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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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几人欢喜几人忧

    萧穆手持答应送给梓川已经装裱好的画轴,正站在砚澜别苑院门外,往里面张望着。只见梓川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一边叫喊着萤儿。

    “川儿……”萧穆叫住梓川。

    梓川看到是萧穆,惊讶又欣喜地跑过去开门,“阿穆,你怎么来了?”

    “川儿,之前的画像已经装裱好了,我来拿给你。”说着便将手中的画轴递给梓川。

    梓川接过画轴,嘴角微微上扬道,“阿穆,谢谢你!”便拉着萧穆来到院中,砚澜别苑很是宽敞,别苑内有处池子,池子里满是睡莲,灵气笼罩着整个水面,这是梓川用灵力滋养的莲池。

    梓川将萧穆引到莲池边的亭子里,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是萤儿一早为梓川备下的吃食,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壶上正煮着平日里梓川喜欢的花果茶。

    花果茶的火候刚刚好,梓川从壶中到了两杯出来,一杯递给萧穆说道,“阿穆,你尝尝,这是我平日里最喜欢喝的,是用新鲜的果子和各式新鲜花瓣,加上碧水洛内特有的茶叶,煮出来的茶汤甘甜可口,妙不可言。”

    萧穆接过杯子,细细品尝起来,瞳孔微微张大,看向梓川,单手举杯,另一只手指着茶杯道,“妙哉,妙哉,果然如梓川所说一般,妙不可言,我竟从未想到要如此搭配!”

    梓川看着萧穆欣喜的样子,心里也不由跟着欢喜,说道,“阿穆喜欢,以后我便经常煮给阿穆。”

    此时,莲池里的鱼儿正游得欢腾,一会儿跃出水面,吃着莲瓣,,一会儿又来来回回欢腾地摆着鱼尾,在梓川那琉璃般的灵力笼罩下,显得格外璀璨。

    萧穆站起身来,走到距离莲池边更近的地方,看向这满池的璀璨说道,“川儿,你的灵力好美,就如你一般……”

    梓川悄悄走近萧穆的身边,附在萧穆耳畔柔声说道,“阿穆可是喜欢?”

    萧穆看着莲池入神,一时间晃了神,并未发现梓川走了过来,梓川呼出温热的气打到萧穆耳侧,萧穆惊慌间猛然回身,梓川也是被萧穆的猛然回身惊了神,锃亮的眸子瞪得圆滚滚的,梓川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一不小心踩了空,差点栽倒进池里,萧穆见状,紧忙拽住梓川,一时用力,便将梓川揽进怀中。

    此时的二人并非初见时那般,彼此心中早已萌生了爱意,梓川的脸贴在萧穆的胸前,只听得萧穆的心如鼓点一般砰砰作响,萧穆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川,川儿,你,没事吧?可,可有受惊?”

    梓川原本也是紧张得不行,自己的心也自然是上蹿下跳,可是被萧穆这结结巴巴的紧张模样,一下子逗得哈哈大笑,萧穆见状,虽是有些尴尬,但见到梓川如此开怀,便也觉不出紧张来了。

    二人站在池边一边看着跃来跃去的欢腾鱼儿,一边说说近日的事情,说道家宴,提到越菲,又说起梓川爹爹娘亲欲为梓川择婿的事情……

    萧穆原本也打算对梓川袒露心扉,听到梓川如此说,更是有些急切,掏出藏在袖中的木刻人像,递给梓川,“川儿,这是送给你的……”

    梓川接了过来,细细端详着,脸上露出很是欢喜的神情,又惨杂着些许惊奇,说道,“阿穆,这小人儿刻得可是我?”

    萧穆点了点头。

    “可是阿穆亲手雕刻的?”梓川视线未从手上移开,接着问道。

    阿穆看着梓川如此喜爱,满意地笑道,“那是自然,为川儿准备的东西,自是要我亲手制作,川儿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只是有些吃惊,阿穆的手可是与常人有何不同?为何凡是经了阿穆之手的物件,都会变得如此精美?”梓川继续说道,“阿穆,这小人儿刻的果真如我一般,眉眼、嘴唇就连发丝也都刻得如此精妙,我很是喜爱,阿穆,谢谢你!”

    萧穆听到梓川如此的赞美,心中自然欢喜得很,萧穆悄悄平复下被夸赞的激动心绪,柔声说道,“川儿,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阿穆有什么话尽管说!”梓川笑眯眯地回道。

    “川儿,自从那日在桃林你救了我开始,我心中便始终都想着川儿,我想见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你好似刻在我心里一般,我毫不知觉地画出你的模样,刻出你的样子,我,无论身在何处,在做什么,都能想到川儿你,川儿,你的一颦一笑我都喜欢,看着你笑起来的样子,我会跟着欢喜,你的每个动作,表情,都刻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川儿,我,倾慕于你……”

    萧穆还未说完,说到这里,梓川打断了萧穆,“阿穆,我……”梓川突然停住,在萧穆的脸颊吻了上去,萧穆一下子惊讶地瞳孔跟着放大,呆呆地一动不敢动,梓川接着说道,“阿穆,桃林初见那日,分别以后,我便时常念着你,我想再见到你,我不知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伤得如此重,我想去看你,可是我不敢……那日,阿姊跟表哥的婚宴上再见到你,我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你叫住我的时候,其实我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穆,陪你过生辰的时候,我想着,今后的每个生辰我都要陪着你……”

    说到这里,萧穆闭上双眼,将脸凑了过来,在梓川的唇上深深吻了下去,梓川先是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后退,萧穆便一把揽住了梓川的腰,梓川浑身瘫软,毫无气力反抗,于是缓缓闭上双眼,萧穆温热柔软的唇在梓川的唇部上下来回亲吻着,越来越用力,梓川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一股股温热涌了上来,脑中一片空白……

    萧穆双臂紧紧揽着梓川的腰部,温热的唇轻触着梓川的眉心,双眸,又触到梓川凝脂般的玉颈,将头深埋进梓川的肩膀,过一会儿,又将梓川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慢慢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此时,砚澜别苑外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影,没有人注意到,那人是越菲。越菲与萧穆提及梓川时,见萧穆那般欣喜,便想着试探试探梓川,不曾想,正巧碰见他二人在莲池边深情拥吻的场面,越菲站在那看了许久,悲哀的是,越菲眼里,这画面竟然那般美丽动人,他二人也是那般般配……

    一颗颗泪珠在越菲有些惨白的脸上连成两道线,越菲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紧握双拳,就如同有万千把剑刺穿心窝,那滋味,就只有她自己清楚。过了许久,越菲才松开紧握的双拳,擦干脸颊上的两道泪痕,转身离去……

    回到栾羽宫,便怒气冲冲地破门进到自己房间,摔着将门带上,宫人们见状,都纷纷后退,只听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无人敢靠近,只躲在越菲房间外远处的连廊上低声议论着,“这是怎么了?也太吓人了,一回来就这样。”“哎,又是得收拾一大堆摔得稀碎的东西,我们这大小姐呀……”“真是难伺候,这又是跟谁呢……”“快走快走,族长来了……”宫人们便四下散去。

    越桁推开房门,看着满地的狼藉,走上前去,小心说道,“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菲菲动了如此大的气了?”越菲呆坐在床边不予理睬,顺着手指淌出艳红色的血,越桁见状赶忙翻箱倒柜地找到伤药,将越菲的伤口包扎好,包得像个馒头,越菲原本苦大仇深的心绪,一下子被这个‘馒头’给弄得哭笑不得。脸上露出非哭非笑的拧巴神情,越桁见越菲这表情,便顺势将越菲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也给包成个馒头状,这一对馒头似的手,包得越菲动弹不得,也总算把越菲给逗得笑了,越桁看到越菲展了颜,也算是松了口气。

    “菲儿,日后可不要这般伤到自己了,你若是受了伤,出了事情,我该如何?”越桁语重心长地说道。

    “啰嗦……”越菲朝越桁翻了个白眼,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快帮我解开。”

    越桁笑了笑,一边向屋外走去,一边说道,“绑着吧,还挺好看的,省得你再伤了自己,你继续摔着吧!”便只留下个背影,悠闲地朝屋外踱去。

    “越桁……”只听越菲在屋内气愤地叫喊着,留越菲一人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双被越桁绑成馒头的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