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碗炒饭】开业第一天，方海诚就给周南送过一次辣白菜炒饭套餐，当时还都高高兴兴，没成想两天之后再见面，就已经是气氛凝重了。

    下岛咖啡厅，“应该还是那个BOSS。”方海诚有点儿恼火，这个阴魂不散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要在背后算计。

    周南的头发还有点儿微湿，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她刚从家里过来，原本方海诚想明天约个时间，但周南执意今晚就在下岛碰面。

    “有可能。”周南用手指轻划咖啡杯，慢慢说道：“这些差评明显是有组织的网络水军，专门祸害人的，而且费用不低，有很大可能是这个BOSS……”

    方海诚打断周南，说道：“小南，不是找你调查BOSS，我寻思这些在网上胡说八道的人，能不能起诉他们造谣。”

    周南思索着说道，“难，现在的水军都是一些虚假ID注册账号，调查起来很有难度，而且这方面的法规还不健全，让这些水军有漏洞可钻。”

    方海诚喝了一口菊花茶，“就拿他们没办法？”

    周南想了一会儿，“在平台上给差评的人是实名制的，但他们的行为不违法，没办法追究，而发帖子的水军身份是虚假的，调查起来难度很大，还是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才行啊。”

    方海诚知道周南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事之前也讨论过，牵涉到周南敌对的公司派系，调查起来后果难料。方海诚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周南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影响了工作事业。

    这样一想，真是左右为难。

    周南见方海诚皱起眉头，叹口气说道，“海诚哥，你不必发愁，关于BOSS，我已经有了一点进展。”

    嗯？方海诚猛地抬头，有BOSS的进展，咋不早说？

    “真的只是一点进展。”周南反手整理耳边的落发，沉吟着说道，“我之前在想，耿原从天海总部向我调取你的卷宗，那有没有可能也对你做过一些其他调查呢。”

    方海诚见周南又进入女神探的节奏，不禁信心大涨。

    “律所有两个调查员，我查了查他们月底提交的报告和票据日期，发现其中一个调查员似乎和你有关系。不过她正在外市出差，我准备等到她回来，当面问一问，看有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线索。”

    “太好了，小南，神探啊！”方海诚眼神发热，似乎把周南的耳垂都烫红了，“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不过，调查员不太可能知道BOSS的底细，让她进行调查的人不是耿原就是所里的某个合伙人，找她询问，只是希望得到一些细节，不一定会有直接帮助。不然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海诚哥，你先别抱太大指望。”

    “明白，小南，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方海诚认真地感谢，从周南刚才的话里就知道，她一直没有放弃BOSS的事情，虽然让她别查了，可暗地里肯定花了不少心思，不然不可能把过程分析得这么透彻。

    周南俏脸生晕，高兴地说：“海诚哥，你这么说可就太生分了。”

    方海诚想了想，没什么好报答神探的，干脆说，“明天再送辣白菜给你吃。”

    周南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发苦了。

    。。。。。。

    第二天，差评和恶意帖子仍然不断增加，不过因为有了周南那边的消息，方海诚父子还算军心稳定。

    不过【吃了么】平台因为【成碗】的差评率太高，开始降低商品和运费的补贴，并且发来站内短信，提醒方海诚店铺信誉降低，平台随时可能开出更严格的处罚，甚至中断合同。

    好评数虽然也持续上升，但远远没有一个差评的杀伤力大。

    而且，大多数人都没有养成留评论的习惯，可能已经反复点餐好多回，却懒得评论一回。

    这些消息，方海诚都没有告诉父亲，免得老头子过于担心。

    每天的订单虽然还有，但因为成本不断升高，方海诚渐渐发现，一整天下来，利润变得很低了，虽然还有得挣，但付出远远大于收益，等于是给平台打工。

    被BOSS给折腾惨了的方海诚，忍不住脑补着找到BOSS以后的各种画面，总是不经意露出“残忍，实在是太残忍了”的神情。

    钱助理：【BOSS，水军已经发起攻击。】

    八尾狐：【好】

    钱助理：【BOSS，A市见】

    八尾狐：【嗯】

    白瑾轻笑着收起手机，对着餐桌对面的青年男人说道：“抱歉，是个重要的事儿。”

    男人三十来岁年纪，一脸精干之色，但望着白瑾的眼神十分柔和，“白小姐客气了，重要的事当然要先处理。”

    白瑾又笑，说道，“李总，你选的这家怀石料理，环境好，味道也很正宗。”

    李总笑容满面，“白小姐，叫李总实在当不起，还是叫我鹏飞吧，”

    “当得起当得起。”白瑾穿一身酒红色低胸连衣裙，细细的白金项链围着修长的脖颈，钻石吊坠深深垂下来，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李鹏飞目眩神迷，态度愈发温柔，谈起最近时尚娱乐圈的时事密辛，更加不遗余力。

    “真的？姚宁老师真的要参演【狙击手】？”白瑾微微提升了音量，“那可是刘裕导演，专导抗倭神剧的。”

    “恰饭咯，不丢人。”李鹏飞摇摇头，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人心不古啊。”

    白瑾眼神闪烁，喃喃说道：“是啊，帝国一级演员也照样晚节不保。”

    李鹏飞端起一盏清酒示意。

    白瑾笑着摇头，表示酒量太浅，已经不能再喝。

    李鹏飞一饮而尽，摆出豪气模样。

    轻轻拍手鼓励，白瑾唇角带笑，悄悄藏起心中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