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灵诀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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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强行开阵 反被反噬

    这时,手机嗡嗡嗡的响起来,沈凌飞接听,“喂?”

    好友王戎劈头盖脸,“可以啊兄弟!英雄救美,上本地新闻头条了你!我说昨晚找你打游戏你怎么不搭理我,在这憋大招呢!欸不对啊,你一个富二代平时看到路边有人乞讨都懒得多看一眼,昨晚怎么会多管闲事?脑子抽筋了?”

    “什么本地新闻?”沈凌飞避而不答。

    “不是吧,学校都传遍了你这个当事人居然还不知道?你等下啊,我微信转你。”

    几秒钟后,沈凌飞打开王戎发过来的新闻链接,只见标题很醒目:找到了!那个见义勇为的大学生!再看下方内容,把昨晚的事件描述了一番,花了不少篇幅在他英勇救人身上,还增加了对被救人的采访,被救人表示很感激,希望可以当面道谢。

    文中配图是他骑在伤人者身上暴揍对方的画面,看角度应该是围观群众拍的。除此以外,全篇对陶之以及陶之受伤一笔带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明明第一个冲出去的人是陶之,明明受伤的也是陶之,可媒体却避而不谈,这让他觉得媒体在故意带节奏,而事实上从新闻的浏览量来看,这种操作的确相当有效果。

    他有些抱歉的偏头看陶之,陶之正在闭目养神,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看了吗?”王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凌飞不爽的叹了口气,侧过身子压低声音,“看了,写的跟事实有出入。你把它撤了。”

    “我?”王戎一声惊呼,“我靠,你当我谁啊?”

    “你不是官二代吗?”沈凌飞反问。

    王戎又是一声惊呼,“你也说我是官二代了,我但凡像你一样是个富二代分分钟给你把事办了好吗。不是,为什么要撤啊?多好的事啊,说不定现在校领导已经在商议要给你加分表彰树典型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沈凌飞没好气的回怼,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就听一旁的陶之动了动身子,他立刻说,“挂了!”

    陶之半眯着掏出手机,她突然想起来房丽涓在群里发了Lucas的签名照和挂饰的图片以后@了她,她还没回。于是打开微信,找到聊天群,想要在群里@房丽涓!

    “陶之!”沈凌飞突然说,眼睛盯着她的手机看,“……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方便联系。”

    陶之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凌飞立刻说,“我扫你!”并且主动把手机往前送了送,一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的强硬态势。她一边打开二维码一边问,“你是本地人?”

    “是!”沈凌飞说,“怎么了?”

    “我想找个人,是薛传晟的后人,薛传晟是个……死了很久的人,生前是户部侍郎薛延春的小儿子。你知道该怎么找吗?”

    “户部侍郎?”沈凌飞重复,没记错的话,户部起源于周代官制中的的地官,在后续的朝代演变中屡变称呼,隋初称度支部,开皇三年改为民部,唐太宗贞观二十三年改为户部,高宗显庆元年改为度支,龙朔二年改为司元,咸亨元年复为户部。光宅元年改为地官,神龙元年复故,后历代沿称。

    而侍郎,创建于汉代,在西汉时曾是郎官之一,是皇帝外出时的随从,不是正式官职。东汉尚书权力变大时,侍郎成为尚书下属。当时每曹设6名侍郎,六曹共36人。魏晋以后尚书曹数增多,一尚书辖数曹,郎官遂成一曹头目。隋朝三省六部制既定,侍郎随尚书一起成为朝廷正式要职,初时官阶不高,却是实权官员。

    这么算来,这个叫薛延春的至少也要是东汉以后的人,有可能是隋朝。

    东汉距今1700多年,隋朝距今1435年,这千年的历史洪流之中,斗转星移,沧桑巨变,想要找人,谈何容易!

    “方便问,为什么要找他的后人吗?”沈凌飞问。

    陶之不知如何回答。被红衣女子推进池塘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红衣女子短暂、凄惨的一生。

    红衣女子姓尹,本名尹春,自幼父母双亡,借助在婶婶家里,后来被婶婶卖到红袖坊里当丫头,做杂活,苦是苦了点,但起码有饭吃,有衣穿。

    红袖坊里的姐姐很多,有的瞧不上她,对她呼来喝去,颖指气使;也有个别待她好的,会教她一些本事。她跟着姐姐偷学舞艺,久而久之,便可翩翩起舞。

    尹春说,“那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每次回想起来,都像梦一样。

    “15岁那年,当家的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莲,说我像莲一样干净,一尘不染,让我以莲的身份登台献艺。我因为弹得一手好琴,唱的一首好曲,跳的一支好舞,十里长安街的公子们都被我俘获,很快,我就成了红袖坊的头牌舞姬。

    “我不用住在破旧的草房里,不用吃姐姐们剩下的冷菜冷饭,当家的给我准备了几十套华丽的衣服,胭脂水粉要多少有多少,贴身下人要几个有几个,我从人下人到人上人,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就在我以为终于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有一天,妈妈叫我去房间,房间里有个人,看年纪比叔叔还大,不停的上下打量我。再然后……我不从,扇了那人一巴掌,那人大怒,掀翻了桌子,掐着我的脖子用烛台使劲的砸,一下,一下,一下……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柴房里,身上每一处都疼的撕心裂肺,可更让我疼的是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啊,难怪当家的给我取名莲的时候,为我梳妆打扮的时候,给我换新衣服让我上台的时候,那些待我好的姐姐们会流露出那样一种神情。

    “狗,就是狗,毛发再光亮主人要杀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权力叫唤。

    “从那以后,只要我有丝毫的不愿意,让客人丝毫不满意,随之而来的就是拳打脚踢,最严重的一次肋骨被打断,差点死掉。因为怕被打,我学会了忍耐,学会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久而久之,我便和其他姐姐们一样,麻木了,开始逢场作戏,得过且过。

    “直到……

    “直到她遇见沈郎。

    “沈郎是沈家小公子,本名沈玉清,是个书生,被好友连哄带骗带到红袖坊。沈玉清看我的时候会脸红低头,吃酒的时候又会偷瞧我。

    “沈郎跟别人不一样,一个人来的时候很少要求我做什么,每次来都要一壶酒,给我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我再要的时候,他就把酒壶拿走,让我少喝些。

    “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安宁,开始盼着沈郎来,他来我就欢喜。也开始注意自己在沈郎跟前的模样,要是头天受伤了,能遮挡的我就拿胭脂厚厚的涂一层,实在挡不了就干脆用纱帘垂在彼此中间。

    “我想沈郎一定是心知肚明的,我身上的那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可沈郎从来不嫌弃我。

    “我们吟诗作赋,抚琴酌酒,下棋闲聊,赏月赏花……在凝视中表露彼此的心意,在抚摸中私定终身。

    “我爱沈郎,我相信,沈郎也是爱我的。

    “我们曾约定,只要凑够了银两沈郎就去接我,为此,我夜夜期盼,恨不能立刻就冲到当家的跟前求当家的放了我。我等啊等,等啊等,等来的不是沈郎,确是户部侍郎薛延春的小儿子薛传晟。”

    想到这,陶之陌然的垂下头,痛苦果然是不能相通的,在她看来即便是这样也不值得跳入忘川河忍受上千年的煎熬。

    “陶之?”沈凌飞又问。

    陶之收回思绪,淡淡道,“受人恩惠,拜人所托!”

    沈凌飞没有继续追问,只说,“薛传晟的后人如果一直在苏城定居的话,我或许认识个人能帮你找找看。不过那个人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了,我先问问家里人,有消息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