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丑身边，还漂浮着许多灵体。

    伊兰特看到这些灵体后微微一怔，随后震惊的看向牧鸣：“你的能力是制造幻觉？”

    之所以这么问。

    是因为，这些灵体的模样，伊兰特全都认识！

    灵体，是曾经那些痛苦哀嚎，挣扎着死在舞台上，被自己随心所欲的玩弄掌控着的玩偶们。

    他们已经成了伊兰特心中尘封的回忆，结果却在这时，再度出现了。

    小丑打量了伊兰特许久，缓缓开口道：“你很眼熟。”

    “可我不认识你，我杀的人中……”伊兰特摇了摇头，忽然一愣，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扭曲了一下。

    小丑眯起眼睛：“不……我肯定在哪儿见过你。”他询问的目光望向牧鸣：“这老头是从哪儿带进来的？”

    牧鸣解释道：“伊兰特圣歌剧院，这是你先前所在剧院的名字，他是剧院老板。”

    伊兰特身子微微后退，目光落在牧鸣身上：“我们可以谈谈。”

    小丑眯起眼睛，握着双刀若有所思。

    牧鸣摊手道：“没什么好谈的，在你没有失去抵抗能力之前，咱们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

    他明白，这事大概牵扯到小丑和伊兰特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小丑和伊兰特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分伯仲。

    而伊兰特表现出了些许慌张。

    这种情况下，就算把咒力耗光，也得坚持着把他给留下来！

    一圈赤红色的气从小丑的双刀中爆发出来，他的眼中闪现出凌厉的目光：“我知道你是谁了。”

    伊兰特手中的拐杖微微颤动：“不，不可能，你……”

    “为你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吧。”

    小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脚下一踩，握着赤红色的双刀旋转着身子冲向伊兰特，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猩红的气旋。

    伊兰特抬起拐杖抵挡，却被死死的压制住，身子不断被逼退。

    顾云已经来到牧鸣身边，惊讶道：“牧哥，这是我们在剧院遇上的那个小丑？”

    牧鸣微微点头：“对，那个剧院的名字叫伊兰特圣歌剧院，我就是为了调查相关事件才来到这里。”

    “怪不得你说这老头是剧院老板后，小丑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顾云看过牧鸣的书，从之前精神病院的事件后，就知道了咒物世界会和现实世界产生关联。

    牧鸣若有所思道：“看小丑这幅状态，恐怕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伊兰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前方，小丑已经将伊兰特逼到了墙角，即使脸上画着浓妆，也能看出他表情上的狰狞。

    牧鸣最初和小丑见面时，小丑被限制的死死的，没有任何战斗力。

    这让牧鸣下意识的认为，他并不是什么战斗型角色。

    没想到小丑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

    伊兰特怒喝道：“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们已经是一群不存在的灵体，没有理由向我复仇！”

    小丑左右摇摇脑袋：“呵呵呵，突然冒出来的记忆，让脑袋都要炸掉了，把你杀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吧？”

    漂浮着的灵体们回过了神，晃晃悠悠的来到伊兰特身边，将他给包裹住。

    伊兰特仿佛陷入粘稠的泥潭中一般，怎样都无法挣脱。

    这下，连阻挡小丑的攻击都成了一种奢望！

    小丑的双刀飞快的挥下去。

    “呃……啊！”

    伊兰特痛苦的哀嚎一声，拐杖从手中脱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丑并未将伊兰特杀掉，而是从他身上划下了一层薄薄的肉。

    灵体们将伊兰特给抬在半空中，死死的束缚住！小丑则是继续机械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经久不息的惨叫声让牧鸣和顾云都是脸色一变。

    这不会是打算把伊兰特凌迟致死吧？

    “哈哈哈哈哈！”

    小丑忽然间神经质的笑了笑，饶有兴趣的问道：“以折磨别人为乐的你，也会明白痛苦是什么滋味吗？当初你说，一个演员，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演得惟妙惟肖。”

    他的目光变得冷漠而锐利：“现在我明白了，我要期待你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就真的得让你痛苦才行……”

    伊兰特痛苦的无法喘息：“杀……杀了我！”

    小丑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曾和你说过同样的话，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伊兰特充满了皱纹的脸庞完全扭曲成了另一个形状。

    小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说……死亡虽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可更加美妙的是死亡前的痛苦、鲜血喷涌时的挣扎、以及面前猎物无法满足欲望时的悲惨，哪怕那欲望是死亡。”

    伊兰特闭上了眼睛，小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想要不带有任何痛苦的死去，是不可能的！

    牧鸣冲身边的顾云道：“伊兰特是咎由自取。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吧，咱们等待结果就行。”

    顾云点头赞同。

    他的视线突然落在医院不远处的别墅上，随后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喂，牧哥，那个是？”

    牧鸣摸了摸下巴道：“算是我获得的第二个咒物吧，和医院融合在一起了。”

    “难不成那次我们的解谜，就是破解咒物的关键？”

    顾云傻眼了，心中忽然产生一种中奖彩票近在眼前，却被自己给扔了的凄凉感觉。

    牧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这么多，我获得的不过是两个C级咒物，如果那天你收服了这个咒物，说不定还会阻碍以后的发展。”

    “有道理……”

    顾云默默点头，紧接着又意识到了不对了，瞪大眼睛望向牧鸣：“牧哥，你怎么能收服两个咒物，还能融合在一起？”

    牧鸣摊手道：“我哪知道，总会有那种类似‘恶魔果实可以吃两颗’的人吧？”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是大的莫名其妙……”

    顾云沉默许久，吐出一口气道。

    伊兰特的惨叫声慢慢减弱，直至消失不见。

    小丑终于干净利落的将对方的头颅斩下。

    随后，小丑来到牧鸣面前，一手身置于身前，一手身置于后，行了个礼：“抱歉，主人，给你添麻烦了。”

    他抬起头看向牧鸣，一脸郑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