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袭击
一叶知秋开口就是让刘放下狠手,可刘放却有些于心不忍。
“可它好像是无害的。”
刘放看着许梦欣那可爱的小模样回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呗!”
“你不能这样吧,你是打算对我置之不理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无情的。”
刘放还想再求求情。
可是一叶知秋突然就不回复信息了。
每次都是这样,这个人说话都是有一半没一半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许梦欣还在努力抓筷子。
刘放看不过去了,夹起面条递到了许梦欣嘴边。
许梦欣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将小嘴凑了过去,做出了把面条吃进嘴里的动作,还鼓着腮帮子假装咀嚼。
“叔叔,好好吃哦!”
许梦欣露出一副和满足的样子。
刘放看着有些心酸。
事实上,许梦欣根本就碰不到面条!
人类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阴灵而言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喜欢就多次吃点!”
“嗯,叔叔也吃!”
许梦欣继续假装吃面条。
这时候血护士也不诅咒刘放去死了,而是呆呆地看着刘放给许梦欣喂面条。
刘放也感受到了血护士奇异的目光,也夹了一口给她:“你也想尝尝?”
可血护士显得有些迷茫,没有像许梦欣吃面条的动作,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刘放,似茫然似不解,身上的红气渐渐地淡了几分。
刘放吃面的同时,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恶灵跟踪包围了,它们躲在面馆四周,悄悄地观察刘放。
从他带着血护士和许梦欣逛街开始,因为就引起了那些拥有思考能力恶灵的注意,刘放一路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后已经聚集了之多的恶灵。
这些恶灵看行刘放的目光里充满了贪婪,个别已经跃跃欲试试图进入面馆。
可就在它们有所行动之前,一声厉喝喝止了它们。
“滚!”
声音从天而降,笼罩了面馆周围的整片区域。。
这群恶灵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纷纷四散逃窜。
待到这些恶灵不见了踪影,一个身穿着运动服的女生翩然而来,大步来到了面馆的落地窗前,看着里面的刘放。
“好温柔的男人。”
女子见到刘放给阴灵喂饭的行为也是微微一笑。
此时,面馆里的气氛很古怪,所有食客乃至服务人员,都停下了手上上的事情,全部视线聚焦在了刘放身上。
他们只看到刘放点了两碗面条,就开始自言自语。
开始大家还觉得好笑,只当他是个神经病。
只不过当刘放一本正经,夹起面条喂给空气时,所有人都忍不住遍体生寒。
当一个人行为怪异时,的确会让人觉得滑稽。
但是一个人非常认真地做怪事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毛骨悚然。
刘放也知道自己被当成怪物围观了,也不禁老脸一红,风卷残云吃完面,就急冲冲地赶回到了公寓。
许梦欣果然是跟着他回了家。
刘放开始认真审视起这只小阴灵。
血护士不用说,他观察了很久,也算有一定的了解。
可是许梦欣就不同啦。
这小东西有思维,也有情绪,居然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在刘放看来,这已经跟真实的小孩没什么区别了。
“许梦欣,你到底多大了?”
“我今年六岁了。”
许梦欣蹦蹦跳跳在刘放房间里乱转,对什么房间里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六岁?感觉有点不像。那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吗?你为何不回家找他们?怎么一个人在这公寓楼里玩。”
被刘放提及父母,许梦欣欢喜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转为满脸的失落。
她非常沮丧地低下了脑袋喃喃答道:“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后就不要我了,我回家他们都不理我了,他们就知道陪弟弟玩,都不跟我说话了。”
刘放乍一听像是因为重男轻女,冷落女儿的的故事,可细心一想,却发觉许梦欣故事里,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金臻华府和花露幼儿园。
金臻华府是龚城市以前很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早已不复当年盛名,里面的住户大多也依然搬走,整个校区差不多都快沦为鬼楼的。
现在花露幼儿园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跟金臻华府一样,都是有同一家房地房集团开发的,专门面对富豪子女开放的高档幼儿园,算是金臻华府配套的基础设施。
只不过已经倒闭了6年了之久,现在已经租给别人餐馆了。
这两个地方现在的状况,跟许梦欣对自己过去的描述,完全对不上时间。
她死亡时应该还在幼儿园读书,算一下幼儿园倒闭的时间,这许梦欣起码也得有十三四岁。
“许梦欣,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嗯,我的生日是五月八号。”
“记得是哪一年吗?”
“3012年呀!”
3012年?可现在是3037年啊!
刘放闻言一惊。
这小东西真实年纪已经有25岁了,比他刘放还大一岁。
刘放瞬间就明白了。
根本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家庭悲剧,是这小东西死亡后,记忆还停留在过去。
可能在她死亡后的一段时间里,作为阴灵的她回到家中,却发现父母又有了新的孩子,而她父母并没有意识到她存在。
她就误以为是父母有了弟弟冷落了她。
于是她赌气离家出走后,在龚城市里到处游荡,她自己也不知日月轮转时间流逝。
从这点看来,阴灵是没有时间感知的,她在外面晃荡了尽二十年她自己都不知道。
关键是,她虽然记忆混乱,随着年纪的增长,智力也在不断发育,心性也出现了成熟的一面,导致了她大人与孩童的思维出现反差。
刘放觉得这种的猜想才是最合理的。
“可是,真要消灭它吗?”
刘放有些纠结。
他的确是很想摆脱血护士和许梦欣的。
可是看到许梦欣的这副样子,他又不怎么忍心。
无奈之下,刘放只能继续求助一叶知秋。
可这家伙飘忽不定,有一阵没一阵的,现在有急事找打他却又不见踪影了。
刘放发过去很多信息,一句话都没回复过来。
无奈之下他就只能先搁置下来。
“我先忍你们一段时间!”
刘放对着两只阴灵恨道。
可是这恨就好几天过去了。
短短这几天时间里,刘放就烦透许梦欣。
这小怪物又吵又闹,没事就在自己房间里蹦来蹦去,还会不分时间地追问刘放一些很幼稚的问题。
关键她也又不需要休息,吵闹起来就像无数的蚊子,在刘放耳边嗡鸣,吵得刘放每日都不得安宁。
这严重影响了刘放的睡眠质量。
而刘放大病初愈,也不能太过劳累,还被这样折腾了几天,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一天夜里,好不容易熟睡的刘放,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他惊醒后惊讶地看向了那张凑近他的小脸。
“许梦欣你干嘛呢?”
刘放烦躁地问道。
“叔叔,快跑,有坏人!”
“什么坏人?”
刘放揉搓着迷蒙的双眼刚想询问,就被许梦欣小手拉住了手腕,紧接着就是一股刘放难以抗拒的巨力,将刘放从床上了拖了下来。
“什么情况?”
刘放也是一惊,可许梦欣还等他反应,就拉着他冲出了门,蹬蹬噔地往楼下跑。
“停停停,这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坏人?”
刘放被拉着下楼还处于迷茫当中。
“快,坏人要来了?”
许梦欣头也不回喊道。
刘放不解,下意识地扭头往自己顶楼方向,只见另一个许梦欣和血护士,站在楼梯护栏前,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这才意识到血护士已经不在身边!可为什么又多出了一个许梦欣?
而且他清楚的记得,许梦欣是无法触碰到实物的,可现在拉着自己下楼的却又会是什么东西?
“啊!”
刘放发一声凄厉地尖叫,想摆脱对方的手。
可是那小小的手爪,就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怎么也无法挣脱。
“快跑!有坏人!”
拉着他的许梦欣突然转过头来。
这次不在是那天真无邪的笑脸,而是一张男性面孔的狞笑。
“啊!”
刘放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假许梦欣也不管倒地的刘放如何,拖着他就强行下楼。
一路而下,刘放被楼梯台阶磕碰得浑身疼痛。
“嘿嘿,叔叔,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此时假许梦欣发出阴冷的笑声,满脸是疯狂亢奋与迫不及待。
刘放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阴灵了,危难之际他还记得从口袋了掏出打火机,点火去烫假许梦欣的手。
被火一烫,假许梦欣果然吃痛,虽然停下了脚步却也没松开手。
“嘻嘻嘻,你居然还懂用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阴笑着问道。
“我是你爹!”
刘放情急之下就骂了出来,然后一个转身扫堂腿,直接将假许梦欣撂翻在地。
这个假许梦欣居然是有实体的,还能被绊倒!
假许梦欣也是一惊啊,没想这小子还有如此身手?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他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身体也在快速发生变化,一寸寸拔高。
小身板很快就膨胀成了一个魁梧大汉,还瞪着一双渴望的牛眼咧着怪笑。
还躺在地上的刘放心惊之余动作也不慢,一脚蹬到了对方的裆部。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嘿嘿嘿,这种招式对我们是没有用的!”
大汉嘲讽道。
“你,你,你们是没有的吗?”
刘放哭丧着脸问道。
“你才没有呢,等一下我把你玩意儿割下来泡酒。”
“啊!”
刘放大惊失色,摸爬滚打转身就跑。
大汉一步踏出,却踩在了刘放背部,将他像一只乌龟一样踩在地上。
“嘿嘿嘿,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为何我在你身上闻不到一丝精元气息。”
大汉对刘放好是很好奇的。
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明明不像是法师,却又能明目张胆带着两个阴灵逛街的,它心生好奇就跟了过来,暗中观察了几天后,觉得有必要把刘放捉回去好好研究。
确定这小子的确不会法术之后,大汉阴灵直接动手了。
刘放这回是真的被吓傻了,扯开桑子就叫嚷道:“来人啊,救命啊!”
刘放的呼救声传遍了整栋公寓,楼下三家住户有两家的灯了亮了起来,却没有一家人敢出来查看。
刘放就算引起些许动静,大汉也无所谓,而且很享受路放惊恐万状的模样。
大汉像令小鸡一样,一把抓起刘放就想走。
可就这也这时,阳台铁门猛地打开,从天台上飘入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子。
她从许梦欣和血护士面前掠过,沿着楼梯天井俯冲而下,,眨眼间就来到了大汉面前,一记飞脚就踢中了大汉腰部。
“辛老大饶命!”
大汉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身体“嘭”的一声后就被踢飞了起来,朝着墙壁撞去。
只不过这家伙反应也快,瞬间从实体状态转化为虚影状态,穿入了墙壁之内。
“哼!”
女生冷哼一声也穿墙追了过去。
这时候刘放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双腿发麻根本就站不起来。
但是生死关头让他不敢停留,摸爬着往楼下挪去。
这公寓真的是没办法呆了。
到处都是阴灵啊!
而且来到这里的找他麻烦的阴灵越发的强大,刘放相信如果自己继续住在这个鬼地方,自己肯定活不到下个月。
摸爬滚打来到了一楼,公寓出口就在眼前,刘放含泪惊呼了一声,用尽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
“救命啊!”
他用尽全力朝出口奔去。
可就在他双腿要迈出公寓那一刻,无数的发丝在他身后翻滚涌动,如决堤的洪水撵上了他,将他淹没其中后,又如同潮水一样退入了公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