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
二楼是一个小型的自助餐厅,用来缓解没有坚持到晚饭时就开始发饿的访客们的痛苦。
苏沐归走出酒吧后,径直就来到了这里。
如果要给他这个行为进行一个解释,那么只能说是直觉。
“马卡龙,来一些。”
苏沐归走到柜台前,对服务人员说着。
趁着服务人员带着一次性手套为他盛放马卡龙时,他装作不经意般左右盼着——餐厅的四壁基本都是落地窗,视觉效果很好,里面人不算太多,一个三人的圆桌也基本只坐了一个人。
“先生……”
苏沐归回头,接过盘子后,向服务人员道了声谢后,走到了一张靠窗的小圆桌旁,在这个位置上,他能俯视整个甲板。
在刚刚他扫视整个餐厅的过程中,按他的判断标准下,暂且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甲板上有一个方形的泳池,占地面积约四分之一个夹板,周围有几张躺椅,泳池内有几位年轻的貌美女士正在嬉戏,在这里可算的上是大饱眼福。
不过苏沐归倒是没在这里多逗留时间,穿的越少的人威胁只会越小,而打扮的严严实实的多少藏了武器。
一番扫视过后,他的目光留在了夹板围栏旁望海的一个人。
男士,身高一米七左右,上下浮动不超过两厘米,寸头,披着藏青色衬衫,扣子没扣,露出坚实的腹肌,裤子是亚麻的,长裤,脚下是一双与天气不符合的运动鞋,背着斜挎包。
看到了他,苏沐归的眼睛上险些流露出光芒。
“这不是快把我的设想都吻合了吗。”
他在心中暗喜着,记录下了该人的相貌特征,这一举动,是为了防止他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换一身衣服已至认不出来。
转过头来后,一件针织着红色枫叶的花衬衫进入了苏沐归的目中,他不由得撇了撇嘴。
辛格丽特此时又举起了酒杯,尽管桌旁支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还是挡不住周边从刁钻角度钻来的光,照射在杯子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而那就,也如宝石般透彻。
“你有什么爱好吗?”
那女孩双臂交错抱胸,靠在椅背上,她涂着红色的指甲,上面是一朵归勒斯花的图案。
辛格丽特听到这个问题后,目光回缩:
“爱好嘛……你喜欢音乐吗?”
“音乐……什么类型的音乐?”
那女孩咬了咬下嘴唇,缓缓问道。
“爵士、摇滚之类的。”
“你这两个种类相差的还真是远啊。”
女孩捂住嘴,轻轻笑着。
辛格丽特也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笑不露齿。
再睁开眼后,他的心突然绷起了一下。
他刚刚盯着的目标,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辛格丽特的眼中在那一瞬间充满了惊讶。
“难道让他发现了有人在盯着?”
不安涌上了心头。
但经验却使他整个人又镇定了下来,他清楚即使目前情况依旧不算明朗,但坐以待毙显然不行。
“美丽的小姐,我有一位朋友正在船舱内等着我,我在这待着太久,恐怕他就会着急了。”
“那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
辛格丽特转过身去,迅速溜进了酒吧,但苏沐归的身影早就不在那里,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他警戒的看了一下周围,好在,还算安全。
他清楚苏沐归不是一个喜好玩乐的人,甲板上应该是找不到苏沐归这个人的,于是辛格丽特便径直走向了二楼。
“聊的不开心,过来找我了?”
苏沐归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辛格丽特,有些好奇的问。
“我们得躲起来。”
“什么?”
苏沐归没有反应过来。
“那伙人确确凿凿在船上,我们暴露了。跟我走吧,到了隐蔽一点的地方再跟你说。”
下了楼后,辛格丽特没有在甲板上停留,而是继续向下走,苏沐归扯了扯他的衣角。
“下面贴了,闲人免进,你确定要躲在这里面?”
“不搏一搏怎么能行?”
说着,辛格丽特压低了身形,而苏沐归也学着他的样子,照葫芦画瓢的跟着他进了船舱。
由于甲板下面并不进光,这里便需要长时间的开灯,才能维持照明。
走过了一段楼梯后,辛格丽特叫住了苏沐归。
“先停一停,前面有摄像头。”
二人停下脚步后,辛格丽特就一直盯着天花板,或许是设计时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监控摄像头之间间距很大,这就给了辛格丽特操作的空间。
“摄像头之间有视觉盲区,我先下去,之后你的行动等我回来再说。”
苏沐归点了点头。
辛格丽特翻下护栏,由于脚尖点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踮着脚,靠着墙壁缓缓移动——他多年潜行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摄像头俯视的角度是刚好照不到他的身影的。
苏沐归看着他灵巧的步伐——他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辛格丽特也确实在找着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又拐上一个走廊后,一块镶着玻璃的墙面出现在他的眼前,上面有一个钥匙孔。
而那玻璃后面,就是整个地下一层的电路。
辛格丽特看着这块玻璃,它的厚度达到了一厘米左右,如果想打破这块玻璃而进行断电,将会是一个艰难工作。
他向后撤了一步,左臂曲肘,对玻璃边缘进行了一个肘击。
如同他所推测的一样,玻璃毫发未损。
辛格丽特深吸了一口气,蓝色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他的手肘上,室内温度降低了一度左右,他咬了咬牙向后一撤,又是一个肘击,玻璃上瞬间出现了如蜘蛛网般密集的花纹,一触即碎。
他用手贴着玻璃的伤痕,蓝色的气息从他的手肘上转移到了玻璃上,将它包裹。
对自己或者对他所触碰到的物体附着气息,通过气息来影响物体的性质,是辛格丽特的能力。
做完这一切后,他轻推了一下玻璃的边缘,玻璃没有碎掉,而是整块的脱离了墙面,他捧起玻璃,将它放到了地上。
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他已然胸有成竹,因为他来的时候,看到了船长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