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既然躲不过,那就癫点过
金钰金珏双生子的身份并非一件秘辛。
金家无人不知。
对于二人的分辨更是无人不知。
金钰,金家大公子,从小知人善任,长于商贾算术,三岁能识字,五岁掌算筹,七岁能交易,束发掌金家。
他似乎是为金家而生。
当年金家盲目扩张,硬是被人栽了一道,若非他的提醒,金功臣还真不一定能想清楚亲中的沟壑。
只是人无完人。
金钰再是神童也只是局限于商贾之术。
其他方面自然有其不如意的地方。
单是沉迷酒色一事,便让金家宗族长老整日里担惊受怕。
金珏却与金钰不同。
他于音律之事极其擅长。但商贾权术却嗤之以鼻。
同样都是在金家极其严格的教育培养下,他的商贾实在让人拿不出手。
只是他的拿不出手只局限于商道方面。在能人辈出的金府,他的确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存在。
金功臣本想自家小儿子既然在生意上没有一技之才,勤加读书,若是能考取功名当个一官半职,无论是对金家还是他自身都是有益无害的。
只是,功名之路,他还是不行。
既无良策,金功臣便只能日日对着自家大儿子耳提面命,定要扶携胞弟,保其终身衣食无忧。
所以,从小到大,金家人从未将两人认错过。
一人潇洒自在,玉树临风;一人洞察人心,利益至上。
由内而外,从谈吐到举止,无一相同。
“你做了什么?”
加了一点佐料而已。
风元安偏偏头,并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倒酒。
金家的酒,的确是好酒。
金钰忍痛起身,准备回房拿药。
虽然风元安一字未回,但从她的眼角处不易察觉的笑意,金钰应该能猜到这一切的原由。
这种事也是兄弟二人成年后才知晓。
所以,除了他俩应该无人知晓。
可现实是不只有人知道,还可能不止一个人。
这痛苦实在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这地儿他是待不下去了。
金钰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形象如何,捂住下身,转身便准备出门,可这时却被君宇挡在了门口。
大哥,麻烦让个路,很痛的好不好。
“金公子,你的答案”
金钰这时候因为痛意早已是满头大汗,他是看不到自己的痛苦吗?
不对,他能看到,他是感受不到。
“世子,回头再议,回头再议”
金钰面上又是一番痛苦模样,再来一次他真的要痛死在这里。
可无论他如何躲闪,门口的人都不准备给他机会逃走。
“金公子,不会是想言而无信吧”
金钰说过,只要他二人能够找到金珏便会结盟。
如今风元安都已经不惜用别人的短处来促成合作,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临门一脚。
“不是,我这……”
金钰气得简直想要跺脚。他总不能对着一个不及碧玉年华的姑娘去描述此等难言之隐。
“合作,合作,必须合作,谁来了也不能拆散咱们得合作”,若再不吃药,金钰觉得自己可能会痛死在这里。
他靠在门栏上,拍打着君宇的手臂,希望他能行个好,让个路。
他一定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君宇看了眼风元安,询问她的想法。
毕竟,金钰这种行商之人若是想要同他们做些把戏,他并非对手。
风元安点点头,重新坐回了木凳上。
“这是?”
金钰看到君宇拿东西的举动,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只是口头说说,想要自己立个字据。
结果低头却发现,他强塞给了自己一瓶药。
百毒解?
金钰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为了合作给自己下了药,让自己风疹发作,事成之后再用一瓶百毒解替他消症。
其实,她如果直接将百毒解送给自己,说不定自己会直接答应。也就不用遭这罪。
若论无情,果然还是女子无情。
太可怕,太可怕。
一瓶百毒解,可消百毒。
只是百毒解为神医谷神药,为几世医圣炼制传承。
至于神医谷一共有几瓶百毒解,自上一世医圣逝世后再无人知。
所以,江湖之中,无人不知百毒解的功效与难得。
可她却给得如此痛快。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百毒解送了出去,你不怕他去查你的身份?”
君宇虽在朝堂,但他手握求真阁,世间万事,只要求真阁知晓,他便知晓。
求真阁若是知尽天下事,那他便可称为江湖百晓生。
“总之那瓶药是你送出去的”
君宇不自觉笑出了声,原来她让自己送药给他,打得是这个算盘。
但君宇也清楚,金钰既然能坐到金家家主的位置,这件事肯定瞒不过他。
“你就别担心了”,风元安站在她身边正想着什么的人拉到自己身边的木凳上,再次将手中盛满酒的酒杯递过去,“以他现在的手段最多只能查到我是风元安,仅此而已”。
那位的事,只要他不想,别说是金钰,就连她的外婆的江湖势力也没有办法查出丝毫。
“酒多伤身,不可多饮”
风元安点点头,却并没有停下手上倒酒的动作。
金府的酒,不喝可惜。
想着可惜,走的时候风元安也没忘记同金钰讨了些许,带回了军营。
至于对于这些许二子的评判,只要能拿得下,那就是些许。
酒足饭饱,心心念念的事也已经完成。
不只是风元安,就连君宇的心中也少了些许的担心。
君家的祸事,若有了金钰的帮忙,便能省去十之七八的麻烦。
若是此次合作成功,阿尔干王子成功夺回西炎王权,那大乾和西炎两国便有重新合作的可能。
两国交好,不仅能够解决此次的边境之乱,更能对列国想要蚕食大乾的计划给予重击。
所以,能达成这件事,君宇心中不止对君家日后的生活有了期望,也对长陵军可以凯旋而归的事情有个更大的期望。
“这一世的洧洧似乎变得不同了”
君宇坐在帐外的石凳上,念念有词。
他虽并未怀疑过风元安的话,但他也知道,若风元安同洧洧毫无半点关系,她绝不可能如此巧合的来到这一时期。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契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