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恋走之后，我像中了邪，早上总是很早醒来，睡不着，在宿舍里觉得非常之闷，只好跟着霍金、神仙去上课。走在路上，我不禁发出感慨：“清晨的校园真安静呀！”

    “妈的，都快九点了，你还清晨！迟到都快一小时了！”霍金有点生气的骂道，“小鸟还跟你说，早早，你丫也配小书包！”

    我非常委屈，我说：“我平时实在太忙，又要睡觉又要聊QQ，实在没时间上课呀！”

    到了教室，坐下，发现老师很惊讶的看着我。课间的时候，老师走过来对我说：“第一次见面，可能不熟悉，我是这个班的财务老师，你哪位？”

    我说：“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啊！前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天赋异禀，可以自学成才，后来发现学术这东西不是轻易可以无师自通，所以我就很虚心的过来听你的课了！

    这位老师年纪也不大，个不高，梳一大中分头，说话挺逗。他说：“没事，你这种学生在我的心里，属于爱来不来型的。期末考可别挂科给我添麻烦！”

    我无比敬仰的目送他离去，我问霍金：“这门课难么？”

    霍金鄙夷地说：“财务这些娘们干的活！”然后又看了我眼，“对于咱爷们还真挺难！”

    是么？！我耐着性子听那老师在上面扯，丫不说正经的，竟吹他在什么外企，国企当什么顾问的光辉历史。神仙在那听不下去了，说：“妈的，他上次都已经说过一次了，怎么还吹啊！”

    霍金笑了笑说：“这不，耗子第一天来，专门说给他听的！”

    我才不要听了，我趁他一个不注意就溜走了！我想发条短信问小恋在干嘛，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我百无聊赖的在学校里闲逛，觉得小恋这一走怎么像把我这个人给掏空了似的。让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六神无主，我想到康康应该在宿舍，便去小卖部买了两罐青岛，回宿舍了。

    推开门，发现康康正在那刮胡子呢，还弄了好多刮胡子的泡沫

    我说：“康康，你也太专业了吧，你别刮呀，你这脸上最好看的就是你这胡子了，多可惜呀！”

    康康白了我眼，笑着说：“怎地，还去上课啦？”

    我说：“是呀，没你想得开呀！”

    康康刮完了胡子，把脸擦干，拿出了把镜子跟那照，照着了会，又捂着自己的嘴巴搁那看，冷不防的对我说了句，“耗子，其实我还蛮帅的，就是这牙齿长得不好看！”

    真叫人苦笑不得，我说：“是呀，你要把脸蒙上你会更帅！”

    “那这发型呢？”

    “你丫最好的发型就是戴帽子。”

    “耗子呀，你这人就是太损，不过比霍金好点！”

    我说：“你要常洗洗脚，少在宿舍抽烟，人霍金也不会老爱说你！”

    “随他说吧！反正我魔兽照样虐他！”康康说完，很自觉地又给自己点了根中南海，满不在乎的又玩起了电脑！

    剩我一人坐那发呆了，我一声不吭的把两罐啤酒都干完，然后躺床上就开始思绪万千。我在努力回忆，小恋没来北京前，我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很乱。也就两个星期前，那时我在盼着她的到来，我成天在网上跟小恋讨论去哪好玩。我说去灵山吧，小恋说山上蚊子太多。最好去海边，我说海边也有蚊子。小恋说那不一样，山上的蚊子凶，都是叮狗熊长大的！

    我试着再往前想，在前面的记忆似乎没有了小恋，都是我打球，喝酒，玩游戏的画面。真是奇怪，她竟只用了两个星期便占据了我记忆的全部！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里也许会有胜负，输的一方永远是付出更多的那个。我想不起来说这话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我自己。但我觉得真的挺有道理，我似乎觉得自己对小恋似乎有点走火入魔了。

    我每天睡觉前都会打给电话给小恋。但说着说着常常就会觉得无话可说，我一堕落书生整天在宿舍里耗着，哪有这么多新鲜事啊？！小恋也不知怎么的，总是没什么情绪，对着电话，常常就是，“哼，哼，哈，呵”的。

    我说：“你要唱双截棍就唱呀？！”

    小恋说：“你怎么讲的话越来越没劲了呀？”

    我说：“我又不是孔子，子一曰就那么深入浅出都那么经典！”

    有次我们就拿着电话，说到语塞，就在那发呆。过一阵子，我问：“你那边什么动静呀？”小恋说：“我吃苹果呢！”

    我说：“你讲电话吃什么苹果呀？！”

    小恋也生气了，说：“我吃苹果你打什么电话呐！”

    妈的，她怎么越来越没幽默感了啊，她该说：“anappleaday，doctoraway啊！”她有这级别，她说的出来呀！我发现问题就在于我们之前联系没这么频繁，我们一段时间通次电话挺好，这样能说出新意，还能增进彼此好感。现在可好，电话频繁了，词汇量没跟上，陈腔滥调的，彼此都觉得缺乏趣味性，整一恶性循环。关键还不在这，我觉得不在这，因为我有几次也是兴高采烈的笑料想跟她说的！可丫一接电话，那声音冰凉冰凉的，不仅把我热情浇灭，还让我冻着了，一冻着我就什么开心事都想不起来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深沉，跟你多一字千金似的，说几句废话娱乐娱乐会死啊？！可小恋，妈的，现在连吵架都不跟我吵了！常常就是撂电话，“啪”，一声，特不要脸！这让我的心情啊，那可真是心碎了无痕！

    我感觉这太不对劲了，书里，电视里不是这么描写热恋期的呀！我们应该是打起电话跟不要钱似的，每天晚上听着你的声音入眠才是，这才叫热恋呢。该不是小恋变心了吧，我觉得她应该没这个潜力！在北京时，她多腻人呀，那种可歌可泣的蚂蟥精神，这是怎么回事呢？！上百度搜也没用啊，好几次想打电话给那什么知心姐姐聊聊，可这也太丢人了，而且据说那些知心姐姐长得都特难看，属于知人知心不知面。

    这样的感情纠结，让我打起魔兽来，心不在焉，整一被虐狂。霍金说：“你丫怎么跟科威特似的，那么不禁打呀！”

    他说的是波斯湾战争，我懂，我有历史知识，但我懒得理他！我以小恋之道，还治霍金之身，但这根本就不解气。

    有时候觉得在宿舍真是不利于散心，特别怕他们提起小恋，尴尬、跌份、没面子、无言以对！虚荣就是尊严的第一道防线！我去自习室寻觅心灵绿洲去，海市蜃楼的绿洲也是绿洲，其实这心灵绿洲就是海市蜃楼。

    我随便捡了几本书，又到小卖部买了份体坛，提了瓶可乐，就去图书馆了。图书馆对我来说实在太新鲜了，我之前可真不知道，图书馆里会有那么多人在那装模作样充当上进青年。让我觉得自己太不合群了，那密密麻麻的脑袋，真是壮观，想找个位置那是太难了。我找半天，终于发现个空座，刚想坐下，发现椅子还压了本书，有个纸条写着挺好，“此位已占，请绕行”。这就是传说中的占座呀，太有意思了，我想你丫屁股控制范围了太大了。

    这时发现还有人冲我招手呢，敢情在这也能找到熟人啊，我可真有人缘！仔细一看，哟，小黑呢！

    我径直过去，说：“你怎么也这么空虚，来自习呀？”

    小黑让我轻点，说她是一直都在图书馆自习的。

    我笑着说：“你看场子么？”

    小黑说没错，还挺压阵的！说着她又挪了挪位置，让我拿把椅子来坐她旁边。小黑总是这么得体！她问我今天怎么想到来图书馆了。

    我说：“出来遛弯，看这人挺多的就进来转转，我说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知识可以学呀？”

    小黑说：“那是！都跟你似的不求上进啊。”

    说得我挺惭愧，幸得我脸皮优势，我说我不正上进ING了嘛！说完我就拿出体坛周报开始专研了。你还别说，在这环境看看报纸还真挺惬意的，可惜这种惬意总是久不了，没多会我又开始无聊了。我开始摆弄我的手机游戏，但还是没玩几下就无聊继续了。我想给谁发几条短信来着，又想不到合适人选，主动找谁都觉得挺闷，这个时候要是哪位能主动发我一条，展示他想和我聊会天的高雅品位，那可要多窝心有多窝心了！

    别说，还真有！手机忽然小颤了下，清楚的显示有条新短信！我可兴奋了，我脑海里闪过很多可爱可敬的人物，可还是没想到竟然是小黑发的！问我发什么呆，要不要出去遛会弯。

    我回了条，“行，咱这就私奔！”然后看了看小黑，小黑冲我笑的挺好看的，我觉得这皮肤黑的人就容易显得热情友善。

    我们收拾好东西，出了图书馆，拐弯出了校门，我们之前也没说好去哪，就这么瞎走，其实心里有个方向的，就是往遇到熟人概率小的地方走，于是上了四环。

    小黑说：“听说国庆的时候，你女朋友过来啦？”

    我说：“是来过。”

    小黑说：“那你应该告诉我，我请她吃饭嘛！”

    我说：“你这么客气干嘛，她也就随便来玩玩！”

    小黑说：“那不行，你得把我当好朋友，下次再来，可要跟我说声！”

    下次？我疑惑了下，忽然有了种很不舒服的情绪。我说：“估计有点悬，没特殊造化，估计来不了。”

    我看小黑一头雾水，于是就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吐为快。堵在心里很久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倾诉者，说完觉得挺解恨的，妈的，小恋你恋爱不认真，不靠谱的令我发指的罪行我终于不再包庇，让它大白于天下了！

    小黑说：“从女人的角度分析，她可能有别的事吧。你最好去看看她，或者去问问她身边的朋友。”

    忽然我觉得小黑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不爽跟抱怨，还真没从小恋的角度想想，女人的角度可真够犀利的啊！我非常敬仰的看着小黑，觉得她怎么可以如此的像一个智者。我问她：“你是从你多少回合爱情演义中得出的经验直觉啊？”

    小黑笑着说：“我还没谈过呢，完全是种感觉啦！”

    天分！你真是太有天分了！

    接着几天我天天上图书馆，跟着小黑混，看她的明眸善睐，听她谆谆教诲，我甚至有种错觉就是我会喜欢上小黑，其实根本不是错觉，我早就对她有好感了。只是一直来都是下意识的把小恋假设成了我的终身伴侣，从而自己给自己糊上了窗户纸。

    小黑会在自习的时候给我带棒棒糖，常常会把纸剥去之后递到我嘴边，这时候要配上音乐，“亲爱的，你张张嘴……”那真能把人给浪漫坏了。

    但我很清醒，很明白，我现在的合理身份应该是小恋同学的爱人同志，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我不能轻易放弃，何况我还是很喜欢她的，我的美妙性回忆对象，我得挽救她，让她清楚认识到我的重要性，不能对我敷衍，不能对我使坏，不能让我这样的伤心纠结。茫茫人海中能有几个像我这么真实爱她的男人！我们曾经如此的合拍，如此的亲密无间！yesterday一定要oncemore！

    我去看了下自己的银行卡，里面还有4000多，够了！于是我给宁波最好的同学打一电话，我说：“中央派我去宁波办点事，行程保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万一不小告诉了别人，那就叫他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我同学说：“你来找小恋吧！最近宁波业内可是有流言啊，说小恋去了趟中央之后，回来一直精神恍惚，而且气色也不好，估计可能也许吧，不过这事真不好说！”

    我说：“没这语言功底就别学人家贫嘴，看来我这趟还是势在必行，看来中央对地方的形势估计没有错！”

    我坐了15个小时的T31到杭州，然后坐了两个半小时的汽车到了宁波！

    在车站我给小恋打了电话。小恋说：“哟，好几天不打了今天怎么想到了啊？”

    我说：“你猜我现在那呢？”

    小恋说：“宁波吧！”

    “靠，你怎么知道的？”

    “你同学告诉我的呗，然后让我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小恋忿忿的说，“你来一趟，舆论界的朋友看来很关注啊！”

    我说：“你少损我了吧，我现在去你学校找你吧！”

    我打了辆车就飞奔万里学院而去。这是我第一次来小恋的学校，一下车我给震撼住了，这边怎么就跟土地不要钱似的，这学校建的可真气派。怪不得我们老师常说我们学校是麻雀虽小，果然，这一比，也太麻雀了啊！小恋穿得一身绿色配白色的运动衫，已经站在校门口等我了。看上去她还是有点开心的，但又达不到惊喜这个程度。

    小恋对我说：“别下车，我们去市区吧。”

    妈的，我没辙，只好让她摆布。她让司机师傅把车开到了甬江边，这边环境还真不错，我说：“这桥，这路修的，还有点城市的味道嘛！”

    小恋说：“别以为就你们北京是城市！宁波不比你差，你北京有这么美的风景跟绿化么！”

    我说：“风景跟绿化不是形容农村的么！”

    小恋便转头不看我。我试图去拉她的手，她没有拒绝但手心也没能传来热情的温度，这一切变得叫人难以琢磨。

    我说：“要不晚上叫几个同学出来一起热闹下吧！”

    “你来宁波难道不是为了看我么？！”小恋很平静的问我。

    我说：“当然是找你了！”

    小恋说：“那还是让我们两个人多待会吧！”

    这让我挺惊讶的，以前小恋不是这样，她不会说出这么动情的话，但我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动情，反而有了一丝丝的害怕。我在宁波的同学都是我们以前高中的同学，大家都挺熟的，暑假在家时也常混在一起，我实在想不到小恋会这么说。我想猜测点什么，可惜我的推理水平过于局限，如果要我愣充小柯南，我会觉得小恋有话要说，用不了多久，而且是个挺坏的消息，能叫我伤心！我放弃了继续推测这个消息。

    我说：“好吧，我听你的。”

    小恋看了看表，说：“我们再坐20分钟，去吃必胜客，然后去看电影，看完散步，最后我们一起住宾馆，好不好？”

    恩？！有点突然，我一听到她竟然主动提出一起住宾馆！女权解放得够可以啊！我毫不犹豫地说说：“当然好了！”

    小恋看着我笑了，一如既往的灿烂，我觉得她的笑总是千篇一律，好像她随便一拉嘴角就能精确勾勒出她标志性的笑容。这样来说她的笑只是好看，难道世上也有这么叫人欣悦的面具！？我可真不能这样疑神疑鬼以免坏了今夜春宵的**。其实我这一个多月来没少想这事，想多了就忍不住想自己解决，但我发现我在这方面的造诣不像一个全面发展的当代大学生，我尝试了很久，每次不但没泄欲，还把自己弄得很痛的。竟因此得到让自己冷却下来的效果，叫人哭笑不得。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小恋的曲线，小恋的肤色，我问小恋：“我们的行动能不能倒一下，先去宾馆呀？”

    小恋说：“你刚才不会是经过药店偷吃人春药了吧！大白天的，想什么呢你！”

    哎……我偷偷嘀咕了声“青天白日嘛”。

    我们顺理成章的去吃披萨，说实话我对这东西感觉真一般，丫不就是馅饼么，把陷摊在饼上头而已！不过小恋喜欢这么吃，我也只能装作我也很喜欢的样子。妈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小恋面前装随和，应该不能用趋炎附势、欺软怕硬来形容我吧。来宁波之后，我的思绪就特别乱，非常沉醉的在那胡思乱想，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喜欢小恋是觉得跟她在一起挺轻松的，有事没事斗斗嘴，气氛也活跃，情绪好，采个阴补个阳，夜半钟声到客床，真不错。可忽然我也觉得这轻松是装的，但装得不累，装得无怨无悔，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小恋，不老说为自己爱的人去改变么，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得有志者事竟成！

    我看着小恋，发现小恋也在走神呢，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我问小恋：“干嘛呢？左眼见到鬼了啊？！”

    小恋白了我眼，说：“是啊！看到了你这大色鬼啊！”

    我说：“别这么夸我，万一晚上没能服务到位，岂不让你觉得我名不符实了！说我有色心没色精，多丢人！”

    小恋很无奈的看着我，深吸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处处展示你爱讲废话的才华呢？”

    我说：“你不是爱听么？”

    我笑着看了眼小恋，看完挺后悔，小恋的冷淡好像是在说她并不是很爱听。

    小恋说：“我是挺喜欢你没心没肺的，但可惜我是个有心有肺的人……”她声音越说越轻，叫人心寒。

    我怎么可能是没心没肺呢，我只是不喜形于色，我只是哀不敢言，小恋不明白我，或者是她明白，但她偏偏要这么说。也许是她希望我能做到没心没肺，这样会活得简单快乐，哎……

    我说：“你这话说的挺意味深长的啊，能给哥们解释解释么？”

    小恋说：“晚上再说吧，我们先看电影去！”

    我说：“我这心情看不好电影！”

    小恋说：“又没叫你写观后感，过去坐那，眼睁开，看屏幕，别瞎想就是了！”

    吃完饭，我无奈的跟着小恋进了电影院，放的是“哈利波特”与什么囚徒，我就看见一群小混混在天上飞来飞去，然后又出来一些不知哪个星球的生物，虽然我情节没看懂，但是我觉得拍得挺好的，比央视的西游戏可惊心动魄多了！

    电影院出来，我看到门口有一排路边摊。我说：“刚才电影太刺激，我需要吃点东西压压惊。”

    小恋说“好”。然后我们就要了一份炒粉干，10个肉串，2个鸡翅，还要了份拍黄瓜，然后我没能忍住，又要了瓶啤酒。

    小恋说：“你怎么跟酒精灯似的，没有酒精，你会灭了是不是？”

    我说：“酒嘛，水嘛，生命之源嘛！你要不要也来点？”

    小恋用杯子敲了下桌子，非常自信地说：“换葡萄酒，一人一瓶！”

    我说：“行！老板来两瓶橡木桶！”

    老板听着都乐了，说：“我这都是像水缸的，你要喝葡萄酒，去超市买好了，就前面！”

    我便去超市提了两瓶，然后打开，回来在小恋面前这么一放，我说：“你真行？”

    小恋说：“少废话，我们直接对瓶喝！”

    我看着这阵势可真牛逼啊！一妙龄少女，坐路边摊上，对着酒瓶喝葡萄酒，这比非主流还得非主流吧！

    我自然是不怵，小恋喝多少，我比他多一倍！小恋说我这是小人贪杯！我说我才不是，咱君子喝酒是直接喝完，小人贪杯的意思是把酒喝完之后，还把杯子顺回家！

    小恋说我强词夺理，然后非要跟我喝一般多，叫我再去超市买两瓶过来。

    两瓶又直接启开，小恋二话没说把第一瓶剩下的吹了个精光，对我说：“其实我以前最多只喝一瓶，今天我们超越梦想一起飞，我喝醉了，你要背着我，不准抱着我，你抱着我，我容易吐自己身上！”

    我说：“行啊，我把你装垃圾桶里，然后背回去！”

    小恋说：“那我们不如就都钻到垃圾桶里一起睡吧！”小恋的眼神开始有点迷离，也许是我迷离。反正喝着喝着我就觉得，只听得小恋胡言乱语，我已经看不清她人了。我抓着酒瓶仔细瞧了瞧，两瓶都快没了，我给自己点了根烟，努力让眼睛保持住了“开启”状态，然后叫老板把钱结了！

    小恋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拍着桌子说：“枕头呢，枕头……”

    我说：“在外面呢，没有枕头啊，你是不是想睡觉啊？”

    小恋说：“我睡个屁啊！我要拿枕头砸你！你再不给我拿枕头，我就用酒瓶砸你了！”

    “别别别，咱回宾馆，我让你一次砸个够！”

    小恋抬起头傻傻的看了我眼，说：“去中山宾馆！”然后啪的一声，又趴下了。

    我只好背着她去打车，小恋一点都不沉，她的腿不粗，很柔软，她的身子靠在我背上，就像给我改了层舒服的蚕丝被。小恋在我耳边不停的嘀咕：“你别对我这么好。真的，别对我这么好……”

    我把她放在宾馆的床上的时候，小恋紧紧的抱着我说：“耗子，快点，我就要睡着了！”她开始主动的亲我，这让我兽性大发。我把这一个多月的思念和“积蓄”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给了小恋。

    我倒了杯水，意犹未尽的靠在床上，酒精扰乱着我的神经，让我几乎不能思考。我不停的喝水，这样的夜晚，我不想睡。小恋慢慢的爬上我的身体，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的咬住了我，我能感到她越来越用力，然后渐渐力竭。我看见了小恋的眼睛泛起了泪光，我没有关窗帘，那月光洒在小恋的脸上，把她渲染得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她嘴唇在微微的颤动，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开了口。

    她看着我，有低下了头，她说：“耗子，我们分手吧！”

    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对白，我感到了意料之中的悲伤，却意料之外的让我无法承受。

    我说：“你能告诉我原因么？编个让我容易接受的好不好？”

    小恋说：“你别这样，我瞒不了你，我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害怕！你知道么？”

    小恋深吸了口气，慢慢的说：“我去堕胎了！”

    妈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心理忽然被打翻了五味瓶，我不知道自己该表现愤怒，怜惜，忧虑，还是哀伤！我无法冷静，我想起了在北戴河买过的避孕药，怎么会这么背，这个人背起来，射门怎么射都不进，射这个怎么比王义夫还准！一射一条人命啊！我问小恋：“不是吃过药了么，怎么还能怀上！”

    小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转过头看着窗外，窗外除了月亮没什么可看，她又转回来看着我，她说：“你别傻了，孩子不是你的，避孕药没有用……”

    哈哈，真牛逼，我他妈的还投入个屁啊！！！不是我的！！！小恋你可真有你的，你别跟我说，你是单性生殖，你别说你是体外受精。你跟别人搞就搞了，你还怀揣着你们的受精卵来北京，我还进去跟它亲切会晤！我的情绪有点失控了，我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打得这张衰脸火辣辣的疼，但我又觉得没必要，我打自己干嘛呢！我看着小恋，怎么这么可笑，我甚至能想象有朝一日，她带着一群孩子过来找我，对我说，总有一个是你的，哈哈！

    我是多么辗转反侧，几经思想斗争，我才接受了她不是处女，可是现在倒好，给我来这么一段，我这屈辱感真不知道该打哪说起！我想你来北京干嘛来了，你是跟我好么？！你带着孩子你不告诉我，还让我满心欢喜的操了他妈！真不知道是你贱还是我贱，我想终归还是我贱，因为我竟还傻逼似的喜欢你，来宁波找你，你多高尚啊，动动嘴，分手吧，多高风亮节啊，为我着想，让我长痛不如短痛，你真好，我真贱！

    我很想骂人，想变成一个炸药包，让你小恋也***一把！

    小恋开始有点哽咽，她呜呜的说：“我不是存心想骗你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是想跟你好，我是想忘掉过去！”

    我转过身不想理他，小恋便把我抱住，她说：“我求了你了，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小恋告诉我，她之前处过一个男朋友，但后来因为那男的性格太孤僻，两人分手了。分手后，小恋想到了我这个一直不冷不热陪在她身边的爱日未日的暧昧小男友，于是良心发现，做了她一生中最英明，也是最错误的选择，那就是要死心塌地跟我好。她主动来联络我，并提出要来北京。就在来北京前两个星期，那男的生日，把小恋约出去，大家喝酒喝挺多，然后理所应当的开了房，小恋以为是安全期，所以就没采取了安全措施。北京回来后，发现不对，然后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怀孕一个多月了。然后她偷偷的去堕了胎，是高中的一个好朋友陪她去的。那女的跟她说，叫她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就这样瞒着吧。小恋不同意，她觉得我迟早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

    小恋对我说，她也很难过，她对不起我，我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真的做不到欺骗我！她说：“耗子，我知道你不会恨我很久的，我们有默契，我们知道我们是世界上最知心的两个人，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清楚的明白，我们不可能再做恋人了！”

    我说：“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小恋，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了，无论她对错，我都得接受，因为只有一个她……打掉总比生下来好……”

    我说着说着，眼睛顺着脸庞就下来了。

    小恋用手轻轻的帮我擦去，她说：“现在的小恋已经是另一个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你的心，回不去了对不对，你要的再也不是我能给……”我轻轻的哼起了张信哲的这首歌。

    窗外泛起了鱼肚白，就像一个月前的北戴河。

    “从你的泪滴，我发现被爱过的证据，冲动想哭泣，只好紧紧抱你……”

    第二天，我给自己买了张机票，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我对小恋说：“好好照顾自己。”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非常的催人泪下。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所有的过去，只记得我跟你的时候，你会再和我在一起么？”

    小恋拉着我的手，“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我也明白就算有天你真的忘记了，第二天你还是会想起来的。”

    我轻轻的抱了抱小恋，当作是告别。

    回到北京后，我就开始疯狂的运动，每天下午都打球，把自己打的筋疲力竭，灌自己很多啤酒，让自己死死的睡去。

    其实我们班打球的队伍很庞大，其中水平最高的是胖子。胖子说他高中还是瘦子的时候能很轻松的扣篮，现在体重增加了，动作不如以前这么灵活了，水平已经比之前退步了很多。但在我看来他还是无敌的，他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而且不容易变形，他能很夸张的后仰，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张飞翔的席梦思。在我们班的比赛中他是毫无疑问的领军人物，他可以一个带球到前场根本不顾队友感受，离三分线还有一两米的地方就投篮，还真能进！对方队员只要一过来防守，他就突破，像辆推土机似的进入篮下，然后得分。

    胖子是我的私人教练，常常是晚上，球场没人了，胖子借着四环上的路灯教我投篮。他说我投篮最大的特点就是姿势不标准，甭管篮有多准，这个姿势就是不行。但他很佩服我的拼劲，他老是问我：“耗子，你比赛的时候是不是腰里藏了把刀啊？你怎么能这么不要命，什么球都跟人抢呢？！”

    我说：“我这是勤能补拙。”

    胖子很惋惜的说：“哎，你这是杯水车薪啊！”

    胖子还有个徒弟是神仙，神仙的外号叫德克，他有一头和德克.诺维斯基一样邋遢的长发。神仙打球跟我一样玩命，他最喜欢在篮下抢到篮板，然后往天上在一扔，接着继续抢。神仙说，“篮板下就是我的游乐场”。他一场比赛能抢无数的篮板，有无数次的出手，但他投出的球能碰到篮筐的次数都非常的有限！神仙如果运气不好，投进了一个，他就会非常诗意的告诉我们，“哇塞，篮筐像海洋！”接下来的球他又统统投到了沙滩上

    霍金是被我们硬拉过去打球的，在球场上我们管他叫姚明，可能大家觉得史蒂芬.霍金跟姚明都是属于特殊构造的人群。霍金打球非常面，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他有个拿手绝活就是盖帽。他打球总是弓着背，垂着手的防守，让人丫是形同虚设的。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就在你出手的一刹那，他突然就会像吃了菠菜似的，瞬间变得非常高大，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已经被他拍掉了。他常对我说，“来，耗子，哥们给你补补‘盖’！”非常之挑衅，每次被他得逞之后，他都会很犯贱的跟我说：“非常荣幸！”

    有时候书记也会出现在球场，用书记的话说，“在我小学的时候，***在课本里说过，学要学得认真，玩要玩得开心，要劳逸结合嘛”！这个境界我在大学一直没能体会的到。书记打球的绝招就是走步，他说他们那都是这么玩的，还抱怨，这城里就是规矩多！

    比书记更难得出现的那就是康康了！康康不爱运动，我们常说他是那种做个眼保健操都会体力透支，手抽筋的那种。康康打篮球最大原因，就是我、霍金、神仙都去打球了，没人陪他玩魔兽了。康康非常之个性，他很不屑于从基础开始学打篮球，为了跟我们抗衡，他觉得应该学一门绝招，他想了很久，发现三分球不错。因为他站在三分线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球往篮筐扔，这个力度能使球刚刚好的落入篮圈。得知自己有这样的天赋之后他乐此不疲，只要能角度对上，他进球的概率就非常大！于是大家都叫他“三井康”。可是康康有一个弱点，就是只要稍微有人站在他面前向他挥挥手，打声招呼，他的命中率就无限接近于零。可悲的是，这个干扰他的人常常并不走运，因为康康一紧张，他投篮的角度失准，然后就是他用了吃奶的力把球往人脸上砸。观者伤心，闻者痛心！

    我宁波回北京大概过了一个星期，胖子找了比我们低一届的一个班级打了一场友谊赛。比赛非常沉闷，双方你来我往，愣是投不进球，弄得大家都很上火。在一次攻防转换的时候，胖子跟对方的中锋身体接触动作太大，发生了冲突，双方恶语相向，剑拔弩张，擦枪走火。胖子被对方羞辱之后，非常愤怒，我也脑子充血。当时我站在那个中锋的背后，我打算冲跳前去，狠狠的给丫后脑勺来一拳，在我冲跳的过程中我发现胖子也挥拳攻击对方正脸，我觉得这个夹击的杀伤力一定非常之大！就在我想用力出拳的时候，这傻逼突然头一偏，身子一侧，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胖子凶狠的嘴脸！我下意识的收了下拳头，可惜的是胖子惯性大，没能收住，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摁在我的右眼上，我眼一花，只听了自己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等我张开眼的时候，我正躺在胖子怀里，周围密密麻麻站在都是班里的同学，霍金很高兴的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耗子还活着！”

    真让我欲哭无泪，胖子竟自豪的说：“耗子，哥们对不住你，待会回宿舍我一定自罚三杯！不过你这拳没白哀，那傻逼脑袋已经被我们打成释迦摩尼那样了！哎……”

    忽然胖子又很惋惜的对我说：“耗子，这样真不好意思把你容毁了，你这右眼肿得挺厉害的，你看要不要哥们给你左眼补一拳让你对称点……”

    去死！妈的，我喝了口递上来的水，发现没什么大碍，就站了起来。这时发现康康穿着一大棉袄，充满杀气的朝我们走来，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袖子。

    到我和胖子面前，突然把自己声音压得很低，问我们：“跟谁干仗了，老子废了他！”说罢那手一松，滑下一根小铁棍来。

    我跟胖子互视了会还是忍不住笑了。胖子拍了拍康康的肩膀，说：“你怎么不是从耳朵里掏出来的？！丫人都走了大半天了！你这小棍子那里来的？”

    康康无限失望的说：“妈的，怎么让他们走了。哎，这棍子啊，一激动，从耗子床上拆下来的。”

    我说：“康哥，这操场上遍地板砖的，没必要，跑回去拆我的床吧！”

    康康把铁棍递给我，说：“不是，这板砖我使不惯！”

    听了这话，胖子让大家立正，齐刷刷的，给康康敬了个礼，异口同声道“康哥辛苦了！”

    其实胖子没有打到那个，在我意外负伤后，大家都跑来看我了，那傻逼估计也从我身上看出了胖子拳头的威力之大，就跑了。这是小黑告诉我的。

    小黑说：“你要不要找那个人算账呢？要去的话，你的医药费我帮你出好不好？”

    我说：“还是免了吧，这个眼睛已经够我受的了！不过对你的侠肝义胆我表示感动！”

    小黑说：“你眼睛肿这么厉害，你就别来自习了啊！你确定你能看到字么？”

    我说：“拿起书，看上去是明的，摸起来是平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小黑说：“耗子，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

    我说：“其实所有人都在装正经，就我在装不正经。”我说完觉得特别的酷。我托着腮帮，看着小黑，小黑其实挺漂亮，乌溜溜的黑眼珠，长睫毛，鼻子不高但很挺，一笑起来就露出颗小虎牙。我很喜欢。

    真的，从大学报道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他，穿着天蓝色的短袖T恤，留着短发。那时候她比现在还黑，大家都觉得她太黑的时候，我却很仔细的看清了她的五官，这绝对是个美女胚子。

    我问她老家在哪，她说怀柔。我说我户口也是怀柔。然后胡编乱造一堆我在怀柔的见闻，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小黑没有揭穿我，她咯咯的冲我笑，她说她喜欢看我瞎掰的样子，像街头卖菜刀的。

    我喜欢她的善良，而且隐隐约约我能感到她对我的好感。大二的时候，北京早早的11月就下了场大雪，那家伙，白茫茫的一片，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银装素裹！小黑发动同学去操场打雪战，全班分成两拨，一通混战！

    我给自己堆了一个碉堡，然躲在后边进行远程攻击。敌人很顽强，尤其是胖子，非常嚣张，说自己曾经代表中国打雪仗，打败了爱斯基摩人！我只要看着他我就砸丫，可打着打着，我就找不到他了。正琢磨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耗子小心”！我猛一回头，发现小黑被胖子的一个巨大雪球活生生的砸成了红豆沙冰，她站在我背后，张开双手，那架势，真叫人感慨！胖子说：“耗子啊，要不是小黑为你挺身而出，你就明白为什么雪崩能压死人了。”

    从那以后，班里同学觉得我跟小黑能成对。但事实便不是如此，有次寝室夜谈，我跟大家推心置腹，“我不是不喜欢小黑，只是我毕业了要回温州，我得娶小恋，小黑人不错，我不忍心这么不负责任的就跟她要和她一起！”

    霍金叫我少装情圣了，说：“人小黑还不一定喜欢你呢！”

    霍金他当然不能明白，我跟小黑的感情，自然我们自己清楚。如今是小恋放弃了我，一想到这，我忽然觉得小黑变得异常珍贵，一直以来我以为小黑是一缕烟，而小恋才是一团火，现在看来那团火已早早熄灭，而小黑这缕烟却袅袅环绕，久久不曾散去。

    习惯了自习室，习惯了坐在小黑旁边，习惯了不给小恋打电话。

    自习室去多了，自然会看下书，因为体坛周报已经让我无比厌倦，只好拿起专业书调剂下。看了专业书，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落伍，那一串串令人费解的代码让我信心全无，我想反正现在学也来不及了，不如就放弃算了！勉强没有幸福！所谓术业有专攻，于是我只能耐住性子，继续看体坛周报。

    我去自习室的举动让宿舍的那几个非常有危机感。于是在一个周四的晚上，我竟然看到了康康，背着小书包，穿着校服，走进了自习室，让人视觉非常突兀。他似乎看到了我在注意他，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注意他的本意，是叫他别冲我这边来，坏了我跟小黑的好事！

    可他完全不能领会，啪的一下，就把书包摔在桌子上，非常大声的说：“自习室环境还不错嘛！”

    妈的，我一手摘下了他耳朵上的MP3，我说：“你说话小声点呀，环境不错你就来捣乱了是不是？”

    康康很不好意思，向我摆了摆手，拿出本尘封已久的日记本，拍了拍上面的土，然后开始写日记，大致中心思想是：业精于勤荒于嬉，从今天起，他要发奋图强，好好学习，向复旦发起第一拨的冲击，并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写完日记，康康感觉非常过瘾，他拍拍我说：“耗子，走，抽根烟去！”

    我说：“你去吧，我不想抽！”

    康康犹豫了下，又说：“走啦，我今天忘带烟了！”

    我没辙，只好跟康康到图书馆门口点了根烟。

    康康非常陶醉的抽了口，语重心长地说：“耗子，我看你最近不对劲呀！”

    我说：“怎地啦，看哥们学习热火朝天，前途一片大好，不服，觉得不对劲了？”

    康康笑了笑，说：“我是说你跟小黑呀，怎么追上了啊？小恋呢？电话也不打，这可不对呀！”

    我说：“康康，这东西真的是我一言难尽，说不出伤心！再说我还没打算追小黑呢，我这只是跟她建立了革命道路上合作学习小组的关系……”

    我转过头，望着空荡荡的校园，偶尔角落出现两三对恋人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夜幕之中。

    康康说他不信，我肯定是喜欢上小黑了，追问我跟小恋怎么了，宁波回来之后就觉得我不对！

    我越装越不像，只好说：“我对小黑你明白就行了。小恋这事，我明白就行了！”

    自从那以后，康康愈发好奇，几乎每天都追问我跟小恋究竟怎么回事！

    我说：“康康，你哪家报社的，何必这么执着呀！”

    康康说：“耗子，哥不放心，哥老觉得你这事有蹊跷，哥不放心啊！”

    我说：“走你的路去！！！别一口一个哥的，长几根白头发就饱经沧桑，历史悠久了啊？！”

    “那就是爷，不是哥！”康康笑了笑，又马上变得很认真，“告诉我下吧，耗子！”

    “其实没什么……”

    我停顿了下，我想这事是绝对绝对不能如实供出的，康康要是去一传个十，这面子怎么搁啊，本来内心创伤挺重的，再让他们冷嘲热讽一通，这哥们就双重打击，那就太惨烈了！！！我简直就能想象出他们幸灾乐祸、笑里藏刀的嘴脸了。

    我想好了，我得说一个谎！！！

    虽然人们常说谎言很伤人，说谎是所有劣等品质中最劣的一种。有时候我觉得它还是存在着它负负得正的高尚一面。那个时候它应该叫舆论导向，我也打算舆论导向一把！

    我跟康康说：“我去宁波是因为小恋怀孕了！”

    康康惊讶的望着我，眼睛越睁越大，实在眼睛睁不大了又把嘴巴张得很大！

    我接着说：“我是知道这事之后去的宁波，小恋没瞒住，被家里知道了。她爸是当兵的，很严肃，觉得女儿很丢人，她爸让我跟小恋不要再来往了，年轻人应该以学业为主！让我把书读好，学点好的。应该就跟书记那样吧，什么样的年龄干什么样的事情。”

    康康问我：“你答应了？”

    我说：“什么办法？等毕业再说吧！”

    “那你这是分手了？”

    我说：“你觉得呢！”

    “分了，这应该算分手了！”康康看上去有点为我难过的样子，“没想到，你还不如书记啊！”

    我说：“小恋，我不会放弃的，我毕业后一定要回去把她追回来！但现在我真的不想想这么多……”妈的，我说着说着似乎不像说谎了，我沉默了。我在想：是不是我想小恋的时候，刚好她也会想起我，我们只要这么点默契就好了。也许我将慢慢找到许多让我无法放弃的理由，同时也能让小恋感同身受，我不该这么想的，我只是打算说谎来着的。

    康康搭住了我的肩膀，说：“走，哥陪你喝酒去！”

    他们总以为我从来不会拒绝喝酒。伤城里说，酒的好喝是因为它的难喝，我想了很久试图理清它的逻辑，也许，它的好喝是指味觉的形容，难喝是心理的形容。

    但我一直来的感悟就是，心情好酒就会变得好喝，心情差，酒会让你觉得难咽。

    我让康康要替我保密，我说：“这个东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恋知，妈的，还有小恋他爸知，小恋他妈……算了算了，反正在北京就我们俩知道，千万不能说出去！”

    康康拍着胸脯说别看他嘴巴长得大，但闭得非常嘴巴紧，让我放心。

    康康我是挺放心的，因为跟他说话的人不多，我试探着问他对小黑感觉怎样。

    “不错，小黑挺好！可耗子你不说毕业要回去把小恋追回来么？”

    “是、是、是！”我自顾自闷了一口，不想跟康康多说了，剩下的酒开始越来越苦。

    可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小恋，那曾经被她摔得粉碎的心，我也曾经试着一片片的将它复原，可常常轻轻的一阵悲伤，在我眼前又是一地的碎片。

    直到毕业，我都没有再联系过小恋，看着QQ上忽亮忽暗的头像，我的心非常之纠结，于是我把他拉了黑名单，可是我怎么也骗不了自己，她的号码我早已熟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