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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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春草木深

    四壁寒风吹骨寒,

    二郎端坐庙中间,

    漫天飞雪寒霜至,

    君王安卧软榻前,

    朝中殿前佞臣笑,

    忠魂埋骨黄沙间,

    七尺男儿奋剑起,

    靖康之耻记心田。

    长甘坨在烈日的炙烤下,空气都显得有些扭曲,屈无邪在那棵村口的大树下,等着那个健硕的大汉,少卿看到那大汉双手握着武器,口中默念着什么,一直到他走到屈无邪的身边身上已经阴影约约的看到有一层淡淡的金光覆盖在他的身上,那壮硕的汉子停下来看着屈无邪说道:

    “此地异常凶险,我教你一套可以保持心神的心法,等你熟络了我们在行下一步。”

    说着捡起一个树枝,在地上将那套口诀一字一句的写了下来,屈无邪低头看去,只见地上写着: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屈无邪将这口诀默念三遍以后,感到身上一股暖暖的气体在身上每一个毛孔游走,见到时机成熟,那魁梧的大汉点了点头说道:

    “时机刚好,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长甘坨而去,一股股的阴风朝着脸上呼呼的吹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这个破败的村落每一个角落伺机待发,原先在肉眼可见的“人”此刻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屈无邪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只见那魁梧的汉子大喝一声:

    “破。”

    轰隆隆一阵巨大的声响,只见一个裂纹慢慢碎裂,然后随着阵阵的阴风消失的不见,再一看眼前不远处的一个小小土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因该说是飘着一群颜色各异的“人”分为灰、白、黄、黑、红、青六个等级,只见之前掐着屈无邪上不来气的那个红衣厉鬼此刻正站在那群鬼魂的最中间,眼神空洞,原本是眼球的地方此时已经黑漆漆的一片,血红色的液体从那个空洞的流出,它指着屈无邪和那魁梧的汉子嘴巴里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鬼魂围着那红衣厉鬼周围,嘴巴中也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那魁梧的汉子扭头看了屈无邪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

    “小心。”

    这句话落的同时,就在这群鬼的凄厉叫声下,地下忽然裂开一道道无黑漆漆气息的裂缝,只见这些裂缝中不断的爬出一个有一个手持不同兵器的尸兵,这些士兵身体早就干瘪,手中拿着早已经腐朽毁坏的兵器,身上的盔甲一碰就碎,当看到屈无邪以及那魁梧的汉子,原本空洞洞的眼眶里杀气四溢,朝着两人举着兵器张开早就成为负担的嘴巴杀了过来,那魁梧的汉子摇了摇头,握着手中的兵器闭着眼睛,似乎在等什么?

    屈无邪看着那杀气腾腾的尸兵,一跃而起横着剑,挡在那汉子的胸膛,厉声喝问道:

    “你在干什么?”

    那汉子没有说话,嘴里默默地念着一些屈无邪听不懂的话语:

    “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律令!摄!\u00ad”

    最后一句说完,只见那天上雷声轰鸣,那魁梧的汉子睁开眼睛,只见从云端中一人,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三目怒视,左手掐诀,右举金鞭,脚踩雷火轮,形象威武勇猛,金光乍现,恐有移山填河之力,又似翻江倒海之能,眉宇间似有不怒自威之像,只见那云端之人手上金鞭一挥,那尸兵身上一股股蓝色的火焰燃烧起来,待到火焰燃烧殆尽,那尸兵便化作一团团漆黑的灰烬,阴风徐徐随风而散,那神将从空中徐徐而下,而后立在屈无邪面前,开口说道:

    “我乃是护法神将王灵官,尔等莫怕。”、

    只见那魁梧的汉子睁开眼睛,看着王灵官说道:

    “江霍书院门下弟子褚子瑜,今日降妖除魔,奈何实力不济,特此有请”先天一炁威灵显化天尊”助弟子斩妖除魔。”

    那王灵官指着那不远处的红衣厉鬼说道:

    “你方才说妖邪可是不远处那红衣厉鬼?“

    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

    王灵官看着那红衣厉鬼说道:

    “定是有莫大的怨气,才会幻化厉鬼妖邪,我看此地怨气弥漫,才导致这阴兵迷路闯入此地,也罢,今日我赐你灵符一道,那女鬼由我亲自出手,而后将灵符祭出即可,无论听到或看到什么,切不可返回此地,切记,你二人现在方可退去。”

    褚子瑜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屈无邪朝着村外而去,老榆树下,屈无邪看着褚子瑜问道:

    “刚才那帮尸兵已经杀到眼前,为何不站?”

    褚子瑜看了屈无邪一眼说道:

    “我等手上兵器皆为凡铁,就此杀去以卵击石,何况那阴兵本就煞气附体,别说你是我,就是神仙下凡也不敢轻易接触,刚才那燃烧的火焰,乃是地府冥火,我闭眼是因为我在与刚才那神将交流。”

    王灵官指着那地面一道道裂开的口子说到:

    “阴将何在?”

    只见黑漆漆的裂缝中一个穿着黑色盔甲身形高大的干尸从地上爬出,大地微微颤抖,那干尸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王灵官说到:

    “神将有何事唤我?”

    王灵官将一幅画用手展开,那黑漆漆的阴将嘭的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原来那画像上不是别人,而是地府地藏王菩萨。

    王灵官对着那阴将道:

    “此过错不是非你而起,但有你而终,此地煞气怨气相互吸引,已是大凶之地,你现在将那群厉鬼押解至地府,这是其一,而后要派守阴兵在此八八六十四,将此地煞气怨气吞噬,待到那日我会在此地接触封印送你们离去,你可愿意。”

    那阴将听完,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的那群厉鬼而去,阴兵随着那阴将而去,那红衣厉鬼一口咬住那阴将的手臂,反而被那阴将一刀砍倒在地,,随后将那红衣厉鬼一脚踩住,那红衣厉鬼想坐最后的挣扎,却被踩的动弹不得,那阴将用手的刀劈开一道裂缝,阴兵门就押解这群厉鬼朝着这劈开的裂缝而去。

    等到押解的阴兵消失在这裂缝处后,那阴将从地上一把拉出五六个士兵,然后走到原先的位置,缓缓躺下消失不见,连同地上的裂缝以及刚才那硕大的洞口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一切都恢复,王灵官化成一道金光朝天而去。

    褚子瑜看到那金光而去,将手上的灵符祭出,然后默念口诀,不一会这小小的一片地方,便响起轰隆隆的雷鸣,接着倾盆大雨瞬间而下,只是奇怪的是,只有这小小的地方雷雨大作,而其他地方晴天万里,褚子瑜看着这电闪雷鸣的样子,终于明白王灵官为何不让在返回此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屈无邪,褚子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俩什么事情,我们这就离去。“

    很多事情是超乎屈无邪能理解的范围,就比如这褚子瑜,比如为什么一块小小的符便可以雷鸣电闪,还有这个召唤出来的神将,早就听说过修仙的门派,只不过一直都是传说,什么御剑飞行,以气化剑,人剑合一,等等,这些只存在说书人的嘴巴里,而且据说天下修仙门派门中弟子很少出山,还有这个什么江霍书院,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不是一个读书写字的地方,不过这些现象也恰好说明,天底下真的有可以御剑飞行这样的事情。

    褚子瑜看着屈无邪说道:

    “兄弟听你说,你要去阳平港,那里倭寇泛滥,各种邪法之人颇多,再说你一个人解救不了那个大侠,不如我们结伴一同前往如何?”

    看着这么强劲的伙伴,屈无邪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褚大哥这么说了,有大哥这样的好身手,这胜算又有了几分把握。“

    屈无邪和褚子瑜两人跋山涉水终于来到漳坨城,漳坨城阳平港只有半天路程,所以两人准备吃点东西,然后直奔阳平港救人,按理说这样热闹的城镇应该繁荣热闹之时,为何这城镇中一片萧条,偶尔有几个人,看到两人也是见鬼一般的急匆匆而去,褚子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着屈无邪说道:

    “再过一会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两人东看西看,褚子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酒楼说道:

    “那有个酒楼我们去问问看。”

    褚子瑜用手敲了敲,见到半天没有人开门,不由得疑惑起来,他看着屈无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屈无邪摇了摇头伸手也对着客栈那厚实的门板敲了敲。

    过了一会,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略带恳求的说道:

    “爷,这个月的钱已经给您了,小的实在是拿不出来了,求求您放过我一家老小吧,求求您了。”

    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看屈无邪说道:

    “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我们肚子有些饿了,是来吃饭的。”

    那人从门缝中看到是两个武林人士打扮的人,便将门开了一条缝,让两人进入酒楼中,屈无邪和褚子瑜看着满地碎裂的座椅板凳问道:

    “店家这是?”

    店家摇了摇头说道:

    “二位莫问,莫问,吃了饭快些离去吧,这地方不吉利不吉利。”

    说着摇着头朝着后厨而去,两人将一个座椅扶起来,然后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

    “有古怪。”

    老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然后退到了屋子的一角,坐在地上叹气,屈无邪和褚子瑜两人将面条吃完,然后看着老板说道:

    “掌柜的结账。”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赶忙挥手说道:

    “不用不用,你们赶紧走吧,一会晚了恐怕就走不掉了。”

    褚子瑜刚想说什么,店门被人一脚踢开,那门朝着柜台而去,一声响动柜台和那门一同倒了下去,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哟几天不见,你这狗胆大了不少,这店里来了客人,也不给我说一声,看来你的记性大大不好,你的份子钱要多交一份。“

    那人听到这里刚忙爬到门口对着门解释道: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他们只是路过,这就走,这就走,你们说对吧!”

    说到这那人扭头看着屈无邪和褚子瑜说道。

    “狗东西,滚开。”

    说着进来一人,伸出脚朝着可怜的老板踢了过去,褚子瑜伸手入袋将一枚石子拿在手上,嗖一下就弹了出去,一身哀嚎,那踢人的脚收了回去,随后呼啦涌进来七八个穿着粗布衣服,脚底踩着木头鞋子的人,褚子瑜和屈无邪两人走了过去,褚子瑜将可怜的老板护在自己身后,屈无邪看着那几个家伙说道:

    “不想死的现在就滚。”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视的笑了一下说道:

    “你的,有种,死啦死啦地。”

    其中一人拔出手中的刀朝着屈无邪一刀朝着胸口刺了过来,屈无邪按住他的手臂接力一跃直接跃到了那人的身后,一脚踢出将那个人站立不住,一下子连人带刀朝着地上倒了下去,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屈无邪看了褚子瑜一眼,褚子瑜会意,上前一脚将那家伙踩在地上,那家伙疼的在地上乱叫,屈无邪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说道:

    “滚。”

    那几个人看了屈无邪一眼,其中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

    屈无邪看着那人也冰冷的回应:

    “那就试试看。”

    那人转身离去,用余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坐下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掌柜。

    等到那几个人走远了,那掌柜的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快跑,哎呦,闯祸了,他们手段毒辣,晚了就没机会了。”

    看着掌柜的无比担心,屈无邪将他扶起,看着那掌柜的说:

    “如果我们跑了,那我们的面钱怎么结?”

    说着看着掌柜的漏出一丝微笑,掌柜的刚忙摆了摆手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那才几个钱,你们快走。”

    屈无邪看了看老板说道:

    “掌柜的,我们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是拴在一起的,何况我们跑了,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这样,趁着这个空档你给我门说说那几个家伙是干什么的如何?”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将一个板凳扶起来然后坐下看着破败的大门开口说道:

    “一个月以前,原本被打散的倭寇浩浩荡荡的杀了回来,不过这一次,这些倭寇改变了方式,他们悄悄地往总兵府和驻扎的将士的水里食物里下毒,然后四处搞破坏烧毁屋子,一半的士兵吃了有毒的食物和水,丧失了战斗力,还有一半在总兵的带领下抗击倭寇,怎奈实力不敌败退,那总兵在那一次败退后,便失去了斗志整日不出总兵府半步,由于没有了保护这帮倭寇便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这漳坨城原本是一个繁华之地,自从那帮倭寇来了以后,这税一天比一天重,那些交不起的就被他们拖到太阳底下暴晒,有些人,有些人,被他们,被他们活活的折磨而死。”

    说到这掌柜已经泣不成声了,屈无邪看着褚子瑜说道:

    “这一帮混蛋。”

    褚子瑜看着屈无邪然后说道:

    “如果杀一群猪狗不如的杂碎,能让这个地方干净一点,我不会介意。”

    忽然两人感到一股浓厚的杀意,只见一个少女朝着一个穿着黑衣的道士挥舞着手中兵器朝着那人的要害而去,只见那黑衣道士辗转腾挪,不慌不忙,两人打斗了数个回合后,那少女已经气喘吁吁,而那个道士叹了一口气,朝着屈无邪他们而来,屈无邪忽然一愣,看着褚子瑜指着那个黑衣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女忽然凌空跃器,手上钢刀朝下,对着那黑衣道士脑门而去,屈无邪本想对着那道士喊出一句危险,看来情况来不及了。他拔出剑,凌空三跳,然后一剑刺去,哐当一声,那少女手中的钢刀一把掉在了地上,而另一把已经朝着屈无邪持剑的手臂刺去,那黑衣道士一掌打出,将屈无邪高高举起,然后一脚把少女手中握着的钢刀踢了出去,那少女吃痛,钢刀脱手而出,带着呼啸一下子打在了对面客栈边上的货物上,那少女怒目圆瞪,看着屈无邪,以及那个黑衣道士,然后将手放在嘴巴边上,一声响亮的呼哨想起,周围无数的火把亮起,周围闪出无数的人,一个个蠢蠢欲动,眼神冰冷死死的看着那个黑衣道士,要是没有这个少女在场,手中的兵器恨不得马上将眼前的这个黑衣道士砍成肉泥。

    那黑衣人将屈无邪放在地上,然后看着那少女对屈无邪说道:

    “这位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那少女看着屈无邪,然后将眼神回到那黑衣道士身上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这贼道士的同伙,也罢既然如此,姑奶奶就把你们一锅端。”

    屈无邪刚想解释,那少女哼了一声,然后从腰上摸出两把飞刀,朝着那屈无邪两人而去,忽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暗器呼啸的声音,屈无邪闪身一躲,那道士往地上一滚,避开几枚飞刀后,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声,接着一个铁蒺藜带着几把飞刀掉在了地上。

    那少女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说道:

    “是谁,又是谁,给姑奶奶滚出来。”

    只见不远处的褚子瑜走了过来,对着那少女说道:

    “姑娘得罪了。”

    那少女看着黑衣道士,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贼道士,到底有多少同伙,干脆一下子都叫出来,磨磨唧唧的是怕死么?”

    褚子瑜看着那少女说道:

    “我这其中的误会我想三两句说不清楚,何不坐下来,慢聊,而且姑娘您对这修道之人好像有什么误会。”

    那少女看一时半刻也杀不死这个黑衣道士,便将口哨吹响一声,有人回应口哨,那少女又换了一种方式,那回应的人学了一声鸟叫,便没有了下文,随后火把熄灭,街道再一次陷入安静,那姑娘看着那黑衣道士说道:

    “你这贼道士的脑袋先留着,等到姑奶奶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再取不迟,走吧。”

    几人一前一后的走入这个破败的客栈,掌柜的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群人,然后说道

    “你们刚才出去那会有人把地上那个人带走了。”

    屈无邪和褚子瑜对看了一下,然后屈无邪安慰了掌柜的几句,拿出钱让掌柜的安排一些吃的喝的,掌柜的便将妻儿唤下来,一家人朝着后厨而去。

    那黑衣道士走到客栈放着酒的地方,随手将一个酒坛抱了起来,走到一处自己认为舒服的地方,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其余人将这个客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几人坐在一起,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这一下整个事件就此明朗。

    少女追少黑衣道士,恰巧被屈无邪和褚子瑜感受到了杀气,屈无邪看到少女要杀黑衣道士,便出手救黑衣道士,被误会是同伙,而黑衣道士又在这个时候救了屈无邪,便坐实了这个同伙的身份,而褚子瑜看到屈无邪又难便出手相救,将少女手中的飞刀击落,这个时候,少女和黑衣道士的恩怨便由个人恩怨,变成了有屈无邪和褚子瑜在内的同伙事件,总的来说,这一切的误会都是有这个黑衣道士而起。

    就在这时候美味的佳肴散发的香味充斥着味蕾,几人打斗下来早就饥肠辘辘,几个人一遍吃着美食,一边议论起客栈的事情,那老板见到菜上齐了,便让大伙自便,自己和妻儿朝着楼上而去,等到众人吃饱了,屈无邪将和褚子瑜看到的一切说给了那少女和黑衣道士,只见那少女气的遥遥切齿,在看黑衣道士,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身边已经多了三四个空酒坛,忽然褚子瑜看着那少女说道:

    “这位姑娘敢问你和这这道兄有何恩怨?”

    那姑娘看着褚子瑜有道:

    “你也是道门中人。”

    那少女看了一眼那个黑衣道士说道:

    “这贼道士,嗯,这个老道,杀了我们五毒教的圣姑?”

    “什么”?

    褚子瑜和屈无邪齐声说道。

    那姑娘看着屈无邪和褚子瑜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两位,我是巫山五毒教的现任圣姑,我们上一代的圣姑便是被他杀死,是我亲眼看到的。”

    说着眼中泛红看着那黑衣道士,控制住要留下的泪水然后接着说道:

    “江湖上各大门派,仗着自己是名门正派,到处欺压弱小门派,我们五毒教本就不产于武林中的各种明争暗斗,一心只为研究治病救人的药,你们没有听错,治病救人,就是你们中原人称之为的邪教,世人只知道我们下毒,但是不知道我们杀害的都是该死的贪官污吏,江湖上说我们手段毒辣,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曾经将一个村子数百的人口从死神手中救了出来,你们中原人的虚伪、贪婪、任何毒药都杀不死的,你们可知道这世界最毒的毒药是人心,人心之毒,无药可解,我们杀死的贪官污吏害怕了,他们联合所有能联合的,白的黑的,将我五毒教杀的片甲不留,若不是那日山下的村子闹瘟疫,我带着二十几口人下山救人,我就永远看不到这个恶魔所做的一切。”

    她咬着牙,用手指着那个靠着柱子一口一口喝酒的黑衣道人说道:

    “那日,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将五毒教斩杀洗劫以后,作鸟兽散去,而只有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回来,他来到我教圣姑居所,翻箱倒柜寻找我教至宝,被我教圣姑发现后残忍的将圣姑活活掐死,被我发现后,仓皇逃窜,却不料想,你把最重要的无证遗落在场,就是我手上的这块绾青丝,如此重要的东西你都能落下,可见你走的有多心虚。”

    说着少女的手中拿着一个洁白无瑕如同鹅卵石大小的玉佩。

    那喝酒的黑衣道士看了一眼那少女手中的玉佩,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喝了一口酒,冷冰冰的说着:

    “哼,邪教,少一个不多,死一个不少。“

    那少女看着黑衣道士怒目圆瞪,伸手就将钢刀拔了出来,看着那黑衣人说道:

    “我五毒教虽不是什么大派,不是什么名门,是邪教也好,你辱我圣教我和你同归于尽。”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黑衣道士被黑色的面纱下两行痛苦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拍着巴掌用看着热闹的神情朝着酒楼而来,几人朝着门外而去,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绫罗绸缎,脚上穿着木屐虽然一脸笑容却安耐不住杀气的一个矮个子倭寇走了进来,在那个虚伪的面孔下,他的那小胡子显得异常的显眼。

    他走到门口处,冷眼笑嘻嘻的看着这几个人然后说道:

    “你们腐败的王朝,已经支离破碎,就像一个快要死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有用的器官,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土地上存货下来么,我想你们永远不知道,你们中原人,只为了芝麻大一点的利益便可以手刃自己人,你们的王朝莺歌燕舞,酒池肉林,你们的百姓如同案板上的肉,也如同贱畜商品,知道为什么,你们的王朝根本不会在乎蝼蚁的死活,我只要将你们这个土地上的男人女人小孩,只要是能为我换来价值钱财的其中一小部分,上交给那些爱财的人,我就是这土地上的王,我就是这个土地的王法。至于我是宰鸡还是杀羊还不是一句话么,放弃吧,你们腐朽的王朝会随着土崩瓦解变为废土,而我将会在这个土地上成为新的王,我很高兴你们这样的手足相残的场面,比起那些我用金钱和美色换来的软骨头好的太多,毕竟你们的身上还有血性,你们这样不会被金钱和美色所俘虏,武力也不会让你们屈服,这样吧给你们两个选择。”

    看了屋子里这四个人他接着说:

    “第一,你们现在加入,我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以前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发生。”

    “第二,现在像狗一样,一个一个从我的裤裆地下爬过去,然后对着我磕几个响头,然后滚蛋,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我给你们的条件很好选择对吧?”

    他的话刚说完,便传来了一阵笑声。

    那黑衣道士将手中的酒坛朝着那个倭寇丢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在那猥琐的脸上,那道士一掌打出,那酒坛瞬间四分五裂,坛子里的酒撒在那猥琐倭寇的脸上,气的他那本来就猥琐的脸更加的扭曲,那少女噗呲一笑,看了看那黑衣道人,屈无邪和褚子瑜也不由得笑了一下,那道人看着这场景,气急败坏的说:

    “杀,都给我杀了。”

    说着门外涌进来七八个倭寇,其中一个举着手中的倭刀便照着那道士头上的斗笠砍了过去,那黑衣道士没有理会,依旧是自顾自喝着酒,等到那刀越来越近之时,他忽然从地上弹起,一脚就将那倭寇踢了回去,然后喝了一口醉醺醺的说道:

    “哪来的狗东西在这乱吠,送你一句话,哪里来的就滚哪去,这句话不收钱,记下了么,耽误你爷爷我喝酒。”

    走路都站不稳的黑衣道士,一把将手中的酒坛丢给不远处的屈无邪说道: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大闹一番,有道是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来来来,干。”

    屈无邪一手接住那酒坛,朝着嘴巴里猛灌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流向他的五脏六腑,然后看着褚子瑜说道:

    “好酒,褚子瑜接着。”

    褚子瑜接住那飞来的酒坛,朝着嘴里灌了几口,然后看着那少女说道: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顺手将酒坛丢给了那少女,那少女将坛中的酒喝了个赶紧,然后看着黑衣道士说道:

    “咱俩的恩怨,以后再说,我对你们的王朝不感兴趣,姑奶奶就是来找乐子的,什么风雅姑奶奶不懂,不过姑奶奶手上的这鞭子打在人身上很疼。说完几人朝着那个猥琐的倭寇已经手下而去。”

    那个黑衣道士又拿起一坛酒醉醺醺的喝了起来,忽然他眼神朝着屋顶上的房梁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粒花生说道:

    “只会躲躲藏藏的老鼠是没有办法得到灯油的,如此的鬼鬼祟祟让人好恶心。”

    说完那道士一边喝酒一边将那个花生米手上用力朝着房梁上弹射而去,花生米将一个躲在房梁暗处准备偷袭的倭寇打了下来,与之前进屋的倭寇一个打扮,矮子浪人忍着痛用一种阴险毒辣的眼光看着那道人,然后用一口不熟悉的汉语说到:

    “八嘎,一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再厉害你也活不到见到明日的太阳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荒海健吾,至少你死的时候记得是我杀了你,对你来说不亏。”

    那道士看着那个矮子倭寇说到:

    “你就是造成长甘坨一百三十几口人惨死的刽子手?”

    那矮子倭寇看着黑衣道人,冷笑道: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想起来了,没错,你说他们乖乖给钱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看杀他们的就是这把刀,对了我将他们的人头一个个的按照从老到小一个一个的放在了木桩上,完美的的艺术品,你没看到?”

    那黑衣道士喝了最后一口酒,将酒坛底拖住,手上用尽往空中一抛,然后看着那个矮子倭寇冷冷的说:

    “你看清我的脸,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后见过的人。”

    这句话说得每一个说得亢进有力。

    荒海健吾挑衅的看着黑衣道士说道:

    “杀我,你可以试一试,不过你的剑呢?”

    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指着荒海健吾说道:

    “你的狗命,用我的剑,岂不是对剑的侮辱。”

    只见这话说完,黑衣道人一闪而过,然后稳稳的接住了落下的酒坛将坛子里的酒往自己的嘴里倒去,对着荒海健吾耳边说了一个字:

    “三十六。”

    荒海健吾惊恐的对着黑衣道人问道:

    “什么三十六。”

    黑衣道士轻蔑的看了一眼荒海健吾,端着酒坛猛灌了一口然后冷冷的说道:

    “你是我杀的第三十六个人渣。”

    荒海健吾嘴角微微一笑,然后朝着地面倒去,荒海健吾后一个倭寇指着那黑衣道士说不出话,只见那黑衣道士的手中握着一个人的心脏,确切的说那心脏还在微微的跳动。

    黑衣道士将那心脏丢在荒海健吾面前,然后指着地上的倭寇说:

    “泱泱华夏,岂能任凭倭寇胡作非为,一群败类,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如果还敢在这土地上胡作非为,这个混蛋就是他的下场,你们给我记住,这华夏大地,是非恩怨是我华夏人的事情,并非所有人都会是铜臭的努力,不要把一些软骨头与我等豪杰相比,这华夏有一句话叫: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还有一句你们这些杂碎听好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希望你记住,当这华夏的土地被你们这帮杂碎玷污摧残,你不但不能看到你所谓的狗屁王朝,而且你会在这个土地上亲眼见证,无论是关内还是关外,无论是南蛮还是中原,终会同仇敌忾,在你滚蛋前我有句忠告说给你还有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杂碎记住:

    你性质与我们不同,我们怎么闹腾,怎么勾心斗角,怎么明争暗斗,怎么手足相残,是在这片华夏的土地上,而对于你和你们的主子,以及那些软骨头来说,是黄粱一梦,是海市蜃楼,终究会随着历史的尘埃屈辱的定在历史的洪流中,你们这些杂碎,终究是一个满怀野心切黑心无比的侵略者罢了,你...还有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么?”

    黑色的斗笠被黑衣道人散发出的气道碎成了两半,那斗笠下的面孔宛如白起在世,吓得那倭寇屁滚尿流的,大气不敢出,那黑衣人将最后的半口酒灌下。然后看着吓傻了的倭寇说道:

    “滚。”

    那群倭寇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一阵的惊慌失措,那黑衣道士伸出一脚将地上那冰冷的尸体朝着门外踢了出去,那群倭寇七手八脚的将自己伙伴的尸体连拖带拽的拿了过去,一场大战下来,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每个人的心中想着各自的心声,这一场大战下来,好像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恩怨,听着虫儿的鸣叫,享受着片刻的宁静,黑衣道士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好像怎么也喝不够,醉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有醉了那个梦中魂牵梦绕人才会在他的面前,抚慰他受伤的心,这世间什么都能忘,唯独她是他这辈子隐藏在心中最大的遗憾,恍惚间他又回到那个生死离别的日子,他是武林豪杰,而她是五毒圣女,两个彼此相互牵挂的心,一段遗憾的爱情,一段不被祝福郎情妾意,一种难舍难分的青梅竹马,她受伤他为她寻找止血的草药,她躺在她的怀里满眼的幸福,而他哭的撕心裂肺,她求他给个痛快,他却下不了手,她将一颗剧毒的丹药亲手放在他的手上,满脸的爱意,张开嘴巴等着最后的时光,他颤抖的手迟迟不肯落下,她牵着他的手,亲自吞下了毒药,满眼的不舍,他抱着她多希望这最后的一程能陪着她,再看一眼再看一眼,这痛苦的离别最终老天也不愿意开眼,当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伸出手臂,想依偎在爱人的怀中,而他紧张的只有落荒而逃,一枚玉佩落下,终是这玉佩给了这最终的结局,如果能重来,什么狗屁武林豪侠,什么狗屁圣女,什么狗屁黑白,什么狗屁正与邪,什么狗屁是与非,他只想牵着他的手,看江河美景,引用世间美酒,泛舟,若是为了她能闹一场,哪怕刀山火海他也眉头不会皱一下,就因为狗屁的正与邪,贪婪的私欲,虚伪的名声,让一切都成了泡影,这世间所有的美酒就如同泔水,这世间的正邪就是狗屁,什么是黑什么又是白,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笑话罢了,最终这世间这情毒无药可解。

    微微跳动的烛火,将他的影子一闪一闪的印在墙上,显得那么的孤独。