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钺澜宗
天厌之地是一片凡人完全不敢涉足,一般修士进去也要胆战心惊的地方。
里面瘴气遍布,毒物丛生,就算是修士进去,稍不注意也会死在里面。
从前有过锻体境的炼神者,在天厌之地内达成锻体大成的传说,这是蓝峻在翻阅书库的修炼奇闻时看到的。
十天以后,蓝峻来到伍清城,找好客栈落脚,打算先在伍清城里探听一下天厌之地的具体情况。
不料在伍清城中转了两天,找了许多消息灵通的人问询,都只了解到天厌之地外围的一些情况。
之后通过贿赂城府的管事和文官,观看了伍清城志。
其中对天厌之地的记载也多是传闻志怪,并没有天厌之地内部情况的记录。
但是在伍清城志中得到了一条信息,伍清城辖区内有一个名为钺镧宗的小宗门。
因为离天厌之地近,曾经几次为了伍清城府的重酬,冒险组织门内修士进入天厌之地。
蓝峻决定到钺镧宗走一趟,打听天厌之地里面的情况。
钺镧宗位于伍清城到天厌之地的中途,在一片无人大山中。
蓝峻依据城志里的记载寻到了山门,报上名姓和来历,求见钺镧宗外事人员。
钺镧宗的外事人员看过弟子牌,对来自孤岳宗的蓝峻很是尊敬。
得知蓝峻想进入天厌之地,非常惊讶:
“本宗最近一次进入天厌之地还是五十年前,那次八个修士进去,最后只有三个活着出来,另外五个都死在了天厌之地。
此后宗门严令,门人不得再进入天厌之地。”
蓝峻问外事人员:“五十年前活着出来的人,可还在宗门内?”
外事人员回答:“其中有一个已经寿元耗尽,另外两个现在是宗门长老。”
蓝峻接着又问:
“钺镧宗几次进入天厌之地,有没有留下天厌之地内部情况的记载?我能否求见两位长老?”
外事人员答应引见两位长老,但是观看宗门记录,需要通过宗主允许。
蓝峻要外事人员先引见两位长老,他让稍等,遣人去通知长老蓝峻求见。
钺镧宗这样的小宗门,长老也就修仙聚灵境或炼神淬体境。
如果说战力,蓝峻估计可以同时对战两个长老。
现在是来求人,只要对方不故意为难,蓝峻也不想以力欺人。
两位长老获知蓝峻的来历和来意后,表示愿意见面,让通知的人转告,在会客楼见面。
跟随钺镧宗外事人员来到会客楼,等了一会,两位长老前后脚到了。
蓝峻起身依次与两位见礼,都是白胡子老头,中等身材,面色焦黄的名叫梁瀚文;高大威猛,面色黝黑的是单元欧。
见过礼三人分宾主坐下,单元欧对蓝峻说:
“公子年纪轻轻为何要进天厌之地,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回宗门好好修炼,以公子的大好前程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蓝峻一脸严肃,气沉于腹:
“多谢单长老好意,我要进天厌之地就是为了更好地修炼。我虽然年轻,却立下大志,想要将每个境界都修炼到完美极致。”
接着目露精光,慷慨激昂: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哪怕冒险我也愿意勇往直前。为了实现目标可以冒险,但是不能莽撞。
豪无准备,毫无头绪,冒险就成了莽撞,所以希望两位长老可以跟我说说,天厌之地内部的情况。”
梁瀚文叹了口气,情绪低落:
“天厌之地的回忆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如噩梦一般。并非我们不给公子讲,实在是不愿意去触碰那段记忆。”
接着面色一正,满脸诚恳:
“这样吧,我们去帮你跟宗主商量,让宗主允许公子观看宗门内有关天厌之地的记录。
此外,公子最想知道的,应该是天厌之地内部的具体方位,宗门里有几次进入天厌之地后汇总的方位图。”
最后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
“这天厌之地的记录和方位图都是宗门付出极大代价换来的,也是这世间独一份。
公子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宗门,平日里都是勉强支撑,实在是令公子见笑了。”
蓝峻听了梁长老的话,微笑着说:
“只要贵宗愿意让我观看记录和方位图,其它的都好说。”
然后拿出三张金票,两张一千两的二位长老一人一张,另外一张两千金票,托长老转交给宗主。
并言明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观看记录和方位图另外付钱。
两位长老见蓝峻出手大方,高兴地说:
“我们现在就去,一定会尽量说服宗主,公子请稍等。”
在会客楼等了半个时辰,梁瀚文回来了:
“宗主不愿意让公子观看天厌之地的记录,但是愿意将天厌之地的方位图拓印一份,以三万两金票的价格卖给你。”
蓝峻当即拿出三万金票:“只要把拓印好的方位图拿来就成交。”
又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梁瀚文去而复返,拿着一张卷好的绢布。
当着蓝峻的面打开绢布,里面是一张发白的皮卷。
梁瀚文将皮卷推过来,并让蓝峻给付金票。
将金票给梁瀚文,收下皮卷,展开看了一下,是一张以各种标记示意的方位图。
收好皮卷,谢过梁长老,提出告辞。
梁瀚文招来一个弟子,要弟子送蓝峻到山门外。
钺镧宗的方位图其实只有天厌之地内部,不到一半区域的大概方位。
从入口进去的一段距离和中间区域,其它的地方钺镧宗也没有涉足过。
由于只有方位图,没有看到钺镧宗门人进入天厌之地的记录,里面的具体情况完全不知道,只能进去随机应变了。
蓝峻没有再回伍清城,而是直接往天厌之地而去。
第二天中午,离天厌之地已经很近了,周围完全是无人地带,预计半下午就能到达入口所在地。
随着离天厌之地入口越来越近,活物更加稀少,除了马蹄声以外,一片寂静。
又往前跑了一段,马也停了下来,用鞭子抽,它也不走了,只能下马将它系在路边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