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押送粮草
说完天书的始末,再说回联军的事情,最终,联军便让唐国书院和墨池苑的人一起负责押送粮草,并且只给他们配备了很少的一些军士随行。
虽然宁缺对于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再加上自己的师叔张浩随行,但是一行人走在路上之时,宁缺表现的还是很警惕。
此行,除了唐国书院和大河国墨池苑的数十名弟子外,只有数百名燕国军士随行。
领着燕国将领分配的数百军卒,前去押运粮草,纵使有千般的不愿,宁缺也只好跟这群废柴一同前往。
虽然宁缺表现的很少自信,但给夫子的拜师茶还未奉上,若因为此事败坏了书院后山弟子的名声,夫子不认他这个徒弟可就不妙了。
一时间,宁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外表看上去很随意,但却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张浩骑着小黑驴豆芽跟着众人前行,一路上却是很少说话,外人看去,不是在打盹,就是在小黑驴的身上发呆。
实际上,张浩时不时的,便会进入到系统空间中,学习各类知识,或者模拟出昊天,和其对战,又或者想着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张浩发现,借助天地人三道的力量突破,乃是一条死路,虽然这条路运用的好的话,可以让张浩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炼神境,可是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张浩却是有些没底。
但现在,张浩也是在没有其他道路可走了,若是不得已,最终张浩只能选择这条道路了。
如今天道和人道没办法了,天道是昊天在执掌,而人道是夫子掌控了大半,只剩下地道无人执掌。
若是张浩想的话,甚至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完全执掌地道,但却没有前路可走了,再去下一个世界的话,就只能通过系统的转生能力,而无法直接破碎虚空而去了。
实话实说,转生有转生的好处,破碎虚空也有破碎虚空的好处。
转生后的自己,就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白纸,可以在上面自由的作画,但是想要成长起来需要时间,在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前,会有些危险。
而直接破碎虚空虽然可以保留当前的实力,但如果遇到那种天道强势的世界,有些道路根本没法修习,甚至会受到天道的压制。
虽然张浩此前经历过的世界,就算被天道压制,也只是很弱的压制,但是万一呢?
以后的事情说不准的。
再说回押送粮草的队伍这边。
营地外司徒依兰看着像个远行旅人的宁缺,说道:“宁缺咱们是去押运粮草,你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宁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里是荒原,除了荒人的骑兵,还有来去如风的马匪,不多带点儿东西,怎么活下去。”
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燕国人怎么可能把军中精锐派过来,最多也就是些杂鱼,杂鱼面对在荒原上讨命的马匪,不一触即溃那才叫怪事。
他可不想同这群废柴一起死在这茫茫荒原上,他还有血海深仇需要去报,他还要去保护桑桑吃得好睡得香,怎么能死呢?
司徒依兰笑着说道:“宁缺你也别太过担忧,咱们也不一定就会遇见马匪,再说了哪怕是遇见马匪,不也还有联军支援。”
她出身将门,自幼在家中也是舞刀弄枪,若是真的遇见马匪,她倒真还想上去撕杀一场。
关于这点,宁缺只能心中说一句:太单纯了。
不过这倒是也属正常,毕竟这支队伍中,包括唐国书院和墨池苑的几十位弟子里,除了张浩外,最大的酌之华也不过才刚刚二十岁而已,这样的年纪,又怎么能够过多的要求呢。
没有收到过社会的毒打,存在这样的心理,实在是太正常了。
见此,宁缺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但愿如此!”
宁缺最后看了眼身后的联军大营,骑上了那头神异的大黑马,汇入了行军队伍中。
不过素来谨慎的宁缺,并没有靠得太前,也没有靠得太远,而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当然也是一个发现了危险,就能最快逃走的位置。
对于宁缺的行为,出身富贵人家的书院学子看得还有些迷惑,但逃跑经验速来丰富的燕国军卒确是看出了端倪。
一个怎样的书院弟子,才会把自己放在,最佳的逃跑位置呢?
那些军中出身的书院学子,虽也有些异议,但在想了想这位宁缺如今的身份后,也都偃息旗鼓,谁会去得罪夫子的亲传弟子,神符师颜瑟大师的传人呢?
而张浩在队伍里,看着宁缺的举动,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并未说什么,现在的宁缺,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自然也不是那个后来为了天下苍生,甘愿牺牲自己的人。
宁缺并非没有大爱,也并非生来便这般自私,奸猾,实在是过去的惨痛记忆压弯了他的腰,让他不得不用这些东西武装自己,让自己能够在这该死的世道活下去罢了。
翌日,天色渐晚整个荒原都陷入了沉寂,刺骨的寒风呼啸袭来,将还想着在外头溜达的人们,驱赶进了帐篷中。
这个时候无疑最适合躲进帐篷里面,喝上口烈酒,来暖暖身子,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是个好时候,前提你不是被杀的人,而马贼则是最喜欢在这个时间发动袭击。
从土阳城匆忙赶来,纠集了大批马贼的林零,看着亮着些许灯火的书院弟子营地,对一旁的下属说道:“传令下去,让那些马贼先冲几次,告诉他们那片营地里面,有够他们吃好几年的粮食。”
荒原上的马贼,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主,可这一次他也没忽悠马贼,只是要想拿到那批粮食的代价可能有些大。
那名下属抱拳说道:“大人咱们不上吗?拖的久了恐怕联军来援。”
林零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用担心,今天晚上不会有人过来,只要那个叫宁缺的书院弟子死了,那桩旧事自然也就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