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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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火山,双剑滑斩

    月色清且冷,桂香落人衣。

    幽光朦胧照得手中双剑寒光四起。

    人亦寒气凌然。

    坤德彪一众被李千晟挡住去路,他也未恼怒,因为本来的目标就是眼前之人,至于周成虎则是秋后算账也不迟。

    跑得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

    坤德彪面目狰狞,语气凶恶道:“既然找死,那就留你不得!想拖延时间等警察?你觉得他们会来?”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话音刚落,四个人摆开阵架,经过刚才的教训,现已不敢轻敌。

    纷纷使出全力,摩拳擦掌,双眼虎视眈眈盯着李千晟。

    坤德彪先行出拳,此拳含有十分的气力,拳影模糊,罡风开道。

    李千晟淡然一笑,沉着冷静。

    只见拳风将至时,他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借风而起,腾空十几米。

    坤德彪一拳落空,还未来得及调整身位,李千晟在空中旋转而下,手持双剑朝其背上刺去。

    贼眉鼠眼在一旁看了个真切,见老大还未反应过了,急忙喝声提醒:

    “老大,他在上面!”

    坤德彪抬头及时,双剑也才堪堪落下,他赶忙双臂附着土铠,护住头。

    ~铿,铿~

    在一声剑劈坚石声响起后,坚如磐石的铠甲居然被凿开了几道裂缝,坤德彪顾不得心中震惊,抽出一只手捏拳反击。

    但他刚出拳,意图就已被李千晟知晓。

    李千晟双剑借力反弹调转身位,旋即双脚猛蹬坤德彪的臂膀,轻跃而去。

    坤德彪难以置信,接二连三的打空让他有些迷茫。

    李千晟还未落地,贼眉鼠眼一个影遁超预判的位置袭来,指捏毒针,随时准备射出。

    李千晟不屑一笑。

    左手剑冒罡风,随即左手猛然挥出一股强风至于地上,借着风力的反作用,李千晟又被荡开几米远。

    贼眉鼠眼的预判落了空,但其余二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人一拥上前准备截杀。

    李千晟身体使力带着火光猛然下坠,犹如一颗划破天空的流星向下砸去。

    那两人低估了这招的威力,正常格挡。

    在风速与火力的加持下,砸的地面龟裂,地下两人也被掀飞出去,生死未卜。

    坤德彪一声怒吼,猛然蹬脚离地,身形如同一颗炮弹极速射来。

    沿途上掉落的树叶都被震开。

    夜色微凉犹如李千晟冷酷的面庞。

    他右手剑闪火星,左手剑附风罡,两边同时开弓,双管齐下。

    “七星连突,秋风落雨!”一声大喝,威震群敌。

    李千晟右手发力,向前连突七下,左手依然呈托剑之势。

    坤德彪被这七剑逼停落地,后撤一步后蓄力轰拳而去。

    那知一道凌厉的剑气滑来,不及抵消了他的攻势还让他踉跄退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千晟托剑的左手向前挥出的风刃剑气。

    此时,贼眉鼠眼暗中弹针射向李千晟,但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下,而后一个剑锋旋转借助风力将毒针射入到坤德彪的体内。

    “大哥!”贼眉鼠眼着急喊道。

    两人交手数招之后,贼眉鼠眼被打的招架不住,坤德彪调好内息压制毒素后继续冲拳而来,但面对两个人的进攻,李千晟双剑飞舞,应对游刃有余。

    那一手双剑使得极为优雅。

    双剑连连破开两人的衣服,留下道道细长的血痕。

    李千晟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耐心,他要为自己的屈辱复仇!

    于是卖了个破绽,抽身而出,又接着后撤几步,持剑而立。

    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两人,李千晟寒声道:“是时候结束了,可惜了,我没死!”

    霎时,一道风链暂时限制住了两人的行动。

    被捆缚住的坤德彪两眼迷茫,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知道那一步走错了,他是真的不明白,怎么鼠能反杀猫?

    或许到了阎罗殿前,阎王爷会告诉他,什么是主角光环。

    李千晟双手抱在胸前,双剑同身而立,而后用尽全身全力汇聚剑与双手处。

    那两柄剑分别发出强盛的红光和白光。

    旋即,他单脚轻点,凌空而起,接着双手齐挥。光芒瞬间脱剑而出,化作两道如龙剑气,强大的后坐力让李千晟在空中退后数米。

    红、白两道剑气在半空中交于一点后融合成了风卷火龙朝贼眉鼠眼和坤德彪疾射而至。

    两人拼尽全力纷纷使出出影幕和土墙。

    但结局天定,死期已至。

    风卷火龙轻松穿透影幕土墙,重重砸在他们身上,然后大火吞噬了二人的身影,风缭绕火堆助猛焰势。

    坤德彪临死之前,大声高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等到火光退去,坤德彪和贼眉鼠眼被烧的浑身黑黢黢,亦然没了气息。

    早先倒地一旁的两个小弟见机装死。

    李千晟回头凝望,高声道:“别装死了,放你们一命。”

    两小弟仍未动。

    于是李千晟转身回家,两小弟见他走远,方才准备起身逃跑,那知刚起身,两人就被两道无形的风刃剑气拦腰斩杀。

    一道声音随风飘来:“既然死了,就别想复活了,老老实实的死不好吗?”

    李千晟本就没打算放过这二人,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至于现在才杀死他们,估计是他的恶趣味使然,想让他们体会体会自己当初的绝望。

    月明星稀。

    走在路上,感慨良多,劫后逢生带来的感受才最能让人成长。

    李千晟看着自己杀人如麻的双手,不禁苦笑:“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下了地狱,别怪我,我也只想活下去啊。”

    连杀六人对于一个生活在安稳地区的高中生来说心理造成的影响是很大的。

    但未来的道路注定免不了血雨腥风。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常态。

    未到家门口,李千晟在远处极目眺看,屋内无光,枣子树下有些许微亮,爷爷正在那儿闲坐品茶。

    看着自己全身衣服不见一块整处,李千晟摇了摇头,并未回家而是朝武馆方向走去。

    天空云朵吐月而出,半月弯弯,黄光微照。

    路过刚才的岔路口,果然不见有警车来,铁杆上的摄像头估计也是关的。

    此时几道摩托声浪轰鸣而至,随后停靠在岔路口。

    李千晟抽剑而立,恐怕对面来者不善。

    来人下了车,摘下头盔,是原先拒绝丢下李千晟的那个小弟。

    李千晟收起剑,轻轻挥手示意。

    几人纷纷下车,震惊的看着满地的尸体,然后又把视线移到李千晟身上左右打量。

    “你还真的解决他们呢!可以啊,千晟老弟!”那小弟捶了捶李千晟的肩膀,兴奋十足。

    李千晟则是臭屁笑道:“我都说了,相信我。”

    “你们能不能处理一下这些尸体,那些警察是不会来的,我估摸着摄像头也是没开,背后之人势力大的很。”他敛起笑容,表情严肃说道。

    那小弟闻言默然,这俨然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战斗了。

    “你们几个把尸体埋了,埋远点。”那小弟吆喝道。

    随即他点了根烟夹在手上宽慰道:“不管对面势力有多大,有事就给兄弟们吱个声!敢欺负我们新河镇的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千晟心中微暖,但还是摇了摇头谢过了好意。

    “你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何必为了我一人而遭罪呢?这条路注定只能我一个人走!”李千晟释怀一笑,态度十分坚定。

    那小弟也是被这番话说动了,是啊,他们都只是拥有家庭的普通人啊!

    那小弟阵阵苦笑,不在多言。

    李千晟展齿一笑,自信说道:“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相信我!”

    相信,多么简短的两个字却贯穿了所有的情感!

    那小弟展颜欢笑,又重重拍了拍李千晟的胸膛。

    此时,一旁的人递过来一个书包,那小弟接过书包拋给李千晟,随后见尸体都被装上了车,准备启程返航。

    “走了!”那小弟骑上摩托车,挥了挥手便拧油门轰鸣而去。

    李千晟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呼喊道:“那位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小弟回应的声音在风中模糊:“夏龙!”

    李千晟目送他们离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夏龙吗?有豪侠之气啊!”他莞尔一笑,喁喁自语。

    地上残留的战斗痕迹和洗不掉的血迹是这场生死之战的最佳明证。

    借着月关,李千晟奔至落雨剑馆。

    书包里的手机已经碎成几块了。

    看着眼前的朱红色大门紧闭,思虑再三还是敲响了门环。

    良久

    “谁啊?”一道苍老,但遒劲有力的声音传出。

    “师傅,是我,李千晟。”

    枝吖声响起,大门被推开。

    精神矍铄的高展穿着单薄衬衣出现在面前,他诧异的看着身无完衣的李千晟出声道:“千晟,这是怎么了?”

    思忖片刻,同为使剑的高展察觉出了徒儿身上残留的剑意和血腥味。

    高展快步上前,拉起徒儿往内屋走去。

    李千晟坐在椅子上,将欲开口,高展先声出言道:

    “你和谁打架了?受伤了?”

    李千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顿了顿后将事情修饰一番后全盘托出。

    高展听完徒儿的赘述,用惊异的目光来回打量李千晟,好似第一天才与他相识一般。

    高展没有继续追问其间细节。

    虽然他知道有些事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但谁又没有自己的秘密?

    杀人之后,依然能和师傅坐下谈心,这不就表明了李千晟的内心并没有坏意暗生?

    只要他还是那个拥有赤诚之心的爱徒就行了。

    高展看着眼神坚定的徒儿,微微一叹气,安慰道:“杀人非你之错,那些人竟然能为了钱果断夺人性命,说明平时也都是些恶贯满盈之徒。”

    “你也只是为了自保而杀人的,何错之又呢?我知道你心里郁结难解,等到习惯了生死别离,就对于杀人没什么感觉了。”

    “想当年,我可是在战场大杀四方呢!…………”高展不由吹嘘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

    师傅的那些事,李千晟都听厌了。

    人一老就喜欢回顾往昔并和年轻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过往的事迹。

    等到高展说完如何在战场上顺利完成任务之类的事后,李千晟早已昏昏欲睡、呵欠连天。

    高展话锋一转,老神在在的说道:“凡事往前看,未来的危险更比今天,提升实力才是正道,但一定不能忘记变强大的初心!”

    原本困意满脑的李千晟重重点头同意师傅的观点。

    “师傅,您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和我爷爷说?我怕他担心!”李千晟恳求道。

    其实李千晟不提,高展也不会告诉陈保纲。

    高展点头同意,旋即说道:“你今晚就睡厢房吧,衣服我给你拿文博的,你爷爷那儿我来圆话,赶紧去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李千晟感激一拜后轻车熟路的走向一旁的客房。

    时间将至凌晨,李千晟再也抵不住困倦,一沾到穿,到头就睡。

    手拿衣服的高展见徒儿蒙头大睡,门不关,被单也不盖,不由轻笑道:“孩子啊,你的路还长着哩!”

    他将衣服放在床头柜上,为徒儿盖上被单后,轻声关门而出。

    高展看着皎皎月色,不由下意识将徒儿和亲孙对比,发现那逆孙竟一无是处,心里气的不打一处来。

    狠狠的剐了一眼呼噜连连的主屋后,郁闷出声:“这逆孙哪怕有有千晟十分之一,也省的我操心啊!”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没几年好活的呢,管教还能管多久?”

    高展腾升出私心,希望千晟能带带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夜色微凉如水,人们带着心事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

    被闹铃吵醒的高文博在得知李千晟在自家厢房过夜时,跑至那边的屋子推门而入。

    见李千晟裹着被子还在呼呼大睡,高文博上前就把他摇醒。

    被晃醒的李千晟睡眼惺忪的看向坐在床边的高文博,埋怨道:“文博你把我搞醒干嘛?”

    “干嘛?你不上课了吗?”高文博咋咋呼呼道。

    李千晟无奈起身。

    露出的衣服片引起了高文博的注意,高文博关心道:“千哥,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衣服都碎成这样了?”

    李千晟敷衍道:“昨天和人打了架。”

    一听到好兄弟被打了,高文博炸了毛,怒气冲冲道:“是谁?是谁敢打我兄弟,千哥儿,快告诉我是谁!”

    李千晟被这番话着实感动到了,也只有这个傻子会为了兄弟不顾一切的两肋插刀。

    高文博还在追问李千晟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李千晟不想把发小卷入其中,如果敷衍了事,以文博的性子会一直追问的。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高展走进了房门一把捏住了孙子的耳朵,喝道:

    “就你又能耐?你有什么可豪横的?凭你那御元者都不是的实力?”

    “千晟都已经御元二阶了,你呢?”

    听到自己好兄弟已经御元二阶了,高文博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原来他就是个小丑而已。

    “失魂落魄”的高文博自嘲一笑。

    但他又和变脸谱一样,嬉皮笑脸对李千晟说道:“千哥!教教我?”

    看着发小和师傅眼中都流露出期盼的神色,李千晟当机立断说了声,“好!”

    高展喜笑颜开,不断夸赞着这个好徒儿。

    当然也免不了对逆孙diss一番。

    李千晟穿上高文博的校服,尺码有些偏大,显得他人很臃肿。

    两人吃完了高展煮的面后直奔校园。

    高展收拾完碗筷,拨通了陈保纲的电话。

    “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