:“哪怕是族老也不行!族老也得给他拉下马!”

    有人吼道:“干他!揍他!”

    很多人呼喊道:“干他!揍他!”

    何族老面如土色,他怎么也没能想到,一个个懦弱不堪的庄稼汉子能够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他真的怕了!

    经过投票,除了何氏一族还有几个他的嫡系和铁杆之外,何族老拿到的基本都是“废”票。他是真的被废了!

    顾族老语气淡淡地对村民说道:“既然这件事告一段落,那就请何氏一族尽快推选新的族老,村民们就都散了吧!”

    “且慢!”夏岩却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大家投票!”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夏岩一字一顿地又说道:“废顾族老!”

    当夏岩提出要废顾族老的时候,不但顾伟长、崔胜觉得他疯了,就是苗二婆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顾族老更是被直接气笑了:“好小子,那咱们就投个票试试!”

    五大氏族中,顾氏钱财最多,又得何氏一族拥护。即便夏、苗、曾三族族人都支持夏岩,认为应该废除顾族老,人数也还不够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更何况三族中的“墙头草”可着实不少。夏岩哪里来的信心能废除顾族老呢!

    只见顾族老朝身旁的顾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顾伟长连连点头,然后便和崔胜急匆匆地离开了。

    众人做投票准备的时候,顾伟长和崔胜拉着一辆马车赶了回来。

    顾族老笑呵呵地对众村民说道:“我老顾呢,承蒙众位乡亲信任,无以为报,便送一些粟米给大家吧!还请众位乡亲千万不要推辞!”

    夏岩知道这种公开贿选是龙甲村允许的,倒也并不在意,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嘲笑。

    众乡亲听说还有这等好事,群情激动,哪还会在乎投票的事!

    龙甲村共有二百户人家,一千人口,顾伟长拉过来的粟米大约是一千五百斤。

    “叔祖,每户发七斤半?”顾伟长问道。

    顾族老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七斤半”着实少了,便低声说道:“除了顾氏一族和何氏一族,其他三族有不到一百五十户,给他们每户十斤吧。记得,不要给夏石头和苗老太婆。”

    顾伟长微笑着躬身答道:“这是自然。”

    待夏氏、曾氏、苗氏的族人领了粟米之后,顾氏族人与何氏族人才知道原来这粟米没有自己的份。不少人私下里已经抱怨了起来。

    崔胜一脸骄傲地看着夏岩,嘲讽道:“不知道你现在还敢不敢痴心妄想!废掉顾族老,就凭你?”

    顾伟长也是一脸不屑地看着夏岩,似乎这一仗赢得漂亮!

    夏岩只冷笑地看着他们,向后招了招手,便有三辆马车“吱嘎吱嘎”地拉了过来。

    夏岩也不多说废话,径直道:“这三辆马车里装的都是两千斤稻米,加在一起总共是六千斤。平均分到每户,每户可得三十斤。”

    众人的惊讶使得一段时间内广场上雅雀无声。

    接着仆从把马车的帷幔揭开,白花花的稻米简直闪瞎了众人的眼睛。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石头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原来不是做梦!

    “他这六千斤稻米从哪里得来的?”“他怎么会这么有钱?”“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困惑接连浮现在村民们的脑海,但想到当面问这些问题似乎不太友好,便极力忍耐住了。

    顾族老克制住自己吃惊的神色,转而换上一副了然的淡定模样,似乎很是不屑地说道:“学坏易,学好难!我们龙甲村的百姓不会吃这些赃物!”

    在他看来,一个不名一文的少年短短十数天就能得到这么多钱粮,只能是通过肮脏卑劣的手段了,或偷或抢或绑,谁知道呢?

    一位仆从想要上前替夏岩解释,夏岩却挥手让他退了下来,看着顾族老微笑着说道:“顾族老口口声声说我这些稻米是赃物,不知道它们脏在何处?怎么就污了顾族老的眼睛?”

    顾族老见反驳不了夏岩的质问,便抬眼看天,阴阳怪气地说道:“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收了这些稻米,就等着官府查办坐号子吧!”

    夏岩则指天说道:“我这些钱粮来路明白,希望父老们相信!”

    苗二婆第一个表示支持,拿着口袋、簸箕上前,干净利落地装了满满三十斤稻米,甚至比三十斤还多些。

    见苗二婆收了不只三十斤稻米,后面的便不能足数,众百姓的眼睛终于绿了,纷纷拿着口袋往家里运大米。

    “各位父老,各位父老且慢!”夏岩连忙把众人叫停,又说道,“大家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做了?”

    这时,顾伟长则又对众人说道:“族老还给大家每人准备了一百铜板,是每人哦!”说着便让崔胜去取。

    夏岩的眼神中满是嘲弄,笑着开口道:“既然只有一百铜板,那还是免开尊口吧!小子惭愧,给每个人准备了五百铜板。”

    夏岩说着,训练有素的仆从便从第四辆马车上取出一个个托盘。托盘上都是五百个一串的铜板,很快便发到了每个人手中。

    看着每个人雀跃的神情,夏岩又说道:“各位父老,把咱们手头的票投一投,投完之后咱们就可以稻米下锅,改善生活了!”

    “假的,骗人的!我不相信!”顾伟长大声道。

    左贵的儿子永福从马车上跳下来,扬起手上的黄金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陵东商会”四个字,看着顾伟长轻蔑地说道:“夏少爷乃是陵东商会最高级别的贵宾,甚至和我们少东家兄弟相称。你说什么是假的?”

    当别人震惊于夏岩的身份地位时,顾伟长的双眼通红,状若癫狂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个骗局!”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夏岩也就是能耍点嘴皮子,哪会有什么财富、权势可言,所以他虽然在夏岩那吃过几次亏,但还保持着骄傲和优越感。而他忽然发现这个不名一文的小子,竟然能只靠他自己就获得了如此耀眼的财富和权势的时候,他的内心真的崩溃了!

    顾族老向崔胜挥了挥手,让他看好顾伟长。自己则厚着脸皮等待着投票的结果。在他看来,他在这个村庄生活了一辈子,即便夏岩能够用粮食、金钱收买一些人心,他还是有很大机会把握住三分之一村民的。

    果然,在计票员统计了顾、夏、苗、曾四个家族的票数之后,顾族老还占了三分之一的数量。

    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说谁赢谁输,小兔崽子,这次让我挺过去,有的是办法治死你!只一瞬间,顾族老便在心里转了无数个恶毒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