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修仙,法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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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破绽

    于是,众人都站在原地,仔细看着那几个人如何将傻子制服。

    一人拦在傻子身前,抬手抛出几张符纸默念。

    上官易本以为是高阶些的定身符之类,那人却将符纸抛向身边一个人偶,浮空的符纸自行飞向人偶,寻在要穴上附住,只见那人偶顷刻间暴长到三丈来高,横将挡在傻子和上官易之间。人偶与天街上符纸小贩的木偶颇为形似,只不过看起来不是木偶,上官易一眼就辨出这偶是炼制材质。

    傻子仍是望着上官易发笑,只知往前,也不去绕路,发力如一头犁地的公牛,浑身肌肉如充气般鼓起,以一臂之力将人偶一气推得直直倒退了十多丈没入林中,这一幕看得上官易在心里再一次感慨这傻子真是天生神力文王再世。

    眼见人偶步伐溃散,即将不敌,有人将一道缰绳甩开套在傻子身上,那缰绳另一端,套着一头十来尺高的肥硕三眼青牛,青牛在主人指令下梗着脖子后退,形成拔河之势。

    傻子少年力势不颓,竟然顶着人偶生生将青牛拉动,在林中犁出四道深深的沟壑。

    其他人纷纷效法青牛主人,傻子身上立时就套了八九道缰绳。

    又是一阵角力,前推后扯下,三方终于达成平衡,傻子不动了。周遭人群不自觉连喘息声都压得极低,生怕出口大气,就把这平衡吹破。

    可任谁也看得出来,眼下情状与其说是平衡,不如说是僵持,而且绝不可能久持,只等那傻子下一个动作,将这行将爆炸的火药桶给引爆。

    上官易目力十倍于鹰隼,几乎能看见九条缰绳在一毫一厘地越绷越紧。

    九头巨大的灵兽参差挤成一团,如一座后仰的小山,忽然,傻子微微矮了矮身子,将头重重在人偶身上一砸,而原本推着人偶的左手骤然后撤,电光石火之间收臂出拳,向人偶击去。

    顷刻间,人偶下腹被打出一个大洞,金色的字符一片片从破洞中流溢而出,人偶晃了晃,眼见就要朝一侧的人群砸倒下去。

    人偶主人见偶倾覆在即,立刻撤了符文,人偶依旧缩成齐腰高的大小,“吧嗒”一声摔在地下。

    在重重束缚中,傻子艰难回身,暴喝当空,怒吼石破天惊炸响,众人只觉得被震得耳膜嗡嗡。

    但见那傻子一咬牙扯住缰绳,单手将九头硕大无朋的灵兽一齐拉动退步小跑,当真是倒拽九牛力可拔山,声势震耳欲聋,人群中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见者无不胆寒,再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就在这时,九道手腕粗细的缰绳一齐绷断,绳子两头都被巨大的力量掼在地上,傻子,灵兽,全都倒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相邻的树在重创之下相继惨遭涂炭,吱吱呀呀断裂倒地。

    “这小子没使灵力,全凭一把憨力就有这般本事,当真是奇也怪哉。”

    “这要是让他进了城这样发疯,还不闹出大乱子?”

    “是啊。”

    傻子起身,仍旧往上官易这边冲撞,待得他到跟前,上官起抬手拢袖凌空将他卷倒,只一个动作,不能再多,上一刻还所向披靡的傻子立刻软软地摔在地上,同那只被他打破的木偶一般无二。

    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赔罪道:“多谢老爷相助,给诸位老爷添麻烦了。还望……”

    上官起不耐烦地打断道:“赶紧走你的路,别再让他再搅老爷我的酒兴。”

    “是,是,是。”中年人压低声音道:“快,快,走吧。”

    几个人迅速将傻子抬起放到一头青牛背上,小跑着朝蓝彦先前指的方向去了。看着一溜符火快速消失在林间,上官起不动声色地给蓝彦使了个眼色,蓝彦从如意囊取出几粒流萤撒在空中,流萤闪闪地冲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去了。

    上官易道:“爹怀疑这群人?”

    上官起笑道:“易儿不也怀疑么?”

    上官易道:“是啊,照这些人所说,带着这么个不受控制的傻子走了三个月,今晚总不会是他第一次犯病?如果是,也太蹊跷了,看他那个反应,倒像是我刺激了他一般,若不是,就更蹊跷,这些人今晚各显神通,没一个能降服这傻子的,要么,他们没使全力,要么,他们不止十二个人,那个,或者那些能克制住傻子的人没露头。”

    上官起道:“在我面前,他们玩不出花样,这些人道行不济,确实不是那傻子的对手,多半是第二种情况。刚才那个散修说漏了嘴,说傻子是两条金灵根,灵根只能被望泉之水照见,随身带着望泉水的云游道人倒也不多见。”

    上官易皱了皱眉,沉吟道:“我想知道的是,他怎么又是冲着你来的。易儿,是不是你身上带了什么物件?”

    上官易十分肯定地摇头:“什么也没带。”

    自打住到了石窟,他每天除了一身衣裳,什么玉坠扇子指环通通懒得折腾,从桃李窟跟着老爹到这,更是两手空空,石窟里除了材料还是材料,没什么可带在身上的。

    说到这里,上官易还是下意识地在腰间和袖中摸了摸,忽然,在左手袖子里,他的指尖触到了一星冰凉,上官易心惊,摸出那个东西,是一块玉。

    准确地说,是半块,上官易重新把手伸进袖中,很快摸出了另外的半块,两瓣碎玉合在一起,是一个玉环。

    “爹,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袖子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