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就我我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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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真言蛊

    人都支走了,好戏要开场了。

    季之一望着湖面,哪还有半分醉态。

    “季小姐,过来坐下吧。”

    叮—————————

    刚刚是怎么回事?感觉大脑完全跟自己失联了。

    等季之一回神,她已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了。

    看季之一的表现,孟秋元很满意。

    季之一有些心惊,方才她是被控制了?还没来得及深思,对方又发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叮——————————

    又是这种感觉。

    “我是……”

    “季、之、一。”

    季之一手心冒着冷汗,刚才她要是再晚一秒清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不用想季之一也猜到,孟秋元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她的神志。

    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对季之一的回答,江羽成有些惊讶,于是示意孟秋元继续。

    “两个月前发生了?”

    “被人打伤,落水,失忆。”季之一机械地回答。

    奇怪,这次居然没有大脑突然死机的感觉。

    “失忆了,怎么会记得给靖轩王写信?既然写了,为什么内容不一样了?为什么最后几封的字迹跟原来不一样?还有那些诗你是怎么作出来的?”江羽成突然甩出一串问题,每问一个季之一心就凉一大截。

    她该怎么编?

    一时没想好理由,就只是木愣地坐在那。

    “你问是没用的,让我来吧。”

    好家伙,原来她只能回答孟秋元的问题,还好江羽成问的都太犀利,她答不上来。

    季之一还没来得及高兴,孟秋元就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

    “有些忘了,有些记得,有些别人提醒能想起来,他们说王爷喜欢有才华的女子,所以我开始给他写诗,那些诗有的是在画本子上看的,有些是听人说的。字迹……我觉得我的字看起来不像有才华的样子,所以想改改。”

    回答完,季之一内心长舒一口气,时间太短她也只能编成这样了。

    “哈哈,我看差不多了吧,这季之一没问题。”孟秋元被季之一最后的回答逗乐了。

    “你确定你的真言蛊没问题?”

    “放心吧,在南疆时我就用这个法子审了好些人,百试百灵。”

    孟秋元端起酒杯摇了摇:“况且她醉成这样早就神志不清,控制起来容易的很。”

    听他们对话,原来自己是被怀疑了。

    孟秋元的真言蛊邪门得很,她差点就全盘托出了,不过他好像学艺不精,自己很快就找回主动权。

    经过今晚这么一试探,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怀疑自己了。以后她就是算做些什么与原主大相径庭之事估计也只会被认为是失忆造成的。

    这么一想虽然被人下蛊,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啥后遗症。

    “怎么?你还怀疑她?”

    看江羽成这样子好像还不相信啊。

    “不是。”江羽成摇摇头,又问道:“被控制了会留下后遗症吗?”

    季之一也很好奇,稍微侧耳看孟秋元怎么说。

    “控制的时间短不会有事,不过久了的话可能会真变成痴呆。”

    孟秋元说的随意,季之一听着窝火。

    妈蛋!

    居然用这么狠的法子来试探,还好没真的被控制,不然就算变成傻子也不会放过他。

    这个仇她记下了。

    “还是快给她解了吧,不然右相那边不好交代。”

    江羽成难得良心发现。

    “放心吧,我有分寸。”

    孟秋元靠过来在她耳边念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话,最后一收。

    孟秋元一通操作下来,季之一没任何感觉,也不知道蛊解了该是个什么反应,索性直接装晕。

    “小姐!”书言推开门就看见季之一倒在桌子上。

    “怎么回事?”书言冷眼质问。

    听这语气大有答案不让她满意就把他们两个当场解决了的意思。

    孟、江二人看到这样的书言都有些诧异,拥有这般魄力又怎会是一个普通婢女?

    相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咳。”孟秋元不自在地轻咳:“放心吧,你家小姐就是醉晕过去了。”

    醉晕了?

    要不是小姐给她的披帛跟茶壶里全是酒,她还真就信了。

    想到这书言不禁佩服她家小姐,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酒倒掉,连她都没发现。

    只是书言不知道,这种把戏季之一上辈子就玩的炉火纯青,每次应酬完,衣服上、鞋子里、纸上、茶壶里、沙发缝……哪都有她倒的酒,领导们还都没发现,真以为她酒量好。所以慢慢的有什么饭局都带着她,她也凭借自己“千杯不醉”的神技步步高升。

    书言猜到孟秋元在骗他,打算继续追问,这时棋落捧着个碗进来了。

    “你又是怎么了?”

    看着棋落,书言差点没认出来,怎么一会不见就换上这里上菜的姑娘的衣服了?

    棋落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她刚出门就被上菜的姑娘不小心泼了一身,还好汤不是很烫,不然她可能还得脱层皮。最后那几个姑娘带她换了衣服还赔了她十两银子,

    季之一听着心里开始冷笑,既然如此,那棋落这笔账她也一并记下了。

    书言听完自然也知道棋落的意外是某些人故意安排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欺人太甚!

    棋落倒像个没事人样扶着季之一要给她灌醒酒汤。

    虽然酒倒了不少,不过喝的也不少,这已经是一肚子水了,棋落还有给她喂什么醒酒汤,季之一当然不干。

    躲开棋落的勺子扑进书言怀里呢喃道:“回家。”

    书言将季之一扶好,开始不动声色地给她把脉。

    还好,一切正常。

    “季小姐醉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不如我同你们一起送她回去吧。”

    结果孟秋元手还没挨到季之一就被书言挡开:“不必了。”

    暗处的玄云目送季之一下了楼,从怀里掏出个小瓶。

    敢给他主子下蛊是吧,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这痒痒虫的滋味。

    追命宫虽不擅长御蛊,可地处西南,这些小虫子多的是,痒痒虫进入体内会让人周身奇痒无比,这种痒像是在骨髓里就算挠也没用。而且这种虫子无解,只能凭意志硬熬,四个时辰过后虫子死了,才能解脱。这四个时辰对这些人来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玄云就曾见过有人忍受不了而自我了断的。

    玄云毫不吝啬的把瓶子里的痒痒虫全洒在他们身上。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今夜本是个游湖的好日子,可季之一怕他们二人派人跟着她,毕竟都已经怀疑上了,跟踪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让书言随便租个小船摇回去。

    在船上摇着摇着,酒劲儿也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季之一觉得自己马上要睡着了,怀里突然栽进来个脑袋,给她吓得一激灵。定眼一看原来是棋落。

    季之一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多想,打算抱着棋落继续睡。突然嘴里被塞进来一个药丸,此药入口即化,季之一瘪着张小嘴,这也太苦了吧。

    苦归苦,醒酒效果还是不错的,季之一以为书言给她吃的是醒酒药,于是给她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看季之一清醒了,书言凑到季之一耳边:“这船有问题。”说完给季之一指了指船内的香炉。

    季之一这才恍然大悟,她哪是醉了,分明是又着了别人的道。

    想她一个老江湖,今日却两次三番被人算计。

    简直耻辱!

    玄云出来后也租了个小船去追季之一,没办法小主子的船太小,他根本无处藏身。

    “大爷麻烦快点,跟上前面那只船。”玄云催道。

    因为有帘子遮挡,玄云看不见季之一,让他多少有些不安。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或许是刺客做久了,对危险的感知也异于常人。

    “怎么了小伙子,看上前面船上的哪个姑娘了?”撑船大爷调侃道。

    每年像他这样租船追姑娘的人不少,大爷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可别怪大爷我没提醒你,我要是没看错啊前面船上的可是季之一。听你这口音像是个外地人,可能不知道她的事迹,我给你讲……”

    “大爷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想法。”

    “哦,那你是看上她身边的丫鬟了?”大爷见玄云也是一表人才决定再提点他两句:“我给你说,这人以类聚,季之一身边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新来的我不知道,不过那个棋落可是没少帮她祸害人,她虽然模样标准,可娶妻娶贤不能只看脸……”

    大爷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仔细听,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用轻功飞到小主子船上。

    他正想着到时候找个什么借口,就看见前面的船跟另一只船相撞。

    不好!

    玄云觉得事有蹊跷,立即施展轻功。

    一眨眼人已经落到季之一船上,掀起帘子里面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船夫本是在跟撞他船的那人争执,见自己船上突然冒出来个人也吓得不轻。

    “你你你,你是何人。”

    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丢了,玄云气急将船夫按在船板上:“说!那三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姑娘?她们不是在船上吗。”船夫往船内看去:“哎!人呢?”

    “她们明明是在船上啊。”船夫一脸震惊:“少侠,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玄云现在没空去管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假,抬手将人打晕扔到他方才那只船上。

    “大爷,麻烦把这人带到丞相府。”又抛给他一锭银元:“有劳了。”

    小主子失踪可是罪责重大,不过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发一枚信号弹继续寻找。

    他一直在后面盯着没人上船,小主子也没出来。想了想直接跳入湖中。

    “哎!年轻人。”大爷在船上急得跳脚,又看向那个不省人事船夫,大爷心里叫苦这叫个什么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