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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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蛊惑

    却说王侠向小少爷说了下自己祖师,又接着道:“门中有经书三卷,不过师傅只传了我一本《太平要书》,其余两卷早年遭遇神仙大劫,早已流落世间,不知何处,不过这一卷也够你学的了。”王侠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吴亦然异常兴奋,这是接触新事物的欣喜,虽然身为地主家的傻儿子,接触过很多老百姓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但自小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吴县,也没见过什么武林中人,好不容易接触到了“修道”自然兴奋

    王侠接着道:“太平要术又分三卷,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呼风唤雨;地遁能穿山透石,炼金入体;人遁能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驱使雷电。”王侠说着自己都不信的鬼话。吴亦然听完惊道:“原来师门传自太上一脉,我早知太上乃我夏国正宗道统,分脉无数,想不到师门就是太上分脉。”见王侠脸色有点不对,连忙道:“太上乃是夏国自古以来就存在的道统,家大业大,沽名钓誉之辈不少,哪像咱们师门,得授仙人传承。”他倒是机灵,直接就说咱们了。王侠心中颇为古怪:怎么前世的来到这里还有,是世界的相似性,还是?王侠虽然心中疑惑,但不影响他传道,说什么,双鱼座啊,赛先生什么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把这小少爷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王侠以补损气运为由要让吴亦然改变一下家中装饰,被其一口答应下来。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黄色和淡黄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升腾着白雾,老袁看着王侠的动作,有点不知所以,但又不敢多说什么,一是因为他老袁厚道,二则是见着王侠和吴老爷谈笑风生,甚至针锋相对,心中早已充满敬畏,那敢想之前那样,本来老袁也就把王侠当一个厉害的后生小子,指不定还有收他为徒,传衣钵的想法,现在是有多远想跑多远,要不是这次王侠铁了心的非要用他的熔炉炼什么丹药,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位若仙长扯上什么关系,老袁早年到底出去历练过,见现在王侠和吴老爷相抗,一点都不想趟浑水,也只有想小少爷那样嫩的和张屠户那样头脑简单的人才会认为,吴老爷当真要和王侠结交。又想到张屠户那谗媚的样子,暗道:“老张迟早出事。”

    “喂,我说老袁,你这铁匠怎么光看着啊,也不上去帮下若公...,若仙长。”张屠户皱眉道。老袁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倒是看得开,前两天还找我喝酒,说什么非要给那小子好看,今日就叫起若仙长了。”当下道:“若仙长的仙法玄妙,哪是我这种凡人能够窥看的,倒是你张屠户今日这般殷勤,连养了足足五年的黑面郎都拿来给仙长炼丹用,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你老伙计”他这话说的生硬,已经有点疏远的意思。老袁是厚道不错,可也懂得明哲保身,尤其是见到吴少爷和王侠同步进来,吴少爷还落在王侠身后,老袁现在甚至想去吴县避避,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岂是玩笑,吴家足足养了二百个打手,总共村子也不足千人,吴家说一句土皇帝不足为过。等下真起了冲突,人家仙长有仙术护体,里长是吴氏族人,自己这几人咋办,在村子里,屠户和铁匠算是有影响力的人了,到时肯定要站队,老袁不想站队,他只想好好过日子,“得找个机会,提醒下老张”老袁暗道。“那是,兄弟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对了,兄弟我挑把你的刀啊,我最近给若仙长准备材料,刀都钝了。”张屠户好似全然没有听出老袁的疏远,自顾自的挑选菜刀,看着张屠户接连挑了数把好刀,老袁学徒顿时急了,“张屠户,你不是只挑一把吗,你这怎么.....”还没说完就被张屠户打断了,“老袁啊,你徒弟管事吗?”“.....管不管事你自己知道。”“嘿,我还真就不知道。”他特意在”嘿“这个字上拖了长音,见老袁没有回应,更加得意,自顾自拿了刀,就站在王侠身边,王侠明察秋毫,也懒得理他们,忙着弄自己的炸药,

    再加上自己弄炸药还要这张屠户的材料,也不说什么。吴家少爷在旁边看着好笑,吴亦然本意是陪着自己的师兄来这里炼丹药,此时见着这翻闹剧,也觉得新奇,吴亦然是本身家底深厚,不晓得这几把刀对袁铁匠的意义,甚至是王侠自己也没转过观念,寻常百姓对于铁器的珍贵,古代没有系统的工业体系,很多时候无论是刀剑还是枪戟都是由铁匠师傅一人打造,学徒仅仅是帮手,这是农业文明的弊端,工业文明可以是你做刀柄我做刀刃最后进行组装,但农业文明都是师傅藏着掖着,生产力极为低下,更别说这个小村子,一年能换个铁具都是算富裕的,也许一家人一年的积蓄就换把新菜刀,而且还很有可能钱够了没货。而此时张屠户却顺手拿了数把好刀。张屠户此时靠着奉献了自家的黑面朗,也算和吴少爷搭上了关系,但他绝不会,对吴亦然说什么“吴少爷,我自家这头猪可是种猪,能否给些赔偿之类的话”毕竟他和老袁兄弟一场买,和吴亦然又不是兄弟

    待到众人散去后,学徒忍不住抱怨道:“师傅你看张屠户,这么多年的朋友。”“是啊”袁铁匠叹气。“我喝酒的时候,他过来蹭酒喝,我每次摆宴,他定要过来帮忙,他屠宰家畜为生,刀具总是消耗的很快,订单最多,兄弟一场,他又有老母伺候,我又怎好意思讨要银钱,每次讨债,他总是“来,兄弟,今年的钱”他这一声兄弟一出,还有些零头我怎么能讨要?加上他忘性大,一些东西忘了也是应该的。”此时老袁早已不是在对学徒说,静默了一会后,又接着道:“村里人都道我们交情深厚,我又怎能不和他交情深厚。”过了一会,学徒见自家师傅没有说话,忍不住道:“师傅,欠债还钱,欠钱您去找他便是,这又有何碍事的。”“唉,我没找过?想我当初曾经以三把好刀换了杀猪的技艺,本想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留个营生手段,哪里知道让他知晓了以后,却甚是恼火,他不许我外传,我便道:‘那你把那三把刀的钱还我。’他没说话,他那学徒反倒说话了,’师傅,谁要他那破钱了,赏他100文便是‘倒也是好笑,我的刀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在他那里倒是100文就能买三把,那学徒说的好听,他师傅却只给了30文,末了去喝酒还说什么‘人帐两清,那铁匠再乱传什么便是不讲道义’后面他又因为要我帮忙,又来找我,我没拒绝,这交情却又续了起来。”老袁缓缓道来,平静的语气下却满是不甘,学徒也甚是惊讶,在他心目中,自家师傅早年走南闯北,怎么现在感觉有一点....窝囊?嗯,其实非洲的黑奴也算是走南闯北的,好像不咋的地厉害,中年程序员阅历丰富无比,却找不到工作

    生活有百态,难道尽是鲜衣怒马的豪情?快意江湖的逍遥?大多数人仍是被人情世故,厚道老实,阶级差距困于一生。

    吴老爷今天心情很不错,因为昨晚睡了个很香很香的觉,自从自家大儿子负气出走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这么香了,不过一想到自家那大儿子,他又有些不开心了,自家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和自己最像,简直就是年轻时的自己,也最犟,非要去参军,说什么保家卫国,什么保家卫国,跟他说了多少遍了,打仗是为了赚穷人的钱,就打仗的那几个诸侯,谁真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去抗外族?夏皇自家发起战争不也是为了赚钱吗?当然要是王侠在这里,还要来一句,为了转移矛盾,什么?不是前世?打扰了,忘记了古代通信不发达。

    “死小子,也不知道回个信,”想着自己大儿子三月没有回信,吴老爷心中有些闷愤,连眼前的白玉珍珠汤都有些不香了,下人进来禀告,“老爷,小少爷请见。”“让他进来。”“爹,昨晚可睡的安好”吴亦然堆起笑脸。“怎么这般不知礼节?,昨天才教的你。”吴老爷脸色一沉,就要发火,吴亦然见着自家老爹这般模样,硬着头皮,挤出笑脸:‘’老爹,咱们父子之间用不着这些吧?”“吴老爷闻言,颇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是嘛,你还晓得我是你爹。”吴亦然见气氛缓和了下,连忙紧跟着道:“老爹,那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卖?”“吴老爷扭头看了他一眼,“还行啊”“这样啊,老爹我跟你说啊,昨天我跟若仙长要了个安眠药,据若仙长说,此药乃集百畜精华,能安人心,开人胃,对老人安眠大有益处。”“你在说我老?”“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吴老爷就脸一沉,好似老龟踩到了尾巴,“不要说我老!”“爹你年纪确实是大了,不过没关系..”“我喊你不要说老!”吴老爷猛地站起来,瞪着吴亦然,吴亦然懵了,“啪”吴老爷将筷子砸下。

    晌午,王侠听着面前之人的诉苦,不禁有些古怪,心说不是只有那种很无能的中年男人才会对自家的子女动辄就发怒吗?这吴老爷好歹是个地主老爷,不愁吃不愁穿的,怎么像个无能酒鬼一样?“是了,我糊涂了。”王侠心中暗道,“这小少爷瞒着这老头给他下了安眠药,他本身就对我有防备,哪里会给这小少爷好脸色看,”当下笑道:“我这药安眠效果极好,尊父既享用过了,自然知道我话不假,想必只是一时气话,师弟不必放在心上。”见吴亦然脸色依然愤懑,继续道:“师弟一片孝心,尊父不解你意又何妨,我们门派修道后面自会沟通天道,天道有感,天象自会示预,尊父就会知道你的孝心了。”吴亦然勉强笑笑,古代人追求的不就那些吗,功名财富,孝道,这小少爷就算没读过书,耳濡目染之下,也许对功名不感兴趣,但做一个孝子一定有兴趣,说到底,这种地主少爷不过是为了寻求关注和存在感,做一个声名远扬的孝子自然就能得到别人的夸赞和关注,况且王侠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已经看出这小子是个有父亲情结的懦夫,在渴望父亲的关注和违逆父亲的两种想法中来回蹦迪,不过没事,反正就一没见识的古代人,王侠有自信把他玩转,当然前提是他们的父子关系依然那么糟糕。

    当下接着道:“师弟,我见你父亲年事已高,我倒有一延年益寿的法子,也算是师兄给你的见面礼了。”“什么法子。”“你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