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傅淼结完账，韩月和她告别。

    韩月双手插兜的背影渐行渐远。

    “如果想和我切磋，就用你自己打工来的钱吧。”

    对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想要和我切磋吗，那就去打工吧！你想要的都在那里！”

    我会努力打工的！

    傅淼目光坚定。

    ……

    “中午好啊，阿龙。”

    韩月懒洋洋地跟蹲在路边玩手机的阿龙打了个招呼。

    仔细看看，她才发现阿龙的胸大肌竟然如此浮夸，第一次竟然没发现。

    “姐夫好。”

    阿龙贱兮兮地回她，气的韩月想踹她几脚。

    走进休息中的酒吧，董璇坐在吧台上和几个小妹说话，看见韩月来了，随手打发走她们。

    韩月和那几个小妹擦肩而过，发现她们都是年轻人，脸上有桀骜和青涩。

    “她们是大学生？”

    韩月坐在吧台椅上，里面的调酒师给她榨橙汁。

    “别污蔑我，她们上不起大学，找半天才过来跟我混的，我这是帮助她们。”

    董璇大白天就在喝酒，衬衫衣领被扯开，露出一道沟壑。

    韩月忍不住道，“少喝点。”

    “你在关心我？”

    董璇笑，放下酒杯，对高冷男调酒师道，“给我也来杯橙汁。”

    说完她又问韩月：“你想找份兼职？”

    韩月点头：“普通大学生可以做的事就好，比如……端酒？”

    董璇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是端酒可能会有大问题。”

    “什么问题？”

    韩月不觉得自己连酒都端不好，黑不溜秋的用念力稳住就可以了。

    地震了酒都不会洒！

    “我怕客人调戏你，点你陪酒啊，毕竟你这么漂亮。”

    韩月呆了一下，脑海中各种狗血情节出现，忧郁的总裁，放飞自我的白领，展现自己魅力的女老师……

    “是哦。”

    她趴在吧台上，腰部的曲线让人移不开眼，“唉，同学们都有兼职，我每天都没事干，好空虚啊。”

    董璇很想说暖床也是兼职，但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说，“调酒怎么样？”

    调教师默默把橙汁推在两人手边。

    韩月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来了兴趣，“调酒？”

    董璇嘿嘿笑，对着调酒师说，“你不是说自己一直忙不过来，都没时间和客人聊天了吗？你教他。”

    她对韩月说：“他叫周青，算是老人了，酒吧刚开那会就来了，你跟他学，调酒师本来就少，他还是里面的翘楚——花式调酒师。”

    “哇——”

    韩月张开嘴惊叹，一听就很厉害！

    长得也很禁欲，在女人眼中应该是一个高冷男神吧。

    “他一个月一万五，我给你一个月五千怎么样？”

    董璇翘着二郎腿，说出了一个韩月无法拒绝的数字。

    五千！

    有些人还在三千四千挣扎呢，他直接就五千了？

    “好！”

    韩月一咬牙，对周青伸手，“周哥，请多多指教！”

    “嗯。”

    周哥默默和她握手，小手白嫩嫩的，冰冰凉。

    韩月下意识在他手指上摸了一下，周青挑了挑眉，没有反应。

    董老板旁边的男人，他一个调酒师可惹不起。

    董璇站起来，“把你课表给我一份，今天跟他学会儿，材料我随便用，我报销！”

    她背着手，慢悠悠地去了二楼。

    韩月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周青，“我准备好了！”

    周青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调酒壶，他需要确定一件事。

    “你和董老板是什么关系？”

    韩月说：“朋友。”

    如果是女男朋友他不会这么老实吧，周青想着，语气严厉了些，“好好记着我的话，我不想重复三四遍。”

    “放心，我记性可好了。”

    或许是在“异性”面前的表现欲，韩月以变态级别的记忆力记住了所有东西。

    “酒嘴，调酒杯，调酒壶，碾帮，滤水器……”

    十几样东西，她全记完住了，怎么也大概明白了。

    周青诧异地打量着他，本以为是借色上位，没想到脑子还有些灵光。

    不过他的眼神很不对。

    周青的心沉了下去，敌意？

    他想干什么？

    一个月一万五的工作，他怎么都不想放弃。

    可是要是对方把他取代，他也无可奈何……

    一种无力感浮现在心中，这就是竞争，他在这个酒吧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哐当。”

    不锈钢的调酒壶掉在地上，周青下意识去捡，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另一只手盖在自己手上。

    是韩月。

    “啊，不好意思。”

    韩月目光闪躲，耳尖有些红。

    “没事。”

    周青捡起调酒壶，知道这是对方释放的善意，不竞争么，要是这样就好了。

    “调酒师基本要会调的酒就有十几钟，我把配方写给你吧。”

    “嗯嗯！”

    周青找了一张纸，唰唰唰写了起来。

    “周哥哥的字很好看呢。”

    韩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探着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手。

    一股恶寒从周青的尾巴骨穿到天灵盖。

    错觉，肯定是错觉。

    周青写错一个字，赶紧划掉。

    “记住配方，再给你认一下酒，颜色，味道，酒香，都要记住。”

    转身看着酒柜，周青拿出一瓶绿色的酒：“这是鸡尾酒的一种，可以搭配作为提味，你闻一下。能不能喝酒？”

    他给韩月倒了半盎司的酒，推到他面前。

    “闻一下，喝一口，记住味道……如果你真的想当调酒师的话。”

    韩月闻了闻，有一种她从来没闻到过的清香，和酒精味混一起，有一种苹果的清香。

    “我是认真的。”

    韩月又重复一遍，把酒倒在舌头上，感受着液体在味蕾上蔓延，在食道中流淌。

    “我记住了。”

    “嗯。”

    周青把酒放回去，又拿了一瓶。

    ……

    时间流淌，已经到了下午。

    周青坐在吧台椅上，韩月脸有些淡红，眼中满是醉意。

    “我记住了。”

    这家伙……

    周青眼皮跳了跳，舌头舔一下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一口闷啊。

    而且，这酒量是不是太差了？

    韩月打了一个酒嗝，周青拢了一下自己的单边刘海，神色淡淡，“今天就这样吧，现在就醉了晚上可能受不了吵闹的环境，先回去吧。”

    韩月从吧台里面走出来，脚步平稳，不像喝醉了。

    “是，长官。”

    韩月敬了一个礼，看了看周围，“一起去吃饭吗？”

    “……”

    周青考虑了一下，站起来，“你还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