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替驸马夺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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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摊牌

    营帐内,风元安正无所事事的品尝着刚刚让人送来的糕点。

    北境地处偏远,但光照充足,盛产豆类。其中绿豆列国闻名。

    所以北境内的点心虽没有京都做得精致,但味道却是出奇的好。

    “好吃吗?”

    “还不错,就是样式丑了些。味道可不是宫里那些…”

    话未说完便噤了声。风元安知道他定会来,也知他定会苛责于她。只是没想到他还能有闲心问一问点心是否适口的问题。

    风元安有些无措,刚入口的点心不知为何突然失了原本的美味。

    嚼不嚼,嚼完是否下咽成了此时最困扰她的问题。

    营帐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他和她。也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为她倒上一杯茶。

    “你倒是会享受”

    君宇没来由的一句,再次让正在努力下咽的风元安一头雾水。

    风元安瞧见她眼中的不解,将茶递至她的面前,声音温柔细腻:“听说北境的糕点之中当属绿豆糕最是适口,你倒是抢了我的先”。

    上一世风元安不喜甜腻之物。君宇也无口腹之欲,糕点一类确实不曾入心。

    “给”,风元安闻言倒是不见外,直接将手中所剩半块绿豆糕伸到他的面前。

    君宇一愣,并没有立即作出反应。他未料想她竟会直接将手中的那块糕点给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洧洧对我似乎亲近了许多】

    亲近?

    风元安瞬间意识回笼。

    她是元安公主,平日里虽有赏赐行为,但绝不会直接将自己的吃食交给外臣,更何况是男子。

    即便是行过婚约,也是不合规矩的。

    风元安不由得心中重重叹下一口气。习惯果然是不易改变的。

    可就在她马上要将糕点收回时,他却含住了那块糕点。

    “果然很好吃”

    “……”

    四目相对,她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勾人。

    一秒,两秒…八秒…

    十秒定律必然是铁律…

    她缓缓靠近他的脸,就在即将贴近他的唇时,他却……

    “你来北境是为了糕点?”

    煞风景!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风元安不自然的咳嗽几声,想要整理下头饰缓解尴尬。手摸上头的那一瞬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束成男子发髻,哪里还有什么头饰。

    她的举动全然落入君宇的眼中。如此活泼的她当真可爱。

    君宇望着佯装冷静的她,却无法否认刚刚她的意图更是他想要的。同她的窘迫相比,他也不见得有多少自然。

    “见笑了,见笑了”

    已读乱回,说的就是现在的她。

    一定是他的错。他的颜值对于她这种颜控的人简直没办法拒绝好不好!

    “打仗不是儿戏,我让人送你回京都”

    君宇并没有打算征求她的意见。此次战役是否会逆转结局他尚不得知,何苦白白再来赔上一条性命。

    更何况这人是她。

    只是君宇同样想不通,风政同意她来此处,究竟是抱着何种打算。

    “不回”

    风元安话说得果断干脆,君宇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回话。他并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坚决的回他。

    “姨母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善,你无需担心。我自小习武,虽不能以一敌百,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不会给你拖后腿”

    他当然知道她有自保的能力。但那只是在普通战役的情况下。现在呢?连他这样一个已经经历过一世的人都没办法拍着胸脯说自保,更何况是她。

    这一世,他已经做好了同长陵军抗战到最后打算。

    【风政绝不可能允洧洧出宫,若洧洧是私自出宫,那便不可能是风政的眼线。留下她的确可以作为日后双方谈判的筹码,但此次行事凶险,前事未知,若将洧洧牵扯其中,即便日后平安归京,也终究会伤了她的心。】

    【洧洧这次如此坚决,想要让她心甘情愿回去,怕是要花些功夫。但若是能让她回去,吓一吓,倒也无妨】

    “私逃出宫,惩罚不小”

    风元安可以说是从小被吓大的人,不对,准确来说是从小把别人吓大的那种人,君宇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她不可能听不出。

    “君子宸,我不怕吓,你也别想唬我回去”,风元安才懒得管自己的话是否稳妥,她现在只想怼他。

    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风元安觉得君宇是不是那种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的人?遇到事情什么也不说,只知道将人推远。

    上一世,原主的死怕不就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

    所以,他才用了什么阵法重生,改变过去。

    只是,这一世,他似乎还是没有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

    君宇还在思索风元安为何知道自己想要用唬人的方法让她回京的时候,她再次开了口。

    “我知道你是用了“黄粱”重生到这一世的。我也知道你此次执意出征是为了查出当年侯府满门被灭的原因。”

    “你!……”

    “你无需担心,我虽然不是你要找的人,但这并不影响你我的合作”

    “我知道,你和原主是上一世的夫妻”,风元安摊牌的同时还十分贴心的顾及到听话人的不解,出言补充道:“奥,原主,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我不是”。

    【难道是“黄粱”导致洧洧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洧洧又为何知道我是重生而来?】

    风元安看着眼前这个陷入沉思的人,实在搞不通,难道这时候他的重点不应该放在与自己合作这件事上吗?

    “君子宸,你有完没完!”

    风元安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穿越过来的这些年,她早已经练就超凡脱俗的忍功。可是今日她实在忍不下。

    果然,她的气势成功“镇”住了对面这位想法不断地少帅。

    “我的名字叫风怀洧,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可以理解为来自未来。在我们那里这种情况叫做穿越。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和你要找的人是一样的。”

    【穿越?】

    “对,穿越”,风元安看着对面这个宁愿在心里想也不出声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城府深?

    “你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能听到一部分”,风元安本没打算摊牌,但对面这个人险些将她当成敌人的眼线。以风元安与风政的关系,如果不摊牌,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她。

    当然,风元安觉得,即便她现在已经摊牌了,他似乎也没办法立刻相信她。

    “之前不行,那次亲了你以后就可以了,可能跟你我之间的亲密接触有关系”

    君宇低头沉思,他回想起之前两人的接触。似乎的确是从那次之后,她才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你和她,是八年前那次落水导致的吗?”

    “对。关于那次落水我总觉得蹊跷。后来我也查过,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只能说做局之人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会不会是因为‘黄粱’的开启”,君宇随即补充道:“‘黄粱’是一本重启时空的秘书,是她的遗物。”。

    果真如风元安猜测那般,原主在上一世已经死了。

    可是这一世是为何将两人重置呢?

    “如果当真是因为‘黄粱’,那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世,一切都是未知。”

    “嗯”

    两人之前少有独处的时间,如今静下来,开诚布公,风元安发现他的神情与举止的确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也证实了当时自己对他少年老成的感觉是对的。

    “所以,你要与我合作吗?”

    合作?君宇抬起头,盯着风元安的眼睛。那双眼睛透出来的光亮同她一模一样。

    “你姓风”

    君宇猜不透她的想法。以她如今的身份,即便她并非真正的风元安,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且正当的理由同他合作。

    风元安并不着急,她知道君宇的顾虑。

    “无论我是不是真正的风元安,如今也只能是风元安,或者说风元安只能是我。但是你们这个时代对女性太不友好,我总得为我的以后做打算。”

    “什么打算?”

    “实话实说,没想好。”,骨子里的风元安占了上风,倒是的确让君宇感受到了两人的不同,“我老爹要将我许配给你,但上一世我爹灭了你满门。如果不嫁给你,便要换一位驸马,最后也不过就是深宫怨影,老死一生”

    “但这两种我都不想要。我既不想成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也不想一辈子相夫教子,失了自己。”

    “所以,我想要同你合作”,风元安将手伸到他的面前,想要同他握手,却又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胡乱的在空中甩了甩手,表示无奈。

    “我帮你阻止这场灭门之祸,你帮我在朝堂中获得一席之地”

    “你想掌权?”

    大乾从未有过女子掌权的先例。即便风元安在大乾的特权已经超越自古以来所有的公主。但掌权与特权不同。女子掌权,便意味着要同男子参政的绝对特权发出挑战。

    这件事,太大,也太冒险。

    上一世,皇位之争他见得太多,而他更是参与其中。想要掌权之人最终无一不被权所掌控。而他也正是因为被权欲和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在她无数次劝诫下,不知悔改。

    “子宸,你口中的天下苍生不过是你的仇恨而已”

    “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要以无辜百姓的生命为代价吗?”

    “‘烦恼妄想,忧苦身心’,君子宸,放下吧”

    她的话,句句在心;往事,历历在目。

    “不想”,风元安虽然敬佩武则天的勇气与魄力,但她并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新时代女性,渴望独立的人生。

    只是,在大乾这种封建社会,如果没有实权,她只能任人宰割。

    “有一定的实权并不代表要掌权。我对皇位没想法。但我得给自己留点后路。毕竟,皇家无亲,我与父皇以及皇兄有的只不过是血缘关系”

    “……”

    君宇一时之间不知该是赞同,还是反驳。

    “上一世,我哥当了皇帝后就没有想过要杀你?”

    “想过”

    “你看,我就说,咱们得合作。我得有权,傍身!”

    今日的他算是大开眼界。他只听说过钱能傍身,用权傍身,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上一世,她是如何去世的?”

    风元安并不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发展,也不好平白无故让人讲述一遍上一世的伤心事。她不解的是,以元安公主的身份地位与荣宠,她的死,总不会是风政又或是风承安做的。

    “她替我挡了一剑”

    她替他挡下了离魂一剑。他送她的剑,却在那一晚的雪夜中杀死了她。

    血,染红了地上的雪,浸湿了身上的衣,描绘了手中的剑。

    从不喜白衣的她,仿佛就在那一夜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身自白中来,又从白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