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灵诀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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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哎你别扣啊!别给我扣坏了!”房丽涓心疼的不得了,一把抢过挂饰,可挂饰还是裂成了2半,这让她顿时就生气了,瞪大眼睛大声质问,“小桃子你干啥呀!别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动呢?”

    “我……”陶之刚要解释,就见房丽涓掌心里那裂开的两半挂饰中间露出一张折叠成矩形的黄纸,黄纸上红色的图案隐约可见。

    是符咒!

    她下意识伸手要去拿,房丽涓立刻藏在身后,同时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她侧身撞在一旁的栏杆上,胳膊顿时传来刺痛。

    “你还要干嘛?”房丽涓极为不爽,脸上写满了责怪。“你该不会是嫉妒吧,嫉妒我们有你没有?所以要把我的也弄坏了这样你心里就平衡了?”

    “我没有,我只是……”陶之无从解释,而且同解释相比,那张符纸更重要,“房丽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弄坏你的东西,我只是想确认藏在挂饰里的那张黄纸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黄纸?”房丽涓说着从手心里拿出那张折叠的东西,而后展开贴到陶之跟前,“你说这个?这就是用来填充保持挂饰不被挤压变形的废纸而已!”

    陶之拿过来一看,的确是废止,尽管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但并不是符咒。是她想多了。她抱歉的看向房丽涓,“对不起。”

    房丽涓并不打算接受她的道歉,“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坐回座位,烦躁的拉开抽屉想要找能粘合的胶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又“噌”的站起身,身后的椅子直接弹了出去发出巨响。她把挂饰用纸巾抱起来塞进口袋,没好气的白了陶之一眼,而后摔门而去。

    陶之捂着胳膊站在原地,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过度?不过是一朵黑桃花,不过是不常见的钟,不过是黄色的纸,这些对于她来说或许有不同的意义,但对于房丽涓来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她有些泄气的直接坐到地上,咬着牙根脱掉T恤,伤口渗出不少血,把沈凌飞的衣服也染红了。她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想要根据沈凌飞说的先用碘伏消毒,可碘伏的瓶口很紧,她单手拧了几次没拧开,又用双腿紧紧夹着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拧开了,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密封纸,那纸牢不可破,不管是用指甲抠,还是用嘴巴咬,都无济于事。

    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来,她气愤的将碘伏瓶子狠狠的砸到柜门上,碘伏瓶子没有直接爆开,反弹回来又滚到她旁边。

    她就那么呆坐在地上,眼睛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宿舍外传来其他人聊天的声音,她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食堂二楼靠西北角的角落里,沈凌飞轻轻擦拭伤口,不过1小时没见,伤口的血已经顺着胳膊直接流到手背上。他抬头看,见陶之眼神清冷的望向窗外的篮球场,那里正在有人打篮球,摩擦声、呼喊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怎么弄的?血都渗出来流到手背上了。”

    陶之回头,看了眼伤口满不在乎的说,“拧东西的时候忘了胳膊不能用力。”

    沈凌飞看了眼一旁的碘伏瓶子,瓶身旁放着刚撕下来的密封纸,纸上几处凹陷像是被扣过的痕迹还很清晰,不禁叹口气,“你室友不在?为什么不找她们帮忙?”

    “……”陶之不回答,再一次偏头看向窗外。

    “不愿意麻烦室友,却愿意麻烦我,陶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陶之眼眸晃动,嘴角微动,在宿舍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找沈凌飞,可沈凌飞似乎觉得她很麻烦。

    “抱歉,”她说,“下次我会找别人的,不麻烦你!”

    “我……”沈凌飞语气急促起来,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加重几分。陶之疼的“嘶”了一声,沈凌飞快速挪开手,几秒钟过后又叹了口气,声音降下来,带着几分脾气,“你是怎么考进苏城大学的?语文的阅读理解你考的0分?”

    “恰恰相反,满分!”

    “呵!”沈凌飞无语,“还很得意?”

    陶之动了动嘴角,“没有,因为考试很容易,只要是题目就有解题思路,不用猜,不用想,给出正确答案就行。但是人不一样,人有感情,有情绪,会思考,会伪装,笑不一定代表开心,哭也不一定代表难过。很复杂,我不太擅长。所以,”

    陶之说到这停下,而后缓缓开口,“你如果觉得我很麻烦就直接告诉我,我不缠人!”

    “……”,沈凌飞不自觉捏紧手里的棉球,碘伏顺着手掌流下来,他重新换了一个新的擦拭伤口,半响,缓缓道,“我高二那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家里宴请贵宾来了不少客人,我记得当时有一位文质彬彬的人,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大,头发是银发的,谈话之间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还向我主动介绍自己,说他是大学教授,对本地历史很有研究,如果有一天感兴趣了可以去找他聊聊。

    “我当时对那种场合不喜欢,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你说要找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打听到那位教授的联系方式,来之前也跟他打过电话,他说很乐意帮忙。”说到这,沈凌飞抬头,迎上陶之的目光,“我们明天上午过去拜访,怎么样?”

    四目相交,奇怪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蔓延。陶之回避的撇开视线,“嗯”了一身。

    沈凌飞高二的时候她读初二,初二那年她所有的记忆都被那场大病、那场大火填满,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巧,当时也是冬天,也是快过年的时候。

    “沈凌飞,”陶之说,“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你说昨晚的事?”沈凌飞问。

    陶之不置可否。

    沈凌飞斟酌的想了想,“刘医生说你行为上不值得鼓励,但精神上值得表扬!我同意他说的,对方是个成年男性,不管是从体型还是力气上都远远强于你,你不是警察,也没有受过训练,你连碘伏的密封纸都撕不下来,冒然过去只会让自己受伤!”

    “可如果不去,我后悔了,怎么办?”

    沈凌飞一怔,片刻过后,他说,“你知道铁轨实验吗!”

    陶之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有个疯子想要报复社会,抓了5个人绑在铁轨上。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电车,而你旁边恰好有一个切换轨道的拉杆,只要拉下拉杆,火车就会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问题在于,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大部分人会选择拉下拉杆,牺牲1个人,挽救5个人,这是利益最大化。但事实上,不管选择牺牲哪一边,拉下拉杆的人良心都会受到谴责,并且还会有故意伤人的嫌疑。

    “但这是不对的,因为无论我们是谁,都无权干涉这一个人或者是那五个人的命运,人们谴责的,不该是那个拉拉杆的人,而应该去谴责那个把人绑到铁轨上的疯子。

    “所以,面对昨晚的那种情况,不管你选择去还是不去,都可以坦然做出决定,因为真正犯错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持刀伤人的人。”

    陶之听后清冷的眼神渐渐变得有温度,这个铁轨实验她自然知道,但从沈凌飞口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直视沈凌飞的眼睛,这双眼睛干净、清亮、真诚,像一潭泉水,轻易的化解了折磨她许久的心魔。

    片刻过后,她说,“沈凌飞,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