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做了一个梦。

    在空荡荡的灵堂里面，一个小女孩跪在棺椁前低声抽泣，韩月站在旁边默然无语。

    她看见一对老人在旁边带着白巾，苍老的脸看不清容颜。

    这空荡荡的葬礼现场，只有他们三人。

    看见老人和小孩，感受到空气中的悲伤，韩月的心被狠狠揪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当闹钟响起，她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

    她坐起来，有些茫然，摸了摸胳膊，感觉有些冷。

    穿上卫衣，还是冷，但好多了。

    “阿嚏。”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鼻塞，原来是感冒了。

    “韩月，你怎么穿这么厚？”

    马铭歌穿着小背心，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没下雨啊。”

    韩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冷，不过看见马铭歌小腹上的腹肌，她感觉好多了。

    “我有点冷。”

    她鼻音很重，打不起精神。

    “那你可能生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马铭歌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什么办法，就去洗完脸，然后坐到座位上给自己化妆。

    几个月下来，他们也算是熟悉了，男孩子之间经常聊一些话题。

    蒋欣苦恼地对着小镜子拍脸，他扭扭捏捏道，“铭歌，我，我那个来了……”

    马铭歌疑惑了一下，然后了然一笑，说道，“梦遗？”

    邓琪竖起了耳朵，韩月一下子有了点精神。

    蒋欣红着脸，“是啊，羞死人了。”

    马铭歌问，“是跟谁？”

    邓琪插话，“不会是跟那个秦染吧，她可是咱们公认的帅姐，你说是吧，韩月？”

    韩月涂着润唇膏，不置可否。

    蒋欣大概是知道韩月和秦染有些不清不楚，因此连忙否认，“不是啦，哎呀我忘了，铭歌，你说怎么办啊！”

    马铭歌翻了一个白眼，“这事你还要问，多大的人了，看点恐怖的，理性的东西平静下来就好了。”

    他坏笑道，“有些男孩子啊，就是梦遗之后不理智，被坏女人骗走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蒋欣嘿嘿憨笑，韩月看他可爱，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

    “呀，韩月你又来！”

    蒋欣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惊奇道，“你的手好冷啊，生病了？”

    马铭歌也摸了一下韩月的手，“韩月你快去医院看看吧，可能是肾虚……”

    “铭歌！”

    蒋欣锤了马铭歌一下。

    韩月倒是只觉得冷，可能只是感冒吧，看了看时间，“走吧。”

    四人一起去上课。

    九月末，明天就国庆了，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一头短发穿着卫衣，还真有些鹤立鸡群。

    不过人一旦好看，夏天穿棉袄都好看，韩月亦是如此。

    一些女生的目光死死沾在韩月脸上，让她很不自在，好在已经习惯了。

    今天天气不错，作为有名的大学，校内环境还是很好的，绿化什么都很好，至少让韩月的内心没有那么焦虑了。

    人来人往也的热闹也让她舒服了希望。

    在不远处，秦染站在去教室的必经之路上，隐隐成为人们目光的焦点，甚至有学弟跑过来加她微信。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帅姐呢？

    不过都被秦染婉拒了。

    她很不耐烦：大早上的，别这么油腻好不好。

    韩月走过来，她心中顿时欢喜，抬腿迎过去，“韩月，你怎么穿这么多？生病了吗，头疼不疼？”

    三位室友忍不住露出姨夫笑，秦染的追求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却不知道韩月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单纯的朋友就很好了，再上一步，当姐妹也不错。

    韩月感受到秦染散发出“姐妹的关心”，心里暖呼呼的，她微笑道：“没事，就是有些冷。”

    秦染挠了挠脑袋，跟在他旁边，想了想，她还是鼓起勇气道，“韩月，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哦——”

    三位室友一齐哦了一声，看好戏似地观察韩月。

    他们可知道，韩月只喜欢睡觉。

    唉，难道他会说，“不如咱们一起睡觉吧。”

    想想都有些好笑。

    韩月看着女闺蜜俊俏的脸庞，微笑道，“好啊。”

    ……

    “他是谁？”

    监控室内，一名面色沧桑的女警指着屏幕，上面正是戴着口罩的韩月。

    虽然她一头短发，但经验丰富地警察一眼看出是个男人。

    “目前不清楚，似乎是从大学城走过来的。”

    王淑分析了一下，“这群人多次在这里进行交易，第一次是一个月前，门锁被破坏。

    一个月后，这个疑似大学生的人过来，然后里面出现枪战，十余人当场毙命。

    还有一个，脖子被扭成麻花状，而三楼的一个女人说她看见那个戴口罩的男人。”

    “这和她有关系吗，是巧合，还是她有参与？”

    王树走到办公位，打印出来那人的照片，虽然只有半张脸，但足够了。

    全因那眉眼非常惊艳，让人难以忘却。

    “我去一趟大学城。”

    王淑对组员道。

    “老大带碗牛肉……”

    “滚！”

    ……

    王淑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换成便衣，给保安出示证件后走进大学内。

    她先找到校长，表明自己的来意，“可以一个个通知辅导员们过来吗？”

    “完全可以。”

    校长完全没有意见，反正是她一句话的事。

    把照片给前几位辅导员看过，暂时没有发现。

    到第五个来的辅导员了，校长轻松道，“叁啊，配合一下这位警官。”

    周叁有些不安地点点头，接过王淑递过来的照片。

    “这是……韩月？”

    她心中一突，这么漂亮的人，她当然记忆深刻。

    “警官，他是我班上的，叫韩月。”

    王淑站起来，“可以通知他过来吗？”

    “可以。”

    周叁按了几下手机，把对话给她看。

    “不好意思老师，我在外面，可以晚点过来吗，大概是七八点的样子。”

    王淑想了想，“可以。”

    校长站了起来，“不知道警官找我们的学生有什么事？”

    王淑冰冷冷道，“无可奉告。”

    校长也不在意，她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那王警官，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食堂吃个饭？我请客。”

    王淑点点头，她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韩月要是跑了，那就是做贼心虚，出大问题。

    ……

    “辅导员叫你？”

    秦染和韩月坐在出租车上，韩月点点头，“是啊，不知道什么事。”

    两人很快没在意这事，到了电影院外面，秦染到底是忍不住了，牵起韩月的手。

    说辞她都想好了，‘别人都牵手了，咱们不牵多尴尬啊。’

    可是韩月没有问，自然而然的和她握在一起。

    实话实说，因为这个身体太漂亮的原因，韩月经常忘记自己是一个男人的事。

    于是也就毫无顾忌的和女生牵手手了。

    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秦染，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韩月一脸认真，“你是怎么判断男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