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原罪之我是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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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三人情伤

    柳若竹看着柳若兰犹如破碎的娃娃一般,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衣衫被染红,柳若竹的眼泪线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流,她顾不得身边的小梅,快步走向已经满身鲜血的柳若兰,稳稳地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失声痛哭道:“三皇姐!”柳若兰失去血色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腹部的匕首,疼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刚才怎么了?怎么会?她没有想过要自杀,怎么会着了魔一般才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临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柳若兰躺在柳若竹的怀里,不停的抽搐,腹部不断涌出鲜血。柳若兰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柳若竹,只见她一脸担忧的神色,蓄满眼泪的双眸满是痛色与担忧,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嘴里一直喊着:“太医,找太医,救命,父王,救救三皇姐,父王。”

    皇帝眸中尽是悲痛,身躯轻颤微微向前佝偻着,双手微微向前伸出,却没有向前的动作。柳若馨站在最外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不出喜怒,只有眉头微微皱起,长衫下的手攥的关节发白,无声的诉说着恐惧。柳若兰艰难的抬起眼看着抱着他的人,看到那人的面貌她瞳孔不由放大,满眼惊讶随后爬满愧疚,她想张嘴说话,可刚刚张开嘴巴,鲜血就先一步涌出,柳若兰大口吐着鲜血,甜腥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她试着再一次张嘴,更多的鲜血涌出,柳若兰着急的看着柳若竹,终是没能说出她想说的话。柳若兰在最后一刻,视线慢慢移到一边原先临渊所在的地方,只是现在那里却是找不到那一抹身影,柳若兰嘲弄的笑了笑,痛苦的眸子里流出滚烫的泪划过脸颊,最终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失去重心,瘫倒在柳若竹身上。任凭柳若竹呼喊,也给不出半分回应。

    皇帝看着倒在血泊了的柳若竹,眼眶像充血一般,皇帝身子微微晃动,孙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皇帝看着断了气的柳若兰,彷佛像是看到了死去的德妃,德妃去世时也是这般模样,一时间愧疚、怜惜、不舍席卷而来,皇帝艰难的转过身,一双锐眼犀利的盯着身后的少男少女,众人害怕的低下头纷纷跪倒在地,皇帝不再看他们,声音有些沉闷沙哑:“三公主突发疾病,不治身亡,明日厚葬于皇陵,今日之事,如若…如若有人泄露半句,寡人要你们九族陪葬!”虽然悲伤,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在场的公子小姐吓得直打哆嗦,慌慌张张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年关将至,三公主也未成家,种种原因,三公主第二日就被匆匆藏于皇陵,墓地建在了德妃的旁边。

    柳若竹失魂落魄的从墓地回来,脸颊上泪痕还未干,一双眼睛红肿无神,惹人怜惜。柳若竹走到宫门口,抬眼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柳若竹看着那一抹天蓝色的身影,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临渊一袭月白衣衫站在她的不远处,眉目如画,眸似星辰,难怪三皇姐欢喜,柳若竹异样的看着临渊,不单单是往日的眷恋,柳若竹慢慢走近这个男人。走到了临渊面前停下,面对五尺男儿,柳若竹不得不抬起头仰视他,一双眼睛开始蓄满泪水,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你一般,她猛地抱住临渊,带着哭腔说:“先生,三皇姐她死了……”

    临渊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抱着,僵直的手半举在空中,看着在怀里哽咽抽泣的柳若竹,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把手放在柳若竹的双臂上,轻轻带出怀,安慰道:“三公主的事我们无能为力,热死不能复生,或许她在某个地方生活的很好。”临渊没有骗她,柳若兰已经投胎,魂魄刚被鬼差锁走,临渊就去了冥界见了执恒,托他给柳若兰一个好的归宿。

    柳若竹心知临渊是在安慰她,从他怀里出来意识到失态,一下子耳根子都红了,一直蔓延到脸颊。柳若竹窘迫的站在原地。临渊知道这段感情,这小丫头怕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能再向之前一样放任不管,临渊无视柳若竹的心伤,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浑厚的嗓音透露着冰冷和疏离:“外面天寒地冻,六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

    柳若竹身子一怔,抬头望向临渊,看着他冷漠疏离的模样,心像是被人撕扯一般的疼,更难受的是她无法发作,柳若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

    “临渊兄,原来你在这啊。”二人回头看见箫彻,不知他何时来到这里。箫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今日休课一日,他知道是因为柳若兰的葬礼,他看着平日里相处融洽的两个人今日竟有些微妙的变化,临渊的疏离让箫彻心中舒坦。而临渊见到他微微皱眉,今日休课,他怎么也在,看着箫彻赤裸裸的眼神在柳若竹身上打转,临渊心中烦闷,面上却是风轻云淡,笑着对箫彻说道:“无事闲逛,碰到了六公主,萧兄怎么也在?”

    “也是无事闲逛。”

    “哈哈,既如此,我们不妨一同出宫,萧兄觉得如何。”

    “请。”

    临渊对着柳若竹抱歉的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眷恋,转而对着箫彻有说有笑的向宫门走去。柳若竹驻足在原地看着二人高大的身影,想到柳若兰生前那不加掩饰的爱意,柳若兰的大胆是柳若竹做不到的,可是她可以学着对着柳若兰的死,让柳若竹有了勇气,三皇姐可以为爱痴狂,她也可以表露自己的爱意,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就算是没有结果,也不会有遗憾。

    箫彻和临渊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出了皇宫。出了宫二人就碰到了正在玩乐的轻澜,轻澜看到自家哥哥就想跑,刚刚转身,箫彻喊道:“轻澜。”

    轻澜无奈,尴尬的回头打着招呼:“哥,好巧。”轻澜这才看到箫彻身边的人,不由得看呆了眼,这世上真的有和哥哥一样俊美的人,只是这人温文尔雅,端庄有礼,不像哥哥端庄刻板,迂腐古板。

    临渊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轻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眼神干笑两声。这就是神界小公主,果然和易朔说的那般可爱。箫彻继续说:“跟我回去。”随后对临渊拱手施礼,就阔步向前走。

    轻澜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跟在箫彻身后。

    临渊随后也回了林府,晚夕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前询问:“哥哥这是怎么了?”

    临渊答道:“无事。”

    晚夕显然不信,正想继续问一下柳若竹的事,这几日她一直在照顾炜炘,不知道柳若竹如何了。临渊先她一步漫不经心的问道:“晚夕,当年你是如何做到义无反顾的和炜炘私奔的?”

    晚夕一脸迷茫的看着临渊:“哥哥,为何这么问?”

    临渊看着迷茫的晚夕,随即一愣,笑道:“无事,只是你一直乖巧懂事,是什么让你这样义无反顾?”

    听到这话,晚夕不由得羞红了脸,嗔怪道:“哥哥。”

    临渊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继续问题,转而问道:“炜炘如何了?”

    晚夕脸上瞬间爬满愁云,幽幽的说:“比起前两日好多了,只是还未苏醒。”晚夕忆起那日炜炘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强大的意念支撑着他微弱的气息,艰难的来到她身边,她不知道是谁把他伤成这样,她的体内有一团妖气沉在丹田,怎么也驱不散,临渊也不能一下子驱散殆尽,只能一点点的消除。晚夕有想过是呈午肆意报复可是很明显那团妖气不属于呈午,晚夕猜测是琥几,很快被临渊否认。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那会是谁呢?

    “你也别太担心了,过不了几日他就会痊愈。”

    晚夕点头,面上愁云依旧。

    夜晚,柳若竹依旧等在院子里,深冬刺骨的寒意悄无声息的浸入人的意识,柳若竹身着厚厚的冬衣,手里抱着暖炉,可还是忍不住的打起寒战。这次她等了很久,临渊还是没有出现,柳若竹坐到了深夜,手里的暖炉早已失去温度,不知等了多久,柳若竹竟然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寒风刺骨,让沉睡的柳若竹打了个寒颤,意识也逐渐清醒,她坐直了身子,左右张望了一圈,未见到期待的身影不免失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孤寂的身影印在桌子上,直到月亮西沉,柳若竹才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她刚站起身,一个踉跄让她差点摔倒在地,柳若竹眼疾手快的扶住桌子,不知不觉竟坐了那么久,麻木的双腿让她失去重心,柳若竹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后面树上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看到她快要摔下去的时候,紧张的想要伸手去帮她,到最后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看着她落寞孤寂的身影,临渊忍不住惆怅。临渊今日为炜炘清理妖气,用的时间比平日里多了几倍,故而没顾得上柳若竹,等他忙完已经月影西沉,他想小丫头应该大抵已经睡了,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看到她孤寂失望的表情,心微微跟着疼。

    清晨,小梅和小莲来到柳若竹门前,轻轻掀开床幔,看着柳若竹潮红的面庞,二人对视一眼,小梅上前摸了一下柳若竹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让小梅惊吓不已,失声道:“公主发烧了,快去叫御医。”说完就把毛巾放脸盆里打湿,拧干水分敷在柳若竹的额头。小莲也被吓到,急匆匆的跑出去请太医。

    惠妃坐在柳若竹床前,接过小梅手里的手帕,然后拿走柳若竹额头滚烫的手帕,轻轻的敷上去。惠妃把手帕递给小梅,小梅再一次打湿。惠妃担忧又心疼的看着柳若竹,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焦急的问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李嬷嬷宽慰道:“娘娘别急,快了,快了。”

    话音刚落,小莲带着太医来到偏殿,太医正想下跪问安,惠妃着急的道:“免了,免了,快看看六公主怎么样了?”

    太医弓着身子急忙来到床前,手帕盖住手腕,太医认真的把着脉。片刻后,太医跪地,不紧不慢道道:“六公主只是偶感风寒,微臣开几副药,安心静养,不日就会痊愈。”

    “快去吧。”惠妃吩咐着。

    “是。”小莲也跟着太医走出偏殿,抓药煎药。

    惠妃尽心的照顾着柳若竹,一时间竟忘了去弘文馆告假。临渊不知何时来到房间,看着忙碌的众人,和焦急心疼的惠妃,心底预感不好,临渊快步至床前。看到柳若竹潮红的脸颊,瞬间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大病。今日早晨临渊来到弘文馆,看着柳若竹空荡荡的书案,以为这丫头因为昨夜的事跟自己赌气。转念一想,柳若竹不是这样没有分寸意气用事之人,难道是什么事情耽搁了?看着空空的书桌,想见她的心蠢蠢欲动,临渊悄悄分出一个分身,一瞬间来到了她的卧室。看到了这一幕。

    柳若竹额头敷着毛巾,脸色稍微好了些,闭着眼睛睡得很不踏实的样子。临渊心疼的看着床上迷糊的人,坐到床边轻触她的脸颊,微烫的触感让临渊的心轻轻抽了一下。临渊伸手在她身体上方游走了一圈,柳若竹的脸褪去红潮慢慢恢复正常,她幽幽地睁开疲惫的双眼,对着小莲小梅说:“水。”

    惠妃听到喜出望外,忙吩咐人给她倒水,小梅小莲手忙脚乱的给她倒水,小莲轻轻的把她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身上。临渊站起身给小梅让出了地方,站在一旁看着还是很虚弱的柳若竹,心再次抽痛。小梅躬身站在床边,轻轻喂柳若竹喝水。喝完水柳若竹开始自嘲的道:“最近还真是娇惯了,身子竟这样差了。”

    二人心疼的道:“公主本就是千金玉体,怪只怪天气太过寒冷。”

    “对了,可去弘文馆告假?”

    二人低着头,心虚道:“一时给忘了。”

    惠妃却急切的说:“那些都先放一放,先把身子养好,这些等好了再说。”

    柳若竹一听,马上就不依了忙说道:“母妃,那可使不得,无故旷课,难免太过骄纵,这,先生该怎么看我?”

    “公主好好静养,我这就去。”小梅忙揽住要下床的柳若竹,忙说道。

    临渊复杂的看着这个怕自己误会的人,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临渊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什么东西堵着难受极了,他需要发泄。瞬间来到了恶魔窟,恶魔窟里面关押的全都是作恶的魔,临渊对着朝他袭来的恶魔,一个狠拳打飞了它的魂魄,一瞬间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聚集。其他恶魔见状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临渊此刻愤怒的看着万魔,凶狠的朝着他们打去,一时间,恶魔窟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没有间断过。易朔正在训练军队,看到恶魔窟一阵阵电闪雷鸣,以为是恶魔想要逃离,紧张的飞身去了恶魔窟。当易朔赶到,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地上、墙上、半空中恶魔们痛苦的呻吟着,临渊还在不停的单方面蹂躏着,易朔赶忙上前制止,临渊以为是恶魔偷袭他,上去就是一拳。

    “哎呦。”易朔应声倒地,临渊看到来人这才收了手,恶魔们第一次感激的看着易朔,然后逃也似的躲进了深处。临渊不自然的看着易朔,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易朔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高声质问:“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来做什么?”

    临渊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易朔紧随其后,还不忘重新修复结界。看着难得黑着脸的临渊,上前调侃道:“不会是在人界和神君切磋,败了吧!”

    看着一脸八卦的易朔,临渊一声不吭的就走。易朔不依不饶的说着:“你不会是和神君待久了,也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

    君殊拿起手里的酒瓶,正要仰头往嘴里送,箫彻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很自然的就往嘴里送,辛辣的酒入口,呛得他不由得轻咳一下,看着酒瓶问道:“你何时喝这等烈酒了?”

    君殊笑了笑说:“之前的酒跟白水一样,有什么好喝的。”抢过来又喝了起来,然后问道:“你今天不太正常,没想到执法严明,刚正不阿的神君也会有烦心事。”

    箫彻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没有作答,抢过酒瓶就往嘴里送。箫彻上午无事,去了弘文馆见柳若竹不在,第一次有了慌张的感觉,他去了柳若竹的住所,看到临渊也在并没有靠的太近,但是柳若竹的话他却一清二楚。她就没想到去校场请假!虽然侍女也会去,可是箫彻心底还是不舒服。

    君殊看着他,不禁失笑:“从未见你如此,今日这是出了何事?让你也这样苦闷。”

    “你相信凡人身上有妖法,有魔力吗?”

    君殊一愣,随即答道:“有的话帮他驱散就好了,驱不散的话,妖气侵体就杀了入轮回,魔气侵体就更好办了,交给魔界,君殊自会处理。”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她一直在你身边晃悠,总能看见驱逐不散。”

    君殊看了一眼箫彻,这是。。。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箫彻动凡心了?可这可能吗?他这样冰冷的神,应该是没有心的,可是他这模样——确实动凡心了。看着箫彻讪笑着:“你说的是柳若竹?”

    箫彻被他看的心虚,也大方地承认:“自从临渊和我打赌之后,她就没消停过。”箫彻觉得可能是临渊动了手脚。

    “六界中,每个人都有这种魔力,而我,只有霁月的魔力能俘虏,你——动心了。”说完,君殊又开始喝着手里的酒,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箫彻还是不肯承认。

    君殊看他强撑着不肯承认的滑稽模样,平静的说着:“可我感觉那丫头喜欢魔尊,不过也是,在你和魔尊之间,是个姑娘都会选魔尊。”谁喜欢和冰块在一起,还是个古板的冰块。

    箫彻不想理他,抬脚离开,走了两步转身顿住脚步:“你找我何事?”

    “无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看你这副样子,就算了吧。”君殊无所谓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